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位麵目猙獰的兇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呈扇形將張玉郎圍在中間,正欲動手,卻被他一句“你們被包圍了”嚇到,慌忙神色戒備查探周圍。


    見四下裏並無官兵埋伏,領頭的虯須大漢鬆了口氣,冷哼一聲,讓開身位,道:“張玉郎,你且看看這是誰!”


    北靈三俠中的高老大從人群後轉出來,似笑非笑看了張玉郎一眼,朗聲道:“張大人,沒想到吧,我高老大又迴來了!”


    “是你?”張玉郎麵露驚訝之色:“你不是被關在河間府大牢裏?”


    “區區河間府大牢,怎麽關得住我?”高老大哈哈一笑,似乎不想多談不光彩的過往,轉而指了指身後一眾強人,神色得意說道:“這些是我新收的小弟,專程來與張大人算賬的。”


    就憑這些人也想找迴場子?張玉郎微微一笑,就算雲飛煙不在,憑借今時今日的實力,他也能吊打這群最高實力僅僅隻有修命境的人。


    但他並沒有當場請出彌臨,大開殺戒,反而在笑過之後,適時露出一副膽怯神色,結巴著問道:“你,你想怎樣?我的寶貝是你拿的?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取走的?”


    “是我拿的。”高老大點頭,從懷裏摸出修門法器晃了晃,目光轉向身側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說道:“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新兄弟,盜門聖手――雲中虱。”


    望著似曾相識的雲中虱,張玉郎恍然,前日從南靈山迴來,進城時,似乎和他輕微撞了一下,擦身而過,當時急著為雲飛煙治療傷勢,並未在意。現在迴想起來,修門法器應該就是那時候被偷的。


    不過他偷完寶貝,難道不用告知失主?若不是自己詢問白使坐標,根本找不到這裏。


    想到這,張玉郎又問:“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難道不是看到你袖口中的留條尋來?”高老大詫異反問一句。


    留條?張玉郎往袖口裏尋了一道,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字條,見上麵寫著:“欲尋寶貝,城北亂石崗。”


    好操作...張玉郎看雲中虱的神色變了,這就是盜門聖手的手速麽,神不知鬼不覺,厲害了我的哥。


    高老大很滿意張玉郎吃驚的神色,邁步越過他,繞著四不像走了一圈,瞧著雲飛煙,頜首道:“美人兒,你叫什麽名字?這腰身,這臉蛋,嘖嘖....若賣到青玉樓去,必定是頭牌的料。”


    一番點評極其無禮,雲飛煙神色平靜聽完,接過話頭道:“必定能賣出個好價錢。”


    “那是!若少於一千兩...不,一萬兩,本老大才不舍得賣。”


    你慘了...見高老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張玉郎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


    雲飛煙笑吟吟道:“這位大哥,可以將法器給小女子看看麽?”


    雖然平素總冷著一張臉,但雲飛煙笑起來卻很好看,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令人眼前一亮,高老大見狀了愣了下,將修門法器遞了過去。


    雲飛煙輕聲輕語說道:“這位大哥,你們為了找迴場子,費盡心機,跋涉山水,您看這樣行不行,留下一雙手,就讓我們走,好不?”


    “不行。”高老大搖頭,望著張玉郎道:“我與他有大仇,不死不休。”


    “那就是說,一定要留下性命了?”雲飛煙神色轉冷。


    “那是自然!”高老大手一揮,不容置疑。


    張玉郎插嘴道:“高老大,你見過天外飛仙嗎?”


    高老大納悶道:“天外飛仙?”


    “嗯,天外飛仙,傳說,一個人在臨死前,如果對手的劍足夠快,那這個人就會看到一個仙人從天外飛來,這便是天外飛仙的由來。”張玉郎耐心解釋著。


    “噢,原來如此,那沒見過。”高老大恍然說道。話音剛落,他眼角餘光中忽然閃過一道極速光華,璀璨奪目,刹那衝入腦海深處,定格。


    在思維停滯前,他唯一的念頭是:“我看到了天外飛仙。”


    “噗通”一聲,高老大仰麵栽倒在地。雲飛煙與張玉郎對了次眼神,從馬上飛身而起,儀態萬千,淩空一劍揮出。


    一圈寒芒以她為中心,分出十數道,瞬間向外圈激射而出。


    高老大帶來的十幾個強人,瞬間中招,而後所有人身體一僵,脖頸間先是露出一條細小血線,而後如噴泉湧水,又如氣球漏氣,“嗤嗤嗤”的響著。緊接著。“噗通噗通”,眾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死狀凜冽。


    唯有雲中虱除外。


    他毫發無損的立在一堆屍體中間,臉色劇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語無倫次說道:


    “女俠,姑奶奶饒命啊,小人無辜,小人是被逼的,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癱瘓在床,下有三歲小兒,嗷嗷待哺...”


    言語間,他痛哭流涕,情真意切,一副膽兒被嚇破的樣子。


    “你今年幾歲?”張玉郎問。


    雲中虱仍舊磕頭不停,說道:“小人今年二十五....二十八,小人記不清了。”


    “二十八?”張玉郎揚了揚下巴:“你娘五十多歲還能生下你?”


    戰鬥力非比尋常啊。


    “......女俠饒命,大哥饒命!”雖然借口被戳穿,但求生的本能促使著雲中虱,磕頭不止,求饒不停。


    不多時,他的額頭便在堅硬地麵上磕出了一塊血印。


    張玉郎擺手,止住他的磕頭動作,指著雲飛煙問道:“你是如何偷走我的東西,如實說來,說的詳細,我便叫她饒你一命,如果不然,與諸人同!”


    有此一問,是因為張玉郎是個修心境的武夫,另一個身份彌臨的修為,已經相當於修神境,被人偷走貼身寶貝竟然毫無知覺,這也太離譜了。


    假設對方將這種手段用在暗殺上,那他豈不是分分鍾就涼涼!


    所以,他要問清楚雲中虱是怎麽偷的。


    聞言,見生還有望,雲中虱的瞳孔中亮起了光芒,不假思索道:“小人說不清楚,可以再演示一遍。”


    張玉郎點點頭,將法器放入袖口,而後全神戒備。


    雲中虱爬起身,從張玉郎身側擦身而過。也沒見有什麽動作,等他走出幾步,張玉郎袖口中的法器已經在他手中。


    這麽厲害.......張玉郎懵了一下,依舊是毫無知覺。


    雲飛煙接過法器,裝入她的袖口,命道:“你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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