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悅聽徐玲瓏那麽說,心裏便猜到了幾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宋歌她心裏有人,你二叔我估計沒戲。”


    徐玲瓏一聽便來了興致,“她有喜歡的人了?說來聽聽?”


    周曦悅達咩,“感興趣你改天自己問她去,要不她還以為我八卦她。”


    徐玲瓏晃了晃周曦悅的胳膊,“拜托拜托,就講一丟丟,一點點,宋歌她不會那麽小氣的~”


    “好好好,別晃了,我隻能說一點點哦,”周曦悅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人的臉。


    “他是我們的班主任,比我們大個六七歲的樣子,末世之後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感覺算是日久生情吧,隻是他們兩誰也沒有戳破這層紙。”


    徐玲瓏都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結果就這門兩句,她睜大眼睛,意猶未盡,“沒了?”


    周曦悅翻著手機,“沒了,你還想聽什麽?”


    “那他人呢?宋歌為什麽喜歡他?總不可能是一起待了幾年就待出感情來了吧?”


    “感情的事情哪有為什麽,日久生情不行啊?”周曦悅想了想,“我們接到安全區的消息,才發覺這世界變了。在我們抵達安全區之後,也就是我們去學校之後,他就離開了。已經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在做些什麽。宋歌從來不提,我們也不敢問。”


    “那他們都沒戳破那層紙,你們又怎麽知道宋歌喜歡你們那個什麽、什麽老師?”


    周曦悅歪著頭,戳戳徐玲瓏的腦袋,“小丫頭你懂什麽——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我有眼睛我會看的好吧?”


    說完周曦悅莫名覺得有些傷感,其實她感覺得到,宋歌是喜歡顧遠的,不用說,顧遠心裏自然也有宋歌。隻是宋歌似乎有很多心事,而顧遠好像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兩個人都彼此互相吸引卻又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那你說的這人長得怎麽樣?有我二叔招人喜歡嗎?”


    “長相?”周曦悅笑了,“雖然宋歌和我一樣是顏狗,但也不是隻注重這方麵,非要和你二叔比的話,各有千秋吧。”


    說完周曦悅想起來什麽,連忙劃拉開手機,打開了一個雲盤,“喏,這是我幾年前偷拍的。”


    徐玲瓏接過手機,畫麵上是宋歌和那個被稱作老師的男子。


    兩人的背景是一條空寂的街道旁,地上全是塵土和樹葉,上麵顯示的時間,是兩年前拍的。


    兩人離得不算特別近,就是普通人之間的距離,也沒有挽手或是肢體接觸,但是照片上的男子的上半身很明顯的朝宋歌那邊靠了靠。


    都說人與人之間其實是有安全距離的,如果不太熟悉的人靠近的話,人本身的防禦係統會開啟,會離開那個讓自己不舒服的區域。


    但照片上的兩人卻沒有這種疏離的感覺,宋歌也向男人那邊歪著頭,做了個很普通的剪刀手的姿勢。


    這個男人倒是不矮,如果仔細算起來大概比徐聽風還要高一點。他下顎線的棱角很是分明,薄唇彎彎,舒眉淺笑,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感覺。


    隻是跟自家二叔比起來,少了一絲風流多了些穩重,徐玲瓏認真觀察了一下,如果隻是看長相他們二人不相上下,各有各的優點。


    再看宋歌,眉開眼笑的,開心之情溢於言表。


    宋歌竟然笑的這麽開心,徐玲瓏喃喃著,“原來她喜歡這樣的啊。”


    周曦悅收迴手機,“看到了吧,我們老師也很帥的,不輸你二叔。”


    徐玲瓏自然是向著自家人,“那你不是說他不辭而別了嗎,況且這麽久都沒聯係了,說不定人家早就——”


    周曦悅連忙捂住她的嘴,“這話可不興說啊,別亂說。”


    徐玲瓏扒開她的手眼珠轉悠,“反正我二叔也不差,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周曦悅挽著她的肩膀,慢慢吐出兩個字,“沒戲。”


    兩人在客廳聊得火熱,卻沒注意到剛出去又折迴來的徐聽風。他站在門口好巧不巧從頭聽到尾,宋歌有喜歡的人了?


