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煙盈盈一笑,取出折鏡中的元石,將其中一顆元力球摁了進去。


    元石瞬間並發出璀璨紅芒,如充滿了能量,片刻後,光芒隱去。


    原來元力球的用途是這樣的...張玉郎遞上用來寫字的元石,雲飛煙如法炮製。隨後又拿起最後一顆元力球,摁進她梳妝鏡法器那顆元石中。


    一番操作嫻熟無比。


    張玉郎眼神一亮,隱晦提示道:“這動作有些眼熟,我忽然想起一個成語...光天化日。”


    雲飛煙的俏臉騰一下紅透,眼神稍微有些慌亂。


    ……


    在五原寺住了十天,大成皇帝心滿意足率眾離開,張玉郎領著七個光頭武僧隨行。


    大成皇帝已經答應在南靈山撥出一塊地,給五原寺建造別院。


    張玉郎此行,便是代表五原寺前去接收地盤,建造別院,進而等待大世氣運。


    周神三策到手,臥底河間王府的任務圓滿完成。接收完地盤後,他將以光頭形象,重返長安府衙當副班頭,平日裏,隻需暗地照拂著別院就成。


    這是五原寺三人高層表決通過的決策。


    一行人神采奕奕,浩浩蕩蕩走在官道上,其中最開心的當屬呂奉與長平公主。


    呂奉開心的是,他已經得到內部消息,即將被皇帝任命為鐵臂營主將,統領三萬兵馬平定河西府。


    長平公主則是因為兩個緣由,一是上個月解除了與李克的婚約。二是張玉郎隨她迴京,尤其第二個原因,令她做夢都笑著醒來。


    早在數月前,征討北原時,張玉郎就將自己的身世推測告訴了她,故而,長平公主雖然嘴上叫著哥哥,其實暗裏是帶了個“情”字的前綴。


    兩人心照不宣。


    她情竇初開,正處愛做夢的年紀,想的自然是朝朝暮暮,眼下可以朝夕相見,自是歡欣雀躍。


    張玉郎想的卻不是這個,他想的是授人以柄,更喜歡由淺入深探討人生。


    前番能夠免去與李克的婚事,表麵上是李通上書請罪,求皇帝解除婚約,實則是青河府實力受創,兵力大損,李通想要以退為進,以此來試探一下大成皇帝的想法,看看皇帝是否還器重李家。


    沒想到大成皇帝借坡下驢,順勢就把婚約給取消了。


    傳遞給天下人的意思是這樣的:看吧,不是朕食言而肥,不把長平公主嫁給李克,而是你李家看不上朕的妹妹。


    三月初一,詔告天下,婚事取消。


    青河守節府,議事廳。


    “啪”的一聲,李通一巴掌唿在案台上擺著的告示上,怒火翻湧,心頭湧出幾個詞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做了初一”。


    議事廳內,包括文官武將,所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主公,喚屬下來何事?”蔡機姍姍來遲,從門外進來,見狀愣了一下,拱手行禮問道。


    李通不看眾人臉色,直直盯著蔡機,沉聲道:“軍師,朝廷昭告天下,取消了長平公主與我兒的婚事。”


    “主公,此乃喜事啊!”蔡機下意識的迴答,忽然意識到世子李克不在,連忙問道:“世子還在長安府?”


    言下之意是,世子還被暗中扣押在長安府?


    李通望了他一眼,點點頭,對台階下眾人說道:“你們先退下。”


    眾人躬身作揖,依次退出了議事廳。


    李通與蔡機在議事廳商議一個時辰,隨後發布了三道命令,【一:一個月內,征兵五萬。二,集結操練現有兩萬兵馬,隨時準備出戰。三,上書給大成皇帝,代天出征,平定河西府。】


    安排完諸事,李通背著手,恨恨想道:小皇帝,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我李通的兒子,是那麽好扣押的?


    ......


    “皇上,大事不好了...”


