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二,你可看清楚了?憑我伊賀家族的實力,怎麽會這麽快就全軍覆沒了?”劉慶斌心中充滿了不安。


    “啟稟主人,是甲賀家族使詐,暗中下毒,致使我伊賀家族忍者全軍覆沒。”


    伊賀信二忿忿道。


    “卑鄙的甲賀家族!”


    劉慶斌雖然嘴上罵著,但心裏卻樂開了花,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包括信二在內沒有人能夠想到,下毒致使伊賀家族全軍覆沒的不是甲賀家族,而是劉慶斌本人。毒就下在壯行酒裏麵,很大膽很瘋狂,但也很直接很有效。


    今夜出征前,倒懸鍾再次敲響,全族都來為即將去戰鬥的忍者送行。伊賀道真抱著酒壇、伊賀納言端著酒碗緊緊跟在劉慶斌身後,由劉慶斌代表族人給出征勇士敬酒祈福。


    “父親大人,希望平安歸來!”劉慶斌雙手將酒碗舉過頭頂,遞給了戰意濃濃的伊賀春森。


    “我會平安歸來的,雄濟,幫我看好咱們的家!”伊賀春森將壯行酒一飲而盡。


    劉慶斌依次敬酒:“我的勇士,希望平安歸來!”


    ……


    當最後一名忍者喝完酒以後,伊賀春森深深看了一眼他的族人,一揮手意氣風發大喝道:“勇士們,出發!”


    伊賀家族的勇士絕不會想到,失敗的命運在端他們起那碗酒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伊賀家族的勇士永遠也想不到,決定他們命運的人竟然會是他們八歲的小主人。當然,伊賀家族的勇士更想不到,他們隻不過是伊賀春森的殉葬品而已。


    “主人,趕緊走吧,我來報信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估計要不了多久,甲賀家族的人就會趕來!”伊賀信二忠心耿耿勸著劉慶斌。


    “信二,你先到前麵盯一會。我有事要和兩位叔叔商量一下!”劉慶斌和顏悅色的對信二說道。


    “嗨!”信二應聲而去。


    也不知劉慶斌對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輕聲的吩咐了什麽,低頭傾聽的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猛地抬起了頭,詫異地看著劉慶斌。


    劉慶斌眼一瞪,兩人心中一緊,趕忙低頭齊聲答道:“哈依!”


    “信二,你過來!”劉慶斌喊道。


    信二飛奔而來跪在地上:“主人,不知有何吩咐?”


    “信二,我問你,如果伊賀家族有難,你會怎麽辦?”劉慶斌背著手俯視著信二。


    “信二必會挺身而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信二挺了挺胸膛。


    “如果是讓你去死呢?”劉慶斌追問。


    “信二毫無怨言,死而無憾!”信二依舊慷慨激昂。


    “不錯,非常好!不愧是我伊賀家族的忍者。”劉慶斌讚歎道。


    信二剛要開口謙恭幾句,劉慶斌卻慢慢背過身去,突然大喊一聲“動手!”


    劉慶斌的話音未落,“唰!唰!”破風之聲響起,兩道刀影當頭罩向伊賀信二。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劉慶斌緩緩轉過身來,跪在地上的信二已經消失了,隻有齊齊的幾截軀體散落在地上,伊賀家族上忍的流星斬豈會徒有虛名。


    劉慶斌決不能讓信二活著迴去,他是唯一從決戰現場會來的人,了解戰場的情況,也許現在想不到是自己人下得毒,可是將來呢?忍者都是用毒高手,上百名忍者被下了毒怎麽會毫無察覺,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那就隻有一種情況,是自己人幹的,……


    劉慶斌靜靜地看著地上的“信二”,任思緒飛揚,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的腿在微微顫抖,心也在微微顫抖。他們身經百戰,無數次麵對死亡,從沒有害怕過。他們從屍體中爬出,死而複生,也沒有害怕過。剛才出刀將信二斬於刀下,腸肚散落一地,他們二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可是現在,一個八歲孩子身上表現出的冷酷無情和對生命的漠視,讓他們顫栗了,他們對劉慶斌有了深深的恐懼。


    劉慶斌似乎知道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心中在想些什麽,他麵無表情看向二人,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腿一軟跪倒在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劉慶斌嘴角微微上翹:“我既不想信二把消息帶迴我們的秘密營地,也不想他把消息帶迴村子裏。所以,為了伊賀家族的未來,他必須死!信二的使命已經完成,他應該去陪我的父親!而你們的使命才剛剛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想死也死不了!”


