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賣麵欲作價幾何?”王丹問道。


    楊賜看向竇冕,撓了撓頭道:“這個還是冕兒來說吧!”


    竇冕翻著白眼看著楊賜,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道:“我記得我問過別人,自陛下登大位以來,石粟未低於千文,不知可有此事?”


    王丹和王聘父子懵住了,他們都是平日不沾陽春水的人,怎麽可能知道。


    王聘站起身走進後廳,不多時帶進來一個人,直接此人身著一身烏黑色錦緞,臉色白皙紅潤,眼光透著奸滑,頭帶一頂黑色巾幘。


    王聘尷尬的對著竇冕說道:“這是我家管家,叫李興,這些事都是他處理的。”


    “李管家,粟米這幾年一直什麽價位?”竇冕問道。


    李興閉著眼睛想了會,撓了撓頭開口道:“陛下繼位開始前五年不過也就八百錢,而後民生被折騰的越來越不像樣,現在也就千二百錢那樣子。”


    竇冕皺著眉頭說道:“也就是一鬥近十文?”


    “準確點說應當是十一文二錢上下,裏麵還有雜質,缺近短兩。”李興在那糾正道。


    竇冕搖搖晃晃走到最中間侃侃而談道:“我欲將賣麵分三個價位,最白最細的麵粉為五至六文,稍微有點麥麩的賣四至五文,最差裏麵大多是麥麩的也就兩文左右。”


    “全是麥麩會是什麽樣子?”王聘好奇道。


    “平常豬吃了長膘很快,人也能吃,不過除非特別窮的才會買這麽差的。”竇冕迴道。


    王甘拍著桌案而起道:“冕兒是說這有一倍有餘的利?”


    竇冕被這老頭突然的動作嚇了一愣,迴過神來躬身道:“是!”


    “那那些閹人不會眼饞嗎?”王甘問道。


    “肯定會,不會現在基本上粟米的生意他們在做,我們隻是做了他們沒做的,而且這個麵粉生意出來的時候我們要將它宣傳成為國家幸事,陛下不獎也就算了,斷不會讓人阻撓。”竇冕拍著胸脯保證道,王甘可不知道這個擁有數代靈魂的人最做不得準的便是保證。


    王甘聽到竇冕如此說,歡快的笑起來,滿臉的皺紋跟隨著笑臉堆在了一起,口中情不自禁的說道:“今兒…天兒…不早了,叔節兄,你們一路奔波,先去早點歇息,明日我們好好詳談,可否?”


    “固所願也!”楊秉捋著胡須說道。


    “聘兒,帶著親家公他們先去休息!”王甘轉過頭吩咐道。


    王聘點頭稱是,走在前麵對著眾人說道:“泰山!大兄!二姐!跟我來!”說完往便帶著眾人向後院走去。


    等進了正堂身後的院落,竇冕才發現這家人完全可以算地方豪紳,本來他以為的正屋後麵便是後院,到了才知道還有中院這一說,院落的地上鋪麵了青色磚塊,房屋一色木質瓦房,房梁四周雕滿了稀奇古怪的生活,幾間空蕩蕩的房間內燈火通明。


    王聘帶著眾人走進一間最大的房子,進入屋內讓竇冕嚇了一跳,偌大屋內地上鋪了一層蜀錦做的地毯,四周純銅做的燈柱柱子上刻著張牙舞爪的獸頭,頭頂的凹陷處到滿了油,燈芯在裏麵一閃一閃的晃動著。


    正在竇冕被這土裏土氣的裝扮震驚時,王聘說道:“泰山,大兄


    勿要嫌寒舍寒酸,你們先行歇息,二姐房間在隔壁。”


    楊氏從楊秉身前接過竇冕,然後轉身走向隔壁房間。


    進入房間,竇冕看了看房間不自覺的說了句:“這真是鄉下土財主。”


    楊氏將竇冕放在席子上,笑著問道:“我兒怎麽這麽說?”


    “這地上是蜀錦吧,還有那燈柱裏的油也不知道什麽油竟然不怎麽熏人,一個燈柱還是銅的,還有這屏風圖案這麽醜!”竇冕對著屋裏指指點點道。


    楊氏聽到竇冕這麽評論,一下樂了,開口說道:“冕兒,不可如此無禮。”


    竇冕脫下木屐,直接溜進被窩,小聲道:“富則富矣,不過是送財童子。”說完就腦袋鑽進被窩裏,楊氏聽了竇冕的話,搖了搖頭,隨後和衣而睡。


    一夜無話,還在沉睡中的竇冕被屋外的吵鬧聲吵醒了,竇冕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床上空蕩蕩,心道:“母親已經起床了,看來不早了。”


    竇冕慢慢爬起身,整了整被壓的有點褶皺的衣服,擦了把臉,穿上木屐向屋外走去。


    “這誰家的窮酸孩子在我家?”一聲特刺耳的話語落入竇冕口中。


    竇冕心道:“這誰家倒黴孩子?教養這麽差?”


    竇冕趴在門框邊看向屋外,隻見院裏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在玩耍,年紀不算很大,男孩圓圓胖胖的,女孩則長得比較清秀,身著絲綢錦緞,一副富氣逼人的模樣。


    竇冕奶聲奶氣的問道:“你們是小姨家的孩子嗎?”


    女孩聽到竇冕問話,迴道:“你就是昨晚才來的大姨家的孩子?”


    “嗯!”竇冕點了點頭道。


    “我叫王窈,他叫王墩!”女孩指著身邊的胖墩說道。


    竇冕搖搖晃晃走出屋子,對著王窈、王礅行了一禮道:“小弟竇冕見過堂姐,堂兄!”


    王礅湊上前小聲問道:“堂弟,你家是不是很窮啊?”


    竇冕一陣惡寒,心道:“這倒黴孩子,遲早死在自己嘴上。”


    竇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瞧了瞧王氏兄妹,開口說道:“家慈一直擔任六百石郎中,家境還算過得去!”


    “才六百石難怪穿我們下人都不穿的衣服!”王礅別過臉說道。


    竇冕摸了摸鼻子,咧嘴道:“我曾聽聞‘醉醇醴而飫肥鮮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哉?’願堂兄也別敗絮其中!”


    竇冕說完便不再理會傻站在那的兄妹二人,搖搖晃晃往前院而去。


    竇冕剛走沒多遠,背後就聽到有點叫道:“堂弟,請留步,請留步。”


    竇冕轉身一瞧,隻見此人高高瘦瘦模樣,與王聘有幾分相像,身著一身皂色儒袍,頭綁一方黑色巾幘。


    漢書:衡權者:衡,平也;權,重也,衡所以任權而均物平輕重也;權者,銖、兩、斤、鈞、石也,所以稱物平施,知輕重也。本起於黃鍾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銖,兩之為兩(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別用現在單位計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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