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睿飛奔過去,將快要跌落在地的婼青伊抱在懷裏。


    婼青伊落入他懷中的時候,『露』出一個慘然的笑,“我就知道,隻要闖了禍,你就會正眼看我,隻是這一次,我闖的禍太大了,隻怕以後再沒機會闖禍,然後被你抱在懷裏。”


    聲音柔柔的,如羽『毛』般拂過墨睿的心,癢癢的,很是難耐。


    令人很是費解的話,引起楪析的好奇心,可他知道不是時候探究,走上前推了推有些僵硬的墨睿,“趕緊帶她迴去給末風看看,要是中了什麽劇毒就不好了。”


    “難道不是類似控魂的術法?”幽幽疑問飄出。


    “不是。”楪析敢斷言,墨睿也就不會懷疑,他抱起已經昏『迷』過去的婼青伊飛身離開。


    楪析望著他們一點點遠去,心頭縈繞著各種疑問,婼青伊的身份,還有她和墨睿之間的詭異關係,無一不在說婼青伊這個人身懷秘密。


    “青伊跟你們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這是紅果果的試探,沒有一點掩飾。


    皓瀾月擔心著婼青伊的身體,也沒多想楪析此話有多少歧義,很隨意地迴答,“自然不一般,如果不是因為門第之見,我父親都想著要認她做幹女兒。”


    “你們很看得起她,隻可惜她不是很爭氣。”楪析對婼青伊的能力再次起了疑心,他還是認為婼青伊並不像表麵看的那麽簡單。


    “是否爭氣,各有各看,我們就認為她很好,不要用你們心去度量別人”皓瀾月再『迷』糊,也知道楪析對婼青伊生疑了。


    而且這番試探實在太過明顯,也不知楪析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問的,竟不怕皓瀾月轉過身就告訴自家人和婼青伊。


    “該迴去了,一天看不到青伊沒事,我就不能安心。”皓瀾月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沙土,跑步離開。


    他們兩個不急,所以選擇坐車迴聖林娜。


    已經上床休息的末風,聽到房門被急促拍響,很是疑『惑』,因為從未試過這種情況。


    存著疑心去開門,看到墨睿抱著昏『迷』不醒的婼青伊站在門口,眉心一皺,“怎麽出去幾天又這樣子迴來,你會不會照顧人啊!”苛責之聲悠悠在耳,墨睿好像聽不見似的,繞過末風,走進他的房間。


    看到墨睿把人放在自己床上,末風才徹底把注意力集中在婼青伊和墨睿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邊問,邊走到床邊。


    白『色』的芍『藥』靈戒吐出一根半透明的絲線纏在婼青伊的手腕上,透過這根絲線,末風探出了原因,這個原因令他大大地吐了一口氣,幸好是瞎緊張。


    收起絲線,闊然的笑洋溢在末風臉上,“隻是餘毒剛清,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虛弱導致氣血逆流,調理幾天就好了。”說完,狐疑的目光落在墨睿身上,“好端端的怎麽會氣血逆流,你們是不是又帶她去哪了?”


    末風的神『色』未見有半點不自然,墨睿隻能認同他的診斷,很隨便地敷衍道:“去了左嶺道一趟,一不小心就弄成這樣了。”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


    墨睿還是覺得哪裏出了問題,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聽末風這樣說,更覺得裏麵有問題,照理說,婼青伊隻是耗盡帝空靈鐲的力量,她就算有事,也隻會出現疲憊之態,而非猶如木偶般的木訥之狀,而她唇角溢出的血痕,分明是抵觸某種抗力因素而流出的。


    隻是末風探不出她體內有中毒跡象,而楪析也說過不是中了類似控魂術的術法,還真是詭異了。


    末風見墨睿愣了神,隻當他是擔憂婼青伊的身體,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寬慰一句:“不用擔心。”


    “你看著她,我去去就迴。”不等末風迴話,墨睿飄然離去。


    看著那抹來也匆匆,去也忙忙的身影,末風撅了撅眉心,今天的墨睿還真是不正常,難道在左嶺道還發生了一些意外?


