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兒,你怎麽了?”


    雲飛煙疑惑的盯著小含一臉疲倦的俏臉,問道:


    “昨夜發生了什麽事?”


    說著,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口,迎著混合著花香撲麵而來的新鮮空氣,長長吸了一口,一臉陶醉。


    她有點喜歡上這種安寧祥和的日子,現在迴想起來,以前那種埋頭練功,提著劍刺殺這個,刺殺那個的日子,簡直就不是女人應該過的。


    女人嘛,就應該相夫教子,睡到自然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穿不完的衣衫,花不完的銀子,數不清的奴仆,睡不完的美男...呸呸,看不完的美男子。


    如果在此基礎上,夫君又帥又能幹,那就是完美了。


    九十九分。雲飛煙默默的為自己眼下的生活評了分,滿分是一百分,少的那一分是從張玉郎花心多情上扣下來的。


    正想著,她雙耳忽然一動,隔著幾間房子,聽到中廂房裏有人竊竊私語。


    “哎呀,你快起來,你都折騰了人家一夜了,人家腿都麻了......”


    是天心婆婆的聲音...雲飛煙一怔,連忙凝神仔細聽下去。


    “麻什麽麻,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可是大宗師,怎會頂不住一個小小的金剛衝撞幾下的,別喊了,天大老早的,一個時辰後咱們再起。”


    是張郎的聲音......雲飛煙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下微微有些憤怒,暗暗尋思道:


    這日子,的確是九十九分,不過滿分已經變成了一千分。


    想要過上好日子,任重而道遠。


    中廂房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輕點呀,慢點呀,怎麽像幾百年沒嚐過肉味似的.......”


    “你是不知道,自從飛煙不太方便之後,我已經許久沒這麽痛快過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雲飛煙聽得俏臉一黑,感覺有一股虐氣從腳底升騰而上,她轉過身,冷著臉吩咐道:


    “含兒,把我的劍拿上!”


    而後出了門,扭著腰,直奔中廂房。


    .......


    中廂房,天心婆婆背著一百多斤重物,艱難負重前行,許久,慵懶無力的趴伏在床榻上,身子不由自主的隨波而動,及腰長的秀發淩亂的甩在一旁,發梢像個小拖把,不斷移動著位置。


    這時,忽聽嘭的一聲,房門被踹人了一腳。


    “誰.....”


    天心婆婆嚇得渾身一縮,一邊驚問,一邊迅速扯過被單,將自己連同床上所有東西都遮住,隻露出個腦袋。


    剛問完,又是嘭的一聲,門被強勢踹開,雲飛煙提著劍,領著一個俏麗的姑娘走了進來。


    天心婆婆認得那姑娘,是管家小含。


    天心婆婆仍舊維持著趴伏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側著頭對上雲飛煙的目光,隔空相望。


    她已經意識到對方給她留了顏麵,第一腳踹門是提醒,是先禮,第二腳才是正事,是後兵。


    她身上也有一把神兵利器,隻是不方便拿出來而已,


    雲飛煙注視著臉色大變的天心婆婆,用莫名的語氣說道:


    “天都大亮了,婆婆怎麽還不起?


    “婆婆身姿這麽好,怎麽也喜歡趴著睡?難道不怕自己把自己壓走形麽。


    “對了,婆婆被窩裏這麽高,是藏了什麽東西麽?”


    雲飛煙緩緩伸著手,作勢來掀被窩,心裏則痛快的想著,敢搶我夫君,讓你以後都沒臉見人!


