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意跑,疤臉男追,路上顛簸不平,馮如意被絆倒,眼看疤臉男揮刀撲向自己,她害怕地閉起眼睛,這時幸好馮靜啟及時趕到,一把奪下疤臉男手中彎刀,插進其胸膛。


    “哥!”


    馮如意先睜開一隻眼,見到是自己哥哥,忙起身抱住馮靜啟。馮靜啟一句話都不說,呆呆地看著地上疤臉屍體,馮靜啟骨子裏仍是一介書生,情急之下,第一次殺人,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馮靜啟才迴過神來,緊緊抱住馮如意,拍拍背,長舒一口氣,複又抱開馮如意,問道:“如意,你怎麽會在這裏?”


    馮如意低下頭,交代經過,馮靜啟訓斥道:“胡鬧!你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


    馮如意心有餘悸,沒敢反駁,忙轉移話題,指著前方道:“哥,你快看那,剿匪隊贏了!”


    場中,普通匪眾多數已經躺倒在地,身上插滿羽箭,死得不能再死。方青正要上前相助林勇,林勇卻迴給方青一個眼神,示意不要方青幫忙。方青一人誅殺三當家和四當家,林勇再不拿下二當家,他隊長的臉麵往哪擱。


    林勇重拳如雨,逐漸占據上風,而二當家看到自己三弟四弟、以及眾多手下全部死去,怒發衝冠,瞋目切齒,卻並未喪失理智,他知道大勢已去,不能再糾纏,否則自己也得交代在這。


    他佯攻實遁,施展身法往樹林掠去,憑他一身輕功,隻要進入樹林,借著樹木遮掩定能逃脫。他雙手撥撩,仿佛鷹擊長空一般,已然逃跑在望,可林勇早就做好準備,伸手一把按住二當家腳腕。


    二當家臉色一變,擰身當空旋轉,從林勇手中掙脫,又一腳重重踹在林勇胸口,借勢撲向樹林。林勇早就紮穩腳步,依靠雄健體魄硬擋下來,並未後退。雙手合按,再次扣住二當家的腳腕,一聲暴喝,猛然後退一步,將二當家重重扯壓在地。


    二當家此時仿佛擱淺已久的魚,迫切想逃離岸邊,五指如鉤,反身一劃拉,林勇胸前出現五條抓痕,可林勇並不鬆手,一掌向前抓住二當家的手,用力一掰,二當家發出尖銳痛嚎,另隻手同樣抓來,再次被林勇掰斷。


    最後林勇一腳踩斷二當家腳腕,徹底製服對方,卻並未取他性命。山頭之上,鍾威見到這一幕,麵沉如水,踢翻椅子,甩袖離去。


    林勇將二當家製服後,命手下處理戰場,看一眼三當家和四當家的屍體,又看向方青,不知在想什麽。


    馮如意和馮靜啟走至近前,方青見到二人,問道:“如意、馮兄,你們怎麽在這?”


    馮如意叉腰道:“好你個方青,剛才我差點被人殺,叫你救我,你竟然裝沒聽到!”


    方青聽不明白,馮靜啟將馮如意躲在樹林中看熱鬧,以及遇險的事告訴方青,方青也很後怕,若非馮靜啟出現,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節,方青忽然問道:“那馮兄你怎麽會在這?”


    馮靜啟迴望山頭一眼,鐵拳門的人早已離開,他歎口氣,知道自己恐怕是迴不了鐵拳門了,對方青道:“今日鍾威讓我們所有弟子集合,在遠處看著你們阻擊山匪,想等你們剿匪隊被山匪全殲,然後再出手,一箭雙雕。”


    方青點點頭,明白過來,若真如鍾威計劃那般,從今以後剿匪隊將不複存在,而鐵拳門則重新占據主導,可以大肆斂財。


    馮靜啟見林勇正朝這邊走來,對方青道:“方青,那我和如意就先告辭了。”


    說罷,拉著馮如意離開,馮如意哎哎兩聲,不情不願,卻還是被馮靜啟拉走。


    林勇與方青並立,問道:“鐵拳門的人來做什麽?”


    方青將馮靜啟所言複述,林勇聽後,一拳打在旁邊樹上,震得黃葉如雨,簌簌落下,後又道:“鍾威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這一迴他又失望了。”


    方青見場麵已經收拾得差不多,道:“我們迴去吧,柳大人還在等我們消息。”


    ……


    當晚,柳銘文派出衙役在西山腳下放哨,防止七煞寨下山複仇,後在錦溪鎮大擺慶功宴,慶祝剿匪隊首戰告捷。


    宴席上,柳銘文高舉酒杯,對所有剿匪隊成員道:“這次痛擊山匪,柳某替所有百姓感謝諸位,而這隻是開始,終有一日,我們將進入西山,剿平整個七煞寨!”


