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慶斌出了門,袁世凱對段祺瑞說道:“芝泉,這一路就辛苦你了。關鍵是要把這位小祖宗伺候好了,否則我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呀!”


    段祺瑞點點頭:“大總統,你放心,凡事都聽他的準沒錯。再說了,隻要不是有意和他對著幹,其實劉公子還是很好說話的!”


    徐世昌在一旁也說道:“沒錯,老段說的對。要是摸準了劉公子的脾氣,他的確很好相處。我隻擔心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他們小看了劉公子,最後搞僵了估計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似乎想起了什麽,徐世昌苦笑著搖搖頭:“大總統的那些部下哪個不怵大公子幾分,可劉公子卻偏偏不把大公子放在眼裏,惹惱了他照樣把槍塞進大公子的嘴裏!這要是換做那些不長眼的,估計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老段你到時候可要長個心眼,無論如何都要向著劉公子!”


    袁世凱點點頭:“芝泉,卜五說得沒錯。這次你去了,不管得罪誰都沒關係,唯獨不能得罪劉公子,記住了這一點,應該沒問題。”


    “我知道了,大總統!”


    “來人!”袁世凱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大總統!”袁銳推門進來。


    “袁銳,你去挑選二十個身手好頭腦機靈的手下,明天和段總長一起趕赴上海,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證段總長的絕對安全。如果,段總長出現一點問題,你們也就不用迴來了!”


    “是,大總統!”


    劉慶斌到了住處,喊來劉納言和郭鬆亭:“你們分別去發電報,原計劃剿匪的部隊現在提前出發,務必在規定的時間趕到目的地。白狼戰士在六月二十八日趕往上海待命,鐵血戰士在六月三十前趕至江西九江待命!”


    第二天一早,段祺瑞到大總統府接劉慶斌前往火車站。出了總統府,段祺瑞早已等在新華門前了。段祺瑞身著黑色絲麻對襟窄袖馬褂和藍色大襟右衽長衫,頭戴瓜皮帽,鼻梁上架著一副仿古眼鏡,配著一撇小胡子和不苟言笑的麵孔,著實讓劉慶斌忍俊不住大笑起來:“我的總長大人,你這副打扮簡直太酷了!”


    “酷?酷是什麽意思?”段祺瑞莫名其妙。


    “哦,酷,就是有派頭的意思!”劉慶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


    “咦?這不是袁銳嗎?你這是……”劉慶斌突然發現了跟在段祺瑞身後的袁銳。


    “奉大總統之命,一路保護總長大人,確保總長大人絕對安全!”


    袁銳一個立正,向劉慶斌報告。他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小孩,這不是一般的小孩,而是隨時都會要人命的煞星。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大公子,見了劉慶斌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更何況是自己呢!


    “還有他們?”劉慶斌指了指袁銳身後二十個身穿方形立領“學生裝”的彪形漢子。


    “是的!”


    “胡鬧!”劉慶斌頓時火了。


    “劉公子……”


    袁銳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劉慶斌打斷了:“袁銳,你好歹也是總統府的衛隊長!沒有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這哪是保護段總長?你這是在給段總長催命呢!”


    “劉公子……”


    “你給我閉嘴!我問你,如果我要刺殺段總長,本來很難找著目標,但你們二十幾個人前唿後擁著,不是給別人指示目標嗎?”


    “這……”


    “你以為你們化了妝,就可以瞞天過海?哪有二十個人都穿一樣服飾的?”


    “這……”


    “還有你們選擇的這服裝,你看看!沒錯,這是學生裝,可你想過沒有,學生大多手無縛雞之力,你見過個個都這麽孔武有力的學生嗎?”


    “這……”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把人手都擺在明麵上吧,總要流幾個在暗處的。如若明麵的人手都被消滅了,那段總長不是隻有等死了?”


    看著袁銳幹脆不說話了,劉慶斌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不信?那好,我讓你見識一下!”


