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婺伸出右手,舉著右手對孫澠擺擺手,目露精光,陰惻惻道:“不知夠不夠?”


    “這……”孫澠心中著實嚇了一跳,一個不過是山寨二首領,就敢有五成勝算,這勝算高的可嚇人啊。


    “不用驚訝,老夫跟著蔡大首領這都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當年在他府中幫忙敢些他不能出麵的事,這些年做牛做馬,這是我應得的。”


    孫澠埋頭想了想,反正現在既然走到這了,對方和自己開誠布公,自己也沒可能脫身了,那就當賭一把吧,成了保住命,敗了自己大不了把這些人賣了換命。


    “不知席首領需要在下做些什麽?”


    席婺笑嗬嗬的看著孫澠,整張臉擠得就像老樹的疙瘩一樣:“不用不用,您是貴人,這種事您看熱鬧就行,以後我們還得靠您咧!”


    孫澠正想向席婺客氣兩句,忽聽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席首領,大首領欲喚您去用餐?”


    席婺停頓了一會,對孫澠壓了壓手,緩緩問道:“不知大當家還請了什麽人?”


    門外的聲音迴道:“山寨中大小首領都在,還有一些之前一起起事的老兄弟們,另外還著我去請沂源來的孫將軍。”


    “喔!那你去請孫將軍去吧,我這會還在睡著,洗漱完就過來。”


    “喏!小人告退。”


    幾息過後,席婺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用手輕輕敲了敲被關的嚴嚴實實的門板,不待聲音停歇,門外的吳穀低聲將聲音傳了進來:“主公,來人走了。”


    席婺暗暗吐了口氣,搓著手迴道桌案前,麵色激動的說:“孫兄弟,咱們山寨以後的前程可就交到你手了啊!還望孫兄弟多多關照。”


    孫澠站起身,鄭重的行禮道:“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而歲成焉。往者屈也,來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精義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小子雖然年歲不大,但我也知安身立命之本,請席首領放心,我定然不會虧待了您。”


    席婺走上前,激動的住孫澠的說:“老夫沒讀過書,但我們行走世間也知知恩圖報的道理。”


    孫澠與席婺就這麽在相互理解中,愉悅的搞定了這一切。


    蔡標酒醒過後,心中惦記著自己安排楚阿僚做的事,於是著人將楚阿僚叫來,楚阿僚興致勃勃的把自己做事的經過告訴了蔡標,蔡標見事情已經辦妥,心情很是舒暢,大手一揮就要開宴。


    楚阿僚心中感覺有些不妥,可見自家主公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楚阿僚閉上了嘴,安靜的退出了廳堂,下去安排去了。


    戌時前後,大小首領紛紛結伴而來,一個個有說有笑的進入大堂說,在與蔡標行完禮後,眾人零零散散的坐迴到了各自位置,有些人則站在原地大聲說笑著。


    蔡標見到屋中亂哄哄的,心中有些不喜,臉上盡力保持著微笑,眼神中平靜的猶如一灘死水,不帶任何神色。


    眾人等著飯食端上來後,才一一落座下來,蔡標在人群中看了掃視了好幾眼,見孫澠坐在人群中,熱情的指著自己右邊新支起來的桌案:“孫兄,來,您坐著,您是貴客,可不能這麽作踐自己,不然傳出去說我們崮山人不會做人啊!”


    孫澠硬著頭皮站起來,抱拳道:“蔡首領,不用這麽的,您對我如此客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啊!”


    “來來來!坐這。”


    孫澠不情不願的從人堆中站起來,待行至席婺身邊時,席婺輕撫著亂糟糟的胡須,對著孫澠點頭示意。


    蔡標一聲令下,幾名長相有些粗獷的婦人抬著幾壇酒走進來,這就意味著正式開席了。


    正當酒酣耳熱之際,蔡標放下酒盞,感慨萬千的說:“眾弟兄們,咱們一路走來真不容易啊,說它是披荊斬棘也不誇張,你們這些人中最少的也跟我兩年多,時間最長的就是席兄弟了。”


    席婺直起身,雙手端著酒碗,臉上堆滿了笑容:“當年在下在蓋縣犯事,若不是大首領您義薄雲天,咱早就可能伸手異處了。”


    席婺說著話將酒碗網上舉了舉:“來!大首領,這碗敬你!雖然這些年經常與你吵鬧,但確實也是為了寨中的兄弟,還望蔡大哥不要介意,兄弟我在此給您賠罪了!”


    蔡標舉起間酒盞,客氣向席婺示意了一下:“婺!這些年辛苦你了,我們的分歧不過是兄弟們出路問題,都是想讓兄弟們過得比以前好,又沒有存壞心,兄弟們肯定理解。”


    席婺揚起頭,一口將酒盞裏的酒飲的幹幹淨淨,而後舉起酒盞向蔡標亮了亮碗底。


    蔡標舉著酒盞繼續說道:“不管咱們以後走哪條路,再次見麵,也必定是兄弟!”


    堂中坐著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端著酒,躬身看著蔡標,蔡標神情激動的仰頭將酒灌入口中,手執碗沿,對著眾人亮了亮那泛著光的碗底。


    “彩!”眾人將大吼一聲,有樣學樣,豪氣的將盞中酒喝了下去。


    蔡標故作豪氣,用力將手中的酒盞丟到地上,眾人有樣學樣,不假思索的跟著蔡標將酒盞摔向地麵。


    “啪……啪啪啪”,一陣碎碗的聲音從大堂傳出來,楚阿僚連忙指揮身後的近百心腹往大堂衝。


    大堂內因為正在待客,所以大門是閂上的,這種事自然不好意思叫門,於是楚阿僚派了兩名力氣大的漢子進行破門。


    “轟!”整塊大門被兩人推倒在了地上。


    裏麵席婺的親信早都知道這一折,所以並沒有感覺驚訝,另一邊坐的是那些蔡標的心腹,聽見大門轟塌的聲音,慌亂的站起來,手忙腳亂的拔起腰間的兵刃來。


    坐在右下首第二位置的蔡標兒子蔡蹇等這些人進來後,看清了來人相貌,不由的臉色一變,怒喝道:“楚阿僚!家父如此器重於你,你敢犯上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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