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宮飛舟上。


    木佑轉頭看去,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看著自己。


    不過,他沒有感覺到敵意。


    秦真此時傳音過來。


    “這是望仙門齊雲浩長老,似乎找你有事。”


    木佑聽罷,對著齊長老拱手一禮。


    “拜見長老!”


    齊長老點了點頭。


    “跟我去修煉室說。”


    木佑看了秦真一眼,秦真示意無妨,木佑跟了上去。


    齊長老端坐在蒲團上,眼睛微閉。


    “別站著,你也坐下。”


    木佑盤坐在地,聲音誠懇。


    “前輩尋我,所為何事?”


    齊雲浩聲音緩慢,似在組織話語。


    “你可知暗客會背後的勢力?”


    木佑點了點頭。


    “晚輩知道一些,是紅樂軒,似乎與中州皇族有關。”


    齊雲浩睜開眼睛,露出一絲讚賞。


    “不錯,知道的不少。那你可知極西之地正在醞釀什麽陰謀?”


    木佑手撫下巴。


    “晚輩得了一枚玉簡,裏麵記錄了一些內容,似乎是在製造一種封印邪物的大型物體。我見過那物體,巨大無比。”


    齊雲浩似有所悟。


    “這就對了。小友,可是來自幽州?”


    “正是。”


    “嗯,劍宮修煉結束後,守好太極城,那大型物體可能與鬼域出口有關。”


    木佑心中驚駭:“果然如此!看來那陳滿浩並非胡言亂語。”


    齊長老笑了起來。


    “不必驚慌!五州大陸正值一輪否極甲子年,多事之秋,亦出英雄。”


    木佑點了點頭。


    “晚輩明白了。”


    齊長老取出一枚黃白相間的令牌,遞給了木佑,那形狀像一朵蓮花。


    “五宗叩天之時,你和秦真一起來。”


    木佑接過令牌,心中欣喜,終於可以見識一番五州第一宗門的風采。


    齊長老站起身來,看向木佑。


    “我也該迴去了,請你告知一下秦宮主。”


    木佑拱手一禮。


    “多謝長老賜教。”


    齊雲浩點了點頭,身形一閃而逝。


    木佑收起令牌,走出修煉室。


    曾慶歡走到跟前,麵露笑容。


    “師弟,那前輩沒有為難你吧?”


    木佑搖了搖頭。


    “沒有。”


    “多虧了他,不然我們劍宮死傷更加慘重。”


    木佑眉頭一皺。


    “死傷情況如何?”


    曾慶歡眼神上抬,似在迴憶。


    “隕落二十四名金丹弟子,重傷十五人,輕傷四十三人。”


    木佑麵露憂色。


    “宮主做好安排了嗎?”


    曾慶歡搖了搖頭。


    “宮主瑣事纏身,沒有時間。陳長老安排的?”


    木佑一怔,連忙問道:


    “如何安排?”


    “所有受傷弟子,全部返迴劍宮。”


    “輕傷的也迴去了嗎?”


    “是的,弟子們都感恩戴德,高唿陳長老體恤大家。”


    木佑麵色一寒。


    “這麽說來,咱們攻打劍宮的金丹弟子剩下不足六十人了。”


    曾慶歡點了點頭。


    “嗯,五十三人。各宗貴客還有十二人,皆是金丹修為。”


    木佑眉頭一皺。


    “既然是觀戰貴客,就不能指望他們出手。根據我們當初的情報,戰勝他們亦是足夠。”


    “隻要不再生變數。”


    木佑心中一動,接著說道:“你讓華逸風安排所有弟子皆在甲板層歇息,甲板以下不準進入。你我前去看守。”


    曾慶歡手掌一拍。


    “師弟果然聰慧,的確要令行禁止,不能再自由散漫了。”


    兩人尋到華逸風,一起行動,安排相應事宜。


    秦真見木佑來到後,飛舟上開始井然有序,默默點了點頭。


    懸掛著紅紗的大殿,一名女子斜倚在寬大的椅榻上,她微閉著雙眼,長腿交錯。


    此人正是蘇妃,兩名貼身女仆正在按摩。


    “主子,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攻打劍宮的五十名修士,魂牌盡碎。”


    蘇妃身體一怔,一把推開女仆,麵如寒冰。


    “難道那人使詐?給了假消息?”


    女仆聲音輕柔,充滿試探意味:“主子所說那人是誰?”


    蘇妃眼神一瞪:“欣蘭,你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小的不敢,隻是想為主子分憂!”


    那欣蘭跪了下來,不敢抬頭。


    蘇妃歎了口氣,聲音溫和一些。


    “起來吧,你是我身邊人,有此一問也無妨,不過事關機密,以後再知。”


    欣蘭站了起來,心中暗道:“那人到底是誰,林陽也不說,都那樣了,也不說。”


    她想得麵色緋紅,連忙低下頭。


    蘇妃見狀,輕聲說道:


    “不必自責成那樣,你們兩人侍奉我多年,對你們還是放心的。隻是知道得太多,對你們也不利。”


    兩位女仆屈身一禮。


    “欣蘭明白!”