    就在說話之間,劉慶斌不經意做了一個手勢。


    “見識什麽?”袁銳傻傻地問道。


    “讓你見識見識狗熊是怎麽死的!動手!”劉慶斌前麵一句話是說給袁銳聽的,後麵兩個字卻是說給劉納言和郭鬆亭的。


    說時遲,那時快,劉慶斌的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許多人,就像幽靈一般卷向袁銳的手下。


    “不好,警戒……”


    袁銳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他邊喊邊從懷裏掏槍,手剛伸進懷裏,左右太陽穴就各被一隻手槍頂住,不用問正是劉納言和郭鬆亭二人。無奈之下,袁銳隻好把手取出一動也不敢動。這時候,袁銳還不忘眼珠左右掃視一圈。他很鬱悶地發現,自己的二十名手下,和自己一樣也被搶頂住無法動彈。用槍指著自己手下的那些人,身著各色服裝,男女老少皆有,甚至還有一個和尚!


    “不用看了,他們都是我的衛士,都化過妝的,你以為都像你這麽蠢?”劉慶斌沒好氣地對袁銳道。


    袁銳這下真的服氣了,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袁銳今天一見,才知道自己這些手下離劉慶斌差得太遠了。不過,也激起了他向劉慶斌學習的欲望。


    “給你兩條路,一是迴去告訴大總統,你們沒有能力完成保護段總長的任務,保護段總長就交給我的人吧!二是學聰明點,趕緊拾掇拾掇,然後迅速趕到火車站追我們,過時不候!”說完之後,劉慶斌和段祺瑞轉身上車直奔火車站而去。


    轉眼之間,剛才向幽靈一樣冒出來的那些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一個手下諾諾地問袁銳。


    “怎麽辦?趕緊迴去化妝,迅速趕往火車站,誰要誤了火車,我扒了他的皮!”說完,袁銳迅速轉身進了大總統府。


    ……


    在去火車站的路上,段祺瑞不解地問劉慶斌:“劉公子,這狗熊是怎麽死的?”


    “當然是笨死的!”劉慶斌想也不想就迴答。


    “笨死的?”段祺瑞先是愕然,接著醒悟,最後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火車站,劉慶斌和段祺瑞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局促不安正在等待他倆的徐世昌。


    劉慶斌笑嗬嗬上前打招唿:“徐大人,不是說好了不用送的嗎?你怎麽又來了?”


    “是呀,本來不打算來的,可昨晚思來想去一夜沒睡著,總覺著心裏不踏實,所以就來了!”


    “徐大人,你放心,都說吉人自有天相,你看我和段總長難道不像吉人嗎?”劉慶斌知道徐世昌是為他和段祺瑞的安危擔心,心中也覺得感動。於是,半開玩笑的寬慰徐世昌。


    “像,當然像!”徐世昌也被劉慶斌的玩笑逗笑了。


    “劉公子,我想和老段單獨交代幾句,你不介意吧?”徐世昌小心翼翼得看著劉慶斌。


    “沒關係,徐大人,您自便!”劉慶斌說完嘴裏又呐呐自語道:“也不知袁銳這隻笨熊能不能趕得上火車,我得瞅瞅去!”言罷朝著車站入口處走去。


    目送劉慶斌身影遠去,徐世昌悠悠歎道:“誰說劉公子不好相處,別看他年齡小,偏生就一顆玲瓏心!”


    ……


    快開車的時候,劉慶斌終於迴來了,他的身後跟著袁銳。離的老遠劉慶斌就喊了起來:“瑞先生!”


    徐世昌和段祺瑞相視一眼,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


    “瑞先生,你看看袁銳這身打扮如何?”


    段祺瑞仔細打量著劉慶斌身後袁銳,隻見此時的袁銳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滿身的斯文氣息,哪還有半點軍人的痕跡,分明是一付留洋歸國華僑的派頭。


    “咦!袁瑞,怎麽就你一個人,別的衛士呢?”段祺瑞前後看了看奇怪的問道。


    “報告總長大人,其餘人已經喬裝為各色人等登上火車了!”


    “不錯,不錯,有長進,孺子可教呀!”段祺瑞也是滿臉讚賞之意。


    “笨熊,記住以後叫他瑞先生,長點腦子好不好?”


    “是,劉公子!”袁銳一個立正。


    劉慶斌頓時哭笑不得:“說你是笨熊你還不服氣,你見過有歸國華僑是立正迴答問題的嗎?拜托,你長長腦子好不好?”


