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中,婼青伊被關押靈獄的消息傳出,羽寒非捏著皺皺巴巴的羽靈符,黑著臉說:“看來除了赫連族以外,還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正與楪析下棋的暮年一,單手捏著國際象棋的白棋子,笑道:“你那麽惱火幹什麽?就算她死了又不礙事。”


    “那可未必,以青伊現在的實力,可是難得一遇的天才,不僅習得感知係靈術,還精通五係靈術,要是把這樣的人才埋沒了,那可是大大的浪費。”楪析說得中肯,不過,言語中還是偏向了婼青伊。


    “你看重她的才華,可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她這麽能幹,赫連族就是一個例子,難保不會冒出第二個來。”暮年一把手裏的棋子隨便一放,就堵死了楪析一條後路。


    見狀,楪析怒瞪雙目,“有你這麽下棋的嗎?”


    “不這麽下,能『逼』得你反攻?”話畢,修長的食指輕敲了幾下棋盤。


    “你就不怕我一反攻,你會一敗塗地?”楪析拿著其中一枚黑棋,將整個棋局納入眼裏。


    “我不在乎結局,隻在意過程。”


    “所以你要『插』一腳嗎?你父母同意嗎?”羽寒非把羽靈符捏成灰,寒眸一閃。


    暮年一將其中一枚棋子移動了一步,慢悠悠地答道:“別說我父母,就連你們的父母,誰不希望這趟水攪得更渾濁些。”這樣才能重新規劃權利分配。


    “看來這件事有他們的部分功勞。”楪析一反攻,即刻滅了暮年一好幾個棋子。


    “現在的局勢開始明朗了,婼青伊根本就是一個引子,先是利用她滅掉赫連族,接著,可能是佳羅族,或者是別的族。”暮年一迴想了一下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還有那些家族的損失,就數赫連族和佳羅族最慘。


    一族已滅,不足為懼。


    還有另一族,隻怕短時間內也會收心養『性』。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婼青伊還有什麽作用呢?


    “你們別忘了,青伊由始至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給悅靈翻案,如果悅靈的反叛有著別樣的原因,其中牽扯的人和事就是一大樁問題。”楪析下了最後一步,完全堵死了暮年一所有活路。


    這一局,楪析勝。


    “就算悅靈的反叛另有原因,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不能推翻。”暮年一輸了也不惱,重新擺棋。


    “那就有可能是拉人給悅靈當墊背。”


    聽了楪析那一句話,靜坐一邊的羽寒非雙眸微縮,看來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她自己謀劃的,而且還借助了墨睿的力量。


    皓瀾家培養了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的思緒,楪析看了一眼虛掩的門,說:“進來。”


    斯瓏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匯報最新的一個消息,“琰樂學長去了靈獄,是青伊主動要求見他的。”


    “她要見琰樂?”暮年一攏著的眉心盡是疑問,手裏的棋子不小心掉落,壞了這一局剛開始的棋。


    “看來當年的事和琰樂有關,就是不知牽扯多少。”楪析。


    “或許是前所未有的多,要是把琰家拉下水,真的是一個開局的好時機。”羽寒非忽然笑了,笑得極其嚇人,起碼楪析和暮年一見了,渾身都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琰樂應婼青伊所邀,來到靈獄見她。


    隔著紅『色』的靈光斷幕,琰樂望著被關在裏麵的婼青伊,牙關一咬,雙拳微握,“你找我什麽事?”


    “你應該猜到,不是嗎?”婼青伊笑著迴望了琰樂,眉梢全是譏嘲。


    “想來你應該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麽做?供我出來嗎?”琰樂不怕。


    “知道我姐姐當年為什麽叛離得那麽徹底嗎?那是因為有人在推波助瀾,讓她沒有迴頭路可走,琰樂,你自以為能幫她迴到最初,可惜你低估了人『性』,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琰樂不解。


    “是。”婼青伊承認得很果斷。


    “你這是在挑撥,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而去傷害他們嗎?”琰樂的心已經在顫抖,他不能接受婼青伊的提醒,更不想承認心底冒起的懷疑。


    “那你就一輩子活在對我姐姐的愧疚中,因為是你把她害成這樣的,你這樣,我反倒更樂意看見。”殘忍中帶著一絲血腥的笑容一點點顯『露』在婼青伊臉上,“你最好趁這次機會整死我,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忽然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仿佛朝琰樂『射』出了一道利光,直接奪取了他的心髒。


    相似的臉龐,卻有一雙不一樣的瞳眸,婼青伊的眼睛充滿了恨,悅靈的眸光隻有不舍和愛,這兩雙眼睛在琰樂麵前不停地更換,讓他的心顫抖不已,好像漂浮在海上的孤舟,找不到靠岸的地方。


