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冕見羊元群說的好好了,忽然間卡了殼,心中大約也基本猜到了羊元群的想法。


    “我最後叫你一次太守。”竇冕站起來從桌案上跳下來,走到羊元群身邊:“太守大人啊,你可能還不清楚怎麽迴事吧?”


    羊元群麵色有些痛苦,疑惑的看向竇冕。


    “三人成虎,眾口銷金,你說到這份上了,你以為你還能停止嗎?”竇冕指著滿屋子的人,笑眯眯的將羊元群腹中的短刀拔了出來。


    羊元群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嚇得,鬢叫出霎時滾出豆大的汗珠來。


    “不知太守可曾想好?若是沒有想好,那我來替你想,如何?”


    竇冕話說完後,見羊元群依然雙手捂著腹部傷痕,隻言不發。


    竇冕其實這麽好相與的?隨便叫來兩個兵士,低聲吩咐了幾聲,兵士聽懂竇冕的話後,轉身推開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小跑著離開了。


    屋中的眾人不明何意,直到兩名兵士抱來兩壇酒進來,他們瞬間都明白過來了。


    兩名兵士揭開封在壇口的泥土,一聲不吭的從羊元群頭頂澆了下去。


    剛剛才受傷的羊雲群,瞬間被酒精一刺激,雙手捂著發痛的傷口,歇斯底裏般大聲慘叫起來。


    “可是能說了?”


    竇冕玩耍著手中的短刀,春風滿麵的笑著,仿佛眼前這一切與自己無關一般,饒是這些祖輩都是廝殺漢的羽林衛們,心中也滲出些寒意來。


    “我說……小人……小人我如是說,我……我拚力搜尋來一些奇物,在後房的地窖中。”羊元群著實有些扛不住這種鑽心的疼,麵色有些猙獰的大聲吼道,直到最後已經沒了什麽力氣。


    眾兵士聽後,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股濃濃的笑意浮現在了眾人的臉上,還沒等竇冕吩咐,眾人已經飛奔著跑向了後院。


    竇冕走上前,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羊元群,對著留在廳堂中的五位隊正意味深長的說:“慷慨殺身易,從容赴死難,諸位啊!爾等知之否?”


    眾人凜然道:“多謝公子教誨!”


    “都去後院去,不要讓兵士隨意拿取那些東,其中抽出三成作為軍餉,剩下的全部著人運送至朝廷。”


    “喏!”


    眾人迴話完,正欲離開,忽然一位兵士莽撞的衝了進來,臉上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兵士噗通一聲跪下來,指著外麵:“公子!我們發了,好多珍珠,好多錢財!好多我們叫不上名來的東西。”


    竇冕一聽,丟下短人,對著眾人一揮手:“找個人把羊太守扶下去休息,餘下的人去看看這地窖能有什麽東西。”


    等眾人進了後院,竇冕才發現羊元群貪的真是繁雜啊,便宜的有一些青銅器件還有白銀物事,下來就是整箱整箱的珍珠飾品,著實讓眾人開了眼界,搬到最後上來幾個箱子,裏麵裝著五顏六色的石頭,在竇冕來看,應當屬於寶石、瑪瑙一類了。


    眾人驚訝於寶物的珍奇,而竇冕則是吃驚羊元群貪汙手段的高超,因為這些東西都不是黔首所能擁有的,可至於哪裏找到的這麽奇珍異寶,竇冕也沒有能聯想的地方。


    等這些物事全都堆放在了院中後,看起來像個小山。


    兵士們站在這堆小山前,眼睛露出複雜的神色,有貪婪、有驚訝、又好奇,更多的則是期待。


    竇冕尋來邢無忌,輕聲叮囑了幾句,而後自己轉身離開了。


    邢無忌走到人群前,抽出長刀在幾口箱子上劃了一刀,大聲對著兵士們道:“這幾口箱子留下作為賞賜,其餘的全部裝車,賈隊正,你和喜副隊正來一趟,我有事給你們說,剩下的你們自個兒去搬東西,搬完了就告訴公子一聲。”


    眾兵士一瞧邢無忌居然把幾箱銀器留了下來,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會聽到讓裝箱,牟足了勁,紛紛走過去搬起東西來。


    熱火朝天的人群中,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白麵濃眉的是賈隊正賈季堂,身後跟著的副隊正喜浮。


    兩個人走到邢無忌身前,恭敬的拱了拱手,因為邢無忌在羽林衛中就是他們的上官,所以他們不敢放肆。


    邢無忌見這二人還知道尊卑,心中很是高興,捋著下巴的短須道:“你二人稍後帶領本部人馬,入京!”


    “啊?入京?”兩人臉上都顯出震驚之色。


    “不錯!稍後竇公子將書信寫好後,你們帶著書信進京,至於這些物品,這是要進獻給當今陛下的,別去丟了麵子。”邢無忌指著正在搬運的箱子,沉聲吩咐道。


    賈季堂麵帶擔憂的問:“邢隊率,咱們隸屬與羽林中郎將,聽命於太尉、光祿勳與五官中郎將,如今這樣擅自行動,會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啊?”


    “這……這我也說不清,不過法不責眾,且看竇公子如何操作吧,竇公子不是說了嘛,咱們隻管幹事,有人家兜著。”


    喜浮摸著有些雜亂的胡須,皺著眉頭:“隊率,非是小人信不過他,你說竇公子就一半大孩子,比我兒子還小一般多,他能行嗎?”


    “此話休要再提!你也別忘了,竇公子不是一個心軟的人,此話若傳到竇公子耳中,我也救不了你!”邢無忌陰著臉,低聲嗬斥道。


    賈季堂與喜浮二人被邢無忌一嚇,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相視一眼後,弱弱的退了下去。


    當竇冕出了院子後,在前院向仆人尋了份筆墨與竹簡,稍加考慮後,竇冕文不加點的寫了起來。


    一封信畢,竇冕出於惡作劇,信手寫了一份請罪書,而後找了兩個錦袋裝好後,坐在原地閉目養神起來。


    人多好辦事,這點果真不假,三十餘人搬東西,不過兩個來迴就將貴重物品搬上了馬車。


    竇冕聽到兵士稟告,拿好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走出太守府,鄭重的將兩封信交到他們手中,鄭重的告訴他們,這一切必須交於太尉陳仲舉手中。


    賈季堂和喜浮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按章辦事誰不會?兩人揣好東西後,帶著麾下的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駕車離開了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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