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2月26日,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


    晚飯時分,特種兵端著不定量的大米飯和紅燒肉,眼中閃爍出懷疑的目光。他們已經吃了四十多天饅頭,早已經習慣了。如今,白花花的大米飯和香噴噴的紅燒肉看在眼中是那麽的不真實。他們早已不是當初那些不知思考的武夫了,他們的腦海裏早已畫上了一個問號—這絕不是什麽好現象,是呀,在訓練營中哪會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看著特種兵們想吃又不敢吃的疑惑神情,劉納言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趕緊吃,吃完了我們要開拔了!”


    “開拔?”特種兵們異常不安地吃完了這頓豐盛的晚餐。


    晚飯後半個小時,他們登上了一艘海輪。顛簸了一夜,天亮時,海輪依然在海麵上行駛。


    “看出來沒有,這船是往哪裏開呢?”劉三湊到李虎麵前詢問道。


    “往哪裏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從昨晚到現在,船始終在靠近陸地的海麵上航行著!”李虎很冷靜地答道。


    “靠著陸地?那就是說圍著瓊州島在繞圈呢?”劉三疑惑地自語著。


    傍晚時分,船終於靠岸了,紮營之後已是淩晨一點多了。


    “父親,你找我?”劉永植見劉納言單獨召見自己,有些忐忑不安。


    “永植,我給你一個任務!”劉納言笑眯眯地說道。


    “父親,您請吩咐!我保證完成任務!”劉永植毫不含糊地迴答道。


    “給,把這個拿著!”劉納言將一個信封交給劉永植。


    劉永植接過信封一看,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口也封著,他一臉茫然地望向劉納言。


    “記住,保管好這封信,明天早晨五點整,把信交給李虎,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讀出來,明白嗎?”


    “明白!”劉永植大聲迴答道。


    “好了,把信裝好,不要讓別人發現,迴去吧!”


    “是!父親!”劉永植轉身離去。


    看著劉永植的背影,劉納言想起了臨來時劉慶斌和自己的對話。


    “主人,你真的不去了?”


    “怎麽?你心虛了?”劉慶斌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一旁的郭鬆亭:“是怕做教官的被學生打敗了丟人?”


    郭鬆亭倒是很有信心:“首領您覺得他們有成功的可能嗎?”


    劉慶斌搖搖頭:“不好說,一切皆有可能!”


    “主人,你就不怕永植提前泄露了秘密?”劉納言輕聲問道。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你這兒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執行命令一絲不苟。要是連他都不放心,這裏麵就沒我可以放心的人了!”劉納言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劉永植果真很盡責,一夜都沒睡踏實,生怕耽誤了事,四點半就早早地醒了。


    醒來後,劉永植再也沒敢合眼,不時地地瞅著手腕上的表。這次開拔之前,每名特種兵都配發了一塊腕表,這是劉慶斌專門讓黑田村正花大價錢弄來的。懷表在國內來說不算是什麽新鮮玩意,但腕表絕對可以算是稀罕東西了,如果不是教官命令每個人必須佩帶,劉永植都想把表珍藏起來。


    李虎睡得正香,剛翻個身,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猛地睜開眼睛,順勢飛起一腳朝著站在床前的人踢去。


    “噓!是我!”劉永植側身躲過。


    待李虎看清楚這才鬆口氣:“你不睡覺站我床邊幹什麽?差點嚇死人了。”


    “你以為我願意呀?教官讓我把這一封信交給你!”劉永植一本正經道。


    “什麽信?”李虎覺得很奇怪。


    劉永植看看表,然後搖頭道:“不行,現在還不能給你!”


    “你逗我玩兒?”李虎臉黑了下來。


    “不是,教官告訴我,五點整才能把信交給你,現在還差兩分鍾呢!”


    “你……”李虎本想罵劉永植榆木腦袋,可一想也不差這兩分鍾,於是忍住了,靜靜地等待著。


    “給,時間到了!”劉永植終於取出信遞給李虎。


    李虎剛要拆信,卻被劉永植攔住了:“教官說了,你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念這封信!”


    李虎猶豫了一下,劉永植鄭重道:“這是命令!”


    “好吧!”李虎沒有堅持,而是扯開嗓子大喊道:“所有人集合!”


