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一切都是渣攻做的,但是陸清炎卻清晰知道,他是不會有機會見到池野這一麵的。


    在這裏不會,迴到現實世界,就更加不會了。


    大開的水龍頭淋濕了時玉的頭發,他的力氣根本無法反抗陸清炎,隻能被動地被一次又一次按入水池。


    反複四五次後,陸清炎用力把他拉了起來。


    鏡子裏倒映出時玉兇狠狼狽的臉。


    陸清炎看著鏡子,似笑非笑問:“時玉,那晚遊泳池的水……”


    “好喝嗎?”!


    第34章


    那晚遊泳池的水好喝嗎?


    時玉“咻”的瞪大眼睛:“你那晚,是故意的?”


    元旦宴會那晚,時玉追著陸清炎跑到泳池邊。


    兩人拉拉扯扯糾纏不休。


    時玉故意說著和池野曖昧的過往,看著陸清炎情緒逐漸崩潰,反抗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要陸清炎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失態,他要陸清炎和池野產生嫌隙,他要扯掉陸清炎聽話的假麵,變成一個無理取鬧的妒夫。


    隻要在他們的婚姻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這顆種子慢慢發芽成長,讓陸清炎每每想起來都膈應無比,讓池野在一次次的爭吵中失去耐心。


    而他隻需一直扮演善解人意的白月光,池野遲早有一天會再次迴到他身邊。


    直到遠遠看到齊鬱找了出來,時玉故意腳下一滑,摔進冰冷的池水裏。


    他早就想好了說詞:“清炎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怪他。”


    是的,隻需要這一句,陸清炎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陸清炎也跟著掉了進來。


    時玉是會遊泳的,他看著不停撲騰的陸清炎,立馬意識到對方可能水性不好。


    所以他表麵上喊著:“清炎,不要怕,把手給我。”


    實則,他逮準機會把陸清炎的頭往水裏按。


    這樣既能讓陸清炎吃些苦頭,也能落個好名聲。


    眼見著陸清炎開始往下沉,齊鬱也朝他們跑了過來,時玉開始裝腿抽筋。


    但不知是不是求生欲作祟,陸清炎突然從水裏鑽了出來,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喊道:“時先生,我好怕,救我,救救我。”


    時玉被勒得直翻白眼,口鼻不斷有水湧入,讓他無法唿吸,大腦也開始漸漸失去意識,一點一點往下沉去。


    再醒來時,他和陸清炎都已經被救了起來。


    他看著池野心疼抱著那人,連個眼神也沒分給他,瞬間怒火攻心。


    明明差點死去的是他啊。


    後來聽齊鬱說,他到的時候,隻看到一個人在水麵上撲騰,由於當晚他和陸清炎都穿的銀灰色西裝,齊鬱錯


    把陸清炎認成了他。


    等齊鬱把陸清炎救起來後才發現,他已經快沉底了。


    隻差那麽一點,他就死在了那個泳池裏。


    這麽久他一直都以為陸清炎是個蠢貨,不會遊泳還連累了他,今天他才知道,都是假的!這個人的單純好騙,全是偽裝出來的。


    “是啊,我故意的。”陸清炎勾唇冷笑,“不止遊泳池那次,醫院潑湯我也是故意的。”


    “你不是說我沒見過他單膝下跪,他笨拙戴戒指的樣子嗎?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即便你們有這段過去,他現在也不把你放在眼裏呀。”


    “瘋子,我要去告訴他你的真麵目。”時玉惡狠狠道。


    陸清炎表現的很平靜,他淡淡道:“你去啊,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


    說完,陸清炎一把推開了時玉,開始慢條斯理洗手:“我跟你賭,我什麽都不用做,也不用說,光是站在那裏就能贏你,不信,你試試。”


    *


    送走來訪客人,池野抬手看了看時間。


    陸清炎應該到了才對。


    “池董,陸先生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去一趟衛生間。”秘書小姐匯報著陸清炎的去向。


    池野:“他多久到的?”


    “大概十分鍾之前。”


    “好,謝謝。”


    池野正準備去衛生間尋人,這時,一個渾身濕淋淋的男人朝他跑了過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人的麵孔也逐漸清晰。


    操!是時玉。


    “哥哥,我有話跟你說,你一定要聽,這很重要。”


    池野下意識後退一步,沒讓他碰著自己的衣角,擰眉問:“你這是做什麽?”


