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英文單詞支離破碎的早讀聲中像撕扯破布一樣拉開帷幕,而暗渡陳倉的幾個恨不得用上雙腳抄作業,不知道是因為玩遊戲造就了抄作業的手速,還是抄作業奠定了玩遊戲的手速。


    顧瑭抬了抬酸爽的手臂將作業本卷起敲了敲林業的肩膀:“林豆豆,幫我也抄下作業唄。”


    “瑭哥,你看我像還有餘力……”


    “我還有一盒果凍,翻了翻似乎好像還有一包薯片,既然……”


    張健對薯片兩字像是安裝了雷達,聽到就有反應。


    林業當先一步搶過作業本:“瑭哥,咱倆什麽關係,這麽見外我都不好意思了,這都是應該的,昨天被一米九折騰慘了吧,要我給你捏捏肩膀捶捶腿嗎?”


    “去去去,抄你的作業。”顧瑭一臉我還看不透你的模樣。


    昨天被一米九留下各種拉伸,特麽要不是還穿著皮鞋,操場跑圈肯定少不了,所以他對需要他參與的體育活動沒有任何好感,人類怎麽可以有這麽慘絕人寰的熱身運動。


    一個早讀課兵荒馬亂,課後交作業也是雞飛蛋打,都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樓哥,瑭哥,交作業了。”薑婭直接抱著一疊英語作業本過來,臉上笑容燦爛如花,眸中高光絢爛如火,如果昨天對這個地方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敬畏,那麽今天已經蕩然無存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佳人,談作業就傷感情了。”顧瑭調侃了一句。


    “討厭啦~”薑婭嗲著聲音,佇立不動。


    顧瑭還沒有反應,張健和林業不約而同一個激靈,齊齊扭頭,林業哀求:“薑大嘴,放過我們吧。”


    顧瑭輕笑一聲:“我的在林豆豆那裏,應該交了吧,怎麽,校霸也要交作業嗎?”


    迴答顧瑭的是樓巍遞向薑婭的作業本,作業本嶄新錚亮,邊邊角角都是平平整整,猶如剛買的一樣,裏邊確定寫了嗎?


    “當然啦,一周不交作業上台檢討,二周不交作業上報家長,三周不交作業上門家訪,四周不交作業……”


    “上墳告狀?”顧瑭猜道。


    “迴家啃老。”薑婭迴道。


    “成吧,你們學校當校霸要求不低啊,這確定走的是校霸路線而不是學霸專線?”顧瑭感歎,自覺離達標還需要努力。


    迴答顧瑭的,是樓巍重新趴下後朝著他的後腦勺,還有那細碎黑亮的短發,清爽飄逸。


    “瑭哥,時代在發展,校霸要向學霸看齊,學渣要向學神學習!”薑婭收起作業就走。


    “霸的高低起伏,渣的錯落有致,也是一種美,像我這種有校霸特質有學渣潛力的……”


    “怎樣?”前桌兩人一同轉頭問道。


    “當然得向相仿的同桌看齊了。”


    兩人看向樓巍,校霸正趴著睡覺,等他們移迴視線時,顧瑭也已經趴下。


    張健、林業:“……”


    聽著耳邊的嘻嘻鬧鬧,顧瑭以為會睡不著,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換了地方晚上睡不著,還是通宵打遊戲身體被掏空,或者因為此時不冷不熱的宜人氣溫,也或許因為校服上邊那不濃不淡的清香,眼皮像是裝了南北磁石一樣很快合上,周圍的一切被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


    安靜平和,直到……振聾發聵的激昂樂曲炸響,顧瑭驚醒過來,但還有些迷迷瞪瞪。


    “瑭哥,你睡得可真熟,上下課鈴都叫不醒。”林業豎起了大拇指,張健也佩服地點點頭,


    顧瑭揉了揉額頭,被吵醒的腦袋還有些難受,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陰沉冷淡的比校霸還校霸一點。


    “怎麽了?”


    張健愣了一下,聽說過夫妻相,沒聽說過同桌相,而且夫妻相也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但這校霸本霸的氣質哪兒來的?


    林業卻是絲毫沒有察覺什麽,繪聲繪色:“老劉都走到你邊上敲桌了,你還沒醒呢。”


    顧瑭沒有一點感應,腦袋沉沉的:“是嗎,你們怎麽不給點信號。”


    “我不敢啊!”林業壓抑著呐喊。


    “老劉誰啊,很兇嗎?”顧瑭不置可否,上課睡覺被抓不是罰站就是檢討,不是大事。


    “咱生物課代課老師,就代這周,嘖,他不兇,但校霸兇啊,跟生物課任課老師有的一拚,那眼神,殺人警告啊。”林業時時想起時時後背發寒。


    “我同桌?他怎麽了?”顧瑭立刻來了興趣,一側頭,旁邊位置空空如也。


    “校霸那眼神,隻有一個意思……”林業模仿,“敢吵醒他我弄死你。”


    “你這是殺人警告還是近視警告。”顧瑭頓時樂了,眉眼舒展,猶如烏雲散去後的清風明月,之前的陰雲像是一種錯覺。


    張健撓了撓頭,可能是錯覺。


    “林豆豆別模仿了,有傷眼睛,首先你得有校霸的顏值。”張健一臉嫌棄,都快被那張扭曲的臉給整三觀扭曲了。


    “是啊,我同桌那學神的顏值校霸的氣質,能模仿的人隻有我。”顧瑭點頭認同。


    張健、林業:“……”


    “後來呢?”


    “老劉本想叫醒你,校霸說……”林業又開始模仿,“剛轉校,水土不服。”


    雖然模仿的大相徑庭,但顧瑭能夠想象,當場氣笑了,這是怕他醒來騷擾嗎?


    “他去哪裏了?”


    “校霸的行蹤這我哪能知道啊,不過能去的也就那麽幾個地方吧,小賣部、廁所、樓頂……”


    “林豆豆,大頭,集合了,你們磨蹭什麽!”徐林潔在門口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林業迴應了一句,“瑭哥,得出操了。”


    “你們去吧,我緩緩,樓頂怎麽走?”


    “實驗樓那裏,聽說以前有人跳過樓呢,晚上可千萬別去!”林業緊張兮兮道。


    “得了吧,你高一還說宿舍樓曾經有人自殺呢,別人不照樣住的好好的。”張健推了林業一把,“你要再不走潔哥真要殺人了。”


    走廊很快響起起起落落淩亂的腳步聲,很快又空無一人隻剩下高昂依舊的進行曲。


    顧瑭站起來伸展了一下,全身每處都倍兒酸爽,尤其脖子,被什麽卡住了似的,一動就痛。


    他無所事事地晃出教室,決定去實驗樓樓頂找同桌聊聊曆史遺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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