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酋長聽了李來順翻譯了劉慶斌的話,麵色變得陰沉起來,他衝著劉慶斌嗚裏哇啦說了一大堆。


    不用李來順翻譯,僅看烏塔酋長表情劉慶斌也大概知道他說得是什麽。


    “你告訴他,如果是我褻瀆了烏庫魯庫魯,我願意受到任何懲罰。但如果我真的是烏庫魯庫魯派來的先知,他對我不敬,不僅是他,包括整個部落都會降臨災難!讓他考慮清楚了再說話!”


    李來順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他隻好硬著頭皮把劉慶斌的話翻譯給了烏塔酋長。


    劉慶斌的話很管用,烏塔酋長聽罷果然閉上了嘴,低頭似乎在想什麽。不一會,他對李來順說了一句什麽,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劉慶斌扭過頭望著一旁的柳敬亭問道:“他真的沒有任何毛病?”


    柳敬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點點頭:“小毛病有一些,但總體來說還是健康的!”


    “可惜了,本想還借你的醫術給他露一手呢!”劉慶斌顯出遺憾的表情。


    “你真的可以接收到?”柳敬亭終於忍不住問道。


    按理說,柳敬亭並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可是此刻他卻不得不問,因為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來之前,劉慶斌再三交待柳敬亭,他的任務就是仔細分辨見到的每一個人是否有什麽疾病,然後告訴身邊的影衛,劉慶斌自然會接受到影衛傳來的信息。柳敬亭以為劉慶斌是和他開玩笑呢。之前柳敬亭的確告訴影衛,烏塔酋長身體很健康,基本沒有什麽毛病。如今劉慶斌張口就這麽問他,說明的確是接收到了信息,這怎麽能讓他不震驚呢?


    劉慶斌不置可否,而是向李來順詢問道:“烏塔酋長剛才說什麽?”


    “他說請您等一會。他去請巫師來和您麵談!”


    劉慶斌笑了笑:“看來我還得和巫師打打交道!”


    李來順見劉慶斌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提醒道:“劉公子,等會你可得要……”


    劉慶斌笑道:“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去吧!照我說的翻譯就行了!”


    不一會,烏塔酋長領著巫師走進屋來。巫師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黑人婦女,她的臉上塗滿粉彩,頭戴著珍珠結成的發套,左手持一獅毛結成的手鞭,右手拿著作法的神杖。十分神氣。


    “我是烏庫魯庫魯派到祖魯族的先知,你作為巫師應該可以感覺到我的身上的氣息!”李來順直截了當的將劉慶斌的話翻譯給了巫師。


    女巫師安靜地坐在劉慶斌對麵,並沒有和劉慶斌答話,而是從帶來的袋子裏掏出了一大堆獸骨和一個小壇子。她先是往小壇裏加了一些幹草,點起一根黑色的蠟燭引燃幹草,煙霧濃烈,但並不刺鼻。女巫師突然打起了嗝。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響。手上也沒停著,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一些粉末,抹在臉上,用鼻子狠狠的吸著粉末,然後把臉湊到小壇裏,讓煙熏著。嘴裏開始念念有詞。女巫師把頭埋在地上,用拂塵打著自己的背。用神杖在地上亂寫著什麽。她的聲音本來挺清脆,但突然變得粗啞,像是換了一個人。不一會,停止亂動,她聲音重新變得清脆。


    女巫師盯著劉慶斌慢慢說道:“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烏庫魯庫魯的氣息,所以,我堅信你不是烏庫魯庫魯派到祖魯族的先知!”


    劉慶斌笑了笑,他隻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烏塔酋長和女巫師很能沉得住氣,一言不發地望著劉慶斌。


    良久,劉慶斌睜開眼睛:“烏庫魯庫魯讓我告訴你們,證明我是他派來的先知的方法很簡單。我現在連一句祖魯語都不會說,他會賜與我力量,讓我在三天之內說一口流利的祖魯語!”


    聽了李來順的翻譯,烏塔酋長和女巫師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這不可能!”