    “抓緊時間把這裏清理幹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跡,這不需要我教你們該怎麽做吧?”劉慶斌丟下一句話,轉身而去。


    “嗨!”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看著劉慶斌遠去的身影躬身應道。


    天微微亮的時候,伊賀村被手持火把的甲賀家族忍者團團包圍。片刻之後,村裏傳來一陣喧嘩,殺聲、喊聲、哭聲、慘叫聲夾雜其中令人不寒而栗。天亮了,隨著最後一聲慘叫戛然而止,伊賀村徹底歸於了平靜,有數百年曆史的伊賀忍者家族正式宣告消亡。


    後山上,一個瘦弱的身影眺望著村子。劉慶斌從頭至尾目睹了整個殺戮過程,見證了伊賀家族的最終覆滅。劉慶斌身後的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心如死灰,如同兩座石雕一動不動,他們用生命捍衛的家族就這樣在眼前灰飛煙滅了。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想不通,劉慶斌明明可以通知族人撤離,可他卻沒有這樣做。甲賀家族在村內肆意殺戮之時,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向劉慶斌請戰,也沒有得到迴應。


    “道真叔叔,你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在村裏吧?還有納言叔叔,你的大兒子隨我的父親剛剛戰死,二兒子此時也在村裏吧?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阻止你們嗎?”劉慶斌望著村子頭也不迴的問道。


    伊賀道真有四個兒子,大兒子超過了十五歲,而小兒子隻有三歲,兩人都在白狼計劃所規定的年齡之外,隻能留在村裏等死,而老二和老三則被幸運的帶往了營地。伊賀納言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已經成年,隨伊賀春森出戰已經戰死。二兒子也超過了十五歲,被留在了村裏,隻有小兒子伊賀永植被帶往了營地。


    “請主人明示!”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雖然心有怨氣,可卻不敢對劉慶斌有半點不恭。


    “以前,你們跟著我的父親,隻需要用忍術就可以了,今後跟了我,希望你們不僅要用忍術,還要學會用腦子。”劉慶斌轉過身來。


    “你們倆知道狼的智慧嗎?”


    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彼此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


    “狼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在自己弱小時攻擊比自己強大的東西!”劉慶斌悠悠道。


    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若有所思。


    “也許你們在怪我,為什麽隻帶十到十五歲的孩子,而不把所有的孩子都帶上。如果你是甲賀家族的人,殺的全是女人和老人,你會相信嗎?如果甲賀家族四處搜索,我們的營地能保得住嗎?我隻帶十到十五歲的孩子,一方麵是這個年齡容易生存,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不讓甲賀家族引起警覺!”


    忍者的潛伏和搜索能力超強,如果甲賀家族知道伊賀家族的孩子被轉移,要不了多久定然會追到秘密營地,這些孩子依然是難逃一死。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這才明白了劉慶斌的苦心。


    劉慶斌繼續說道:“也許你們在怪我,為什麽不去通知村裏的族人,哪怕跑掉一個也比毫無防備的被對方殺光要強。假如,我告訴了村裏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或者說讓他們逃出去,他們會逃到哪裏?如果甲賀家族的人對他們一直追殺下去,會出現什麽情況?”


    如果村裏得到了消息,必然會組織轉移藏匿。甲賀家族撲空以後,不會善罷甘休放過漏網之魚,定然組織人力追殺。而秘密營地的事情,不可能瞞過村裏所有的人。如果有人向秘密營地方向轉移,將追殺之人引到秘密營地……


    想到這裏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的臉色變得煞白。


    “也許你們在怪我,為什麽不讓你們去和甲賀忍者戰鬥,而是象縮頭烏龜一樣藏在這裏。假如,你們倆不管不顧的衝進村裏和甲賀家族死戰,最後會是什麽結果?如果沒有你們的協助,我如何能趕到營地?如果我趕不到營地,那些孩子會怎麽樣?”


    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雖然是伊賀家族中數一數二的忍術高手,可僅憑二人之力如何能與甲賀家族數百忍者相抗衡,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戰死。劉慶斌再有雄才偉略,可畢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沒有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趕到營地的。


    想象著亂成一鍋粥的一樣的營地,想象著三十八張絕望而又稚嫩的麵孔,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倍覺慚愧,連忙匐倒在地:“主人,我們錯了!”


    劉慶斌將二人扶起:“村裏的族人沒有任何防備,被甲賀家族屠戮一空,他們為了伊賀家族的未來犧牲了自己,死得其所。甲賀家族也會因此解除疑慮,認為伊賀家族已經滅絕。這為我們東山再起贏得了喘息之機,也讓我們將來的報仇雪恨變得容易了許多!”


    劉慶斌稚嫩的臉上突然顯出蒼涼:“你們知道嗎?其實我的心裏比你們更難過,他們都是我至親的族人,你們以為我願意失去他們嗎?可是,我不能像你們一樣也失去理智。伊賀家族的未來都壓在了我的肩上,不管你們怎麽看我,我都必須要做我該做的事情,直到我失去生命的那一刻!”


    “主人,我們對不起你!”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放聲痛哭起來。


    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心如刀絞,他們是伊賀家族的精英,理應肩負振興伊賀家族的重任。可現在這副重擔居然全部放在了一個八歲孩子的肩頭,他們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拖了主人的後腿,給主人增添了麻煩。他們暗暗發誓:此生此世必將全力效命於眼前的這個孩子,永不迴頭。


    直到此時,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才算真正歸心於劉慶斌了。


    劉慶斌此刻心裏暗暗搖頭:光是忽悠伊賀道真和伊賀納言,就這麽費勁,要是再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自己豈不活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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