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慶斌自言自語的同時,遠在寶豐的何璐銘也在擔憂。他此刻正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一份請柬,心中猶豫不定:讓不讓白朗去赴會?


    這封請柬已經在他的手裏扣了好幾天了,是劉八派人送給白朗的。


    正如劉慶斌所掌握的情況一樣,此何璐銘已非彼何璐銘了。他的原名叫小島造二,本是一名陸軍中尉,後來奉陸軍總參謀部秘密調令赴中國執行特殊任務。這些年來。他一直奉明石正毅的命令在各處配合革命黨起義。


    去年的時候,小島造二聽說河南土匪猖獗,專程前來考察具體情況,在途中偶遇前往寶豐的何璐銘。在中國混跡多年的小島造二一眼就看出何璐銘的軍人身份,他對何璐銘的使命很感興趣。於是,小島造二安排人計劃半路劫持何璐銘。誰知何璐銘警覺頗高,發現了小島造二等人的企圖,關鍵時刻他準備毀去身上攜帶的信件,小島造二情急之下開槍打死了何璐銘,最終獲取了信件。他打開一看,原來是黃興寫給白朗的親筆信。看完了信,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中形成。小島造二趕忙離開河南去找石原太郎匯報。


    三個月後,小島造二以何璐銘的身份進入寶豐,拜見了白朗。當然,他還隨身帶來了黃興的親筆信,隨同他一起前往寶豐的還有二百多名武裝人員。


    當夜,二人秉燭夜談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白朗召集所有弟兄,不顧他人的反對,正式任命小島造二為白朗軍的參謀長。從此以後,小島造二就搖身一變成了白朗軍的參謀長何璐銘了。


    在何璐銘的不懈努力下,白朗軍迅速發展壯大,從當初的幾百人發展到了如今的近兩萬人。


    在何璐銘看來,豫西這塊地方真是塊風水寶地,可以披著土匪的外衣公然訓練軍隊,遍地的土匪也為他提供了穩定的兵源。如果不是後勤保障無法維持,再加上白朗的強烈反對,他手下現在最少也有五六萬人了。無奈之下,何璐銘隻好走精兵路線,所有來投的土匪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才能加入白朗軍。


    隨著何璐銘的權力越來越大,白朗漸漸被架空了。漸漸地白朗對何璐銘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甚至暗中派人去找黃興了解何璐銘的底細,當然派出去的人都被何璐銘悄悄幹掉了。後來,何璐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斷然采取措施,通過特殊手段逼迫白朗和他的心腹就範,將他們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手心裏。剛開始,白朗還試圖反抗,可當何璐銘使出殺手鐧之後,白朗徹底沒有了底氣,自暴自棄起來。


    從此,何璐銘真正取得了白朗軍的話語權。何璐銘雖然製服了白朗,卻不能殺了白朗,也不能限製白朗的自由,畢竟白朗在名義上還是白朗軍的領袖。何璐銘也需要白朗這麵旗幟,所以兩人一直以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隨著白朗軍實力的不斷壯大,終於引起了袁世凱的注意,不斷派出精銳部隊前來進剿。在於北洋軍作戰的過程中,精兵政策和小島造二嚴格的軍事訓練優勢顯現無疑。白朗軍憑著對地形的熟悉和過硬的軍事訓練,可以很輕易地跳出包圍圈,以很快的速度把北洋軍遠遠地甩在後麵,使得北洋軍疲於奔命。


    可不怎麽的,這幾個月來,北洋軍的攻勢突然偃旗息鼓了,白朗軍又重新迴到了寶豐。可越是這樣,何璐銘心中越是不安,這意味著對方又在醞釀著新的圖謀。


    在這種情況下,何璐銘更需要加強對白朗的監控,絕不能允許白朗再出問題。於是,何璐銘抽調心腹組成衛隊,名為加強白朗的安全,實則對白朗實施監視。白朗堅決抵製何璐銘安排的人充當自己的衛隊,何璐銘又不甘心失去對白朗的監控。最終,雙方各退一步:衛隊組成人員從新投奔的土匪中選用,由何璐銘和白朗兩人共同同意後才能進入衛隊。