    “烏庫魯庫魯還讓我告訴你!”劉慶斌盯著女巫師。


    “什麽?”女巫師有些緊張。


    “你作為巫師,竟然感覺不到烏庫魯庫魯的氣息,竟然對先知不敬,三天之內烏庫魯庫魯將會把災難降臨到你的身上!”


    劉慶斌又對烏塔酋長說道:“三天後的這個時間我會再來的,到時你就會相信了!”


    說完,劉慶斌起身便離去了。


    烏塔酋長和女巫師聽了李來順最後丟下的一句話,不由地愣住了。


    走出吉瓦部落的村子,劉慶斌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和這些人打交道的確讓人不是很舒服。


    “老柳,你確定那個女巫師得了瘧疾?”


    有了上一次的體驗,這一次柳敬亭不覺得驚奇了,他相信了劉慶斌有這種特異功能。


    “百分之百的確定,她雖然極力控製,但已經有了寒戰的先兆!”


    “那就好,不然我的預言出了錯到時可就要出糗了!能治得了吧?這個女巫師可萬萬不能死,她可是我們的活廣告!”


    “如果沒有你說的那種藥,我不敢說,但有了你的藥,再加上針炙,她就是想死也死不了!”柳敬亭開玩笑道。


    瘧疾古代稱為“瘴氣”,俗稱“打擺子”。兩千多年前《內經》就描述了瘧疾的寒熱症狀。瘧疾是非洲有最大的殺手之一,蚊子是傳播瘧疾的罪魁禍首,小小的蚊子抓不完、打不盡、殺不絕。得了瘧疾,特別是腦瘧,連續高燒,全身乏力,基本上沒有藥物可以治療,非洲每年有100多萬人死於瘧疾。劉慶斌在後世時隱隱約約記得青蒿能治療瘧疾,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柳敬亭。柳敬亭之所以消失了一段時間。就是和項鬆茂共同試驗從青蒿中提取治療瘧疾的有效成份。最終他成功了,青蒿素結晶物,能像炸彈一樣迅速消滅惡性瘧原蟲。如今,劉慶斌掌握了這一殺手鐧,不怕祖魯族不歸心。


    “那就好,這個女巫師就交給老柳你了。我得抓緊時間學祖魯語了!”劉慶斌滿意地點點頭。


    “劉公子。這三天學會祖魯語……”李來順有些擔憂。


    “這就要靠你認真教了!”劉慶斌滿不在乎道。


    “就算我教得再認真,可這三天時間……”李來順心裏不禁有些犯嘀咕。


    ……


    “李老伯,這句話怎麽說?”


    “李老伯,我這句話說得對不對?”


    “李老伯……”


    很快,李來順就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他不是在教一個人,而是在教三百多人---劉慶斌的所有影衛。


    劉慶斌給影衛下了死命令,每人一天必須學二十句祖魯語。並且相互不能重複。看似很簡單的一個命令,可卻要了李來順的老命了,三百人每人二十句,算下來就是六千多句,還不帶重複的,教的李來順嗓子都冒煙了。


    “劉公子,如果我沒犯錯。你是準備讓這些人給你集體傳輸信息吧?”柳敬亭感慨道。


    “是的!”


    “恐怕這樣會很傷身的!”柳敬亭不愧是學醫的。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劉慶斌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以前我曾用這個法子學過法語,信息量一大,就頭痛欲裂,我花了十來天才勉強學會,現在隻有冒險一試了!”


    “我想我能幫得上你!”柳敬亭笑道。


    “老柳。你的意思是……”


    ……


    “好了,大家歇一會吧!半個小時後繼續!”劉慶斌從影衛環繞的圈中出來。


    “老柳。來!給我來幾針!你還別說,你這法子還真不錯!既不感覺到累,效果也挺好!”


    柳敬亭一邊熟練地將銀針刺入劉慶斌不同穴位,一邊笑道:“豈止是效果挺好,你可知道,你這三天的效果差點沒把李老伯嚇死。他已經坦言,你現在已經可以自如地和祖魯人交談了!”


    劉慶斌躊躇滿誌道:“說得是,成敗就在明天一舉了!”


