梁太偉還等在派出所。


    一定能出去,隻要爸爸打點好一切,再花個幾百萬,自己就可以出去!


    梁太偉這樣安慰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些不安。


    梁太偉等了整整兩天,派出所裏的人對梁太偉畢恭畢敬,因為他們都認識梁太偉,本市最大的二世祖之一,撞死個把人,不算什麽事。


    但是直到第三天。一個消息傳來,警局裏所有人的人看向梁太偉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梁太偉也感覺到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第四天。


    拘留所的門被打開,來開門的是派出所所長於飛,梁太偉站起身,“於飛,我是不是能出去了?”


    於飛沒有說話,古怪看了他一眼,讓出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站出來,“你出不去了。”


    今天魏千翔也在片場。


    他坐在片場,看著陳歌拍電影。


    魏千翔覺得這部電影很有意思,從名字到劇情。


    魏千翔沒有看劇本,但他看了這麽久,大概知道陳歌要拍的是一部什麽樣的電影。


    英雄?


    嗬。


    飾演殘劍和飛雪的兩名年輕演員,盡力滿足著導演陳歌的要求,從動作,到眼神。


    殘劍與飛雪為伴後,不斷攜手去秦國刺殺秦王,刺客殘劍與飛雪的名氣於是愈來愈大。


    殘劍繼續從書法悟劍,終於悟出一套威力巨大的劍法!


    這劍法若單獨使,已天下無敵!但還有一重妙處,能與飛雪劍法配合妙到毫巔,使原有威力增加十倍!


    比天下無敵更厲害十倍,那是怎樣厲害?沒有人能說出,也許秦王能說出!因為雙劍合璧,正是為殺秦王而練!


    劍法練成,是叁年前的事。


    殘劍與飛雪即刻進入秦國,潛入王宮。


    秦王防


    嚴密,他倆被衛隊發覺,兩人索性放劍一搏,攻向大殿!叁千黑甲精兵,隻為阻住他倆一黑一白兩柄劍。但雙劍威力為亙古未有,竟殺出血路,衝入大殿。秦王被迫也赤膊仗劍與雙劍鬥。


    秦王赤膊,是因長袖被扯下。秦王幾乎被殺,脖頸被重創一劍!這一役,秦王雖僥幸逃得性命,但殘劍與飛雪的刺客之名,卻遠震六國,盛極一時,連原來的刺客首領長空也望塵莫及!


    但此後,發生非常奇怪的事!


    停止了!


    殘劍與飛雪居然停止行刺了!


    整整叁年,刺客殘劍與飛雪銷聲匿跡,再不入秦國。


    沒有人能夠解釋這麽什麽?


    相關人士,都會有各自的解釋。


    秦國衛士的解釋最流行,他們說,叁年前行刺,殘劍仍差最後一劍,所以殘劍一定和飛雪在秘密練劍。這非常可怕!因為沉默的刺客比活躍的刺客遠為可怕,沉默的殘劍飛雪比活躍的長空更加危險。叁年不刺,不刺則已,一刺驚人!等殘劍和飛雪再度行刺,那一定是最最可怕的一刺!


    秦王大概也這樣想。


    無名心中持同樣想法。


    無名當然不相信,殘劍不出動行刺,是他不行了!


    殘劍如果在練劍


    那殘劍一定就在練字


    殘劍的劍也危險,字也很危險


    劍在字中,字即是劍


    所以,無名打算隱瞞身份,對殘劍說。


    說什麽?


    叁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


    曾經有一個楚國人伍子胥,要過關沒有通行證,結果一夜間就愁白了頭!


    何況叁年?


    無名的第一印象是,對手已經奇怪消沉,不像一個俠客了!


    充其量隻算劍客。


    無名已經進到高山先生書室,高山先生便是:


    殘劍!


    殘劍的眼神很憂鬱。


    殘劍是一名書生模樣,熊蛘病容。他穿的紅色袍子,雖然很乾淨,但卻很敝舊,有一股落拓之氣。他的病應該很重了。他佝僂著身體,不時咳嗽。總之,殘劍給無名的印象與傳說的完全不同,不見風流。唯一能證明他大劍客身份的,是他的眼。


    那雙眼,敏銳中有寡歡,深遂中有落寞。


    彷佛隻需一眼,便能將來人看穿。


    可他那麽落寞,卻對無名看也不看。


    他淡淡看著別處,似乎若有所思。


    無名恭敬地對殘劍行禮,這是個叁麵圍起的格間,牆由薄薄細竹編成。幾案上,


    著一幅精美白帛,另有筆架、硯台和清水。一副淺竹筐盛著的沙盤從屋頂吊下,盤上擱著短截蘆葦同一片竹篾。


    無名看了看,不明白沙盤和竹篾做何用?


    但無名沒有多管,他需要觀察對手。


    殘劍身邊,立著一位眉清目秀的丫鬟。


    無名也不多看丫鬟,行完禮,無名跪坐在對麵,默默看殘劍。


    殘劍出了很久神,終於像察覺到來人,說話的聲音很枯乾,很慢:何以此時求字?