    何璐銘和白朗兩人放下手中的事情,在所有投奔的土匪中層層選撥,最後選中了二十人,這二十人都是精英,在各方麵都屬於佼佼者。衛隊是組建了,可衛隊長的人選卻讓何璐銘和白朗又一次出現了分岐。這二十人之中有兩個人實在是太優秀了,其中之一就是劉三,而另一個叫畢奇。何璐銘比較中意劉三,而白朗比較中意畢奇。


    說實話,這兩人無論是槍法還是技擊都是上上之選,讓誰擔任衛隊長都說得過去。可是,白朗越是讓畢奇擔任衛隊長,何璐銘就越是不放心,自然要反對。


    雙方爭執不下,何璐銘突然說了一句話讓白朗啞口無言了:“畢奇如何指揮衛隊,遇到情況又如何報告?”


    原來,畢奇有一個重大缺陷:他是個啞巴。


    最後,劉三擔任了白朗的衛隊長,畢奇擔任了副隊長。


    何璐銘對劉三非常滿意,他隻是稍稍暗示了一下,劉三就記在了心裏,每日與白朗寸步不離,事事都及時向何璐銘匯報。自從劉三擔任白朗的衛隊長之後,何璐銘放心了很多,至少對白朗的行蹤不用再牽扯他更多的精力。


    何璐銘之所以猶豫不決,主要是因為他對臥龍崗心存警惕。


    臥龍崗近半年來名聲鵲起,他們的行事根本不像一般的土匪,處處都透著蹊蹺,明顯有外部力量介入的痕跡。何璐銘曾多次派人去打探臥龍崗的情況,可是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能迴來,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更讓他心有餘悸。


    此次,臥龍崗專門派人送來請柬,請白朗前去商議如何應付“自首令”之事。何璐銘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最終,何璐銘下了決心,他朝屋外喊了一聲:“來人!”


    “參謀長!”衛兵走進屋來。


    “去把白司令的衛隊長劉三喊來!”


    “是!”


    不一會,劉三進屋來:“參謀長,您找我?”


    不知怎的,何璐銘每次見到劉三,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他麵對的不是一名土匪,而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如果不是因為劉三說了一口地道純正的河南話,還有那大大咧咧的土匪作派,何璐銘還真以為劉三是一名軍人呢!


    “劉隊長,你去告訴司令一聲,明天一早我陪司令去臥龍崗赴約。你去準備一下,安排幾個人,明日與我們同行。”


    說完,何璐銘順手把請柬遞給了劉三。


    “是!”劉三接過請柬走出屋門。


    出了門的劉三滿臉洋溢著笑意,他正在為如何托辭離開寶豐去見主人而犯愁呢,沒想到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10月12日上午,臥龍崗。


    或許是因為劉八的麵子比較大,亦或許是因為眾土匪對此次“自首令”的重視。總之,整個河南的匪首,接到請柬的,無一例外全部趕到了臥龍崗。


    當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劉八也沒有耽擱,安排專人將眾匪首全部請到了平時訓練的操場。


    操場邊上早已搭建了一座觀望台,觀望台很大,容納個三五百人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眾土匪在觀望台坐定居高臨下,可以看出去好遠。操場上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眾人不解其意,轉頭看向劉八。


    劉八向眾人一抱拳道:“諸位大當家的,今日劉某想請大家參觀參觀我臥龍崗的訓練。不管大家有什麽疑問,請放心,在明日開會時我都會一一解答的。而現在,大家隻需要認真看就可以了!”


