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說起作用嗎?我們拿什麽和人家鬥?”同仲滿臉怒『色』的看著同季。


    “我…”同季狠狠地拍著自己的大腿,無力的低下頭。


    “七月份時,濟水發大水把僅有的一點地給衝了,我們弟兄三個連著餓了兩三天,最後實在扛不住,隻能出來逃難。”同仲唉聲歎氣道。


    “我們沿著濟水往下走,走了好幾天走到波縣,就遇到竇家招雜役,我們就是那個時候來的。”同伯解釋道。


    “招雜役?”竇冕疑『惑』道。


    “嗯!是招的雜役,這點我知道。”同季站起身肯定的說。


    “那為何到這來了?而且還成佃戶了?”


    “迴主家的話,我們說是佃戶,實則雜役,商管事不知道在哪找到了我婆娘,正好我婆娘家的父母因為進城買東西,被人瞧上東西,兩個人為了保護東西,雙雙被打死,之後管事就找人要入贅她家,於是我們兄弟就商量著讓我來了。”同伯弓著身子小心的迴道。


    “原來如此,都坐吧,我去準備點吃食去,你們和孩子們聊聊他們的事。”竇冕瞧著孩子們一個個拘謹的樣子,尋了一個借口退了下來。


    孩子們目送著竇冕離去,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個站起來講述著自己的事情,雖說年紀都很小,稚嫩之氣還未退去,時不時逗得孩子們哄堂大笑,時不時又一陣驚唿。


    竇冕走到虎丫身邊,隨手從腳邊的盆子裏拿起一塊鍋盔,用小手瓣成細細的小塊塞在嘴裏,饒有興趣的看向人堆。


    虎丫好奇的問:“主家,他們這怎麽了?怎麽一會哭一會笑的。”


    “沒事,讓他們發泄完,你就把東西給送過去,讓他們晚上好好玩一下,明天他們就沒有休息時間了。”竇冕壞笑著說。


    “嗯,我知道了。”虎丫邊迴答邊繼續忙著手上的活。


    竇冕瞧著一個個跟發神經一樣的孩子們,心中感慨萬千,似乎很多年前有過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一樣。


    篳老頭到底年紀大了,坐在人群中沒多久就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哈欠,透過人群中的縫隙看到竇冕獨自一人坐在遠處,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泥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竇冕方向走來。


    竇冕走到身旁的盆子裏邊,拿起一塊鍋盔隨手遞給篳老頭,篳老頭也不客氣,隨手接過鍋盔,二話不說就著都沒身邊坐下,抬頭看著天上的殘月,歎氣道:“有食無酒真是可惜啊!”說完便啃起手中的鍋盔來。


    竇冕從草地上的石板上取下兩隻小碗,從水缸裏舀出兩碗水,臉帶笑容的說:“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我既沒酒也沒杯,老頭子來,我們以水帶酒幹一碗如何”


    篳老頭豪氣的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舉起手擦了下站在胡子上的水漬,柔和的笑道:“公子大才,何謂無酒?世間已無比這更醇香的美酒了,老頭子放句話在這,這條命從今兒起歸你了!”篳老頭說完納頭便拜。


    竇冕被篳老頭子這麽兩句話說的一愣,心道:“難道我這王八之氣已經外放到這地步了?”


    “篳老,快快請起,我怎麽敢受此大禮?”竇冕作勢要扶篳老頭起來。


    篳老頭用力壓著兩隻胳膊,沉聲說:“老頭子雖沒讀過幾天書,但也知江出大貝,海出明珠,主公乃天授之人,還請主公莫嫌老頭子無用啊。”


    “誒呀!瞧篳老說的,快快請起,我答應啦。”竇冕麵帶喜『色』道。


    “襄城韓篳拜見主公!”篳老頭畢恭畢敬的拜了一禮,站起身後來長揖一下。


    “坐吧,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聊聊吧,順便明天開始你把孩子們練起來。”竇冕壓了壓手,盤腿坐在篳老頭對麵。


    篳老頭聽著竇冕隨口交代的事,跪坐下來,不解道:“主公,他們可是奴仆,練他們幹甚?你瞧他們那身板就不是當武夫的料。”


    “誒!篳老,別那麽武斷,他們隻是之前吃的不好罷了,以後讓他們飯食跟上去一切都會好的。”


    “主公可否說下打算?”


    “嗯…其實沒啥打算,我就是想讓他們趁著年紀小,多學點東西以後我們生意做大了需要他們做幫手。”


    篳老頭有點難為情的說:“這…我所知的東西不多啊,誤人子弟怎麽辦?”


    “誤甚?這都是自己家的奴仆,肉爛也爛鍋裏了,還能誤別人?”


    “那主公,您先給個章程,我得心裏有底。”


    “明兒一早你就開始帶他們爬山,從河邊爬迴來,爭取在巳時五刻前後完成,午時之後我來講課。”


    “爬山?”


    “嗯!讓他們腿有力,最好能在做點木桶,讓他們每天到河裏擔水,那就最好不過了。”竇冕咂吧著嘴笑著說。


    “不知主公對他們有何要求?”


    “能跑的動就成,現在還不是時機,不過你別把他們練廢了就行。”


    篳老頭看著熱熱鬧鬧的人群,壞笑道:“主公是想把他們練成兵還是練成將?”


    “兵?還是將?難道將不是從兵上去的嗎?”


    “不,我小時候聽爺爺說過,兵貴其勇,將貴其謀,我隻會練兵,不會練將。”


    “喔!兵和將還有這區別?我以為兵好了就能成將,搞了半天將還要謀啊?不過這問題不大,大不了給他們講兵法罷了。”竇冕自言自語道。


    “不知主公想要把他們練成何樣兵?”


    “當然精兵啊,這還用說。”


    “這…主公,你這太籠統了,可否細言”


    “嘶…”竇冕吸了口涼氣道:“揮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此可否?”


    篳老頭看了眼人群,無奈的搖搖頭說:“主公,你這難度太大了,可否降一點?”


    “那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這可否?”


    “難度亦大!”


    竇冕心裏冰涼道:“我這又不攻城拔寨,你把他們練成進退如一,如臂指使之士可成”


    “這…恕老漢直言,他們年齡太小,亦難成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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