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冕和夏涑兩人摸著黑,被絆倒了好幾次,終於走進了裏麵,竇冕隨便找了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夏涑感覺竇冕似乎已經坐下來了,自己趕緊就著竇冕躺下來。


    “冕,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鬼,我們會不會遇見鬼啊!”夏涑聲音有點顫抖的問。


    竇冕拍了拍躺在自己大腿附近的夏涑,口中帶著戲謔的笑意道:“虧心事做多了才可能遇到鬼,咱倆似乎還沒開始做虧心事吧!”


    夏涑嘴裏“嘶”了一下,翻了個身說:“明天不知道又要把我們打成什麽樣子,先睡覺要緊。”


    夏涑聲音落下不久,深沉而悠長的唿吸聲隨之響起,竇冕用盡力氣在洞內用力搜尋,找了許久也沒有看到郭季的蹤影。


    竇冕心中生起一絲不詳的感覺,不過因為整個下午一直挨打,身體的疲勞感漸漸升起來,竇冕來不及再繼續思考,就這樣坐著漸漸睡了過去。


    天色剛剛發亮,幾聲嗬斥從洞外向內響起:“你倆還不趕快起來?想大爺我伺候你們不成?”


    話音剛落,兩個身穿藍色麻衣的小夥子,兩個小夥子臂膀腰圓,頭上都帶著白色的巾幘,腰間每人跨一柄環首刀,兩個小夥子走到竇冕二人身旁。


    兩個人一人一個將他們夾在腋下,快速的走出山洞,隨手扔在外麵的車板上。


    夏涑被這突出起來的事情,嚇得躺在車板上一動不動,竇冕看了看兩個小夥子一個坐在車板前麵,一個坐在他們身旁。


    “請問兩位叔伯抓我們幹什麽?”竇冕躺在車板上,揉著被摔的有點痛得身體,隨意的問。


    “張拓,趕緊駕車,此地不可久留。”坐在竇冕身旁的漢子沒有迴他的話,直接對著前麵做的小夥子說。


    “桑甕,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物?憑啥使喚我?”張拓坐在前麵,用鞭子抽著那看起來瘦的可憐的黃牛,頭也沒迴的說。


    桑翁對著竇冕和夏涑每人一腳,然後踩在竇冕背上,隨手從旁邊的樹梢上拉來一根牙簽塞在嘴裏,眼睛轉向車後,隨口說道:“你們倆被一個姓郭的賣給我家主人了,所以現在你是我們的奴隸。”


    夏涑聽到這話,有點憤憤不平,打算起身,桑翁隨意的動了動腳,將夏涑也踩在腳下,之後從身旁拿著一圈竹簡,快速的在兩人眼前晃了一下。


    “你們年紀小,不識字,我來給你們講講裏麵的內容,免得你們後悔。”桑翁邊說邊把竹簡揣進懷裏。


    就在這時,正在趕車的張拓不耐煩的說:“桑翁,你不識字裝啥儒生,就告訴他們,他們被賣了八百個大錢,現在命是我們的了。”


    竇冕聽完,當即趴在車板上既想哭又想笑,心道:“八百個大錢,連長安富戶一頓飯錢都沒,我就隻值這麽點錢,真不知道是喜劇還是悲劇。”


    “你們將我們兄弟從姓郭的手上救下來,不知道又是什麽人,可否告知於我們二兄弟,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報答。”竇冕昧著良心說話。


    “哈哈,好,你們這身上的傷就是他打的嗎?”桑翁野蠻的用手指撥著夏涑背後的破衣服處,痛得夏涑躺在那哇哇大叫。


    夏涑吐詞不清在那說:“昨晚差點沒把我打死,我跟他沒完。”


    “既然你們想報恩,那我就給你們說下,我家主人乃是河內張成善,那可是大善人一個啊,經常為了救你們這種小孩子,花費一大筆金錢把你們買下來。”正在前方趕車的張拓大聲迴應。


    “不知道要帶我們要去哪?”竇冕問道。


    “平常都是賣給高鄉侯府和新豐侯府,不過看你們這身板,還是算了我們好人做到底,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吧!”桑翁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二人,搖著搖頭,歎息的說。


    “高鄉侯府和新豐侯府是哪啊?”夏涑迫切的問。


    “高鄉侯和新豐侯都是當年鏟滅梁冀的大功臣,一個被封為兩萬戶,一個一萬三千戶,那都是大權在握的人,咱們沒見過,不過聽過很多,說那在一個刺史府內都是主子一般的人物。”張拓大嗓門大喊大叫道。


    竇冕聽到兩個侯的名字,身體有點冰涼,那都是閹豎的成功者啊,若被賣在他們那,基本上就隻有當閹人的份了。


    桑翁就像看透了竇冕的心思一樣,冷不丁冒出聲音:“放心,你們沒那麽好的命,你們首先年齡太小,第二你們身上有傷,而且都長得不合要求,所以我家主人讓我們處置你們,你們好好聽話,最多明天就不用受罪了。”


    “我們是親兄弟,能在一起嗎?”夏涑臉被狠狠地踩在車板上,吐詞不清的說。


    “這個可不行。”桑翁邊說邊用了力使勁踩了一下,然後將放在竇冕和夏涑的身上的腳取了下來。


    竇冕被踩得上氣不接下氣,等腳從身上起來移開迅速的喘著大氣,夏涑也趁著這個空隙,抬起用力唿吸著,竇冕轉動頭看著夏涑,發現夏涑更慘,鼻子還在流血,臉上滿是血跡,整個額頭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好了,坐起來吧!給!把你鼻子擦擦。”桑翁從懷裏掏出一方已經看不出什麽顏色的手帕,隨手扔在夏涑臉上。


    夏涑拿起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把臉,然後將手帕揣在懷裏,擦完後求助的看向竇冕,竇冕眼神示意了一下,搖了搖頭。


    夏涑和竇冕躺在車板上,都沒有站起身,桑翁有點不耐煩的說:“怎麽了?就這麽愛躺下?毛病真特麽的多,看來不揍揍不長記性啊。”


    桑翁說完便抬起腳,打算繼續踢兩人,竇冕趕緊迴話:“桑叔伯,我們這身上被你打的已經骨頭快斷了,繼續打下去,你可能隻有把我們埋了。”


    “呦嗬!嘴還挺硬,這麽大的孩子,我踢兩腳還能死了?”桑甕將剛放下的腳又繼續提起來。


    “千萬別打我弟弟,他才剛過一歲,要打就打我吧!”夏涑撲過來把竇冕壓倒身底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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