    再看深深入睡的婼青伊,末風隻有歎息,他雖然和她相識多年,但一直認為她不是普通女孩子,隻是她不說,他便不問。


    墨睿離了協會,來到枯萎的遙望花海,他站在此地躊躇不前,忽然間,他害怕去求證真相。


    不羈的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害怕,鬆散開來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他一直不來此地,就是怕。


    自從知道婼青伊來了聖琳娜,來過這裏,他更怕。


    他不動,他不走,那就換別人來。


    漆黑的夜中,閃現一盞明燈,明燈旁正是冷冰冰的夜桑,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的他,見了墨睿,更加冷了幾分。


    眼底的寒夾著譏嘲,“我以為你一生都不會踏進這裏。”


    他們一直都知道對方生活在聖琳娜,卻一直沒有見麵,因為一層隔閡橫在他們之間。


    如今見麵,不是因為那層隔閡不在了,而是更深了。


    “你對她做了什麽?”既然避不了,那墨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銳利如箭的目光直『射』一臉泰然的夜桑。


    夜桑撥弄了一下燈籠裏的蠟燭,晃動的燭火從他指尖略過,忽明忽暗的燭火令他清冷的俊美麵容渡上一層橙『色』的暖,看似暖了不少的臉,實質更冷了,“你不是猜到了嗎?”


    “你可真夠狠的。”墨睿神『色』不改,可從這話的語氣,可見他已經惱怒了。


    “能讓你不快,這不算什麽。”夜桑仿佛很滿意墨睿此刻的表現,唇角竟帶出絲絲笑意,令他的寒消去不少。


    “我不快的同時,你也好過不了多少。”他們都是半斤八兩,誰更傷,誰更痛,無人能稱量出來。


    “那不一定,起碼她對我的感覺比你好。”夜桑並不惱怒,相反笑而相對,他就是喜歡看墨睿這副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樣。


    “可惜她最看重的還是我。”墨睿想到婼青伊今夜的反應,心底淌過一道熱流。


    “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盡管挑起她最深的記憶,到時,痛的人隻會是你。”自從夜桑上次為婼青伊解毒,把心頭血渡入她的身體,他便和她有了感應。


    對望的兩道視線擦出星星火花,枯萎的遙望花已被點燃,正一點點地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大,向來珍愛這遙望花的夜桑竟無動於衷,任由這火燃起來。


    “這遙望是她最愛的花,而你是第三次動手了,不要再擺出一副你很愛她的樣子,你的愛不值錢。”夜桑斷去燈籠中的火,任由四周竄起的火焰一點點地靠近。


    閃爍搖晃的赤紅火焰忽高忽低,竄起的火苗忽然化成一條火龍直卷夜桑,速度快而狠,眼看就要把他吞噬了,那火龍卻在他一米外莫名其妙地化為一陣黑煙消散了。


    火光映在他們臉上,竟帶出嗜血之意,眸中均是對對方的恨。


    在墨睿開口之前,夜桑果斷地堵了他的話頭,“沒有解『藥』,除非你想看著她死,今日的事就是一個警告。”


    墨睿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這樣才能壓下冒起的怒火,他冷笑著離開,“今日你給我的,他日必定應報。”


    夜桑不以為然,“你似乎又忘了,你我不是一類人,你的神罰對我沒用。”


    熊熊燒起的大火因為這一句如冰如雪的話而熄滅,花海被燒,散發出的不是焦味,而是一股清香,比花開的時候更濃。


    望著那焦黑一片的土地,夜桑勾起唇角,清冷的臉浮上一抹帶著真心的笑,讓他看起來暖了不少,不再是冷冰冰的,“明年會開得更好的。”


    大叔閃現在他身側,恭敬地說:“少爺為什麽要這樣刺激墨睿少爺?”


    “因為無聊得太久了,想找點樂趣,他挑起的遊戲,我很有興趣摻一腳。”夜桑好像想到以後會什麽有趣的事,笑得更歡了。


    隻是大叔的臉不好看了,他很憂慮,“少爺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以前夜桑會忽略這個問題,這次卻坦然承認,“我要她做我的王妃。”


    “可她不是冥界的人,這不合規矩。”大叔出言反駁。


    “那又如何?”一句反問斷了大叔所有的話。


    是啊!那又如何,他是冥界之主,想要的人何須問過其他人,隻要那個女人點頭,他就能不顧一切將她納入羽翼之下。


    大叔的惆悵目光落在了夜桑的腿上,幽幽一聲歎息在心底飄出,終究還是過不了情關。


    從夜桑那裏迴來的墨睿,神『色』盡顯凝重和不甘,他今日設下的局,就是為了婼青伊,可他沒想到夜桑會從中動了手腳,而且是那麽地狠。


    他迴來的時候,末風已經去了客房,隻留婼青伊一人在房中。


    他坐在床邊,凝視著『露』出寧靜睡容的婼青伊,“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隨著話音,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瓷白的小臉。


    有了夜桑的警告,他不敢再冒險了,可放在她在協會,又不放心,這裏的人太多花花腸子,萬一讓人把她的心帶走了,他找誰哭去,畢竟今日之境不同以往,他沒有十足的信心。


    雖然目前能讓婼青伊上心的人沒有幾個,但情這個字,誰也不能掌控,太多的意外令他不敢冒險,然而不冒險,接下來的事就無法進行,真是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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