    徐聽風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猶豫半天還是沒有進去。


    他忘了是怎麽到學校的保健室的,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在發呆,還好他沒忘記把那些器械放進消毒櫃裏消毒。


    等他整理好心情迴到別墅的時候,房子裏彌漫著濃厚的中草藥雞湯味。


    “玲瓏,”徐聽風把箱子暫時先放在了客廳茶幾上,然後往廚房走去,“我不是說等我迴來再煮嗎,萬一你燙著——”


    很明顯廚房裏的人不是玲瓏,周曦悅圍著圍裙正在裏麵忙活,聽到聲音她迴頭看了看,“二叔,是我,玲瓏休息了。”


    徐聽風點了點頭,“聞起來好像還不錯。”


    周曦悅傲嬌一笑,“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是誰煮的。”


    徐聽風離開廚房後,又去看了看廖青山,他還沒醒,徐聽風摸了摸他的頭,有點發燒的跡象。徐聽風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顆藥出來,捏著廖青山的嘴巴就著水便喂了下去。


    徐聽風看著廖青山清俊的麵容,“小子,堅強點,一定要扛過去啊。”


    宋歌迷迷糊糊的,睡得不是很安穩,等她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似乎做了個夢,卻想不起來內容。


    身體很疲憊,傷口也很痛,但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宋歌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她剛坐起來門便開了,周曦悅進來後幾步便走到她跟前,替她把靠枕理了理。


    “下午拿藥材燉了雞湯,要不要嚐嚐?”


    宋歌點頭,“好。”


    “我這就去拿。”


    周曦悅迴來的很快,宋歌一邊喝湯一邊問,“玲瓏呢?睡了嗎?”


    周曦悅指了指旁邊,“廖青山傷情有些反複,好像發燒了,她這會正在給徐聽風打下手。”


    宋歌喝完雞湯,“他一直沒有醒來嗎?”


    周曦悅嗯了一聲,“這會估計在給他打退燒針,聽玲瓏說營養針也得給他掛上。”


    宋歌躺了一下午,想下來活動活動,周曦悅喂她吃了藥才將她扶下床。


    兩人在別墅的小花圃裏透氣,周曦悅找了個地方讓宋歌坐著。


    涼風陣陣,漫天繁星。


    “阿悅,我受傷的事還是老樣子,別告訴我媽他們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她還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


    宋歌坐在秋千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周曦悅站在旁邊打了個響指,一些雪花緩緩落下。


    感受到臉上的涼意,宋歌伸出手,隻是空氣中飄著些許小雪花,溫度並沒有任何變化。


    “夏天落雪,”宋歌笑了笑,“看來你最近修為又進了一步。”


    周曦悅望著空中飄落的雪花,“不覺得很浪漫嗎?”


    “浪漫,尤其是在這個靜謐的夜晚。”


    兩人相視一笑。


    等廖青山的燒終於退了,徐聽風又給他把液體也掛上了。出來一看宋歌臥室的門開著,便來到屋外尋找。


    看到兩個女生一坐一站的在雪花裏發呆,徐聽風皺了皺眉。


    幸好他剛才拿了件薄外套出來,走過去將外套披在宋歌肩膀上。


    “大晚上的,也不怕受涼。”


    宋歌感覺肩膀一沉,轉頭便看到徐聽風,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周曦悅掏掏耳朵,“這是夏天,酷暑難耐,晚上正好涼快涼快。”


    徐聽風道,“涼快的時間也夠了吧?該迴去了。”


    周曦悅見沒自己事了,便衝著徐聽風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蹦一跳的走開了。


    徐聽風順勢便將宋歌扶了起來,宋歌邊走邊問,“廖青山那邊怎麽樣了?”


    “控製住了,隻是他的身體還是很虛,我會和玲瓏輪流守著他,你就放心吧。”


    宋歌點頭,“那就麻煩二叔多操些心了。”


    第二天宋歌精神已經好多了,傅方銀也在中午的時候趕了過來。


    宋歌躺在床上,傅方銀坐在她窗前,門窗緊閉。


    房內隻有兩人,傅方銀開門見山,“之前帶迴去那五個人,本想從他們口中問些什麽,但很可惜的是,他們五個全都無法說話。”


    “無法說話?”


