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uan:總算讓我摸了。分明在說金絲熊,裴哲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後。……挺熱。作者有話說:裴哲:代了。第28章 二八、隻要是裴哲希望的新年剛來臨,商場和各大電商平台就開始迫不及待接檔渲染春節氣氛。今年情況特殊,氣氛渲染了快一個月,掀開日曆,才臘月二十六。過年太晚,人心卻早早懈怠。許多工作半死不活地拖著,戰線拉長後,連向來不太做人的蘇藝都開始遲到早退。“聽說蘇藝姐談戀愛了,隔壁張律手底下的小常告訴我的,他昨天看見蘇藝姐下班後上了一輛敞篷法拉利,男的打扮特騷包。”寧思邊做事,小聲向趙以川透露情報,“好像是個年下小狼狗!”旁人不認識,他卻知道八成是楚暢。“小狼狗”和楚暢的形象聯係在一起,趙以川的名場麵梅開二度,咖啡灑了一鍵盤。寧思以為他是被震驚的,唯恐趙以川不信,急急地補充:“真的!小常說他親耳聽見那個法拉利男管蘇藝姐叫‘姐姐’……”“嗯,挺好。”趙以川扯了張紙狼狽地擦鍵盤,“春天是戀愛的季節。”冬天都沒過完呢。寧思叼著奶茶吸管笑:“羨慕啊?”趙以川:“我有什麽好羨慕的。”“結婚了就沒有談戀愛那會兒自由了唄。”寧思年紀輕輕說話卻老氣橫秋,“哎,一腳踩進墳墓,多了柴米油鹽,就少了浪漫和驚喜啦”趙以川笑罵她:“小丫頭,理論一套一套的,這就是你不婚主義的原因?”“對嘍!”寧思認真地點頭,“婚姻和利益捆綁,被道德束縛,有了小孩兒還會被掐住軟肋不過你應該沒小孩反正沒意思。”趙以川:“估計裴哲跟你想得差不多,他也覺得沒意思。”寧思乍一聽沒發現毛病,低頭敲了幾行字,突然猛地抬頭:“師父,你這話啥意思啊?裴哲不是你對象嗎……你們吵架啦?”話音未落,物業安保抱著一大束香檳玫瑰向他們走來。“喲。”趙以川露出看好戲的神色,問寧思,“可說天天糾結婚姻,你談戀愛了?”寧思一頭霧水。安保捧著太重的花束有點吃力,勉強把它安頓在趙以川的工位邊,這才直起腰緩緩吐了口氣,拿出一張花店送貨單。“趙律,這是給您送的,麻煩您簽收。”大叔把單子遞給趙以川。趙以川:“……啊?”寧思:“哇!”大叔見他茫然,再次強調:“沒弄錯,真是給您的。”說完,他押著趙以川簽了迴單,好像急著迴複送花的人就匆忙走了。香檳玫瑰安靜地占據趙以川辦公桌邊緣一角,無辜地散發馥鬱。以法文報紙做包裝,淺色絲帶做裝飾,沒有其他植物點綴,玫瑰高高低低、擁擁擠擠的一大束,每朵都足有掌心大小。香氣清淡悠遠,帶著一絲不令人反感的甜味,花瓣上偶爾一兩滴朝露是新鮮度最好佐證。辦公室內黑白灰為主,香檳玫瑰顏色雖不如火焰亮麗,但也毫不客氣點燃了一池死水。同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蜂擁而至,霎時就把趙以川的工位圍得水泄不通。“誰送的,誰送的啊?!”“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嗎?”“好漂亮的玫瑰!哦,‘拾花’這家店我知道,賣的花全進口”“看著得有99朵了,那要多少錢啊……”七嘴八舌,吵得趙以川頭痛,腦內一閃而過的靈光就此遺落。眼見有人想對花束動手,他立刻整個抱起挪到辦公桌最裏麵。“別碰!”趙以川雖笑著,已全然是不能冒犯的姿態,“萬一送錯了呢?”同事們:“怎麽可能”正糾結著,安保大叔再次飛奔而來,這迴手裏拎著碩大禮盒並一個小袋,在趙以川麵前站定,張口就是喜氣洋洋的祝福:“原來您今天生日啊,趙律!生日快樂!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給您的生日禮物和蛋糕!”安靜了片刻,同事們齊齊爆出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哦”接著不知哪個好事者起了個頭,隨拍掌節奏,大家自發地開始為他唱生日歌。沸反盈天的“祝你生日快樂”裏,趙以川低頭看了眼桌麵的台曆。1月29日。……還真沒送錯。造型簡約味道美麗的蛋糕分給了律所同事,玫瑰花還放在桌上,午休時分,這場突發的小插曲似乎告一段落。趙以川拿叉子挖了快奶油蛋糕送進嘴裏,左右看了看,從抽屜裏拿出禮品袋。不算小,沒有品牌logo,看上去像專程為了送禮物買的,透著低調。袋子又套盒子,最上方對折如一本書的保修卡翻開,趙以川就大致知道了這是誰的手筆。有驚訝,但更多的是疑惑,他帶著複雜心情,從底部拿出淺灰色手表盒。乳白色天鵝絨映襯下,一隻1815靜靜躺著。辦公室燈光太亮,玫瑰花香熏得他頭暈,趙以川對著手表良久後抬手關掉盒子。