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澤還沒有離開艾歐尼亞的上午。艾歐尼亞最北部的風裏原始森林中有兩人靜靜的負手而立。其中一人一襲黑色勁裝,黑色的頭發摻雜幾分白色的斑駁。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一般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我們,有三十年沒見了吧。”說話間殺伐之氣彌漫。


    “三十三年。”迴答的他的人,赫然就是伊澤剛踏入艾歐尼亞時在石山鎮遇到的裏約大師,同時也是艾瑞莉婭的父親。裏約大師一如之前伊澤見到的一樣,雪白的長發,筆直的腰杆,隻是之前掛在牆上的那把劍奇異的漂浮在裏約大師身邊,緩緩旋轉。


    “你倒是好記性。”黑衣人一笑,“那你知道,我這次是為什麽而來。”說完定定的看著裏約大師,眼裏帶著玩味的笑意。


    裏約大師依舊深邃的目光仿若透過黑衣人的身形看到了遠方的地平線,“你是為了諾克薩斯入侵艾歐尼亞,來肅清我們這幾個障礙的吧。杜丶可卡奧!”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杜丶可卡奧!諾克薩斯最久負盛名的軍事家,戰略家,以及。。。暗殺者!


    “裏約。如果不是各為其主,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杜丶可卡奧用帶著惋惜的目光看著裏約大師。


    兩人交談間,地平線上漸漸塵喧雪飛,繼而響起隆隆聲,就像遠方打雷一樣。漸漸的連地麵也開始微微震動。


    那一團沙塵越來越近,離兩人幾十米,才慢慢減速。卻是數之不盡的奇形怪狀的異獸,像熊卻長著象鼻子的猛豹,有像豹卻長著五條尾巴,叫聲如敲擊巨石的猛獸。它們就聚集在杜丶可卡奧的身後,或揚天長嘯,或刨地大吼,樣子十分嚇人。


    裏約大師麵對著數以萬計的獸潮,勁風吹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裏約大師臉上仍然沒有一絲波瀾,淡淡的開口說到:“艾歐尼亞,豈是這等汙濁之物所能染指的地方。”


    “嗬,”杜丶可卡奧站在獸潮的最前列一隻異獸的頭上,伸手一指。


    “唿!”


    幾隻灰色的大鳥奮翅而起,隻翼展就有數十米,帶起的勁風摧枯拉朽般摧毀了樹木,發出難聽的叫聲向裏約大師俯衝疾下。


    “錚!”


    一陣劍鳴,裏約大師沒有任何動作,身邊的劍自己衝天而起。一道巨大的劍芒劃過,尚飛在半空的巨鳥被斬成兩段,跌落地麵帶起一陣塵霧。


    “嗬嗬,我們之間還刷這種小手段,倒是我的不是了。”杜丶可卡奧緩緩搖了搖頭,倏的一踏巨獸的頭,帶著無盡的獸潮,狂吼著奔向裏約,“裏約,你什麽也守不住!”


    萬頭巨獸狂奔,大地仿佛要塌陷一般的震動。處在其中的裏約大師就是巨浪中的一葉扁舟,仿佛即刻就被吞滅。


    感受到獸潮帶起的陣風和隆隆的轟鳴,裏約大師的劍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發出一聲聲清銳的劍鳴。裏約大師緩緩抬頭,看著被風沙彌漫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老夥計,不好意思。這次還要麻煩你。”


    隻見昏暗的天空一道金光閃過,撕裂了一片片的黑雲,露出一道閃著金光的裂縫。隨後露出一隻剛健有力的爪子,接著一隻巨大的腦袋從雲層中探了出來。金色的眼睛看著地下黑壓壓的的異獸,一聲唿嘯,昂首揚鬣,向下衝去。隱藏在雲層中的體形終於露出了全貌。那是一條幾十米的身形,周身墨綠色的鱗片覆蓋,噴吐間雨霧繚繞。有著鹿的角,蛇的身,鷹的爪。像極了中國古代故事中的龍。


    杜丶可卡奧看著雲層中飄落的生物,一臉的難以置信。喃喃出聲道:“敖興!”


    敖興盤膝在裏約大師上方,垂下碩大的龍頭,“裏約,你蒼老了好多。”


    裏約大師抬頭看著敖興,露出一抹笑容,沒有說話。而後伸手一握,劍主動飛來。長劍持著手上,周身氣息激蕩,好像又迴到了那時年少輕狂並肩作戰的日子。長劍一揮,飛身迎向巨大的獸潮,“我守得住!”