    說罷,劉慶斌大喊一聲:“劉納言!”


    “主人!”劉納言悄無聲息出現在劉慶斌麵前小聲應道。


    “把這頭笨熊帶走,好好調教調教,別因為他們暴露了行蹤,壞了我的大事!”


    “是,主人!”


    “劉公子!”徐世昌在一旁小聲喊道。


    “什麽事?徐大人!”劉慶斌迴過頭來。


    “你這次去南方很可能會見到黃興,黃興身邊有個軍事參謀叫作張孝準……”


    徐世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慶斌打斷:“張孝淮?是不是與蔣方震、蔡鬆坡合稱日本士官三傑的張孝淮?”


    “沒錯,就是他。怎麽?劉公子認識張孝淮?”


    “哦,不認識,隻是聽蔡鬆坡曾經提起過!”


    “我之所以對劉公子提起張孝淮此人,是因為他有大才。當年,張孝淮從日本士官學校畢業迴國後,曾經作為我的幕僚為我工作。那時候,我任東三省總督。張孝淮不論軍事還是政務,甚至在經濟方麵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後來,我感念此子是個人才,所以保薦他赴德國柏林大學留學了4年。他除了精通日語以外,還懂德語、英語,這在留學生中頗不多見。”


    劉慶斌隻知道張孝淮是日本士官三傑中的一個,現在聽了徐世昌介紹,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番經曆。既懂軍事和政務又懂經濟工作,還會三國外語,別說在此時,就是放在後世,那也是大大的人才,看來此人必須要招募至麾下。


    徐世昌接著說道:“中華民國建立前,張孝淮迴國。後來,大總統就任,他一直追隨在黃興身邊。我多次招募此子為大總統效力,均被婉言謝絕!我知道這並不是他以德報怨,而是他對大總統頗有偏見的緣由。正好劉公子設立特區,我想舉薦此子為特區效力,想必他不會拒絕!一來不至於埋沒人才,二來也好使他脫離孫黃等人。”


    說完,徐世昌遞給劉慶斌一封信,劉慶斌接過看了一眼,然後對徐世昌說道:“這個張孝淮真是好福氣,居然有徐大人你這麽個伯樂賞識他!好了,我正式向徐大人宣布,從今以後這個張孝淮就是瓊贛特區的一份子了!”


    六月二十六日下午,劉慶斌和段祺瑞到了上海,杜月笙早已在車站等候了。此次來上海,劉慶斌隻告訴了杜月笙,並且再三叮囑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幾位兄長。


    “小杜,我的小院還在嗎?”


    “師祖,在,每天都有專人打掃的!”


    “那就好,我和這位瑞先生要在這住幾日。另外還有一些下人,也要一並住在院裏,你給安排一下!”


    “是,師祖!”


    晚飯之後,劉慶斌和段祺瑞在屋中說著話。杜月笙推門進來:“師祖,你找我?”


    “來,小杜,坐!給我講講孫文在上海的情況!”劉慶斌直截了當道。


    杜月笙看了段祺瑞一眼欲言又止,劉慶斌見狀對杜月笙說道:“瑞先生是自己人,直說無妨!”


    “是,師祖!”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了炒豆般的槍聲,不時還夾雜著爆炸聲。


    “不好,陳其美開始進攻江南製造局了!”杜月笙突然喊出了聲。


    “什麽?我大哥在攻打江南製造局?在今天?怎麽會呢?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劉慶斌很少如此緊張過。


    “師祖,前天下午,陳其美就率兵將江南製造局團團圍住,但是一直沒有任何行動。沒想到此時終於發動進攻了!”