    婼青伊見他不反駁,臉上隻有痛苦和糾結,心裏就一陣暗爽,“虞山之役,相信很多人都深記在心,國會派出的人幾乎全軍覆沒,他們都說是因為有我姐姐偷了布陣圖,再由她親自破陣,國會才敗得這麽難看。”


    說到這,婼青伊故意停頓了一下,她抬眸看著定睛注視著自己的琰樂,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參與虞山之役的人,不是我姐姐,隻是一個冒充她的人而已。”


    “死無對證,你想怎麽說都行。”琰樂背過身去,不再看那雙令他充滿愧恨的眼。


    “確實是死無對證,畢竟我姐姐不像我,她沒能把陷害她的人拎出來,而我卻可以把陷害我的人揪出來,這就是區別,琰樂,這次對我的構陷是故技重施。”隻不過失敗了。


    如果成功了的話,就算不會被『逼』得走上黑魔者之路,也會被扣上死罪,這一生就完了。


    從琰樂背對婼青伊開始,他就失去了反駁的權利,不怪婼青伊咄咄『逼』人,“你最好查一查當年虞山之役的真相,別說我蒙騙你,如果你覺得我是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無所謂,反正我從迴來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名聲已經不那麽好聽了。”


    從頭到尾,婼青伊都很淡然地說著每一句狠話,字字錐進琰樂的胸膛,刺穿他的心髒,讓滾燙的鮮血流出,直到他渾身冰涼為止。


    望著他步履蹣跚地走出靈獄大門,狼狽至極的背影真是叫人痛快。


    泛著冷光的漆黑瞳仁定格在某個拐角處,婼青伊轉著戴在手腕處暗無光澤的帝空靈鐲,戲虐道:“林學長做了這麽久的護衛,不累嗎?”


    林子易從拐角處走出,溫和的臉上難得『露』出怒氣,“婼青伊,你這是在利用琰樂對悅靈的感情在要脅他,你這樣做厚道嗎?”


    “你跟我說厚道!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難道他沒有利用我姐姐的感情來達到他的目的嗎?我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別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被人利用。


    “婼青伊,有沒有人說過你心狠。”林子易忽感一陣心寒之意。


    “能得你一句‘稱讚’真是不容易,那你還想從我嘴裏撬出想要的秘密嗎?”話已至此,林子易算是看明白婼青伊的心,“看來我是注定白忙活一場。”


    “那也不是,起碼你給我和琰樂安排了一個很好的見麵場所,而且你還親自護衛,我很感激你。”


    “婼青伊,這次我承認我輸了,但不代表你會一直手握主動權。”琰樂有把柄握在婼青伊手裏,林子易不得不投鼠忌器。


    “我等著你來找我麻煩。”婼青伊示威『性』地朝林子易挑眉一笑。


    然而沒等琰樂查出一點東西來,又傳來新的麻煩,婼青伊在靈獄中毒昏『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至今未醒。


    皓瀾月隨末風一起去靈獄,看到婼青伊那張蒼白中泛著青『色』的臉時,小心髒一揪一揪地疼。


    末風為她解了毒之後,皓瀾月有些過度緊張地問還未走的林子易,“青伊好端端的,怎麽會中了毒?”


    “難道是飯菜有問題。”每間牢房都自動供水,洗浴的,還有飲用的,而且是共用的,如果是水出了問題,不可能隻有婼青伊一個有事,看來是有人在飯菜上做了手腳。


    “我允許你們陪她一會。”話落,林子易腳步匆匆地去追查今日送飯的人。


    皓瀾月拿出手帕,擦了擦婼青伊額角流下的冷汗,側過頭問:“知道這是什麽毒嗎?”


    “和妖蘿根的作用很相似,具有很深的麻痹,致幻作用,雖然這毒的分量下得很少,但青伊的神經還是受到了損傷,隻怕短時間內,不能恢複到過往那樣。”末風把銀針收了起來,眉眼間全是憂心。


    到底是誰對婼青伊下這麽陰毒的手段,如果不是她體質特殊,天生對有麻痹作用的『藥』物過敏,這毒可能發作得不會這麽快,如果不是這麽快的發作,其毒就會一點點地麻痹她的神經,蠶食她的靈魂,然後讓她慢慢陷入昏睡,直到死亡。


    “難道下毒的人是想青伊慢慢地死在靈獄裏?”如果不是,怎麽會發生這樣一件事。


    “可這樣做,對下毒之人有什麽好處,青伊又礙著他們什麽了?”對婼青伊有著最大敵意的赫連族已經落馬了,按理說,其他家族,或者其他人來說,不應該再對她有那麽大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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