    難怪從始至終隻有領頭那人在說話,原來他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傅方銀很是頭疼,“而且他們也不太配合,既無法說話,也不識字,更加不會手語——”


    宋歌皺眉,“那想要從他們口中問出點什麽,確實有些麻煩。”


    傅方銀不禁歎了口氣,“他們幾個暫且不提,你說你認識盛啟?”


    “不錯,”宋歌十分肯定的說道,“他大概以為我不認識他,所以即使暴露在我麵前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傅方銀有些生氣,“這個盛啟!前幾天就帶著人來學校讓我們給個說法,這可倒好,得不到令他滿意的答複竟然私自下手!隻是他這個手也伸得太長了些!”


    “什麽?”宋歌愣了,“盛啟便是夏明陽所在屬地的專員?!”


    傅方銀見宋歌如此驚訝,反問道,“你不是認識他嗎?”


    宋歌是認識他,隻不過她不知道盛啟所在的聯盟地竟然是夏天的屬地。這也難怪,上一世她沒有救夏天和謝庭庭,他們二人早早便被感染了,所以也不會被夏天的父親接到安全區,也就不會有以後。


    宋歌愣了片刻,“我是認識他,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和夏天是一個屬地的。”


    好在現在她知道了,那麽盛啟會針對宋歌也就很好理解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卑鄙!”傅方銀不疑有他,而是憤憤的說道,“上次在學校談判的時候就咄咄逼人,沒想到竟然勾結廖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要上報給葛老師,一定要他們給個說法!”


    雖然這麽推理乍看之下沒什麽問題,但是宋歌卻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宋歌心中暗自沉思,等廖青山醒了,她一定要問一下廖家為何要懲戒廖青山,又為何要將他囚禁在林子裏。如果僅僅是為了要宋歌的命,那這個坑也挖的太大了一點。


    六人團被人雇來暗殺宋歌,卻也不放過廖青山,這明顯說不過去。


    廖青山好歹也是廖家辛苦才培養起來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但作為利劍好歹也用了這麽長時間了,況且廖青山向來聽話,棄之可惜。


    那如果廖家並未參與暗殺,隻是將廖青山囚禁起來,目的隻是為了引宋歌入局,這便說得通了。


    再說盛啟,如果他是雇主,那他完全不用出現。


    六人團得手自然是好,但萬一失敗了,盛啟也不必擔心。


    結果無非有二,第一,六人團被生擒吐出盛啟的名字,但除了人證之外並沒有其他證據來佐證,盛啟大可以不承認,反而還可以將這邊一軍,給調查的人扣一個汙蔑之罪。


    第二,六人團全軍覆滅,無一生還,這結果更好,死無對證。


    無論這兩種裏麵的哪一種,都不需要盛啟親自前來滅口,或是觀戰。


    除非——宋歌抓住重點,除非盛啟害怕那人說出的名字會威脅到某些人某些事,所以才會冒險前來,一是窺探,二是伺機而動。


    但無論如何,這盛啟也算是知情者,至少他也算是關鍵人物。


    傅方銀見宋歌低頭沉默,還以為她心裏鬱結,便好聲安慰道,“宋歌,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宋歌頗為感動,她想了想,“傅老師,我覺得這事還需從長計議。”


    “何解?”


    “畢竟隻有我一人看清他的麵容,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證據,況且那五個人也不能作證,”宋歌緩緩說道,“我們貿然派人去要說法,恐怕對方也不會承認,反而還會引起對方警覺,他們一旦有了防備便得不償失。”


    傅方銀蹙眉細細思索起來,片刻後他不得不在心裏感歎,宋歌心思確實縝密,考慮事情也很全麵,有著超乎年齡的沉穩和思維模式。


    “好,就像你說的,我們從長計議。”


    傅方銀又關心了宋歌幾句,叮囑她好好養傷。


    送走傅方銀,徐聽風替宋歌換藥,宋歌心裏一直在想盛啟的事情,連傷口疼痛也暫時被她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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