    無名鄭重答:先生書法,名揚海內,平素求之不得,今日正是機會。


    殘劍慢慢問:求何字?


    無名盯著對方:劍。


    殘劍避開無名目光,卻將眼神投向無名腰中佩劍,淡淡開口:


    客人模樣,是愛劍之人?


    無名不答。


    殘劍神態依舊淡泊,對來者像不經意,過了片刻,才自沉吟:


    若寫劍字,則需上好朱砂。


    丫鬟一旁說話:主人,此屋無朱砂。


    殘劍慢慢說:館中流水先生處有,如月,向流水先生借。


    無名於是知道丫鬟叫如月。


    流水先生,自然是飛雪化名。


    無名不動聲色,聽這主仆間的對話。


    丫鬟如月拒不從命,頗為倔強,她對殘劍抗議:


    主人莫非忘了,流水先生與主人已叁年無話,去也無用!


    無名心中一動:叁年無話?


    無名更加用心,仔細地聽。


    殘劍和如月居然都不在乎有人在聽,似乎流水先生那邊,比這裏的客人無名遠為重要。殘劍輕輕對如月歎息:你去便是。


    如月動身,樣子極勉強。


    外麵,是可容納眾人的大間。隔著竹牆縫隙,無名看到叁百名弟子坐成陣勢,正懸腕練字。叁百人凝神定氣,靜默中有莊重的氣勢。


    無名看到,如月從走廊繞到對麵,停在一間書間外。


    無名看到,如月很快便迴來,發鬢濕漉,含著淚,像受了辱!


    殘劍見怪不怪,再歎息,對無名表示歉疚:客人請稍候!


    殘劍親自動身,繞過走廊,停在對麵那間書室外。


    無名卻少見多怪。


    因為,他看到,殘劍竟足足在那間書室站了一個時辰!


    殘劍遠遠的背影像失魂落魄。


    有誰能令天下聞名的劍客殘劍癡癡地苦候呢?


    當然是流水先生飛雪了!


    無名初入書館,覺得這聞名遐邇的雙劍行為舉止難以理解。


    非常奇怪。


    梁太偉現在覺得很奇怪。


    那個對自己說,你永遠也出不去的人,帶自己出了派出所,直奔機場,目的地是香江。


    香江?梁太偉想,家裏的產業應該還沒有走到香江吧!


    還有,梁飛宇呢?父親為什麽沒來?


    他當然不知道,在香江,有兩個年輕人在等自己。


    一個叫魏千翔,他從沒有見過,但曾經聽說過的大人物。


    一個叫陳歌,他曾經打過交道,曾經帶人暗算過,曾經找人欺辱過的,一個小人物。


    武超群和武飛這兩天也過的不好。


    武飛當然知道梁家出事的消息,原本這是好事,競爭對手出事,就是他們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


    但不知道為什麽,武飛最近心神不寧,因為梁家倒得太快,即便梁家那個敗家子撞死了人,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家底和身份,撞死一個人本身不算大事,梁家為什麽會倒得這麽快?


    還有,家裏的生意,最近總覺得有人在操控。


    武飛不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動輒千萬的生意,還有什麽人能夠操控得了他?


    無名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飛雪。


    無名在殘劍的書室求字時,飛雪拿著一樽酒,正懶臥雲榻。


    室內,是字幅、幾案、床榻,都有一種名門閨秀的精美與殘劍書室的簡


    落拓不同,屋角燃著蘭香,散出芬芳。


    飛雪的絲織衣裙雖也是紅色的,但質地異常考究精雅,足以令室內的擺設都失色,紅得嬌豔,紅得火辣,還有一點野,多年行走江湖美麗不馴的野!


    一位老仆,白須蒼蒼,立在榻旁,替女主人捧著酒壺。


    無名在殘劍書室看不見遠遠對麵室中的飛雪,但他後來捕獲了飛雪的老仆,因此知道那天飛雪書室中發生的事


    當時,如月奉殘劍之命,到飛雪處借寫字用的朱砂。


    如月恭敬立到門口。


    如月說:有客人求字,主人特向小姐借朱砂。


    但飛雪倚在榻上,端著酒,隻顧自飲,似乎如月說一萬遍,她也不聽!


    如月低聲重複:主人請小姐借朱砂。


    飛雪冷冷把身體轉過,對著牆,有意不聽。


    如月倔強,不由提高了聲音:


    不知小姐聽清了沒有?


    突然,飛雪動怒!她手中酒,返身潑出。


    雖然她背對如月,卻奇準無比,酒汁漉漉,正中如月一頭一臉!


    如月沒有閃避,倔強站著,甚至沒有伸手抹掉臉上無聲流淌的酒汁。


    飛雪懶懶一動,態度也很冷:讓他自己來借。


    如月轉身離開,無名沒看到的借朱砂過程便是這樣。


    如月咬著嘴唇,眼淚等迴到主人殘劍處才奪眶而出,這無名看到了。


    然後是殘劍親自去借朱砂。


    殘劍借的過程如下:他到飛雪門外,默默站立,飛雪見他不說話,也傲慢不理,繼續飲酒,意思是他如果不開口,她也永遠不說!