    。。。


    在整個瓦洛蘭大陸半神級以上高手,都察覺到了一陣來自遠方巨大的能量波動,不約而同的像東北方向望去,目光好似透過千山萬水看到了艾歐尼亞。


    而在艾歐尼亞的風裏森林,不,已經並不能稱為風裏森林了,這裏,已經被巨大的力量移位了平地,一望無際。這裏,被後世稱為:風裏大荒原。


    而在之前的戰場上,數以萬計的獸潮,杜丶可卡奧,以及敖興全都不見了。隻剩下裏約大師靜靜的坐在地上,和旁邊折斷的長劍。


    許久許久,裏約大師緩緩抬頭看向萬裏無雲的天空,“謝了,敖興。請把杜丶可卡奧帶入無盡的虛空,接受歲月的輪迴。”而後裏約大師緩緩站起身,旁邊斷掉的長劍突然悲鳴出聲,劍聲淒涼,說不出的焦急。裏約大師緩緩迴頭,摩挲著已經斷掉的劍身,“還有你,老夥計。謝謝你陪我度過這許多歲月。現在,去到艾瑞莉婭那裏,替我盡一份父親的責任,去守護她吧。”說完一步一步走向荒原的深處走去。


    “錚錚!”劍身一陣悲鳴,好似在哭泣一般。直到看不見裏約大師的身影。


    於此同時,正在南武學院的艾瑞莉婭心裏突然一空,好像少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她愣了一會,疑惑的搖了搖頭。


    瓦洛蘭大陸上為數不多的幾名高手。


    皮爾特沃夫,大發明家黑默丁格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怔怔的盯著桌子,“裏約,走了嗎。。。”


    弗雷爾卓德,寒冰部落,這一代的王摩挲著小女兒的頭發,一臉悲痛的看著東北方,久久不語。


    弗雷爾卓德,自然部落,正在教導兒子的自然武者身體忽然一顫,而後對著東北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德瑪西亞,德瑪西亞二世獨自坐在王座上,若有所思的自說自話,“裏約和杜丶可卡奧。。。”


    諾克薩斯,諾克薩斯最高行政長官,“可卡奧將軍,成功了。”


    。。。。。


    而現在的風裏大荒原在肆虐的能量下,已經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死域。隻有一道道狂暴的能量和一股不屈的意誌環繞著,仿佛在時刻看著這片自己熱愛的島嶼。


    至此,一代宗師裏約就此隕落。而這一天,被後世稱為“艾歐尼亞無神日。”當然,已經在海上踏往比爾吉沃特的伊澤並不知道這一切,他現在,正航行在自己最討厭的水路上。。。伊澤乘坐的這艘去往比爾吉沃特港的商船,因為要途徑滿是海盜的水域,所以拉古船長把各種裝備都帶在船上,從手投的魚叉,到前甲板上一門十分完善的後膛炮。伊澤想著一艘軍艦也不過如此了,更何況船上的水手夥計們一個個身材魁偉,體格健壯。


    八月份的海麵相比大陸上要涼快不少。遠處一道白色的波浪齊刷刷地向海岸湧來,好像一匹匹飛馳的駿馬,又如一條暴怒的白色巨龍。隻聽“啪”的一聲,它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如同山崩地裂,接著便粉身碎骨了,隨後潮水又無奈地退入了大海。好一片悲壯的景象啊!雖然它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它卻從遠古開始一直一刻不停地向岸上奔湧,似乎想要衝破岩石,走出寂寞而又熱鬧的海。伊澤懶懶的躺在甲板上,清涼的海風帶著股淡淡的鹹味,看著此起彼伏壯觀的海浪,伊澤卻有不同的眼光:大海呀,你他嗎全是水。。。


    水手們在甲板上忙碌著,商船老船長拉古拄著拐杖向躺在甲板上的伊澤走去。


    伊澤感到一陣陰影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不由得眯起雙眼,看著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拉古船長。


    “年輕人,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為什麽不來看看這壯闊的保衛者之海呢。”拉古船長拉起坐在甲板上的伊澤。“在別的海域,很難有這樣壯觀的景象哦。”


    “額,話是這麽說。可我與生俱來的不喜歡水,也不喜歡走水路。”伊澤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翻卷的浪花說到。


    “哈哈哈,年輕人。在整個瓦洛蘭大陸,海洋的麵積比土地多出兩倍不止。而你作為一名探險家,隻去探索可以涉足的大陸,而更大更廣闊的未知海洋卻不能近臨,有怎麽能算是一名合格的探險家。”拉古船長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這神秘的大海,“要知道,它的深處到今天為止人們還無法抵達。未知的,可不隻包括大陸。”


