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禦沒有說話,而是用了行動去迴答少女,他輕輕地迴抱了她,卻給予了她最能依靠的溫暖懷抱。


    看到這裏,婼青伊仿佛能感覺到那溫暖的懷抱落在自己身上,暖暖的,很讓人值得依靠和信賴。


    明明隻是一個虛無的幻境,為什麽她會覺得這些事是那麽地真實,真實得讓她以為自己經曆過一樣。


    還有那個少女的雪眸、粉金『色』的微卷長發,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怎麽會這樣呢?才微微動情,就覺得自己是局中人。”她想不明白。


    來自耳邊的數聲唿喚吵得她很是煩躁,她試著驅趕那把討厭的聲音,卻無果,最後隻能發出一聲怒叫,來發泄心中的煩怒。


    也是這一聲怒叫,她把自己驅趕出幻境,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欠扁的俊臉在跟前晃,“墨睿?”


    見她醒來,墨睿才把懸著的心放下,“我還以為你要長眠於幻境呢!你可知你差點迴不來。”


    歪著頭,一皺眉,說:“你才迴不來呢!”


    見她有這樣的力氣反駁,墨睿總算沒那麽擔心了,靠坐於旁邊的珊瑚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這個地方不能久留,要盡快離開。”


    當她的神誌徹底清醒過來,她才問出心中『迷』『惑』,“你怎麽會在這?”


    墨睿投去一個慵懶,無聊的眼神,“如果我說我一直跟著你,你信嗎?”


    這話令婼青伊的眉心稍稍攏起,“你是怕我跑了?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如果是後者,那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然而這兩種說法都不是墨睿心中所想,他微微偏過頭,不去看婼青伊的眼睛,“我隻是想幫你一把而已,很顯然,我這個決定是對的。”


    如果沒有他跟著,隻怕婼青伊早已命喪影霧潭。


    動了動手臂,發現受傷的手沒那麽痛了,就連流出的血也恢複了淡淡的紅『色』,莫名被解毒了?


    探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墨睿身上,難道是他?


    “你受了傷,不能久留在這麽陰寒的潭水中,我們得趕緊走。”被觸動的幻水鏡對受了傷的人最有影響,墨睿不能讓幻水鏡侵蝕她的神經。


    說到離開二字,婼青伊猛地想起此行目的,“不行,我得找到鏡中花。”


    這個名字熟悉得叫人憎恨,墨睿驟然收緊垂在一旁的手,他一早就猜到了婼青伊的意圖,可親耳聽到她的所求,心底還是那般難受。


    “你應該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就算找到鏡中花,你也摘不到。”如果婼青伊強行去摘鏡中花,隻怕會因為深陷幻水鏡中而出不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墨睿想要的。


    “那又怎麽樣?我來影霧潭就是為了鏡中花。”如果要她下次再來,她寧願這次冒險摘取鏡中花,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見慣了她的執拗,墨睿心知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隻好陪她瘋狂一次,“有我在,斷然不會讓你空手而歸,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我去去就迴。”


    婼青伊一時間習慣不了墨睿這麽助人為樂,就在她呆愣的瞬間,墨睿進入到那塊不知在何時冒起的水碑裏。


    那塊半透明的水碑透著絲絲黑『色』血線,那些血線是屬於她的,因為她的血,引動了幻水鏡。


    水碑上刻有洛古文字,原本是看不見的,卻因血線的匯聚而一點點顯『露』出來,那是一篇有關影霧潭來曆的文章。


    影霧潭的來曆向來神秘,這世上可以說沒幾個人知道,而這個水碑竟清清楚楚地刻寫著它的來曆,以及存在的意義。


    影霧潭由水神之淚凝聚而成,此潭形成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正式落名。


    而水是生生不息的象征,隻要此水不枯竭,靈界則不亡,若不幸枯竭,則說明靈界該亡。


    這裏記錄著影霧潭在落古時代有過一次枯竭,就在潭水隻剩一滴的時候,潭水邊長出了冥心花,冥心花的出現令幹涸的寒潭漸漸注滿了水。


    呈枯萎之像的靈界因為長出冥心花而恢複了生機,卻躲不過血的沾染。


    曾經的一場戰爭染紅了整個影霧潭,戰爭流出的血帶去了深重的欲望和罪惡,讓他們彼此廝殺數千年。


    影霧潭的血水到最後雖然被盡數洗去,但已無法改變當時已被欲望支配的世界,而影霧潭隨著冥心女神的死去,一點點地消失在眾人的記憶裏。


    蠻詳細的文字敘述,卻讓婼青伊注意到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冥心花。


    這種花還真是無處不在,即使滅絕了,也能時刻看到關於它的記載。


    文字顯『露』完畢,接著,她看到血絲一點點地遊向水碑的右下角,快速匯聚成一朵血『色』冥心花,隻不過此花未開,還處在花蕾之狀。


    也不知道怎麽地,她的手竟不受控製地撫上那朵未開的冥心花,手指微微觸碰到花瓣,水流就加速地流淌。


    她詫異地看著那加速流動的水,再垂眸審視曆久不散的水碑,看來這水碑就是影霧潭的力量源泉。


    在影霧潭的力量源泉中奪取鏡中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不知道墨睿會不會有危險?