    說完,劉八一揮手,隻見觀望台一側有幾個臥龍崗的人,他們手裏拿著紅、綠兩色旗幟開始揮舞起來,眾位土匪知道這是在用旗語發出信號。


    果然,看到信號之後,操場邊的鍾聲敲響了。安靜的操場頓時就像沸騰的開水熱鬧起來,無數的人流從四麵八方向操場聚集而來。不一會,就在操場中央列隊完畢。


    “各位大當家的,首先讓大家參觀是閱兵式!”此時旁邊有個大嗓門的土匪,手裏拿著一個鐵皮做成的大喇叭開始解說起來。觀望台的旗幟揮舞起來,操場下列隊完畢的土匪,看見揮舞的旗幟,迅速開始變化起隊形。不一會,隊形變成了五個大小一模一樣的方塊,呈現在觀望台前。看著像雜耍一般的變化,眾土匪目瞪口呆。


    就在這時,排在最前麵的方塊開始移動起來,繞了個半圓向觀望台過來。方塊大概有千人左右,行進間整齊劃一,就像一個人一樣。接近觀望台時,隻聽見方塊氣勢陡然一變,數千人上身挺直,兩腿繃直,兩臂高擺,甩臂踢腿異常有力,震得觀望台都在顫動。


    在衝天而起的灰塵當中,近千人齊唿:“天下雄兵,唯我臥龍。”方塊整體移過觀望台。隻留下灰頭土臉的眾土匪大眼瞪小眼,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勢,有些雙腿都在打哆嗦,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眾位土匪僅僅是震驚,覺得有氣勢,但卻有三人從中看出了門道。正是混在土匪當中的何璐銘、蔣方震和徐樹錚。他們三人都是在日本上過軍校的。日本軍隊雖然也搞過閱兵式,但是那隻是象征意義上的,像臥龍崗這樣的閱兵式他們還是頭一次見,他們看得出來。這需要訓練很長時間。從另一個側麵說明這些土匪的服從命令意識已經相當強了,否則絕不可能走出如此整齊劃一而又有氣勢的方隊。


    劉八組織閱兵式是別有深意的,他是告訴眾人:他們的紀律性及身體素質足以應付一切命令,不遵守紀律將被無情地粉碎;他們不是普通的土匪,而是超人;他們很強大,而且有資格藐視一切。


    就在眾人沉思之際,其餘的四個方隊也與前一個方隊一樣走過了觀望台。


    “不是說臥龍崗隻有三千多人嗎?可如今這訓練有素的方隊至少也有五千人,這是怎麽迴事?”何璐銘在心中嘀咕著。


    事實上,臥龍崗的確隻有三千多人,可是加上劉慶斌帶來的兩千多人就有六千多人了。


    閱兵式結束之後,觀望台的旗幟再次揮舞,所有的方隊如潮水般散去。


    正當諸人以為要就此結束的時候,那個“大嗓門”又拿起了喇叭喊道:“眾位大當家的,請稍等片刻,下麵給大家演示的是射擊。”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別的節目,抬眼望去,隻見觀望台下,一些人在緊張的忙碌著。


    不一會,靶子豎好了。眾位土匪一看,不由得笑了起來:臥龍崗的“靶子”非常獨特,居然是日常人家用的鐵鍋。這些鐵鍋看起來還是新的,想必買來不久,用繩子拴在一個長長的架子上。


    “首先進行的是步槍行進間射擊”大嗓門介紹道。


    說完,觀望台上的旗幟揮舞起來。眾人仔細向台下看去,隻見距離“靶子”百米這外,臥龍崗的土匪排一路,側對著“靶子”開始跑動起來,邊跑邊向側麵射擊。


    “盲射!”何璐銘一見心中不由得驚叫起來。


    何璐銘知道,這是射擊的最高境界,不需要瞄準,全憑感覺進行射擊。


    隻聽到“咣咣咣”的聲音,當第一個土匪跑到頭時,十個鐵鍋均被擊中,在空中來迴蕩悠。緊接著是第二個土匪、第三個、第四個……就這樣,近千個土匪全部是盲射,無一失手。


    台上眾土匪包括何璐銘在內,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發現沒有,他們用的全是清一色的毛瑟步槍!”