    伊澤愣愣的聽完拉古船長的這席話,心裏默默想到:我自以為可以去到各種荒無人跡的地方,探索未知的大陸。卻連擺在麵前自身的一個小小缺點都克服不了。


    而後伊澤從甲板上一躍而起,走到迎風破浪的船頭,任憑激起的浪花打在自己身上。看著海天一色波光粼粼的海麵,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向往。


    拉古船長看著船頭迎著浪花的伊澤,麵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而這艘載著伊澤前往比爾吉沃特港的商船是已經駛離了艾歐尼亞的第三天的傍晚。伊澤坐在船艙裏掏出筆記寫著:已離開艾歐尼亞的第三天,距離比爾吉沃特港預計還有兩天的時間。不知道艾歐尼亞的朋友們在幹什麽,我很想念他們。伊澤瑞爾8月14日於保衛者之海。突然伊澤聽到外麵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探險家,快出來,來看看你沒見過的玩意。”伊澤走出船艙,看著剛才喊他的水手,尼蘭。尼蘭:大約三十多歲,體格健壯,常年出海被曬的黝黑,性情很開朗。並且,雙手矯健,使的一手好魚叉。


    “怎麽了,尼蘭。”伊澤推開艙門。


    “喏。”尼蘭朝著海麵努努嘴。


    “額。。”伊澤走到甲班,看著一望無際,白練般的波濤。“那是。。。鯨魚?”伊澤緊張的看著一道灰黑的脊背露出海麵,激動的叫這“哈哈哈,探險家是第一次見嗎。”船上的水手們哈哈大笑。


    伊澤目不轉睛的盯著這神秘的海洋生物慢慢浮出水麵,直到露出了半個小山大的身子。“額,好大啊。”


    “哈哈哈,伊澤。大海中你想不到的東西,還多著呢。”尼蘭說話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篤篤。”拉古老船長走過來,看著落日下無邊無際的大海,“關於保衛者大海,還有一個流傳久遠的傳說。”


    “額。”水手們唿啦一聲圍上來。


    拉古船長捋了捋胡須,“相傳在幾百年前的瓦洛蘭大陸,有一個臭名昭著,但是法力通天的人物。他不屬於這片大陸,卻意圖侵占整個瓦洛蘭。在占領了大陸上許多塊版圖之後,終於即將染指艾歐尼亞,而這裏是去往艾歐尼亞的唯一途徑。當時這片海域還不叫保衛者大海,隻是一片沒有名字的大海。就在這裏,那位法力通天的人物遇到了阻撓。那是一個世代賴以生存在這片海洋的種族,魚人一族。有著魚的外表,人的身形,生性靈活好動。就在這片大海,魚人傾全族之力終於趕跑了那位敵人,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全族被那位生生壓入海底。所以至此之後,在大陸上,再也沒有人見到過魚人一族。正因為紀念魚人一族保衛自己的家園,護衛了艾歐尼亞。所以,這片大海被命名為:保衛者之海。”等老船長講完這故事,皎潔的月光已經灑滿了海岸。


    伊澤如癡如醉的聽完,“魚人一族,真是個勇敢的種族啊。”入夜,聽完故事的水手們都意猶未盡的睡下了。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伊澤靜靜的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海麵,“老船長,你說,真的有魚人一族嗎。”


    “故事故事,顧名思義,就是過去的事。”拉古老船長拄著拐杖立在甲板上,平靜的說著:“雖然沒人見過,但你隻要肯尋找,不管是在萬米的深海,還是大陸的另一麵,總會找到的。”


    “恩。”伊澤點了頭,陣陣海風拂過,吹起伊澤前額的頭發露出俊朗的麵容。“老船長,外麵風大,您先進去休息吧。我再站一會就迴去。”伊澤說著走到老船長身邊替他緊了緊衣襟。


    夜漸漸的深了,伊澤還靜靜的站在甲板上,月光照耀下的海麵不時閃出點點波光。伊澤看著海麵亮晶晶的閃光雙眼漸漸模糊了,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道笑臉:大發明家一定還沒有按時作息,不知道凱特琳有沒有成為治安官。又想到了在艾歐尼亞認識的朋友:唉,臨走之際還是沒能見著凱南那家夥,還有娑娜和星童。想到這裏,伊澤突然皺緊了眉頭,“虛空一族已經現世,不知道嘉文有沒有得知這個消息。我也必須加快腳步了,這次在藍焰島,不能停留太長的時間。”大陸的局勢就像眼前平靜的海麵,看不出一絲波瀾,可誰也不知道平靜下麵隱藏的是什麽。。。