    水碑中蘊含的無知力量,不是常人能夠抵抗得住的,她開始擔心他。


    鏡中花,她勢在必得,卻也不想墨睿因此落入險地。


    想到這,她抬起手臂,發現疼痛不再,看來毒已解。


    少了一個問題困擾,她就想走進水碑去找墨睿,沒親眼看到墨睿無恙,她的心始終懸著不安。


    然而當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一陣暈眩令她跌倒在地,潭水『蕩』漾,令水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循環了好幾次才停止下來。


    腦袋的不適令她心生煩躁地咒罵出聲:“你倒是了解我,知道我不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原地,就事先對我下手,等你從水碑出來,這筆賬總要算清楚的。”即使知道墨睿這樣做是為了她好,不想她涉險,可她就是不能輕易把這一頁翻過去,因為她很不滿墨睿的做法。


    縱然心裏很不滿墨睿暗中對她下寧神『藥』,但她還是希望墨睿能安然無恙地從水碑裏迴來,因為隻有墨睿迴來了,她才能跟他好好地算賬。


    原本平靜無波瀾的水碑忽然劇烈晃動起來,她抬眸一看,發現那朵冥心花蕾呈扭曲狀地綻放開來,詭異得令她產生一陣強烈的畏懼感。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墨睿遇到了危險?


    與此同時,楪析帶著最新傳迴來的消息去找羽寒非,羽寒非見他匆匆而來,煩憂的眉心一點點地攏起,一堆糟心事還沒處理好,又來一件,那一刻,他真想把楪析堵在門外。


    然而理智壓製了他的衝動,平息了一下煩躁的心,冷然問:“又有什麽事讓你這麽急著來找我?”


    “我把婼青伊那次中毒的情況告訴了末風,他說那不是浮雲香,也有可能不是攏魂斷。”聽到楪析重提此事,羽寒非抬眸,擰眉相視,“你懷疑柏家秘密研製了別的香毒?”


    楪析沒有否認,“既然他們有野心想要在靈界獨占一席之地,這種可能『性』怎麽能排除,可惜沒能收集到婼青伊所中的香毒,不然就能讓末風查一查那毒是什麽。”他的語氣中透著無盡的可惜。


    “既然是出自柏家,肯定有一個地方存有那種香毒,我相信隻需用一些手段,就能把那香毒拿到手。”這件事很重要,羽寒非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話聽得楪析心驚肉跳,“你想去偷?”


    羽寒非笑著否認,“偷這個字怎麽會適合我們。”


    如果不是偷,那楪析還真想不到羽寒非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不是偷,那你能有什麽辦法從柏家取出香毒,柏家的安保、禁製可不是擺著看的。”


    “協會人才濟濟,我們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有人卻很適合。”羽寒非第一次笑得如此不懷好意。


    聽到這,楪析無奈一笑,“你覺得你能把他坑進這個圈裏嗎?”


    “他不是很在乎婼青伊嗎?隻要利用好婼青伊這個誘餌,我相信他會到柏家一遊的。”羽寒非確信憑墨睿那高深莫測的靈力和狡猾的品『性』,要想在柏家那樣的龍潭虎『穴』中走一圈,簡直如吃飯、喝水般容易。


    雖然楪析對羽寒非要利用婼青伊一事有點不滿,但他不能否認這是一個好辦法,隻不過首要任務還是得找出婼青伊的行蹤,不然會穿幫的,“據我所知,這麽多天了,還是沒有婼青伊的消息,你要想用她這顆棋子,隻怕沒那麽容易。”


    “既然她是所有事件的導火線,不會一輩子藏匿起來的,這些天沒有她的消息,不代表接下來也沒有。”根據婼青伊那有仇必報,有怨必還的『性』格,不會一直躲起來的,羽寒非在算婼青伊用了多少耐心才藏了那麽久。


    “你有理,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靈婧和間絡已經進入冥界,我們要想逮捕他們二人,手續會有點繁瑣。”相比柏家私製香毒,楪析覺得這件事較為不重要,可以暫且放下。


    羽寒非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暫時由冥界禁錮他們二人的自由,先查出柏家是否私藏香毒。”


    “墨睿那小子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想去找找他,這兩天就麻煩你多費一些心神了。”不等羽寒非是否同意,楪析就笑著走了出去。


    當門合上的那一刻,羽寒非無語地把手裏的筆往桌麵一扔,墨睿這家夥還真行,自己玩忽職守也就算了,竟把楪析給帶壞了。


    一想到所有事情都被兩個沒良心的人甩給自己,羽寒非就渾身不爽,既然他不爽,那麽別人也別想安分,尤其是墨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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