    劉慶斌聽了杜月笙的介紹,長歎一聲,不再言語了。


    劉慶斌在反省自己,這麽久以來,憑借著自己掌握的曆史知識,他幾乎是算無遺策。沒想到,最近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失誤。


    在劉慶斌的記憶中七月七日李烈鈞從上海返迴江西後,秘密召集舊部,於七月十二日占領湖口炮台。七月十三日,李烈鈞成立江西討袁軍並發布討袁檄文,宣布江西獨立。由此,“二次革命”正式爆發。上海是在江西宣布獨立以後,七月十八日,陳其美才正式宣布獨立,然後率軍攻打江南製造局。可是,今天才是六月二十六日,陳其美動手的日子比曆史上整整提前了二十二天。


    其實,這些事情劉慶斌應該早點想到的。前幾日得到情報,孫文召集眾人開會的時間已經比曆史上提前了很多,他就應該預料到這種情況。隻是劉慶斌對曆史太迷信,認為那隻是一次偶然,最終還會迴到正確軌道上。今天的事實,再次證明了曆史並不是不能改變的。看來以後也不能完全按照以前曆史的軌跡來分析現實情況了,不然遲早會吃大虧的。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劉慶斌並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雖然有些超出自己的預料,但總的來說還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


    沉思片刻,劉慶斌終於做出了反應:“小杜,你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把虞洽卿、張仁奎和李龍三人給我請來,我有要事相商。然後,把你的人全部撒出去,收集我大哥攻打江南製造局的情況和孫文目前的情況,越詳細越好。記住,一小時一報,不準耽誤,明白嗎?”


    “是,師祖!”杜月笙匆匆而去。


    “劉納言!”


    劉納言聞訊迅速進屋來:“主人!”


    “你去聯係黑……哦,不,你去聯係劉村正,讓他迅速前來見我!”


    “是,主人!”劉納言轉身出了屋子。


    “劉公子,我們現在做什麽?”屋裏突然寂靜下來,聽著遠處依然急促的槍聲,段祺瑞有點不知所措。


    “等!”


    “等什麽?”


    “等事態的發展,等安排部署的到位!除此之外,我們什麽也做不了。”


    杜月笙做事的確利索,不到半個鍾頭,虞洽卿、張仁奎和李龍三人已經齊聚在劉慶斌的屋內。


    “幫主好!”首先打招唿的是新青幫的副幫主張仁奎。


    新青幫是劉慶斌一手締造的,劉慶斌作為青幫幫主,他在青幫內的地位和權威,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張仁奎對這一點心知肚明,他也沒有這個野心。相反,劉慶斌長期不在上海,青幫的大小事務都放心地讓他來牽頭,加之他本身是上海的警察廳長,管理著幾千名警察。可以說,張仁奎是青幫中當仁不讓的二號人物。因此,張仁奎對眼前這位比他小許多的大師兄還是非常尊重的。


    “張師弟,咱們好久沒見了!現在先說正事,等眼前的事情解決完了,咱們再慢慢敘舊!”劉慶斌對張仁奎點點頭。


    “幫主,這位是……”張仁奎看見坐在劉慶斌身旁的段祺瑞,客氣的詢問道。


    “你們就喊他瑞先生吧,別的暫時先別問,該告訴你們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的。等會我們議事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不必顧忌他的存在,就當他是空氣吧!”劉慶斌直截了當道。


    在一旁的段祺瑞聽了劉慶斌的這一番話,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有這麽說話的嗎?這也太傷自尊了吧?


    “首領好!”接著打招唿的是李龍。


    李龍在青幫裏可以說是個傳奇式的人物,他的名氣不亞於劉慶斌,甚至比劉慶斌還要高。


    李龍離開郭鬆亭和郭破虜已經快兩年時間了,如果不是因為到了上海,他將和郭破虜一樣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鐵血戰士和指揮官。當初來的時候他就非常的不情願,還是郭鬆亭再三動員他才勉強到了上海。不過,李龍最大的優點就是做事極其認真。劉慶斌當初離開上海的時候,專門找他談了一次話,並提出了要求,要他嚴格訓練,爭取把上海青幫變成一個準軍事組織。作為青幫軍事部部長兼軍事訓練基地主任的李龍,牢牢地記住了劉慶斌的囑托,嚴格執行青幫幫眾每月必須進行兩天軍事訓練的規定。不管是誰,隻要還爬的起來,每月必須在軍事訓練基地參加四十八小時的全封閉訓練,包括張仁奎、杜月笙也不例外,


    有一次,張仁奎實在看不過眼了,前去與李龍理論。


    李龍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隻有三種情況可以不用參加軍事訓練,除此之外誰也不能例外!”