    “一,二,一,二。”一大清晨,伊澤就被水手們喊的號子吵醒。老船長拿著望遠鏡看著前麵的海域,因為天氣良好,風力充足,所以把船帆都降了下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伊澤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們,喊住一身汗水的尼蘭,指了指船帆,意思是為什麽把所以船帆都降下來。


    尼蘭擦了把汗水,指著商船行進的前方,“喏,過來咱們經過的這片海域之後,大約還有半天的航程吧,就要接近藍焰島的臨近水域了。同時,那一片海域,也是海盜最肆虐的地方。升起我們的商旗就太暴露目標了。”


    “海盜?”伊澤指了指前甲板上那門後膛炮,“有這麽不起眼的海盜?”


    “哈哈哈,一般來說,零星的小海盜是不敢劫我們的。但是最近在比爾吉沃特港,出現了一夥惡名昭著實力強勁的海盜,大有統一藍焰島附近海域的趨勢。已經有好多過往的商船遭到了洗劫,並且,以前海盜無非是求財,但我聽說這夥海盜連船上的婦孺的不放過,統一丟到海裏。所以,我們還是小心點好。”尼蘭說著。


    “這麽說,這是一夥喪盡天良的海盜了?”伊澤看著前方明亮的海域,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說話間船已經駛入了這片海域,老船長一直拿著望遠鏡站在甲板的最前端注視著隨時可能發生的異常。


    “大家,隻要安全度過這片海域,駛入比爾吉沃特港,就可以放心交易我們的貨物了。所以,在這片海域航行的期間,我希望大家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尼蘭手裏拿著魚叉給水手們鼓勁。


    “是!”水手們高舉著手中的武器,有手投的魚叉,到短短的鳥槍。


    伊澤雖然沒有見識過海盜,但也受到了水手們如臨大敵氣氛的幹擾,緊了緊頭上的護目鏡看著水手們有些簡陋的武器想到:這可不行。等會得跟拉古船長說說,有空去一趟皮爾特沃夫讓大發明家給這艘船裝備一下。


    蔚藍的海麵還是平靜如許,隻有商船駛過帶起的陣陣波流和天空上一隻隻的海鷗發出的“啾啾”聲。船越駛越快,在晴朗的天空下,拉古船長透過望遠鏡已經能遠遠的看到藍焰島的海岸。


    伊澤也拿著尼蘭遞過來的一把魚叉,站在甲板上左望右望,其實從心裏來說,伊澤還是挺希望能碰到海盜的。因為處於探險家的職業習慣,他還是很想見識見識的。


    越來越近了,伊澤和水手們也能遠遠的望到海岸邊嶙峋的礁石。不出意外,半個鍾頭就能駛出這片海域了。


    “唿。”就在大家都鬆一口氣的同時,“嘭,嘭。”幾聲細小的碰撞聲響起,同時,水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股一股的氣泡,挨著船身的水麵也有,商船前行的軌跡是也有。


    “下麵!很多人”尼蘭焦急的喊了一聲,“他們在水裏,在水裏要破壞船體。”說著跑到船沿看著水麵的情景。伊澤也跑過去,可是看不到人,隻能看到一串串的汽泡冒起。尼蘭揚起手裏的魚叉,順著氣泡冒出的水下用力的投擲出去。


    “嗤。”一股血水就這麽突然的飄散在海麵上。


    “中了!”一名水手驚喜的叫出聲,有樣學樣的跟著尼蘭把手裏的魚叉投擲出去。有稀裏糊塗擊中的,也有扔下去隻濺起一朵水花的。伊澤並沒有動手,因為他不想對這些從未謀麵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敵人的海盜們下手。他不是常年航行在海麵上的水手,所以不知道水手對於海盜的痛恨是到了骨子裏。


    船周身的水麵漸漸被一抹血色所覆蓋,水裏也飄蕩上來幾具穿著緊身衣麵貌模糊的屍體。不一會,就有幾隊不知名,模樣怪異的魚浮上來爭相撕咬著這些屍體。而船的周圍也沒有唿吸的氣泡冒出,海盜們好像已經遠遠的逃離了。拉古船長放下手裏的望遠鏡,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好了,海盜們已經退去了。”


    水手們終於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扔下手中武器抱在一起歡唿。而商船,距離海岸也越來越近了。


    伊澤看著水裏被魚類撕咬的麵貌全非的屍體,心裏非常不舒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尼蘭看著怔怔立在甲板上的伊澤手足無措的樣子,走過了拍了拍伊澤的肩膀,“你是不是覺的,我們做的很過分。”