    ……


    三天後,劉慶斌如約到了烏塔酋長家中。


    “烏塔酋長,你好呀,我們又見麵了!”


    烏塔酋長見劉慶斌身著祖魯人傳統服裝,說著流利的祖魯語,不由地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一幕。


    整整兩個小時,成了劉慶斌的表演時間,從風俗習慣到服裝美食一,從天文地理到曆史戰爭,劉慶斌滔滔不絕,沒有半點磕巴,不僅祖魯語說得流利之極,而且說的很多事情烏塔酋長聞所未聞。


    “烏塔酋長,我想你已經見證了烏庫魯庫魯賜於我的力量了吧?”劉慶斌意猶未盡地結束了演講。


    烏塔酋長跪倒在劉慶斌麵前:“先知,求求您救救……”


    劉慶斌打斷了烏塔酋長的話:“是不是烏庫魯庫魯把災難降臨到了你們吉瓦部落巫師的身上?”


    烏塔酋長不停地點頭道:“巫師得了埃隆病,求先知一定要救救她!”


    祖魯人所說的埃隆病正是瘧疾,在他們看來,得了埃隆病就和死人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她作為部落的巫師,竟然不信烏庫魯庫魯派來的先知,為何要救她?這是對她的懲罰!”


    “先知,巫師她已經知錯了!盡管病的很重,但這些天她一直在懺悔,不該對先知不敬!”烏塔酋長趕忙求情道。


    “那好,帶我去看看吧!”劉慶斌假裝歎氣道。


    劉慶斌跟著烏塔酋長來到女巫師的住處,隻見女巫師麵色蒼白,全身蜷縮在一起不停發抖。她見到劉慶斌進屋來,趕忙強忍著難受,跪倒在劉慶斌麵前,用祖魯語大聲喊道:“先知,我錯了!烏庫魯庫魯的災難降臨到我的身上了!”


    劉慶斌低下身子問道:“你信不信我是先知?”


    “信,我信!”女巫師哭嚎道。


    “那好吧,讓我的仆人給你化解災難吧!”


    劉慶斌轉過頭來。用祖魯語對柳敬亭說道:“去吧,把她身上的邪惡全部驅走吧!”


    柳敬亭盡管不知道劉慶斌說了些什麽,但都是提前演練好的,他裝作很虔誠的模樣,朝著劉慶斌深深地彎了彎腰,然後走到女巫師麵前。像變魔術一般亮出幾根銀針。幾針下去女巫師便停止了身體的顫抖。柳敬亭取出個小瓷瓶,將一些粉沫倒進裝滿水的碗中,讓女巫師喝下。


    “好了,三天後,埃隆病將會從她的身上消失!”劉慶斌對烏塔酋長說道。


    “先知,我代表吉瓦部落全體祖魯人感謝先知的恩賜!”烏塔酋長再次跪倒。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烏庫魯庫魯吧。是他派我來解救你們的!”


    “感謝烏庫魯庫魯!”烏塔酋長滿眼淚花。


    “烏塔酋長,你先起來,我有話問你!”


    “先知,您說!”烏塔酋長趕忙起身恭恭敬敬道。


    “這方圓幾百裏包括吉瓦部落在內共有三十七個祖魯人部落,我說的可對?”


    “先知,您說的一點都沒錯!”


    劉慶斌非常嚴肅地說道:“那好,我不管用什麽辦法。你一定要通知到每一個部落的酋長和巫師。讓他們務必在五天之內趕到吉瓦部落。告訴他們,我,也就是烏庫魯庫魯派來的先知,要代表烏庫魯庫魯向他們賜福!如果他們不來,烏庫魯庫魯將會給予他們最嚴厲的懲罰!聽明白了嗎?”


    “先知,我聽明白了!”先知安排自己做事。這讓烏塔酋長很是激動。


    “我在吉瓦部落給所有的祖魯人部落賜福,你這裏有沒有問題?”


