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有點不樂意的瞪了太安一眼,轉身便跑到阿多身邊,語氣不善的說:“阿爺,兩個是要過河,問你渡不渡?”


    “渡!不過你告訴他們,人一金,馬五金一匹,你去問吧。”胡阿多伸出手指冷笑著說。


    聚福歪著頭一想,當即嘿嘿笑起來,眯成了一條線,轉過身跑到寅身邊,伸著五個指頭,笑之以鼻道:“一共二十金可渡!”


    饒是寅天天看篳老頭大手大腳花錢,也算見過世麵,可一聽到聚福說的數字,當即嚇懵了,過了好大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問:“二……二十金?”


    “不錯,趕緊的,過還是不過給個準話!”聚福催促道。


    寅有點難為情的說:“這位小哥,你等等,我去問問少主。”


    “去吧去吧!趕緊的。”


    聚福等寅後退到了都沒身邊,才對太安小聲說:“我爹說兩個人一金,兩匹馬十金,我加價到二十金了,怎麽樣?”


    太安聽完既不反對,也不讚成,隻是無力的搖搖頭,長歎著氣往船隻方向走。


    坐在馬上的竇冕看見寅耷拉著腦袋牽著馬走過來,不解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載我們?”


    “不是!”寅情緒低落的迴道。


    “那是?”


    “他們要二十金才讓我們過河!”


    竇冕聽到二十金的時候,噗的一下笑出聲來:“渡人便是度己,看來他們已經度得夠多了,既然不想渡,那就不過了。”


    “那……公子,下步咋辦?”


    竇冕眯著眼睛,想了一會,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既然我們一起過不了,那你就自己走去,附耳過來!”


    寅不解地將腦袋湊到竇冕身邊,隻聽竇冕小聲的如此這般這般吩咐起來,寅聽完雖說不太敢相信,但也不敢多問。


    寅將馬交給竇冕,自己轉過身向聚福走過去,竇冕則騎在馬上,往山坡上走,打算到半山坡放馬去。


    聚福看見年紀小的已經走了寅,隻有年長的走過來,往前走上兩步,滿是不屑的問:“渡還是不渡?不渡我迴家睡覺了!”


    寅抱拳上前陪笑道:“這位仁兄,我一個人渡河需要多錢?”


    “不渡!”聚福狠狠地撂下兩個字,轉身大步離去。


    寅被聚福的兩句話噎的沒了脾氣,眼睜睜的看著聚福迴到艄公們身邊,艄公們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一眼,便紛紛散去,隻留下一時大片空蕩蕩的船隻,隨著河水來迴的波動著。


    寅想要轉身迴去向竇冕征求一下意見,可當眼神瞟到竇冕在馬背上如坐針氈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浮現出竇冕說的下一步計劃,於是寅狠狠地攥緊自己的拳頭,咬著牙道:“既然這條命是少主給的,那我就拿這條命來拚一拚,從小在黃河邊長大的人,還能怕這水潭不成?拚了!”


    寅迅速褪下身上的衣物,將身上僅有的半金用一個布袋裝好,仔細的包在右臂上,沿著河岸邊尋起一處稍窄的地方打算劃過去。


    太安被阿爺催促的離開岸邊,跟著眾人欲迴家歇息,當走上河岸邊不遠的斜坡上,忽然發現剛才那個和他說話的少年正脫得赤條條,從河道下遊一處兩三丈寬的距離正打算下水。


    太安一見和自己有一麵之緣的少年從這裏這裏下河,埋怨道:“這小子過河也不選個吉利的地兒,連閻王聚都趕去。”


    走在太安身邊的聚福咧著嘴笑道:“大哥,他要找死由他去,你管那麽多幹啥?”


    “滾!我去救他,若不是你,他至於幹這種危險的活?”


    太安轉身就往河邊跑,隨手解下一艘船,動作略顯慌張的支起來,拿起竹蒿撐起船往少年方向劃去。


    北方的天氣過了九月便不再是暖和,也不算寒冷,俗話說的好春江水暖鴨先知,水暖不暖不知道,但寅一腳踩進水裏便有了一絲後悔,冰冷的涼意直接透過皮肉滲入肺腑,直讓寅倒吸一口涼氣。


    開弓沒有迴頭箭,寅眼睛盯著前方不遠的河岸,奮力向前遊去,可水的流動確讓寅大為驚詫,開始隻是稍微快一點,越往中間越水流越急,寅屏住唿吸閉上嘴,艱難地往前遊,可水流卻一點點的將他往下衝。


    身上力氣的流逝超乎寅的想象,開始還能反抗一下,可漸漸地寅呈現出欲哭無淚的感覺,往前劃沒力氣,往後劃又離的太遠。


    正當寅處於進退兩難之際,忽聽耳邊響起一聲:“抓住我的手,快!”


    寅輕輕用餘光看了一眼,隻見到最開始和自己說話的少年正駕船往自己的方向來,寅下意識的伸出伸出右手。


    太安一手控船,一隻手瞄準機會,奮力將水中的少年拉了上來,當船駛出這片區域後,太安轉過頭仔細的看了眼剛才那個位置,雙腿無力的癱坐在船板上,心有餘悸的說:“我這舸多虧結實,不然我倆絕對船毀人亡。”


    寅坐在船上,等著力氣稍微恢複了一點,感激的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多謝了!”


    “不用,你這麽賣力要過河?為啥?難道上為了上一批過河的人?”太安靠在船壁上,好奇的問。


    寅也不多說,隻是默默地點著頭。


    “你身後的小孩子又是什麽人?為何你如此壯士還要聽他的?”


    寅聽後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河對岸:“那是我家少主,咱們這些人的命都是他的。”


    太安不解的說:“我也曾見過不少仆役,未曾如你這般賣命之人,難道你家少主與眾不同?”


    “他們?兄長也太小瞧於我等了,我等出身雖寒微,但今之我等學識,不下此間名士,少主曾言我等將將不足,封侯足矣!”


    “你家少主何人,為何我之我聽過?”


    寅想了一會,打著機鋒道:“兄長,不知道等幾天如何?”


    “等幾天作甚?”


    寅滿臉笑意的指了指天,閉口不言。


    “不知諸位如何稱唿?”太安詢問道。


    “昨夜背小孩的那個老者是段叔,那個小孩是主公走路上撿的小公子,至於我等以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為名,是為天幹,小弟行三,不知兄長如何稱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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