他把玩著手機,反複點進聊天框再退出。裴哲的禮物不僅沒讓他幸福,反而開始感到為難。他應該怎麽做?趙以川沒法佯裝驚喜,他以前玩過表,知道這隻朗格的價格對現在的他是承受不起的。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因為他跟裴哲又沒真的不分彼此。拿著燙手,可至於退迴……趙以川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裴哲的臉色了。要是裴哲生氣倒還好一點,沒事人似的迴他一個“哦”就拿走也不錯,哪怕罵他“不知好歹”,趙以川尚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但裴哲大概率會什麽都不說隻安靜地看他,就像上次喝醉在他家賴著不走那天。麵無表情看著冷淡,眼睛卻時不時地一動,掃過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趙以川最怕裴哲的沉默。他吃軟不吃硬,每到這時,雖打定主意暫時不要跟裴哲糾纏了,也隻會恨自己意誌不堅定腦子不清醒,以至於對方想怎樣就怎樣,一點掙紮力氣都沒有。再次看了眼香檳玫瑰和手表,趙以川狠狠歎一口氣,拍照。他發給裴哲,問:“禮物?”這時正好裴哲在午休,迴得很快:“29歲生日快樂。”趙以川:“我對這個年齡有點敏感。”裴哲知錯就改:“生日快樂。”還貼心地撤迴了前一條。“小薑居然也要負責提醒你一些重要日期嗎?”他調侃,假裝裴哲不是主動要送。裴哲:“結婚證上有你身份證號。”他又說:“我給合法伴侶送生日禮物,這不過分吧?”趙以川迴:“不過分,謝謝。”裴哲:“今晚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慶祝下?”“哦,可以啊。”趙以川說。他就知道。那次在家裏吃飯,裴哲難得和他聊起啟榮幾個公司之間的關係。將啟榮集團比作一個大家庭的話,除卻不創收的“旁支窮親戚”,啟榮資本是被寄予厚望的親兒子,而啟榮科技是個意外出現的私生子。現在私生子眼看就要奪走正牌繼承人全部光芒,集團內部有些小幫派快坐不住了。他們甚至不顧及裴照雪顏麵,千方百計地想證明裴哲搞的這些都不是長久之路。理由冠冕堂皇,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資本時代,真正能為啟榮可持續創收的還得是金融業。“高杠杆,高風險,就算體量再大,破產也是一夕之間的。”裴哲說這話時神情淡淡的,無端卻又有一絲嘲諷,“看到眼前的收益就失去判斷,不然一定從中得了好處。”那時趙以川隻笑了笑說,“對啊。”一次決策失誤引起的連鎖反應有多慘烈,他比裴哲體會更深。因為有人盯著,裴哲的婚姻自然也成了重點照顧對象。他突然結婚本就蹊蹺,再加上婚後兩人居然沒住在一起,亂嚼舌根的就越發多了。裴哲每次對他好都有目的,比如現在,他要和裴哲表現得情比金堅。生日當天度過浪漫的二人世界,最好再一起迴裴哲家,沒有任何破綻,誰管他們迴家後睡了幾張床。趙以川下班後在金楠路等到了裴哲。剛停好車過來,裴哲看見他的第一眼也被嚇了一跳,瞳孔放大片刻,脫口而出:“怎麽這麽大一束?”香檳玫瑰沒留在律所,單手拿不動、雙手抱又誇張,況且一直抱實在太重,這時正擁在趙以川腳邊,吸引著來來往往不少羨慕或好奇的目光。“不是你買的嗎,99朵,真行。”趙以川弓腰抱起,臉隻能從花束背後露出半邊。裴哲:“……”伴侶之間可送的數目無非那幾個,當然,裴哲不會說,選了99朵也因為他有點私心。他抱歉地看趙以川,伸手掂住花束底部減輕趙以川的負擔。玫瑰花的存在感過於強,他們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先把花送迴趙以川的住處。等安頓好,裴哲卻莫名其妙不肯挪窩了。“坐下來就不想動。”裴哲說完,半個主人似的窩在沙發裏,打開體育頻道看網球賽。雖然自己現在是個受壓迫的打工人,趙以川卻很能理解裴哲:勞累一天,好不容易能癱倒,絕無五分鍾就起身的道理。而潛意識裏,他還為另一個細小的認知而歡喜,心髒也為之軟軟地塌了一小塊。“裴哲喜歡我家”。他斜倚著沙發和裴哲一起看了兩個發球,問:“那你想吃什麽?冰箱裏有羊排,披薩,還可以煮海鮮粥……”“過生日的人不下廚。”裴哲沒看他,聲音輕快,“餐廳會送來,我們等著吃吧。”心髒第二次被按壓,留下快樂的小凹陷。“裴哲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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