    所以,無名看到殘劍背影佇立在飛雪門口,足足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不說話並不奇怪,令無名奇怪的,是殘劍如月主仆無意透露的信息:


    殘劍飛雪,已叁年無話!


    為什麽?


    無名需要這個答案。


    因為殘劍飛雪聯手,天下無敵,此時二人不合,正是無名的機會!


    無名覺得,必須繼續觀察!


    殘劍站了一個時辰,沒能借成朱砂。


    殘劍終於放棄,轉去老館長處借了朱砂,他捧著朱砂緩緩迴來。


    殘劍臉上,除了淡淡憂鬱,沒有太多表情,他似乎對飛雪的冷遇已習以為常。


    他準備給無名寫字。


    如月告訴無名,按書館規矩,求字客人,須親手替先生硯墨。


    無名點頭,如月捧著墨,呈給無名,如月再把硯台揭開,加入少許清水。無名握住墨,在硯台裏不急不緩地磨起來。


    無名的手,穩,有力。


    這是高手的手!


    無名十年練劍,一旦動腕,功力便無形露出!


    如月往墨中摻入朱砂,她緊緊盯著無名的手,憂慮轉望向主人。


    但殘劍不看,不介意無名的手。


    殘劍依然愁悵,似乎不能從與飛雪的叁年冷戰中釋懷!


    以下情形,在對麵飛雪書室中同時發生:


    飛雪也在看。


    她已經起來了,離榻靠在門邊,遠遠盯著無名穩穩的側影。


    老仆陪飛雪一起看。


    老仆看著,顯出憂慮,輕聲道:先生有麻煩了!


    飛雪冷冷不說話,不發表評論。


    老仆不安又說:此人來意不善,姑娘也要小心!


    飛雪看著,突然問:此人使劍,你能接幾招?


    老仆:叁招。


    飛雪搖頭:你一招都接不了!


    老仆見狀,趁勢勸說:強敵當前,姑娘應與先生聯手,切勿因小失大,意氣用事,讓此人鑽了空子。


    飛雪勃然怒:誰因小失大,誰意氣用事了?


    她生氣發怒時,仍然有一種強橫的美!可惜無名在另一邊看不到。


    無名繼續耐心硯墨。


    無名將墨硯畢,穩穩袖手,等待殘劍寫字。


    無名的全部注意都放在殘劍將寫的書法上。


    殘劍伸手,從沙盤上拿起短截蘆葦。


    殘劍一旦提氣做握筆狀,他穩健的手,絲毫也不亞於無名。


    無名不動聲色看。


    無名隻是奇怪,殘劍握的為何不是筆,而是一截蘆葦?


    殘劍示意如月將沙盤推到中間,他慢慢將蘆葦伸向沙盤,試寫一次。


    無名有些明白了,在沙盤上試寫,是書館給客人寫字的程序,可以先寫一個讓客人滿意的樣字,這也是對客人的尊敬。於是無名定睛看。


    殘劍寫完一個劍字,他書寫的姿態,沒有掩飾,有一種高手的坦然。


    一旦進入書寫狀態,殘劍便神情忘我,甚至像忘了剛才與飛雪的不快。


    因為他是癡書癡!


    無名看了一會兒,搖頭,表示對這種寫法不滿意。


    殘劍不見怪,隻淡淡示意如月。


    如月將沙盤輕輕一抖,沙上的字被抖掉。


    如月用竹篾刷地將沙麵刮平,請主人再寫。


    殘劍凝神,換種字形,再寫。


    無名也凝神,觀看,搖頭。


    沙盤抖動,刷地竹篾輕刮聲又起。


    飛雪和老仆在遠處書室門口看。


    殘劍足足示


    了十幾遍。


    每一遍,無名都不滿意,請殘劍再寫,因為無名發覺,殘劍的書法太過奧妙,很難捕捉其中的神奇劍意。


    對無名來說,這是感受詭異、奇特的半天,無論殘劍還是飛雪,與他事先聽說、想像的都不同!殘劍和飛雪兩人的關係特別,殘劍藏有劍法的書法也特別。無名琢磨不透殘劍與飛雪為何叁年冷戰?不理解兩人的行為古怪,他更不知道,該如何破解殘劍的劍法!


    破解不了,已來不及,沒有時間!


    因為,秦國攻打趙國的大軍,已兵臨城外!


    魏千翔終於見到了梁太偉,但他沒有把梁太偉交給陳歌。


    魏千翔挑起梁太偉的下巴,仔細瞧了瞧,“煞氣外露,看起來果然很欠揍,怪不得陳歌對你念念不忘。”


    魏千翔對鵬雲揮了揮手,“打!”


    鵬雲的手在梁太偉臉上打了十幾個耳光。


    梁太偉終於開始求饒。


    魏千翔擺了擺手,問:“你還記不記得陳歌?”


    梁太偉瞳孔放大。


    他記得,她當然記得!


    梁太偉受罪的時候,梁飛宇在哪兒?


    梁飛宇在和一個人聊天,也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梁家會倒嗎?梁飛宇認為不會,隻要那個人還願意幫他,梁家就不會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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