    “是陸清炎,陸清炎那個賤人!”時玉破口大罵。


    “嘴巴放幹淨點。”池野厲聲打斷他。


    “你被他騙了你知不知道?你被他騙了!他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剛剛都親口承認了!”


    看著時玉的癲狂的樣子,池野對秘書道:“叫保安過來。”


    “阿野,別,是我帶他進來的。”聞聲而來的正是齊鬱。


    池野麵色不虞:“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齊鬱歎


    氣:“對不起,他精神狀態實在太差了,前兩天又開始尋短見,他說想見你,想求得你的原諒,所以……你知道他以前就有過這傾向。”


    池野冷笑:“齊鬱,你也不必次次被他耍得團團轉,你真的以為他會尋短見嗎?”


    “池野,被耍得團團轉的是你!”時玉脫口大喊。


    “池董,貴賓還沒走遠,您看……”秦助理在一旁小聲提醒。


    池野對齊鬱道:“帶他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說著,就要越過他們去衛生間找陸清炎。


    才走了兩步,就被時玉攥住了衣角:“你一定要和我談一次,否則……”


    “否則?”池野睨他,“你能怎樣?”


    正當他們僵持不下時,陸清炎走了過來,“老公。”


    池野拂開時玉的手,對陸清炎道:“過來,得得。”


    陸清炎走到池野身邊站定,把頭別向一邊,看起來不太開心。


    “阿野,是我多管閑事了,但我們能不能進去聊?小玉也是想找個機會給你和陸公子道歉。”眼下齊鬱不得不出來當和事佬。


    道歉?


    池野問陸清炎:“得得,你覺得呢?”


    陸清炎思忖了片刻,點點頭說:“齊先生都這麽說了,應該給齊先生一個麵子的。”


    周圍有同事探頭探腦,池野深知時玉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不想鬧得更難看,於是說:“我和得得六點要出去吃飯,你們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


    見他同意了,齊鬱忙道:“好。”


    四個人進了辦公室坐在會客沙發上,池野摟著陸清炎,道:“有什麽話今天一次說清楚,往後你再出現在我麵前就別怪我不客氣,誰的情麵我也不會再賣。”


    這話明顯是說給齊鬱聽的。


    齊鬱無奈低頭。


    “哥哥,陸清炎想殺了我,他想殺了我。宴會那晚,他故意勒我的脖子,讓我溺水,剛剛在衛生間,也是他抓著我的頭把我往水池按,你相信我,他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他太可怕了!”時玉泣聲訴苦。


    池野看著齊鬱:“你不是說他是來道歉的?”


    齊鬱也有些迷茫,分明來的時候,時玉信誓旦旦說,他會跟池


    野求饒,以後絕不再做這種事,怎麽這會兒他又攀咬起了陸清炎?


    “小玉……”齊鬱不解看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信我。我是會遊泳的,我那晚沒道理溺水。”時玉急急道。


    “你如果不是來道歉的話,我們就不用談了。我實在沒有精力聽你一次又一次編造謊言。”池野直直打斷他。


    “你都不問問他怎麽說嗎?”時玉嘴唇顫抖。


    “沒必要。”池野一口迴絕。


    時玉眼淚一滾,又哭又笑:“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就這麽相信他嗎?池野,你現在真像個笑話,我等著有一天你發現他的真麵目,哈哈哈。”


    “小玉,別這樣。”齊鬱勸道,“阿野,他現在精神不正常,你別和他計較。看在從前他也為你不要命的份上,放他一馬吧。”


    池野嗤笑出聲:“為我命都不要?你們就想用這件事道德綁架我一輩子?不管他做了什麽,我都應該原諒他?”


    說著,池野猛的拉過時玉的左手,擼開他的袖子露出光潔的手腕。


    “你看清楚,這裏一條疤都沒留,他根本沒自殺過。他有多愛惜他的手,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猜他你一定告訴你,他做了祛疤手術,你大可去查查,他有沒有這些就診記錄。”


    “當年我瞎了,他迫不及待想離開,又怕被你們指責,破壞他善良深情的人設,才和他家裏人想的這一出。他表演自殺,讓我愧疚心疼,主動逼走他,他不止如願以償不用被我這個瞎子束縛,還得了一個頂好的名聲。”


    “什麽?”齊鬱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曾經去他家給他看傷的是司叔叔,他那傷口,等司叔叔到的時候,都已經愈合了,據說貼個創口貼就沒事了。他們家卻鬧的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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