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兵士見到自家都伯招手,直接駕著馬跟在身後向幸存的俘虜們衝了過去。


    這些羌人能在亂鬥中存活下來,豈能是等閑之輩?這些人一見整隊兵士騎著馬殺過來,紛紛拉過就近的屍體做起掩體來。


    亥手下的兵士自然知道竇冕的命令,斥候營越過這些人後,並沒有刻意去攻擊這些站在原地的俘虜,可剛才地上拉屍體做掩體的那些人,沒有一人幸存下來。


    一波攻擊結束,亥坐在馬上數了一遍,大聲向竇冕稟報道:“少主,還剩二十一人,怎麽辦?”


    “停止攻擊,你帶著二十二人好生安頓,酒食管夠,順道從豪帥營內的俘虜中給他們每人找個女人。”


    “喏!”亥以刀指著這群人:“我知道你們聽的懂漢音,跟我走,若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這些存活下來的人哪裏還有膽量反抗,稀稀拉拉的扔下手中的兵器,雙膝跪在地上,齊聲用著近乎吟唱的語調說:“我等不過是草原上迷路的羊羔,如今尋到了頭羊,我等殘取願為您弓上之箭,手中之刃,直至流完最後一滴血。”


    “很好!”亥收迴自己刀:“別忘了爾等誓言,少主能饒你們一命也能隨時取爾等性命。”亥停頓了下,對著身後揮揮手:“桁!你帶兩什人護送他們下去休息,記住少主說的話,俘獲的婦女們在八哥他們那,你去找他們就行了。”


    “喏!末將領命。”


    亥身後的漢子向身後隊伍點了點,身後出來二十餘兵士見到桁的動作,整齊的從行列中分離出來,騎馬走上前圍住眾俘虜,緩慢的護著俘虜們往右邊移動。


    篳老頭這時見這邊戰鬥已經結束,於是自己的貼身傳令兵跑過來,口中輕聲說:“主公,帳篷隨便搭了一間,您看?”


    “行了,把燈全部點亮,傷員抬進去,摔傷的先進。”


    “好咧,我這就安排。”


    連一刻鍾都沒到,傳令兵跑過來,竇冕皺眉問道:“好了?”


    “迴公子的話,帳篷是準備好了,可這甩上去一個個都有些嚴重,段督說,要不您等等?”傳令兵小心翼翼的迴道。


    竇冕臉色一沉,橫眉立眼道:“讓開,我去看看,你去準備些針線、木板、繩子,還有白布,針線、白布放鍋裏給我煮,我等會要用。”


    傳令兵不知道竇冕要這何用,單看竇冕臉色,傳令兵便知道話越少越好,竇冕話音剛落,傳令兵已經大步跑開了。


    竇冕急步跑向才搭起點樣子的帳篷旁,一股濃濃血腥味從帳篷裏傳出來,讓竇冕都覺得有些不適應,裏麵吐詞不清的吼叫聲,聽起來讓人感覺很是揪心。


    竇冕輕步走近帳篷內,隻見帳篷的地上躺滿了人足足有數十人之多,這些人要不捂著胳膊要不抓著腿,臉上無一例外的露著艱難的表情。


    “這些身上沒出血啊,哪裏來這麽重的氣味?”竇冕從帳篷門口直接走向裏麵,皺著眉頭問道。


    篳老頭這會正蹲在地上安慰著將士,聽見竇冕說話,開口迴道:“這地上剛才殺人的血跡還沒幹,所以有些血味,習慣下就好了。”


    “他們這傷勢,怎麽迴事?一個個段成這樣?”竇冕走到篳老頭身邊,伸出手摸了摸地上這個已經斷了脛骨的腿。


    這漢子哪裏見過竇冕這麽冷血的人,手摸斷骨連臉色都沒變一下,頓時被嚇得身上出來一身冷汗,額頭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


    篳老頭看著竇冕的動作,好奇的問:“能行嗎?”


    “試試吧,我這力氣有可能不夠。”竇冕說話間一隻手捏住斷了骨頭,一隻手按住沒受傷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抱起傷者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後用盡全身力氣一拉一腿,隻聽“哢嚓”一聲,斷處的骨頭轉眼間被接上了。


    “篳老,你去拿些白布給纏好,順便拿夾板夾住,讓他這段時間千萬別動。”


    “好咧,知道了。”篳老頭篳老頭就像一個懂事的孩子一般點頭應聲道。


    竇冕站起身鬆了鬆自己有些困乏的筋骨,一臉輕鬆的說:“來!剩下的這下我給你說怎麽弄,我沒力氣了。”


    篳老頭也算一個練武之人,雖說沒學過這正骨的動作,可竇冕拿手摸斷處仔細給他講解幾遍原理之後,篳老頭便明白的八九不離十了,因為裏麵有太多的手法都是殺人的手法,隻是逆著操作罷了。


    屋中重傷本來就沒幾個,篳老頭一番折騰下來,饒是篳老頭這常年練武的漢子也終於有些吃不消了,待最後一個斷骨被接上後,篳老頭終於如釋重負般笑起來:“唉!這活可真不是人幹的。”


    “行了,這些事兒已經結束了,趕快把他們搬出去,那些真真正正的傷員還在外麵等著。”竇冕揮揮手指著外麵道。


    “是是是!我這就搬。”篳老頭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顫顫悠悠的走到門口:“來人,把他們搬出去。”


    “等等!你順道讓你的那個傳令兵把給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篳老頭轉身對外麵喊道:“去把韞子叫來,其餘人進來。”


    轉眼間,帳篷的門簾被揭開,一群兵士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抬著這些剛剛接好骨頭的傷者走了出去,帳篷剛剛被騰空,一隊隊兵士又抬著傷員走進來。


    這次進來的這些,傷口一個比一個嚇人,瞧得竇冕都有些心驚肉跳。


    韞子這時候抱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陶盆跑進來,輕手輕腳的放在地上,小聲向竇冕提醒了一句,欲要轉身離開,竇冕及時叫住:“去!把酒全部搬來。”


    “搬酒作甚?”韞子疑惑的問。


    “這我能下起手?”竇冕指著地上的躺的漢子道:“這群拚死拚活的人受這麽重的傷,我忍心下手讓他們承受縫傷口的痛苦?我他媽還是不是人?去!拿酒來,讓他們盡情的喝。”


    韞子麵露難色的迴道:“是!小人這就去取。”


    “諸位壯士,今兒我們大勝,全靠你們這種不計生死的披堅執銳,我們才得以攻下此地,治傷之前,我暫廢禁酒令,爾等暢飲便可。”


    “多謝主公!”躺下席上的眾人這會大多隻在想酒,哪會計較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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