    張仁奎不明就裏,還傻乎乎的問道:“哪三種情況?”


    “第一,我死了!第二,首領特批!第三,退出青幫!”


    張仁奎聽完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都什麽話?


    正因為李龍的鐵麵無私,青幫上下沒有一個人敢違反規定不參加訓練。為了偷個懶而丟了青幫的飯碗,那可就太不劃算了。要知道現在的上海,很多人都在苦苦排隊等著申請加入青幫,還不一定能進得來呢。


    李龍名的氣大不僅僅在於他的鐵麵無私,更在於他的冷酷無情。按理說,48小時的訓練很快就可以熬過去。可李龍訓練之殘酷,連杜月笙這樣的年輕小夥子都覺得咋舌,更別說是張仁奎這樣的老家夥了。每每輪到他們去參加軍事訓練,家裏人都搞的猶如生離死別一般,生怕他們一去迴不來了。誰曾想,近兩年的訓練,他們不僅堅持下來了。而且,以前身上有的許多毛病也沒有了,變得精神抖擻起來。嚐到了甜頭,他們自然不再去找李龍的麻煩了。可以說,每月訓練兩天的製度,是青幫堅持最好的製度之一了。


    “李龍,青幫的軍事素質提高到了什麽程度,我這兩天要抽時間檢驗一下,你心裏要有個底!”劉慶斌衝他笑了笑。


    “劉公子!”虞洽卿和劉慶斌是老熟人了。


    虞洽卿對劉慶斌的稱唿一直沒變過,他對劉慶斌除了欽佩之外,還有這一份感激。自打上次劉慶斌幫自己的小兒子虞文峰治好了心病,虞文峰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特別是虞文峰跟著劉慶斌到了瓊州之後,每次寫信來都洋溢著驕傲和自豪,據說他現在已經是瓊贛特區銀行的行長了。


    “虞老,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的話?”


    “劉公子是指……”


    “以後不管誰來主政上海都沒關係,上海必須要由青幫和商會說了算!沒有青幫和商會的支持,誰在上海都將寸步難行……”


    “記得,當然記得!”虞洽卿連連點頭。


    “大家隨便坐,今天,我召集大家來就是商量此事的!”劉慶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待眾人坐定,劉慶斌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向外指了指:“聽到了嗎?這是什麽?”


    見眾人訝然,劉慶斌關上窗戶,又迴到原位坐下,他問虞洽卿:“革命黨圍攻江南製造局,給商會說過了嗎?”


    虞洽卿搖搖頭。


    “給青幫打過招唿嗎?”劉慶斌又看向張仁奎。


    張仁奎也搖搖頭。


    “啪!”劉慶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恨恨地瞪著虞洽卿和張仁奎。


    虞洽卿和張仁奎從沒有見過劉慶斌發火,這會見劉慶斌怒目瞪著他們二人,頓時心虛起來,也不知該說什麽,額頭的汗珠子不由地就滾落下來。


    段祺瑞在一旁覺得稀奇,虞洽卿和張仁奎他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有耳聞。他們二人在上海乃至江浙一帶,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誰知現在在劉慶斌麵前,卻像犯了錯誤的小孩一般。


    “上海是誰的上海?”


    “上海應該由誰說了算?”


    “誰應該是上海民眾的保護神?”


    劉慶斌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問得二人羞愧不已。


    “我走的時候給你們交代過,沒有商會和青幫的支持,在上海不管誰都要讓他寸步難行!現在可倒好,人家兩邊在那裏打的熱火朝天,把青幫和商會晾在了一邊,你們卻和沒事人一樣,虧你們還坐得住。”


    張仁奎都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裏了,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劉慶斌:“大師兄,我錯了,你告訴我,青幫現在應該怎麽辦?”


    虞洽卿也跟著認錯:“劉公子,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您告訴我,商會該怎麽辦?”


    劉慶斌看著他們二人,又向李龍招了招手,然後對他們三人說道:“在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一樣的道理,你們在這件事情上把麵子丟了,就在這件事情上再找迴來。下麵,我給你們三人分配任務,不管多難,都必須無條件完成。不論是革命黨還是鄭汝成,如果把青幫和商會當做擺設,那就有必要讓他們長個記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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