    當特種兵們集合完畢後,驚奇地發現不僅教官不在,就連蒙麵黑衣人也沒有出現,隻有劉永植和李虎站在隊伍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教官昨天晚上交給我了一封信,讓我今天早晨五點整交給李虎,並要求李虎在所有人麵前宣讀這封信!”劉永植說完之後進入了隊列。


    李虎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收起了玩笑的心情,將信封拆開,展開信紙大聲讀了起來:“各位特種兵戰士們,你們好!我是劉慶斌,當李虎讀這封信的時候,我和你們已經相距了三百多公裏了。現在我宣布,第一階段綜合考核正式開始。你們現在所在的是瓊州最南端的錦母角,距神峰綠水塘訓練營地305公裏。考核內容很簡單,十天之內,也就是3月10日清晨5點之前,能趕到綠水塘訓練營地生活區就算考核通過,沒有按時趕到的人將會被淘汰。你們所能允許攜帶的隻有一塊手表、一隻銅哨、一個發煙罐和一幅地圖。銅哨是夜間遇到緊急情況用來唿救的,發煙罐是白天遇到緊急情況唿救的。在十天當中,你們麵對的不隻是饑渴和體能的考驗,還有劉納言和郭鬆亭兩位教官親自率領5000名鐵血戰士和白狼戰士對你們的圍追堵截。你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場考驗,但我更希望你們把它當作一項任務,通過任務銘記特種兵的最終目標。為了確保公平,我將不參與你們之間的較量和對抗,但我會全程關注你們。圍剿你們的追兵將於8點整準時趕到你們現在的營地!祝你們好運!劉慶斌,1914年2月28日。”


    李虎將信讀完之後,四周一片寂靜,特種兵們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幾十天裏雖然受到了殘酷的折磨,但同時也習慣了教官給他們一個又一個的考驗。如今教官突然不在了,該自己拿主意了,他們卻變得不適應了。


    “不要發愣了,趕緊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我們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還是劉三比較冷靜,一嗓子把眾人驚醒過來。


    是呀,該怎麽辦呢?


    “畢奇,去看看,發煙罐和地圖在哪裏?”李虎趕緊命令道。


    “應該在教官的帳篷裏!”劉永植提醒道。


    果然,畢奇在空無一人的教官帳篷裏找到了地圖、發煙罐和銅哨。


    “快把地圖發給大家!”李虎再次命令道。


    “弟兄們,我們能堅持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在這種情況下,靠誰都沒有用,隻能靠我們自己。劉三說得對,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所以隻能給大家十分鍾時間考慮,十分鍾後,我們綜合大家的意見做出決定!”李虎當仁不讓地對全體人員命令道。


    此時此刻,確實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大局,李虎的舉動並沒有引起特種兵們的不滿,眾人趕緊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麵。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郭破虜首先說出了自己的主意:“我建議化整為零分散突圍,這樣可以憑供我們人少的靈活性衝出敵人的包圍圈。”


    郭破虜的建議得到了部分人點頭讚同,大家經過了幾十天的魔鬼訓練,不論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有了大幅度提升,絕不是鐵血戰士和白狼戰士所能比擬的,分散突圍並不是沒有可能。


    “我不讚成!”劉大提出了反對意見。


    “主人說過,特種兵的優勢在於團體作戰,絕不能靠單打獨鬥。分散突圍無法發揮出特種兵的最大優勢,我建議集中起來突圍。”聽劉大將劉慶斌拿出來說事,劉永植等人不住地點頭。


    郭鬆齡在一旁為郭破虜幫腔道:“集中起來萬一被敵人包了餃子怎麽辦?那豈不是全軍覆沒了?至少分散突圍還有一線生機!”“


    你搞搞清楚,主人讓我們當作一項任務來完成,而不是大潰退。什麽一線生機?這哪是特種兵在完成任務,分明是潰兵在逃跑,我堅決不同意。”劉大態度非常堅決,他絕不允許主人花了大量心血訓練出來的特種兵是這種模樣。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特種兵們也分成了兩個陣營。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個陣營。還有一個陣營是以是劉三和韓恢為首的一些人,他們覺得郭破虜和劉大各有各的馘理,但又覺得都不太妥當,至於什麽地方不妥,他們也說不清楚,隻能不表態,默默地看著雙方爭執。轉


    眼間十分鍾過去了,劉三看了腕上的手表,再看看互相爭執的特種兵,他心急如焚大喊道:“別吵了!”


    這一嗓子把眾人嚇了一大跳,雙方果然停止了爭吵,把目光看向了劉三。


    劉三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他也傻了,他覺得像剛才那樣爭吵於事無補,情急之下才喝止了眾人。事實上,他哪有什麽主意,無奈之下,隻得前言不搭後語道:“光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麽長時間……剛才不是說十分鍾……”


    說到這裏,劉三忽然瞥見李虎在皺眉沉思,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對眾人的吵鬧也無動於衷。


    十分鍾之後匯集大家的意見,似乎這話就是李虎說的,劉三靈機一動:“現在十分鍾到了,我們聽聽李虎的意見吧!”


    劉三不動聲色地把皮球踢到了李虎的身邊。


    見眾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李虎,劉三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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