    被握住把柄,又被堵在屋裏,且被蒙得嚴嚴實實的張玉郎,一動也不敢動,心下暗暗著急,還有點生氣。


    飛煙這是怎麽了?昨晚不還好好的嘛。


    天心婆婆神色驚慌伸出手,連連搖動,哀求道:“雲姐姐,別別別,我這就起來。”


    如果不阻止雲飛煙掀開被單,她以後怕是都沒臉再來南靈伯府了。


    雖說到了那一步,丟人的不止她一個,但這個世道,比的是誰臉皮更厚。


    隻要張玉郎和雲飛煙不覺得丟人,那丟人的就是她這個地位尊崇的帝師了。


    天心婆婆暗暗懊悔,早知道自己就堅定一點,天亮時早早將張玉郎趕走不就完事了。


    都怪自己心軟,耳根子軟,哪哪都軟,導致出現如此窘境。


    “姐姐?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唿,您比我都不知道大多少歲呢。”


    “不不不,叫你姐姐不是論年齡,不是論年齡。”


    天心婆婆焦急的說道,選擇低頭認慫,暗暗祈求雲飛煙快點離開。


    不是以年齡叫姐姐,那就是以地位了。


    “那行吧。”


    雲飛煙暗暗忍著笑,目光巡視著一片淩亂的房間,四下亂扔的長衫,大短褲,襲褲,束胸,夜行衣。


    再看著天心婆婆一臉驚慌,無地自容的神態,心下暗暗覺得痛快。


    她就是故意來踹門的,夫君隻有一個,大夫人也隻能有一個,雖然她對自己的魅力和武力都很自信,但有些事,需要紅口白牙說出來才行。


    否則大家都不服氣,家裏便會雞飛狗跳,永無寧日。


    以前,也有個美麗且野蠻的姑娘,窺探她的夫君,雲飛煙用了諸多手段,又是女扮男裝,又是辣手摧花,又是展現出無以倫比的魅力,這才令對方知難而退,避世隱居去了。


    如今又來一個勁敵,雲飛煙的戰鬥欲早就被挑了起來,若不是此刻有孕在身,修為無法使用,她才不會用這麽溫和的手段。


    畢竟天心婆婆再怎麽說也是個大宗師級別的高手,真將其惹得惱羞成怒,雲飛煙覺得此時的自己好像不太能招架住。


    確定好身份地位座次,雲飛煙這才領著小含,施施然退出房間,並順手帶上門。


    表現的謙謙有禮,完全沒了之前氣勢洶洶來踹門時的蠻橫。


    “你還不下來......”天心婆婆扯開被單,妙目中帶著惱怒,瞪著張玉郎。


    丟死人了。


    張玉郎連忙拔出寶劍,彎著腰,撿起地上的衣衫,推開門悄悄溜走。


    天心婆婆四下望了一眼,而後拉起被單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躲在裏麵,雙手捂臉,無聲啜泣起來。


    雲飛煙帶著小含迴了東廂房,一迴頭見她正掩著嘴偷笑的正歡,便淡淡說道:


    “等會我與張郎說,最近我不方便,夜裏讓你賠寢。”


    小含的臉當即垮了下來,低下頭,不吭聲了。


    這話恰巧被提著褲子迴來的張玉郎聽見,當即表態道:?“我雙手讚成這個決定。”


    小含頓時羞澀不堪,捂著臉逃了出去。


    房間裏,兩人目光對視,張玉郎臉色漸漸陰鬱起來,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反了天了,雲飛煙居然敢去堵他,夫綱一丁點都不剩了,如何能忍?


    雲飛煙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挪過來,細聲細語道:“我可沒想去堵你,都是這丫頭說你現在還沒起來,我一想,張郎身為南靈伯,不能被下人們笑話,故而便去看看。”


    “了解,了解,”張玉郎臉色迅速恢複嬉皮笑臉,一邊穿衣,一邊大大咧咧說道:“夫人怎麽可能會辦錯事呢,夫人都是對的。”


    雲飛煙嗯了一聲,神色滿意,這才緩緩將架在自己脖頸間的長劍取了下來。


    張玉郎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攬過她,語重心長道:


    “夫人,有什麽事不能心平氣和談一談呢?以後再不要這樣嚇唬我了,我膽子小,一想到一屍兩命的事情,就渾身發抖發冷......”


    雲飛煙隨手將劍擲迴原位,點頭道:“嗯,隻要張郎待我如初,我便不會自尋短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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