    剿匪隊員們今日大勝,各個發揚蹈厲,聽到柳銘文此番壯言,更加激昂,端杯大口飲盡。


    幾杯酒下肚,林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方青道:“方青,你是什麽時候成為皮肉境武者的?”


    三當家和四當家雖不是皮肉境武者,但也相距不遠,且兩人都是殺人無算之輩,可在方青麵前,毫無還手之力,若還看不出方青已經踏入皮肉境,那他眼睛也沒用了。


    方青迴道:“就在前不久吧。”


    林勇深受打擊,自己苦練十年才有成就,而方青僅花數月,竟然達到如此地步,實在匪夷所思。他壓下心中挫敗,拍拍方青肩膀道:“我就說不會騙你吧,習練我的拳法,絕對遠勝於你自己瞎練。主要是這套拳法經過我的改良,威力比以前更大,算是被你撿了個便宜。”


    方青早已習慣,點點頭迴應,林勇拉迴點麵子後,問柳銘文道:“柳大人,那個被我抓迴來的二當家如何處置?此人武藝高強,世所罕見,尤其是一身輕功,簡直出神入化,換作一般高手,絕對拿他不住,因此一定要嚴加看管。”


    柳銘文道:“林隊長放心,他被關在祥水縣衙大牢,絕對逃不掉,七煞寨也決然不敢闖縣衙劫人,我們關押他,倒是能讓七煞寨有所忌憚。”


    林勇點點頭,又對方青道:“方青,在這方麵以後你要改進,今日你若生擒那三當家和四當家,將會更好。下重手誰都會,我若要下重手,他們三個一開始就死了,我不過是想活捉罷了,能放能收才是更高境界,你要切記。”


    ……


    馮靜啟猜得沒錯,他今日一迴鐵拳門,便被拒之門外,宣告被逐出鐵拳門,不止如此,待他迴到家,見家門口鐵拳門的旗幟也消失不見,儼然已被鐵拳門取走,代表鐵拳門不再保護馮家。


    馮靜啟違反鍾威命令,衝下山救馮如意,還因他下山,導致鐵拳門的意圖被人傳開,備受唾罵,故馮靜啟知道這是必然,心裏早就有準備,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完全不後悔,縱然再選一萬次,他也會不顧一切救自己妹妹。


    晚上吃飯時,馮大海一言不發,馮家失去鐵拳門庇佑,甚至被鐵拳門記恨,他心裏不安,很害怕,倒不是怕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馮如意和馮靜啟,故白天下午時候,他便備上錢財,特地前往鐵拳門賠禮道歉,隻可惜鍾威見都不見他,說明馮家徹底惡了鐵拳門。


    “爹,不就是個鐵拳門嗎,有什麽大不了,你別愁眉苦臉的了。那個鍾威不是好人,哥離開鐵拳門也是好事。”


    馮如意出言打破寂靜,勸道:“再說現在有剿匪隊,山匪根本進不來,我們也不需要鐵拳門護佑,還能省錢呢!”


    馮靜啟也道:“爹,你放心,即便我不在鐵拳門,可我也已經習得武藝在身,一樣能保護你跟如意。”


    馮大海長歎口氣,沒有說話,他並不怪馮如意和馮靜啟,又何嚐不知鐵拳門不是好地方,馮靜啟早日離開也好,可他心跳得厲害,總有預感,將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


    慶功宴結束,方青獨自走在迴家路上,複盤今日的剿匪行動,若有所思。


    今天是方青第二次殺人,還殺了兩個大匪,相比於殺牛康那晚的無措,方青並不否認,殺四當家和三當家時,自己很興奮,很痛快,因擁有力量而興奮,為誅殺匪惡而痛快。


    方青善於總結自醒,不會因此囂狂,反而提醒自己,要在這個兇險的世界立足,實力至關重要,若非自己擁有實力,今天局麵將完全相反,剿匪隊可能會全軍覆沒。


    一念及此,對於今天的事,方青越想越不對勁,以往山匪掃鎮,最多一名當家領頭,可這迴足足下山三人,不止如此,對方似乎提前知道樹林中有弓箭埋伏,其中絕對有蹊蹺。


    快到家時,方青看見一道身影正站在自己家籬門外,蓬頭垢麵,一隻袖管空空如也,竟是劉乞丐。


    “劉叔,你怎麽來了?”


    方青喊一聲,快步上前。劉乞丐撩開遮臉亂發,笑了笑道:“整個祥水都已經傳開了,說你今天殺死三當家和四當家,立下大功,我特地來找你討碗酒喝,你不會趕我走吧?”


    “什麽話,劉叔快請進。”方青趕忙將劉乞丐迎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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