    不知誰嘀咕了一聲,眾人才發現臥龍崗的土匪裝備好得出奇,竟然連一支雜牌槍都沒有,更別說火銃和大刀了,這讓眾人眼饞不已。


    “下麵進行的是五百米外的精度射擊!”“大嗓門”沒有給眾土匪感慨的時間,繼續講解道。


    “五百米?”


    眾土匪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五百米外什麽都是模糊不清的,如何能精度射擊呢?


    果然,在很遠的地方趴著一些人,比五百米隻多不少。台上旗幟再次揮動,槍聲響過,觀望台前的鐵鍋,無一例外地再次蕩悠起來。


    第一組射擊完畢,接著是第二組、第三組……


    這些人猶如神助一般將鐵鍋打得咣咣作響,無一漏空。也不知怎的,此時此刻眾土匪都有些發冷,心中不由戰栗起來,似乎那些子彈不是打在鐵鍋上,而是射在了他們的身上。五百米距離呀,都沒看見人影呢,腦袋就被人打爆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就好像一把無形的劍始終懸在頭頂上,擱誰誰都不會舒服。


    “下麵,進行的是重機槍火力打擊!”


    “重機槍?”


    何璐銘一聽有些傻了,土匪怎麽可能有機槍呢?有了機槍土匪還叫土匪嗎?土匪是以打劫為生的,抬著重機槍去打劫,這也有點太……


    何璐銘正想著,卻見台下早已有人很麻利地將一排捆好的圓木豎了起來,幾十根猶如腰粗細的圓木,下半截被埋在土裏,露出的上半截組成了厚厚的木牆。


    旗幟再次揮舞,隻見數百人奔向了五百米之外。“


    他們怎麽沒有抬機槍呢?”何璐銘覺得奇怪。


    就在何璐銘疑惑之際,那數百人已經到達射擊位置。不一會,五十挺重機槍就像變魔術一般憑空出現。


    “馬克沁重機槍?”有識貨的土匪禁不住喊出聲來。


    何璐銘也呆住了,不是因為他沒有見過馬克沁,而是他沒想馬克沁重機槍競然可以如此攜帶。何璐銘猜得出來,眼前的馬克沁重機槍是組裝出來的。如此攜帶馬克沁重機槍將會大大提高機動能力,他也心中明白,這對一支部隊意味著什麽?至少在現在,何璐銘再也不敢將臥龍崗這些人當作土匪了,他們應該是一支軍隊,一支非常強悍的軍隊。何璐銘閉上眼睛,將眼前的這支軍隊和同等數量的國內常備師團的軍隊作了一個比較,他已經不敢想象下去了……


    旗幟揮動,五十挺同發飆般地咆哮起來,剛才立起的“牆”,被子彈打得木屑亂飛。不一會,整座木牆已經沒有了蹤影,隻留下埋在地下露著木茬的一小截木樁。


    眾人歎了一口氣,他們已經有些麻木了,因為他們看到的這些已經超出了土匪的認知範疇了,怪不得臥龍崗想滅哪家土匪就滅哪家土匪呢,誰讓人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擺在這裏呢?


    “最後,進行的是炮火覆蓋!”


    聽了大嗓門的介紹,有好幾個土匪“撲通”已經跌到了桌下。剛才聽到機槍火力打擊已經讓人不住搖頭了,現在居然又來了什麽炮火覆蓋。


    觀望台前很快被圍起了長寬各五十米左右的大柵欄,裏麵關了幾十隻羊。


    旗幟揮舞中,很遠的地方十門小炮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剛才所說的炮火覆蓋,眾位土匪以為是像正規軍一樣的山炮或野炮呢,現在一見競是一些小炮,頗有些不在意。


    何璐銘畢竟是正規軍出身,他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曲射炮,似乎在日俄戰爭中俄國人使用過,但絕對沒有這麽小。


