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婆婆神色失落迴到天心閣,被侄孫有為接住。


    隻是一眼,有為就知道婆婆受了天大委屈,心裏暗暗焦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問。


    雖說婆婆年愈三十,感情方麵卻幹淨的猶如一張白紙,對男女之事沒什麽經驗,在夫家受了委屈也隻能忍著。


    看情形,婆婆吃了虧,隻是選擇迴來自己默默舔抵傷口,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婆婆是大宗師,不會做出那種潑婦之舉。


    天心婆婆靜靜躺在閣床上,身軀繃得筆直,雙手放置在小腹,閉著眼睛,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枕巾很快便濕了一片。


    “婆婆,你倒是說話呀,他怎麽你了?”有為急得團團轉,卻束手無策。


    見她不應,有為忿忿說道:“虧婆婆那麽喜歡他,不惜屈身相侍,他卻令婆婆傷心至此,嗬~推!我恥於有這樣的婆公!”


    “他若敢再來天心閣,看我不打斷他三條腿!”


    聞言,天心婆婆沒繃住,破涕而笑,又連忙收起笑容,哀聲道:


    “有為,你莫要胡亂猜測,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夠好。”


    “這是什麽傻話?婆婆哪裏不好?必然是他的錯!”


    有為瞪了她一眼:“我現在就提著刀去給婆婆找迴場子!”


    天心婆婆睜開眼眸,注視著他,神色有些悵然:“他也是迫於無奈,說了幾句實話,我不怪他。


    “再說,你又打不過他。”


    那倒也是.....有為奮力揮舞了一下手中刀,“打不過也要打!”


    說是這麽說,他心裏也頗為無奈,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在這件事上,他插不了手,搖搖頭,暗暗為婆婆感到不值。


    想婆婆天人之姿,修為頂天,身材標致,腰細臀圓,聲媚人軟,柔韌性頂天。


    就連他這個侄孫看了都暗暗咽口水,時常迴味小時候摟著婆婆睡覺的情景,沒想到張玉郎卻一點都不珍惜。


    任由她傷心至此。


    “咣當”,有為忿忿不平的出了房間,將刀狠狠的擲在台階上。


    “臭小子!有本事你立馬出現在我麵前,看我不......”


    “不....不...”


    話說一半,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遠處,刹那到了眼前。有為當即一愣,嘴巴卡了殼。


    張玉郎橫了他一眼,“出現在你麵前,你又待如何?”


    有為眼珠子骨碌碌轉動兩圈,立即湧上一副諂媚神色,道:


    “婆公,你渴不渴,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說罷,連忙錯過身子,迅速溜之大吉。


    張玉郎搖頭失笑,不理會他,進了房,來到榻前,將手放在天心婆婆的臉上,溫柔的為她擦拭著眼角。


    天心婆婆睜開眼眸,神色愕然,連忙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她還以為是侄孫有為在給她擦眼淚。


    .........


    大日高懸,天心閣,閣房。


    潔白的紗帳被放了下來,隔絕視線,令其內發生的事朦朧不可見。


    一件女式衣衫忽然自帳內飄然而出,落在地上,緊接著又是幾件衣衫紛飛而出,覆蓋其上,準確的堆在一起。


    房間裏,男子的聲音低沉說道:


    “女施主,貧僧給你送茶來了!”


    ..........


    翌日,朝堂。


    大成皇帝端坐龍椅,麵無表情看著下麵竊竊私語的百官,又隱晦的看了眼禦前太監,禦前太監連忙咳了一聲,尖著嗓喝道:


    “天胡十六部進犯北原已有半月,各位大人,可有退敵良策?”


    百官相互對望一眼,紛紛選擇閉口不言。


    大成皇帝沉聲道:“眾卿,可有退敵良策?”


    眾臣仍是不語。


    這種時候,誰說話誰就是傻子,他們不傻,絕不會跳出來發表愚蠢的意見,然後被抓壯丁,去應付北原戰事。


    那可是善於騎射的天胡十六部,難對付著呢。


    “王則,李岩!”大成皇帝開始點名。


    兩人連忙出列:“微臣在!”


    大成皇帝直視著兩人:“兩位愛卿可有良策?”


    兩人齊齊拱手:“臣等慚愧。”


    言下之意,若是內鬥,他們有的是良策,若是對付外敵,那沒轍。


    大成皇帝臉有慍色,沒好氣道:“朕欲啟用南嶺伯,趕赴北原,眾卿家可有異議?”


    言語間,大成皇帝目光咄咄逼人的巡視著殿上百官,他打算好了,隻要有人敢跳出來反對,就立馬派他去北原迎戰天胡。


    同時心下暗暗生氣,自己手下這都是些什麽東西?一幫隻會內鬥,臨機卻百無一用的廢物臣子。


    早晚把他們全給殺了!


    百官微微騷動了一下,仍舊保持沉默,並沒有不識好歹的人站出來表達反對意見。


    大成皇帝頓時有些意興闌珊,揮手道:“傳朕旨意,張玉郎爵複原位,令其統領三千騎兵,立即趕赴北原迎戰天胡!”


    “陛下!”尹正德出列進言:“南靈伯恐不能行。”


    大成皇帝一臉訝然:“哦?這是為何?”


    “南嶺伯病體沉重,眼下已是無法下地。”


    大成皇帝拍椅而起:“混賬!都什麽時候了,還與朕玩推諉耍滑這一套!他一個武夫,壯如牛犢,如何會生病?分明是不想應召。”


    尹正德搖搖頭:“陛下,此事非假,昨日下午,長平公主已與禦醫一道前去探望南嶺伯,陛下若不信,可召禦醫一問便知。”


    大成皇帝頹然跌坐龍椅之上,沉默不語,心下一團亂麻。


    是巧合還是故意,是天意還是人為?


    莫非天要滅我大夏?


    .........


    與此同時,張府(原南靈伯府)。


    張玉郎額頭上覆著濕巾,口中哼哼不止,腦袋裏一團漿糊,天人交戰。


    原本,三魂同體,當初曾經立下約定,根據神魂強度,每月前二十四天身體歸張玉郎掌控,之後四天是彌臨。最後兩天歸原主掌控。


    後來張玉郎說服了彌臨,兩人無痕切換,需要打架時由彌臨來掌控,平時則自己掌控。


    如此一來,每個月前二十八天,全部變成張玉郎的掌控時間,日子一長,他便忘了將最後兩天的控製權交還給原主。


    即使簽訂了君子協議與神魂契約,受限於神魂弱小,張玉郎爽約後,原主幾乎沒有反抗的手段。


    幾個月過去,張玉郎逐漸忘了此事,全麵掌控著這具身體。


    誰知腦袋裏突然就亂了套。


    由此導致張玉郎當即歇菜,時而僵直如屍,時而手足抽搐,直把天心婆婆唬得心驚膽顫,以她的高深修為,竟也探查不出其中端倪,無奈,隻得喚禦醫來救。


    長平公主得知此事,隨禦醫同來探望。張玉郎突發重症的消息隨之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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