    “錦兒明白!”


    蘇妃點了點頭,看向欣蘭,似在提醒。


    “讓你接近林陽,是為了更好控製他,你切記,他身上可能有秘密。”


    欣蘭再次施禮。


    “小的明白!林陽說劍宮有一人,可能是他破壞了這次謀劃。”


    “哦?誰?”


    “木佑!”


    蘇妃身子坐正,思索片刻。


    “聽說過,此人在幽州時,便與暗客會作對。”


    欣蘭點了點頭。


    “而且此人行事詭秘,不按常理出牌。”


    蘇妃神色淡然。


    “這麽一說,倒是有可能。去把陸離寺的伍邪請來!讓他去會會木佑。”


    兩名女仆應是之後,轉身向殿外走去。


    蘇妃麵色陰冷,口中默道:


    “兩個老家夥,鬥不過一個金丹小兒。廢物!”


    五日飛行,兩艘飛舟終於來到星塵嶼西麵百裏的一片荒山。


    飛舟直接停靠在荒山中的平地上。


    這裏空氣中充滿鹹味,溫度也高了許多。


    眾人聚在一起,秦真此時大聲說道:


    “我們不進入城中,稍後簡單打探消息後,便直接攻入星塵嶼。以我們的戰力,取勝隻是時間問題。”


    他轉頭看向各宗客人,麵露微笑。


    “各位可在此靜候佳音,待取勝之後,再前來戰場。”


    陳長老站在秦真身側,看向華逸風。


    “華逸風,你前去刺探,摸清基本情況即可。”


    木佑此時站了出來,看向秦真。


    “老師,我請命前去!”


    秦真點了點頭.


    “去吧!注意安全!”


    華逸風與木佑二人向星塵嶼方向遁去。


    “師兄,我們還是土遁為妙,現在星塵嶼外圍恐怕也有眼線。”


    木佑祭出黑禪螺,帶著華逸風遁入地下,向前行去。


    隨著星塵嶼越來越近,木佑全力運轉乾坤模擬術,將兩人氣息隱藏。


    木佑二人在星塵嶼地下遊走,發現這裏的修士並沒有出現緊張之感,反倒無比鬆散。


    他心中生疑,繼續刺探,終於在一處空蕩蕩的倉庫,聽到了兩名修士談話。


    一名修士拖著一根長棍,在地麵摩擦出聲音,空蕩的空間裏終於有了一絲生機。


    “倉庫都搬空了,還要來巡邏,大長老心裏在想什麽?”


    另一名修士出言提醒:“你別抱怨了,你沒見大長老每日買醉嗎?”


    “看出來了,上次去屠那金劍門,他都不用法力,直接近戰,將那些修士斬得稀碎,連煉氣弟子都不放過。”


    “哎,他是在發泄怒火。看樣子,他已經失勢了。”


    那修士眉頭一皺。


    “那他可以走啊!”


    “走?你想得美!他現在身敗名裂,在暗客會還能當個大長老。走出去,恐怕隻能找個地方坐化了。”


    “那也挺好,逍遙自在。”


    另一名修士訕笑起來,搖了搖頭。


    “師弟,你這就不懂了,他當過宮主,怎麽忍受得了手中沒有權力?一看你就沒帶過人,沒享受過高高在上的感覺。”


    “切,我哪有那個能耐,我現在啊,就想著早點突破金丹期。”


    木佑二人不再聽下去,向星塵嶼外遁去。


    “師兄,看星塵嶼的情況,張亦臣似乎並未做戰備。”


    華逸風點了點頭。


    “剛才聽那兩名修士所說,張亦臣極有可能已經失勢,畢竟他辦砸了不少事,還是拜你所賜。”


    木佑眉頭一皺。


    “這樣的話,對我們反而有利,不過我總覺得有些怪異。大戰在即,不可能沒有戰備。”


    華逸風思索片刻,聲音淡然。


    “我們先迴去複命,由師尊定奪。”


    兩人迴到百裏外荒山,躍入飛舟,將所見情形一一稟告。


    秦真聽罷,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隻要我們擊其一點,佯裝勢弱,其他修士必會趕來。由於他們並未統一戰線,我們安排弟子半路襲擊,必能取勝。”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攻哪個點?”


    木佑此時拱手說道:“打九曲島,毀了他們煉製的邪物!吸引他們來戰!九曲島上有山,可以埋伏。”


    陳強搖了搖頭。


    “不可。進入九曲島,萬一他們早有準備,怎麽辦?”


    木佑據理力爭,聲音稍許急促。


    “師伯不要忘了,我們人多。即使不成,至少毀了他們在此處的根基,破壞了他們的陰謀。”


    陳強麵露怒色。


    “我負責安排攻打,不由你插嘴,你已經完成了刺探任務,等候差遣即可。”


    木佑心中憤怒:“你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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