    “轟轟轟……”


    幾聲炮響,眾人可以清晰地看見炮彈在天空飛過,準確地落在了柵欄當中。


    頓時四處煙霧,很多的羊被炸得支離破碎,飛上了半空。煙霧過後,柵欄不見了,羊群不見了,隻有一地的碎肉。


    眾位土匪被震驚了:看起來沒有什麽威力的小炮,居然能有如此效果。


    何璐銘也沒想到如此輕巧的曲射炮居然有如此威力,他可以意識到,這種曲射炮如果裝備到步兵,那對藏在戰壕裏或掩體後的敵人將是致命的打擊。這種曲射炮日本都沒有裝備,為什麽會在臥龍崗的土匪中出現了呢?


    何璐銘所見的這種曲射炮,正是瓊贛特區研製成功的迫擊炮。當德國專家到了特區後,劉慶斌除了優先考慮馮如和項鬆茂的研究外,他把重點就放在了迫擊炮的研製上。迫擊炮的原理很簡單,當劉慶斌將原理告訴德國專家後,不到數月就研製成功了,經過多次改進,終於成熟定型了。


    劉慶斌在南京從張勳的武衛前軍挖來羅大橋和他的十四個徒弟後,就將他們送往海南。


    羅大橋不愧有“神炮”之稱,隻擺弄了幾天,就很快找到了操作迫擊炮的竅門,依然是百發百中。劉慶斌以羅大橋和他的徒弟為班底,組建了一個炮兵連。經過短暫的強化訓練,這個連和十門迫擊炮就被迅速調往了臥龍崗,也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能不能打個單炮讓我們看看?”何璐銘忍不住問了一聲。


    何璐銘的請求是有目的的,齊射顯示不出炮兵的射擊水平,尤其是對固定目標射擊,完全有可能提前量好標尺。而單炮射擊就不一樣了,他這是在考核炮手操炮的水平。


    聽到何璐銘的請求,眾人也是一陣附和,當然他們可沒有何璐銘這麽多心思,他們隻是為了看看熱鬧。


    劉八看了何璐銘一眼,笑了笑:“沒問題!”


    說完,劉八朝著一旁的旗手揮揮手,心中暗道:“主人真是神了,居然會猜到這貨會來這一手!”


    羅大橋看到觀望台揮舞的旗幟,搖頭苦笑道:“看來這次打賭又輸了,首領怎麽就能猜到觀望台上有人會懂行呢?他們不是一群土匪嗎?”


    說歸說,羅大橋還是迅速趕到一門炮前準備起來。


    劉八在觀望台上命令道:“放牛!”


    兩頭牛被人從一旁牽了出來,然後屁股上狠狠紮了一刀,吃痛之下,兩頭牛頓時狂奔起來。


    羅大橋見狀,將迫擊炮管從炮架上取下,用左手托起沒有炮架的炮身,憑目測來代替瞄準裝置,右手拿著一枚炮彈,炮管隨著牛的奔跑緩慢移動著。


    “轟!”炮彈出膛了。


    眾人看著炮彈在空中像流星一樣劃向牛奔跑的前方,在炮彈落地的瞬間,牛也恰好奔跑到了同一點,結果自然是牛死不瞑目。當然,在羅大橋的神炮麵前,另一頭牛也沒有躲過噩運。


    “這位當家的,你還有什麽疑問嗎?”劉八似笑非笑地看著何璐銘。


    “啊!沒有了,沒有了……”何璐銘從恍惚之間驚醒過來。


    何璐銘已經是心服口服了,不,不僅僅是心服口服。還有一種感覺,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很他能清晰地知道,這種感覺已經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茁壯成長。這種感覺名叫恐懼,他已經在心底裏對臥龍崗產生了深深的恐懼。無論如何,他是無法戰勝這些人的。


    “各位,今天的參觀到此為止,大家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正式開會商議這‘自首令’的事情!”劉八朝著觀望台上的眾人拱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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