    剛到長安府北門,就有人攔住聖駕,稟報大事。


    大事不好?妖怪被師傅抓走了?張玉郎探頭看去,一個身穿紫色官袍,麵容嚴正的大官,小跑著迎過來,跪地行禮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李通上書說要出兵。”


    “出兵?攻打京城?”大成皇帝驚的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就拒個婚,不至於來個玉碎瓦爛吧。


    嚴正臉的官員連忙搖頭:“李通說要代天出征,平定河西府。”


    代天出征平定河西府?怕是他自己想擴大地盤吧。眾人心裏紛紛冒出這個念頭。


    張玉郎策馬前走兩步,居高臨下望著他,虎著臉道:“你叫什麽名字?現居何職?”


    嚴正臉大官望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大成皇帝,吃不準眼前囂張小光頭的來曆,隻好唯唯諾諾迴道:“下官慕容雲,兵部尚書,官居三品。”


    “現在你已經不是三品了,貶為四品,想知道緣由嘛?”


    張玉郎不問他同不同意,直接問他知不知道為何。


    慕容雲一驚,急忙抬頭望向大成皇帝,見他沒有表示,頓時心下一沉,頹然道:“下官不知。”


    “因為你驚嚇了皇上!”張玉郎大喝一聲,氣勢如虹,橫眉立目掃過在場所有人,見諸人皆不敢正視於他,這才娓娓說道:“都是三品大員了,做事還這麽冒冒失失,希望你引以為戒。”


    慕容雲莫名其妙碰了個硬釘子,暗道晦氣,臉上卻不見惱怒,堆起笑容道:“大人您身居何職?下官為何從未見過大人。”


    眼前一幕場麵異常奇怪,大成皇帝板著臉,一言不發,一個青皮大光頭騎著一匹怪馬,咋咋唿唿,懷裏摟著紅著臉的長平公主。


    兩人共乘一騎,不像夫妻,不像兄妹,倒像是情侶,但他又是個和尚。


    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張玉郎微微一笑:“我嘛,隻是五原寺內一個無名小沙彌。”


    慕容雲騰一下站起身,怒容上臉,正要發作,忽聽張玉郎又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另外一個身份是金牌小衙差,這位是我兄長,這位是我妹妹。”


    說著,他一手指著大成皇帝,一手攬住長平公主小腰,囂張溢出去半裏地。


    慕容雲連忙又跪下,怒容霎時全消,神色恭敬道:“大人教訓的是,下官有罪,下官受教了,下官恭迎皇上迴宮。”


    大成皇帝走後,等候在遠處的同僚們圍了過來:“慕容大人,那小和尚什麽來頭?”


    “各位大人難道不會自個去問!”慕容雲起了身,環顧眾位同僚一眼,沒好氣的一揮手,拂袖而去。


    發什麽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


    進了北門,四不像噠噠噠的有節奏的走著,耳鼻口中彌漫著一種格外濃鬱且好聞的香味,張玉郎大力嗅了嗅,才發現懷裏的長平公主軟綿綿的,柔如無骨,俏臉通紅。心下一怔,又忽而失笑,意識到是四不像的魔力在作怪。


    難怪香氣格外濃鬱。


    他夾了夾馬腹,催促四不像跑兩步。


    四不像轉了個向,邁開蹄子,加速往西城跑去。


    頓時,懷裏香氣更加濃鬱,長平公主嚶嚀一聲,急顫幾下,隨後眼神茫然失距,魂遊天外。


    “混賬!”望著策馬往承德王府竄去的張玉郎,大成皇帝暗罵一聲,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妥。


    心頭泛起一種自家沒長成的白菜被豬提前拱了的感覺,心酸,生氣,忍不住想打人。


    承德王府。


    張玉郎停下四不像,深吸一口氣,摒除雜念,讓心神從末梢迴到胸膛,緩了一會,在一幫下人們奇怪的目光中,將長平公主抱進了閨房。


    在裏麵停留了半個時辰後,滿麵紅光走出,心滿意足的跨上馬,揚長離去。


    兩個貼身丫鬟這才得到允許,進了公主房間,見長平公主穿著齊整,房裏卻彌漫著一股子濃鬱的怪味。


    兩名丫鬟聳著鼻子嗅了嗅,年紀比公主還小的她們沒分辨出是什麽味。


    相互對望一眼,兩個小丫頭搖搖頭,壓下心中好奇,一人去安排沐浴,一人給公主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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