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悛伸手擦了把臉,臉上霎時多出一條血手印,看起來兇狠而恐怖,其餘眾人看起來並不比高悛好到哪去,衣服都被血浸濕的黏在身上,腳下的靴子每踩一步都能噴出鮮紅的血水。


    梁興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與零碎的屍骸,胸口一陣悸動:“主公,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就這麽沒了?”


    “沒了!”


    竇冕麵無表情的說完,扭頭看向梁興,當見到梁興臉色有些慘白的時候,竇冕伸過手,一把抓過梁興的手腕,徐徐號起脈來:“無礙,隻是受了些驚嚇,稍後就好。”


    竇冕說話間已經拉著梁興的胳膊從眾人中間穿過,輕輕推開了這扇半掩著的門。


    門外幸存下來的賭徒們見偏門被推開,手忙腳亂的往過道的角落躲,堵在過道中的遊俠們一臉茫然的看著賭場被推開的門。


    這群遊俠見出來的隻是兩個小孩,忍不住大笑起來。


    竇冕與梁興往前輕走幾步,身後留下了一連串滴血的腳印,竇冕用著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遊俠們,冷冷的問道:“你們主事呢?”


    遊俠中也不乏大膽之人,站在最中間的漢子以劍指著竇冕:“你算什麽東西,還想見我家主人?”


    “來人呐!我要他們的首級!”竇冕拉著梁興轉過身大聲向屋裏喊去。


    這會不知高悛與黃牧怎麽樣,反正平匣、嶸奴與臼町徹底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竇冕聲音剛喊出來,這三個人滿身血腥的從屋中跑出來,直接殺向了拿著劍刃的遊俠們。


    這些遊俠雖說有那麽幾下,可到底沒有殺過人,如今這三個已經殺人殺到了潛意識裏,三人有序的劈向剛才嗬斥竇冕的漢子。


    這漢子還沒明白怎麽迴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鋪麵而來,漢子心中就知道自己惹了禍事,趕緊提劍刺向最先攻擊的嶸奴,嶸奴見他劍刺過來並不躲讓,而是瞬間改變了刀的軌跡,直接一到劈向了漢子右側的那個遊俠,這遊俠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隻見一把滴血的刀劈向自己,還沒明白怎麽迴事,整個左臂被劈了下來。


    過道其實並不寬,最多也就容三四人的樣子,平匣提刀迎向剛剛刺劍的漢子,輕輕一格將劍隔開,順著這漢子收劍的軌跡刺刀過去,這漢子還沒明白怎麽迴收,手腕已經被割傷了。


    眨眼之間,遊俠中傷了兩人,臼町至今還沒動手,站在嶸奴與平匣身後觀察著戰局,這些遊俠一見來者不是簡單人物,轉身丟下兩名傷者,大喊大叫的跑向了後院。


    竇冕雙手負在身後,走到臼町身後,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剛才辱罵自己的男子:“你今天可曾看到彭柋送來的馬車?”


    這遊俠瞪了一眼竇冕,並沒答話。


    “嗬!還瞪我?看來死的人還不夠啊。”竇冕仰起頭大喊道:“高悛、黃牧,你倆王八蛋幹啥呢?趕緊給我出來。”


    竇冕話音剛落,高悛與黃牧兩人兩隻手上拎了差不多有二十個首級從偏門跑了出來,隨手地上一摜,而後放在自己黏糊糊的衣服上擦著手。


    幸存的賭徒們見到這些首級全是自己認識的人時,當即一個個如丟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屎尿失禁。


    兩個遊俠剛還鐵骨錚錚,這會見到這地上這些首級,當即顧不得手上的傷,一臉恐懼的看著竇冕眾人。


    竇冕隨意從地上撿起一顆首級,雙手握緊,砸吧著嘴道:“死其實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如今他們的罪歸於我了,你們如何想的呢?”


    竇冕輕輕揚了揚嘴角,戲謔的看著兩位有些狼狽的遊俠:“見沒見到彭柋拿來的馬車?知道者活,不知道者死!”


    斷臂遊戲急忙大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竇冕看向嗬斥自己的遊俠:“對不住了,你活著沒有意義了!”


    竇冕話未落,這個遊俠用另一隻手拿起長劍刺向竇冕,竇冕微微一笑,口中滿是不屑:“也就你這種弱智以為我沒有後招!”


    竇冕隨手將手中的首級扔向這個遊俠,高悛就向早有預料一樣,揮刀從竇冕頭頂斬遊俠。


    這遊俠見首級襲向自己左邊,急忙將身子往右歪了歪,刺劍的方向依然沒有改變。


    高悛可不會手下留情,一刀劈下,遊俠的身子正好斜向右邊,高悛的刀與遊俠的身子硬生生的碰在了一起,遊俠身子眨眼間被高悛的刀切了一半。


    為何會隻切一半?實在是沒辦法啊。因為高悛老愛斬首級,以至於刀上全是豁口,所以斬到一半,卡在了遊俠身子中間。


    這遊俠一見自己竟然落這麽個死法,忍不住害怕起來,有氣無力的喊道:“這位公子救命啊,我說!你要知道什麽我都說!隻求你救救我。”


    “救你?”竇冕看了眼高悛,樂嗬嗬的問:“你想救嗎?”


    “不救!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想傷我主公?在涼州的時候,一個幾萬人的部落都能被主公不足五百人的隊伍打敗,你還想碰我家主公,真是可笑!”


    “小人……知錯了,還請救救我。”


    高悛有些憐憫的看向遊俠,隨意的往地上一坐,雙腿盤起來,口中嘖嘖道:“到底是該說你無知呢?還是無畏呢?你在這等等吧,待我們處理好後院,我再來給你講講,但願你還有命聽。”


    “高悛!你既然沒兵刃,在這歇歇吧,晚間的時候,我還想去自首玩玩,到時候你陪我。”竇冕拍著高悛的肩膀說。


    “啊?主公,你……你沒開玩笑吧?”臼町聽到竇冕的話,一臉不信的問。


    竇冕咧著嘴笑著道:“梁冀當年殺皇帝都沒事兒,我怎麽來說也算一外戚吧,皇帝憑啥要給我罪?難道想厚此薄彼不成?”


    眾人一聽竇冕這話,心中登時放鬆了不少,哄得一聲大笑起來。


    “梁興!你不舒服就在這等著,等我出來之後,我給你一套清心訣。”


    梁興心情有些沉悶的點點頭:“嗯!主公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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