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沿著街道一路緊趕慢趕,除了遇到兩個更夫之外,再也沒有看到別人。網


    當走到縣衙外時,煙兒看見黑洞洞的衙門口不禁打了個冷顫,仔細抻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好不容易聽見後院有嘈雜的吵鬧聲,於是煙兒就著月光摸著冷冰冰的圍牆,小心的走到後門不遠處。


    當走到後門外的空地時,煙兒看見半掩的門內露著一絲燈火,心裏終於鬆了口氣,輕輕的拍著胸口自我安慰道:“縣衙夜間一般不會有燈光,除非有急事,看來公子已經進去了。”


    正當煙兒還在繼續自我安慰時,就看見一個小孩從後門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眼睛定了定心神,一細看差點驚唿起來,趕緊跑上前激動的抱著竇冕:“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竇冕被突然蹦出來的煙兒嚇了一跳,急忙問:“篳老可是迴來了?”


    “我不知道啊,您剛走,楊姐姐就讓我追來了。”煙兒直搖頭道。


    “走了!”


    竇冕說完,抬起腳疾步往店鋪方向走,煙兒正在想自家公子為何大半夜要來縣衙,可還沒想出頭緒,就看見竇冕已經走的很遠了,趕緊快步跑著跟上去。


    竇冕走到後門旁,看見李燮的馬車正停在門邊,車上的竹簡亂七八糟,竇冕看了看空蕩蕩四周,心道:“這些仆役也太不懂事了?至少把東西給我搬進去啊!”


    煙兒跟上來,氣喘籲籲的說:“公子,看樣子他們迴來了。”


    “進屋吧,我去看下是不是出了啥事了。”


    竇冕跨進院子裏,看見左右兩座偏房裏燈火通明,聽見左邊的偏房裏吵吵鬧鬧的。


    竇冕皺了皺眉頭,走進左邊偏房,一進屋裏,就看到竇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一群少年圍著他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話。


    “大半夜如此嘈雜,成何體統?都滾下去!”竇冕厲聲嗬斥道。


    亂哄哄的少年聽到有人嗬斥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瞪著竇冕,竇商一聽到竇冕的聲音,趕忙從地上站起來,跑到竇冕身前“哐”地一聲跪下,聲淚俱下的說:“小主人,小人無能,讓竇家跟著丟臉了。”


    “咋迴事?”竇冕不解地問。


    “我剛才才知道,院外的馬車被劫了,家中雜役四傷一死。”竇商如實的稟告著。


    竇冕暗道不好,一把揪住竇商的領口問:“篳老呢?”


    “篳老無礙,但是車夫受了重傷”


    “誰幹的可曾打聽清楚?”


    竇商擦了把眼淚,哽咽的說:“秦葛子時初刻來信說張成下午派出十人出了城,而受傷的夥計們說就是這批人劫的車。”


    “車中丟失了多少竹簡?”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我……”


    竇冕抬了抬起手說:“不用說了,我去問篳老去。”竇冕說完話冷冷的瞅了一眼竇商身後的小夥子,數了數正好十二人,冷嘲熱諷的說:“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好,很好!你們練了兩年,該有點長進了吧,皇甫定元和仲筠呢?”


    中間個子最高的少年抱拳迴道:“迴少主的話,聽定元師傅說自家老爺受了誣陷,要去雒陽救人,伯皋先生前日便迴了京城。”


    “你排行第幾?”


    “迴少主的話,小的排行第三,寅!”少年不卑不亢的迴答。


    “很好,看你們這兩年沒少練,該你們試試伸手了,竇商!”


    竇商跪在地上,以頭著地道:“小人在!”


    “去給他們備東西,你知道我要什麽!”


    竇商一聽竇冕要玩大的,趕緊抱著竇冕的雙腳:“公子,不可啊,這樣做老爺遲早要殺了我。”


    “沒事,反正我又死不了,你快去準備,我還要去篳老那。”竇冕看都沒看竇商,催促道。


    “公子真的決定了?”


    “三軍之災,起於狐疑,你以為我沒把握敢這麽說嗎?去吧!”


    竇商拿起衣袖擦了把眼淚,鐵著心道:“既然公子決定了,小人陪你拚了,十二子都跟我走!”


    竇冕看著跟在竇商身後齊刷刷走出去的少年,心中很不好受,因為他也不知道過了這一夜,到底能活下來幾個,可是如此蹬鼻子打臉的事,若不以牙還牙,如何吞的下這口惡氣。


    當走進右偏房時,竇冕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五個雜役齊齊的躺在地上,外麵的四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喚著,躺在最裏麵的那個人身上搭了塊白布,看起來異常顯眼。


    楊芮看見竇冕進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道了聲福,小聲說:“公子,這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天命了。”


    “車夫呢?”


    楊芮指了指正屋,悲戚的說:“在那躺著,李公和丁大哥正在招唿著。”


    “去給我拿點竹簡,我寫幾味藥你天亮了去抓。”


    楊芮點點頭往出走,剛走到門口迎麵撞上煙兒,煙兒抱著楊芮嗚嗚哭起來:“楊姐姐,這怎麽迴事啊?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唉!出去說吧!”楊芮拍了拍煙兒的背,長長歎了口氣說。


    篳老頭等著楊芮和煙兒出了房間,湊上前,小聲對竇冕說:“主公,晚間這批人都是江湖路數,衝著竹簡而來。”


    “劫走了多少?”


    “約二十餘卷,大部分都是五候親戚的做惡證據。”


    竇冕看著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傷著,長長的吐了口氣,冷笑道:“既然他們讓我們死,留他何用?你去把十二子安排一下,醜時末刻用餐,寅時出發。”


    篳老頭聽到竇冕這麽說,輕輕鬆了鬆筋骨,滿臉笑意的說:“是該出鞘了,不然遲早生鏽,我這就去安排。”篳老頭說完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竇冕走到躺在地上的雜役身邊,仔細的檢查了各位的傷口,發現都是皮外傷,伸出手蘸了點楊芮擦傷口水,放在嘴裏嚐了口,讓竇冕心中一驚,沒想到是冷水。


    楊芮拿著竹簡走近屋裏,一看竇冕在嚐水,語氣平和的說:“公子,渴了的話,我去倒杯水去。”


    “不用,你記好每次擦傷口用溫鹽水,還有纏傷口的布,每天要換。”


    楊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竇冕拿起竹簡,隨意的在上麵寫下:“:當歸一錢,棗樹皮三錢,漢三七一錢各炒,共為極細末,幹敷破傷處”,寫完後扔給楊芮,站起身便走了出去,隻留下滿臉震驚的楊芮站在屋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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