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因為我處境艱難,所以認為我護不了你?」所以才可惜他不是肅王,覺得老八比較好?


    雷持音不禁傻眼,覺得她剛剛說了一堆像是白搭了,簡直是雞同鴨講。


    「我不是這麽認為,我隻是擔心你。」


    「擔心我?」


    「就像那天在廚房,如果不是我先出聲喊出空澧,你認得出他嗎?如果人家真的要對付你,再從空武衛下手,你該如何……」話未說完,她又被他強硬地摟進懷裏,緊密得不留一絲縫隙。


    雷持音臉紅心跳,卻又惱他真不虧是輩分最高的王爺,態度霸道又蠻橫,老是對她摟摟抱抱……真是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算了,她又不討厭,現在推開人也太矯情了。


    「我怕你說你喜歡肅王較多。」


    雷持音簡直傻眼,「我根本就沒見過他,要如何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是這般簡單的事?」他以為她會隨便巴著誰嗎?要不是他待她好,她又怎會待他好?「人的情感是相對的,我這人就像麵鏡子,人家給我多少,我定會還予多少。」


    「那麽,你要還我多少?」


    對上那雙幽深的眸,雷持音臉都紅了。


    她自認已經夠坦白直率,沒想到他更勝一籌,也不想想這話像是變相的訴衷情,問得這麽直接,到底是以為她臉皮有多厚,聽到這話還能與他侃侃而談?


    至少現在她沒法子應他,實在是太羞人了。


    雷持音想要閉口不言蒙混過去,不意卻越發手足無措,因為他那雙眼逼得她臉頰發燙……怎麽向來那般清冷的眸,此刻竟像是燃燒著火焰,帶著侵略?


    「我的母妃是遭父皇賜死的。」


    「……嗄?」


    「他那麽做是為了保住我,可我卻恨死他了。」


    雷持音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好半晌,她才強迫自己出了點聲音,「可是,我所聽到的卻有所不同。」


    「哪裏不同?」


    「我記得我娘說過,當時劉家坐大,族中子弟在朝堂做官的人數不少,自成一派,再加上太祖皇帝的寵愛,讓娘娘惶惶不可終日,就怕你成了眾矢之的,許是為了保住你才喝下那杯毒酒。」


    「不管怎樣,那也是我父皇的旨意。」他冷聲道。


    雷持音皺起了眉頭,「可是太祖皇帝寵愛娘娘是眾所皆知的事,我娘和嬸娘她們都不認為是太祖皇帝下的旨意,而宮中又有太多的秘密……」


    易承雍沉默著。當初他曾經向父皇求證過,可是父皇什麽都沒說。


    瞧他悶不吭聲,好半晌,她才又道:「京城裏講究服飾規製,聽說是從二十年前開始的,我外祖家經營布莊,所以對於規製相當清楚,什麽樣的人家能用什麽衣料、能繡什麽圖紋,全都規定得清清楚楚,換個角度去想,這些規定是為了你吧?方便供你辨識。」她想,他的缺陷太祖皇帝該是知道的,所以才為他做了這些。


    「那又如何,一碼歸一碼,他終究沒護住該護著的人。」他冷聲道。


    他何嚐不知道這些,然而不管母妃的死究竟是不是父皇的旨意,是不是私下用了心,母妃終究是死了,身為一個男人要是連守護心愛的女人都辦不到,他還算是男人嗎?更何況他還是九五之尊。


    「也是……」她可以理解他的想法,隻是相較之下,太祖皇帝倒是比卓景麟要好上太多了,至少太祖皇帝並沒有將娘娘視為棋子。


    「我和你的夫君不同。」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脫口道。


    「當然不同。」她再肯定不過。


    「那就留在我身邊。」


    羞赧之餘,她心裏有點暖暖的,眼突然有些發澀,隻因從沒人這麽對她說過。


    可她要是真這樣就掉淚,那也太軟弱了……輕咳了聲,她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是為了逃避鬼差拘魂才賴著你?」


    「那就賴一輩子吧,哪兒都別去。」易承雍高懸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可以安穩放下。雷持音吸著氣,不讓淚水盈眶,想了下故意道:「對了,我好像應該叫你一聲舅舅,多謝舅舅願意護著外甥女。」


    「……皇家不論輩分。」他黑著臉道。


    雷持音不禁放聲笑起來,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麽放肆地與家人以外的人玩鬧,看他惱火卻不能發作,拿她沒轍的寵著她,她莫名的開心。


    聽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她是這麽放肆,他卻不惱了,被她感染了笑意。


    與她相處就是能這樣自在,彷佛再多難關都能迎刃而解。


    雷持音笑著,眼角餘光瞥見他愈靠愈近,甚至感覺到他的唿吸,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就在她羞澀地瞅著他,心跳如擂鼓,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時——


    「皇叔……裏頭要是沒事了,可不可以先開門?」外頭傳來易玦放輕的嗓音。


    旁邊的空濟翻了個大白眼,心想屋裏突然靜了下來那才是真的有事!肅王爺,你是故意來整死我的嗎?當主子的不用管他們這些底下人的生死喔!


    易承雍神色未變,額際的青筋卻顯露他此刻的心情。


    「你先去忙吧。」雷持音羞澀地垂下臉,可又很想笑。


    易承雍不語,拉著她迴花罩裏待著,才讓空濟放易玦進西次間。


    「皇叔。」易玦一見他的臉色,心尖顫了下,姿態能放多低就有多低。


    「還不滾,等死嗎?」易承雍皮笑肉不笑地道。


    看來他今晚是捋虎須了……易玦萬般無奈,隻能拿出壯士斷腕的氣概,道:「皇叔,找到殺死楚寧的兇手了,可是卻遲了一步,找到的是一具屍體。」


    「差事沒辦好你怎好意思找我?」


    「……皇叔。」易玦幾乎要求饒了,兩人雖談不上是一起長大的,但至少有份叔侄情,別對他擺這種凍死人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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