    “先知。這是我們吉瓦部落的榮幸,完全沒有問題!”烏塔酋長自豪地說道。


    ……


    12月18日,也就是劉慶斌讓所有部落酋長和巫師趕到吉瓦部落的最後一天,劉慶斌再次出現在了吉瓦部落。


    事實上,很多部落的酋長和巫師早幾天就趕到了吉瓦部落,他們從烏塔酋長和巫師那裏了解了先知的神奇。特別是吉瓦部落的女巫師,身上的埃隆病已經全部好了,這在祖魯人當中是從來沒有過的,她的現身說法,更加證實了先知的無所不能。


    當然,酋長和巫師當中也有一些人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烏庫魯庫魯派來的先知怎麽會是一個黃種人?


    烏塔酋長真的很盡心,為了方便先知的賜福,專門搭建了一個大大的涼篷。每位酋長和巫師都安排了位置,當然他們所有人都是麵對著先知。


    劉慶斌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掃視著酋長和巫師們:“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心裏並不相信我是烏庫魯庫魯派來的先知,就像當初吉瓦部落的烏塔酋長和巫師不相信我一樣,現在他們相信了,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們也會相信的!”


    眾位酋長和巫師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聽著著。


    “不知這位是……”劉慶斌指著一位瘦高個問道。


    “這位是尼果部落的塞庫酋長!”烏塔酋長趕忙介紹道。


    “塞庫酋長,你是不是有咳嗽的習慣,經常睡覺到半夜就會把自己咳醒,我說的對吧!”劉慶斌笑著詢問塞庫酋長。


    “先知,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塞庫酋長聽劉慶斌說的如此準確,連稱唿都變了。


    “讓我的仆人給你消除這一災難吧!”


    當然,肯定是柳敬亭出馬。


    “……酋長……你是不是經常胸悶,讓我的仆人給你解決吧!”


    ……


    不一會功夫,劉慶斌就指出了十來位酋長和巫師身上的毛病,並且個個都是手到病除!


    有了這個前奏,酋長和巫師們又信了幾分劉慶斌是先知。


    劉慶斌給眾人看完了病後,坐下來指著遠處對著眾人說道:“各位酋長和巫師,現在需要你們每個人到烏庫魯庫魯賜與的旗幟前大聲許一個願。你們可別小看這麵旗幟,它是有神奇力量的,你們的願望可以通過旗幟傳達到烏庫魯庫魯那裏!”


    眾人放眼望去,果然在一百米開外有一麵黑色骷髏旗,由四名先知的仆人守護著,還有另外一個人他們大多數都認識,正是李來順。


    “烏塔酋長,你先來吧!”劉慶斌吩咐道。


    “是,先知!”烏塔酋長率先前往黑色骷髏旗。


    烏塔酋長許完願往迴走的時候,劉慶斌笑著對其他人說道:“烏塔酋長希望吉瓦部落的祖魯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當烏塔酋長走迴涼棚的時候,劉慶斌對烏塔酋長點頭道:“烏塔酋長,你的願望烏庫魯庫魯已經知道了,你放心,要不了幾年,不僅是吉瓦部落的祖魯人,整個南部非洲的祖魯人都會過上好日子的!”


    烏塔酋長麵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先知,您怎麽會知道我許的願?”


    劉慶斌故意臉一沉:“我如果不知道,還能叫先知嗎?”


    “是,先知!”烏塔酋長匍身在地,一拜到底,此刻他才是真正地心悅誠服了。


    “塞庫酋長,該你了!”


    塞庫酋長哪敢怠慢,趕緊往骷髏旗而去。


    在他迴來後,劉慶斌對他說道:“塞庫酋長,你的願望烏庫魯庫魯已經知道了,我會安排我的仆人為你的部落消災,你放心,你的部落從今不會再有人會被埃隆病奪去性命了!”


    塞庫酋長也是一臉震驚:“先知,您真的是先知,您竟然真的能預感到我許的願!先知,今後尼果部落所有人將會永遠供奉您!”


    塞庫酋長也是匍身在地,一拜到底,劉慶斌又收服了第二個部落。


    其他各個部落的酋長的許願,同樣被劉慶斌一一預知,這一下所有到會的酋長和巫師全部被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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