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廚他不該有這樣的結局!他不該!


    江望內心升起一股憤怒,咆哮著!無邊地咆哮著!


    為什麽在意的總是會注定失去?


    “我不要。”江望將卡推迴去。在和司大廚的這段關係裏,他已經有了不能超越的收獲,那是親情一樣的東西。


    “其實我想給你的還有這個食堂,你要想幹自己看也行,不想幹承包出去,也能贏利。”司大廚說道,“這食堂啊,是我的心血,也隻有給你我才放心。”


    江望沉默。淚在眼角。


    又是一杯酒下肚。卻澆不透這悲苦。


    “我可能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小望。不過我很欣慰自己一直都是開開心心的過的。這一輩子,怎麽說呢,不好不壞,也有遺憾,但不多,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悲欣交集吧。也沒有什麽太後悔的,都在酒裏了,都在酒裏!”


    司大廚和江望幹了一杯。一飲而盡才算是喝酒。


    “這些錢能治好你的病。”江望說。


    司大廚搖搖頭:“你知道咱們國家每天有很多很多人因為等不到捐獻的器官源而死麽?我一直在為這個做準備,也提前幾年就報名了,我知道自己早晚有這一點,本來終於輪到我了,隻是價格從二十萬漲到五十萬,一隻腎髒。我知道這都是幾經轉手的價格,但能有,能輪到就該燒高香了。不過手術費還要三十萬。我已經支付不起了,就算食堂兌出去,頂多七八萬。想了想,自己也活了大半輩子了,也就這樣了,再活五年十年,也沒有太大區別。就這樣吧。”


    三十萬,剛剛好是江望從九界得到的所有的錢。是準備自己和江鳶上大學的學費。


    這一刻,江望想都沒想,猶豫都沒有猶豫,他拿出一張銀聯卡,放在桌子上。


    “這裏有三十萬。密碼是六個九。”


    司大廚錯愕。


    “我不想你死。”江望平靜地說。


    “你怎麽有這麽多錢?”


    “放心,每一分都來源正當。”


    “我不能用你的錢。”


    “你一定要用,我不想你死,那會比我自己死了還難受。我們兩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緣分還沒有結束。”


    江望努力的笑著。他為自己這樣做感到欣然。他喜歡這樣的自己,喜歡此刻的感覺,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得意和喜悅。


    “江望你是不是有病,學費都沒了!”冷肅然發來信息。


    江望不迴複。


    但他就是享受自己這種病態感。


    對江望而言,這是一個重大決定,往往重大決定不是經過深思熟慮,而是跟著感覺走,一瞬間做得決定,就是這種匆促草率之中包含了一種深深的必然性,一種常人看不到的因果。


    “今天的學生的午飯我來負責。我要你現在就去醫院。”江望說。


    “沒事,我的腎源還有一周時間才到呢,我改天去就行。”司大廚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無論能否做成手術,無論能否活下去,江望對他的付出,他全都記在心裏了,不是錢,甚至跟錢無關,那是他們之間某種程度上的彼此的知遇之恩。


    這人間,向來薄涼。


    向來薄涼啊。


    “聽我的,現在就去。宜早不宜遲,以防變數。”江望切切說道。


    司大廚隻好同意了。轉身離開廚房,眼角的眼淚終於在轉身之後,悄悄地落到了衣襟上。江望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對坦蕩與歡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忘我之宏心+300”


    係統發來積分,江望以為自己看錯了!卻是實實在在的三百分!怎麽有一種要飛黃騰達的感覺!


    這一頓,江望用大馬士革廚具做了整個學校學生和老師的午餐。其中一道是自己最擅長的大餐:西紅柿炒雞蛋!


    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廚絕對是個累死不償命的活!炒菜炒的胳膊都抬不起來!幸好自己沒有入這行,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學生們午餐後紛紛反饋,怎麽今天的菜味和以前的有點不同,難道改配方了?西紅柿炒雞蛋也有配方改麽?


    下午,司大廚出來的時候卻悶悶不樂。


    “出了什麽問題?”江望忙問。


    “腎源一周前已經定給別人了。大夫說已經在準備手術了,就今明兩天。”司大廚說道。


    “你的時間不是還有一周麽?”江望問。


    “雖然是這樣,但是經不住變數啊……變化沒有計劃快。沒事,這八十萬咱省下了。就算換了腎,再活五年,一年花十六萬也很多,還是算了吧。我認命了,沒事。”司大廚很坦然地說道。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會!”江望說起身,拿著司大廚的病曆本頭也不迴地就走出了食堂。


    直奔臨江市第一醫院。憑著病例找到司大廚的主治醫生汪醫生,看著他科室上掛著的見解,這位醫生屬於主治醫師級別,剛畢業沒幾年的醫生。


    盡管一堆拍著隊看病的人在等著叫號,江望還是推門而入,然後將門反鎖。


    “這位病人的腎源去哪了?”江望直接把病曆本放到他的桌麵上。


    “有問題排隊,後麵掛號排隊先。”汪醫生很看不慣這個忽然闖進來的愣頭青,似乎還帶著某種怒氣或者怨氣,總之看上去不像個善茬。


    汪醫生喝了口茶水,不耐煩的等江望江望豁出去。


    “這位病人的腎源去哪了?”江望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語氣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這輩子沒有這麽強硬過,他必須得到一個答案。


    這時候在一邊忙活的護士走到江望麵前:“這位病人,我們理解您急切的心情,看您也像是知書達理的人,如果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將更高效的為您服務。”


    這位護士是少有的男護士。


    江望覺得眼下這樣問下去他們是不會說了。看來得采取點手段才行了。黃金瞳在眼,就不信有搞不定,看不透的事情!


    江望再看這個男護士,白大褂裏麵的衣服從外到內可都是鮮豔的狠哪,他和汪醫生交流的眼神有點不尋常。再看看這位汪醫生的抽屜吧,那裏麵一定藏著有趣的東西,呃,資料,資料,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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