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安小芸,你的誌氣呢?你錚錚的鐵骨呢?你怎麽能屈服在惡勢力之下?哪怕是身材很好、很英俊的惡勢力,那還是惡勢力啊!


    而這突來的對質,把他們原先的曖昧氣氛掃而光。


    安芸突然覺得有點冷,低頭一看,才發現她春光外泄了!


    「啊!你走開,我要代替月亮懲罰你啊!」她一手抓緊大開的領口,一拳就打上某個臭男人的臉。


    好險,安芸的武力值太低,她情急之下的一拳,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隻讓某個驕傲的男人丟了點麵子。


    可這對某人來說,是絕不能容許的冒犯,因此她不得不答應他很多喪權辱國的要求。


    比如現在,她要洗澡了,但門外卻有某個自許是監護人的臭男人守著。


    「你可以迴去了,我能自己搞定。我隻是扭傷腳,不會連洗澡都洗不了,好嗎?」知道他在門外,誰還能安心的洗澡啊?


    「你扭傷的右腳現在還不能出力,在濕滑的浴室裏,你隻靠單腳支撐,你就看看會不會跌死你i」威爾森一點都不退讓,堅持要在門外守著,確保她的安全。


    可看安芸一臉不甘願,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把腳伸出來。」他讓她坐在馬桶蓋上,命令著她。


    「為什麽?」她小鹿般烏黑濕潤的雙眼,馬上警戒的看著他。


    「把你扭傷的腳踝包起來,免得等下被水弄濕了。」他拿出一卷保鮮膜和大大的塑料袋來,打算把她的腳踝包起來。


    「你怎麽找到的?」這是她家,他怎麽一副比她還熟悉的樣子?


    「很難找到嗎?不就放在廚房。」他拉開保鮮膜,小心的把她的腳踩給層層包起來。


    「你好像滿熟練的。」她很難想象這麽金貴的大少爺,竟然可以這麽熟練的……照顧人?


    「我以前也摔車受傷過,那時我隻能靠自己。現在我願意幫你,你還意見一大堆,簡直欠教訓!」威爾森易副「本大爺肯幫你,還不快叩謝天恩」的樣子。


    安芸本來想迴一句「誰稀罕你幫我啊」,可在出言反駁他之前,另一句問話卻先脫口而出:「你以前常摔車受傷嗎?為什麽隻能靠自己?你的家人呢?」


    不知為什麽,想到他以前受傷時,隻能自己照顧自己,她竟然有醫點心酸。他不是大少爺嗎?


    「我高中畢業後就搬出家裏了,之後都是自己半工半讀。因為我不想走家人幫我安排好的路,我想走自己的路,所以就和家人鬧翻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當然隻能自己照顧自己囉。」他敘述的口氣很輕鬆。


    這意思是……他高中畢業後就離家出走了嗎?安芸努力想整合他剛剛說的話。


    「你是為了修車……才和家人鬧翻的嗎?」她突然想到,他工作時神采飛揚的樣子,她覺得他是真心喜歡車子的。


    「可以這樣說吧。我以前就喜歡玩車,摩托車、跑車都喜歡,後來更想要設計出自己的車子來,所以我高中畢業後,就跑去學汽車設計及維修,放假時還跑去修車廠當學徙,把我家裏的人都給氣死了 !」他有點洋洋得意的說。


    雖然他說得很得意,可她卻從他的眉目裏看出一絲黯然來。


    他為了走自己想走的路,因此和家人決裂,應該很不好受吧?


    再想到那時,他也才不過十八歲,這一路走來,是不是很辛苦呢?


    「你真的很厲害。」她忍不住讚美他。


    雖然感到有些心疼,可她沒打算安慰他,因為她看得出來,他對這一段過去並不感到後悔。也許真的很辛苦,但他認為值得,而他也確實達成他的目標了。


    「怎麽,開始崇拜我了?」


    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他這段過去,可今天麵對安芸時,卻不自覺的說出口。但現在聽到她的認可,他的心突然感到很放鬆,有種「她果然能懂我」的奇異感受。


