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已經煮好,喊白教授過來吃。


    白教授看到這個大雜燴,還真是挺無語的。


    江望不管三七二十一,這絕對是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海鮮麵!見白教授吃得少,秉承不浪費的原則,江望把剩下的一鍋都吃了,反正帶不走,隻好放在肚子裏了!


    “教授,下周還是我來煮菜,我努力切好點。”江望打著飽嗝說道。


    白教授心裏叫屈,本來留著明天做蔥爆海參的,還有格陵蘭蝦配大馬哈魚子的……總結,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他相信少年難過美人關,讓女兒多下功夫必有收獲。


    三個小時已經到了,江望妥妥的收到白教授的三百塊轉賬,正要出大門,聽到大門外傳來白未央的聲音。


    “我要到家了,你迴去吧。”白未央說道。


    “都到了,還不請我進去見見世伯,再喝杯茶麽?”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江望聽著這聲音絕對耳熟!擦!想起來了,這他媽不是衛軍的聲音麽!


    “行了行了,趕緊迴吧。”白未央推脫著。


    “小未央,咱倆家是世交,又是青梅竹馬,婚約在身,門當戶對,我父母都催了,你可不能不對人家負責哦。”那衛軍竟然惡心的撒起嬌來,江望聽到差點把今晚的海鮮大餐給吐出去!


    江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推門出去。


    衛軍哪想到門裏還有一個人啊!白未央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碰到江望!三個人麵麵相覷,一陣尷尬!


    “姐姐,我剛煮好了海鮮麵,教授說可好吃呢,特意給姐姐留了一碗。我們迴家把。”江望看也不看衛軍一眼,反到是拉著白未央的纖纖玉指往裏麵走!


    這個出其不意的動作把白未央整的莫名其妙,反正是跟著江望進屋了。


    來到廚房一看,呀!所謂海鮮湯麵隻剩下湯和一桌子的蝦殼!


    而衛軍也跟著進來和白教授在大堂裏客氣地閑聊。


    白未央和江望坐在廚房,未央壓根不想出去見衛軍,就跟江望坐在這幹瞪眼。


    “要不我給你背一遍《歸去來兮辭》吧,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係惆悵而獨悲,勿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不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載欣載奔……”


    雖然聽別人背古詩詞是一件略有乏味的事,可此刻白未央卻很樂意,甚至和江望一起念後麵的,“僮仆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


    讀書聲就從廚房傳到客廳,聽得衛軍眉毛擰巴在一起。


    “給熊孩子補課,補課……”白教授趕忙解釋了一下,“再添點茶?”


    衛軍自知無趣地離開了。心裏對江望厭惡極了!他就像一隻蒼蠅!哪都來叮一下!


    “我也走了,白老師再見,白老師珍重。”江望聽到衛軍絕塵而去的引擎聲後這才起身。


    “剛才不還叫我姐姐麽,這就成白老師了?”白未央問道。其實未央心裏很感激江望給自己解圍,像剛才那種時刻,隻有另一個男孩子出現才讓白未央覺得有安全感,親爹都不行。而江望無意中充當了那個角色,這讓白未央對他的印象裏加了一個新的褒義形容詞——暖男。


    “剛才純屬一時失言。”江望說完扭頭就走。


    “姓衛的是個小心眼的人,得罪了他,以後你小心點。”白未央叮囑。也不知道江望是否聽到。


    白教授關上門,嘴上笑著:“這是一件好事,如果衛家也狠逼江望,最後的結果是江望會到我們這邊來。”


    白未央努了努嘴,然後黯然地上樓去了。本來是一件美好的事,怎麽父親這麽一說,就立刻澆滅了那點美感呢。


    天色黯淡下來,古玩市場的賣家們也都陸續收攤了。郭大頭也把易碎品打包了一下,準備騎著倒騎驢迴家吃包子嘍。


    正好夕陽染紅了天際,西天一片絢麗之色。


    “落日跟著白馬,妹妹呀,妹妹呀,哥哥帶著你去闖天涯,闖天涯……”郭大頭一邊唱著一邊美滋滋的想著這個場景


    這時候一個穿藏青色中山裝的平頭男人朝他走來,看樣子三十出頭,戴著一個變色眼鏡,模模糊糊中能看到他的眼睛,這模樣就不像是正經八百的買家,但絲毫沒有影響大頭唱歌的心情。


    “闖天涯得有錢啊。”中山裝男子停在倒騎驢跟前,眼睛掃了一眼大頭,餘光掠過他的攤子。


    “這個多少錢?”中山裝男人還那食指就是隨便一指了指其中一個報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物件。


    “五百。”郭大頭也是隨口喊價,因為對方根本不會買嘛。


    誰知,中山裝男人口袋裏掏出一遝錢,數了十張毛爺爺遞給了郭大頭,然後拿起來那東西。


    “多,多了?”郭大頭可沒見過這麽財大氣粗的買主。


    “沒事,打賞你了。你給我講講那天打架的事,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不要忽略任何一個細節哦。”中山裝男人說。


    “打架?”郭大頭想了想,一下子想起來了,那不就是江望那次麽!最近就打過那麽一次架。剛想滔滔不絕的描述一番江望神一般的逆轉,忽然看到這位中山裝男人手腕上的紋身,那是三個指甲大的水滴形狀,每個水滴裏還有字母一樣的東西。大頭好歹也是大小就出來混的人了,凡事也多了一個心眼,眼前這人那股氣勢,說話那語調根本不像一般人,打聽江望,沒準對江望不利,想到這減緩了語氣。


    “那次啊,兩個男的,五大三粗,欺負一個小孩子,逼著人家喝尿,還要切人家手指還是胳膊的,反正那小子是被逼的好像急眼了,就魚死網破拚了,照著兩個壯漢關節打了幾下,後來趁機跑了,再後來片警過來錄口供了。要說那兩個大家夥,真不是個東西,啥事不能好好說啊,非得欺負一個小孩子,太不是東西了……”大頭沒有輕描淡寫,隻不過把重點放到了兩個壯漢窮兇惡疾的做法上,也算是出了口氣。


    中山裝男人聽完離開了。大頭騎著倒騎驢迴家吃包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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