    安芸本來想說「你少臭美了」,可看到他微笑的樣子,心一軟,還是說了老實話:「是啊是啊,崇拜得不得了,你最厲害了!」


    她是真心覺得他很厲害,尤其工作時,更是全身閃閃發亮。


    「知道我厲害,還不乖乖跟著我混。」威爾森的心情很好,伸手捏了下她軟軟嫩嫩的臉蛋,充滿了親昵感。


    他的動作也讓她粉臉一紅,浴室裏的溫度好像突然上升了十幾度。


    安芸這才想到,他之前說他喜歡她耶!這是真的嗎?她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


    「腳都包好了,你快出去啦。她覺得渾身發熱,很不好意思的想把他趕出去。


    看著她這麽嬌羞動人的模樣,威爾森的眼睛不禁發亮,想著兩人鴛堂浴好像也挺美好的。


    「你快出去啦,我要洗澡了。」可她趕他走的態度很堅持,和他沒有一點默契。


    「不考慮讓我留下來幫你?」對他的目標物,他向來很鍥而不舍的。


    「幫……幫我?不用,快出去!」她嚇得差點從馬桶蓋上跳起來,還是威爾森怕她會傷上加傷,連忙抓住她的肩頭。


    「好好好,別激動,我出去就是。但你真的不用我幫你脫農服嗎?」他很認真的想幫忙。


    「不需要!」安芸簡直快羞窘而死了,誰要他幫忙脫衣服啊!大色狼!


    等到安芸頂著一頭半濕的短發,穿著一件米白底,上麵有粉紅圓點的半長連身睡衣,香噴噴、熱唿唿的出現在威爾森麵前時,某個男人的狼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真是好甜美、好可口的小香菇頭啊,好想抓來啃兩口。


    彷佛感覺到危險,安芸突然站在浴室門外一動也不動,還一臉很想逃跑的樣子。


    「過來,頭發為什麽沒吹幹?你的吹風機放哪裏?」可某人怎麽可能放過她,魔掌已經伸出來了。


    於是,不但她的客廳和她的廚房被人無禮入侵,現在連她的臥房都被某個男人占領了。


    威爾森逼她坐在雙人床上,乖乖的給他吹頭發。


    感覺他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發間,引發她頭皮微微的戰栗,伴隨著「嗡嗡嗡」的吹風機聲響,以及頭上傳來的微微熱風,安芸感到越來越放鬆。


    雖然他則則的氣勢真的很嚇人,可他撥弄她頭發的動作卻挺溫柔的。


    臥房裏,洋溢著一種親密的溫馨感。


    慢慢的,她感到有點困了,頭也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般的晃動。


    他的大掌輕輕撫過她頭皮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加上這一天真是充滿驚嚇,情緒大起大落,她早就累了。


    不知不覺的,她竟睡倒在他的懷裏。


    發現她睡著了,威爾森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將吹風機關掉,放到一旁的桌上,小心的把她的身子擺正,再為她蓋上一件薄毯……


    他坐在她的身旁,手指輕輕撫模著她微微泛紅的小臉,以及柔軟的嘴唇,心裏逐漸漫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寧與滿足感,好像有了她之後,他原本空曠許久的心,終於得到了撫慰,至今才感到完整。


    他緩緩低下頭,用鼻尖輕蹭著她秀氣微翹的可愛鼻頭,感覺兩人的氣息相交,終於忍不住吻上她如玫瑰花瓣般柔軟的雙唇。


    然後一下又一下,他留戀著她的甜美,好不容易才放開她的唇,眼中滿是堅定的火熱。


    「安芸,你是我的了,不準跑掉啊!我也不會讓你跑掉的。」他笑咪咪的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然後他關掉房裏的大燈,隻留下一盞床頭小燈。


    走出房間,將整間公寓巡視過一遍後,他再度迴到她的臥房。


    坐到床邊,他脫掉身上的襯衫,赤裸著上身躺到熟睡的安芸身旁。


    他心滿意足的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裏。


    「晚安,我的寶貝。」他輕聲的對她說。


    在這同時,安芸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隻大惡魔一直追著她跑,她感到很害怕,拚命的逃跑,可還是被大惡魔追上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惡魔意口吃掉時,那隻惡魔竟然舔了她的臉。


    難道惡魔有把食物都先舔過一遍才吃的惡心習慣嗎?


    她不禁在心裏唾棄著,堂堂的大惡魔,竟然有這麽不幹淨的進食習慣!


    「啊!不要吃我!」


    當她從惡夢中驚酲,睜開眼就正對著一片小麥色的……誘人胸膛?


    安芸眨了眨眼睛,感覺腦中一片混亂,難道她還在做夢嗎?


    可當圈著她腰身的強壯手臂緩緩的收緊,讓她與他的身體貼合得更緊密時,她突然意會過來她不是在做夢。


    「啊——」她的尖叫還來不及發揮威力,就被某個饞了一晚上的男人堵住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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