    伊澤沒有說話,或許是什麽話也不想說,輕輕的搖了搖頭。


    尼蘭歎了口氣,“你是一名無憂無慮的探險家,或許覺得海盜連頭都沒露就被我們射殺很過分,可是,你又知道他們殺了多少人。就像警察之於罪犯,我們對於海盜,也是不死不休。反過來,也一樣。如果我們不動手,死的就是我們,或許會更加殘忍。”


    伊澤默默的聽著尼蘭的話,“無憂無慮嗎。。。那對於我是好久的事了。”水麵上的屍體已經被不知名的魚類分食了,隻剩下染紅的海水。“就像我們之於諾克薩斯嗎。。。”


    拉古船長打住了水手們的歡唿,“好了,隻是一夥弱勢的小海盜,沒什麽可高興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商船越來越近了,水手們已經在準備靠岸所用的纜繩了。這時,從岸邊重巒疊嶂的礁石中,突然駛出了一艘船,有著高高的桅杆和寬寬的船身,就像一條高背的大魚一樣從礁石裏露出了全貌,最重要的是,前麵赫然掛著一麵海盜旗!


    “迎敵!”尼蘭緊張的看著從礁石林中突然駛出的巨大海賊船,握緊了手裏的魚叉。拉古船長也看著這艘大船,拔出隨時帶著的手槍走到伊澤身邊,“探險家,這次來的海盜,規模很大,不是我們能應付得了的。如果一會情況有什麽不對,自己逃,不要顧及我們。”說完還不等伊澤做聲就走到前甲板上,“大家也看到了,前麵的這艘海盜船是我們的船三倍之大。不管怎樣,不要墮了我們艾歐尼亞水手的名聲。”


    水手們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尼蘭在指揮著炮彈上膛,整個船上都在為了迎敵而忙碌著。


    “不至於吧,就這麽忽視了我的存在嗎?”伊澤看著一臉悲壯,視死如歸的水手們,“什麽叫我先逃,我可是你們商船特聘的保鏢啊,喂!”


    全體船員已經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就在等著與海盜船接觸的時候拚個魚死網破。可是,那艘巨大的海盜船駛出礁石之後,就靜靜的停泊在了海麵上,也不見有什麽動作,就那麽看著商船越來越近。


    “嗯?”尼蘭等一行水手疑惑的看著前麵的海盜船,“他們,在等什麽?”


    拉古老船長握著手槍走到甲班的最前列,看著止在商船航線上的海盜船,“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這幫海盜在打什麽鬼主意。全員聽令,馬力全開,衝過去!”


    “是!”


    明知道前麵是數倍於自己的海盜,還這樣不閃不避的衝了上去,伊澤扶了扶額頭,“果然是要,視死如歸啊。”


    “炮擊準備!”拉古船長下令道。


    “啪。”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炮手眼光鎮定,麵容冷靜的走到大炮前,擺好炮位上膛瞄準了海盜船。


    拉古船長的發射命令還沒有下達,就聽到船後麵傳來了隆隆的水聲。隻見滔天的大浪從船後麵氣勢洶洶的追來,攜著一陣腥風。


    “那是什麽?”伊澤看著迎著商船而來的海浪。海浪中有一頭看不清身形的影子若隱若現。


    “那是。。。近海恐懼!”拉古船長看著巨浪中的怪物,一個長長的黑色身軀,後麵拖著一條好像快車的機車留著後麵的一團團煙霧般的氣體。攜著滔天的巨浪向商船撞來。


    “近海恐懼?”伊澤從沒有聽說過這種生物,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物,不像我們平時見到的任何一種魚類,兩道水和汽從它的鼻孔吐出來,直噴到十米多的高度。


    “雷夫,攔住它。”拉古船長對著炮台喊道,原來那名老炮手叫雷夫。


    “轟。”


    一道轟鳴聲過後炮彈帶著一陣煙霧向巨浪飛去。


    而在對麵的海盜船上,一夥人簇擁著一個坐在座椅上的年輕人。年輕人帶著船長們慣有的鴨舌帽,穿著對襟短袖露出結實的胸膛,腰裏別著一把左輪槍,左手拿著一個隻有一個視角的望遠鏡。好像很享受這種被人簇擁的感覺。而在他的腳下,還伏著一個渾身**剛從水上跑出來的海盜,恭敬的說到:“少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呦嗬嗬嗬嗬,”那個被稱為少主的年輕人眯著眼睛,一臉輕視的看著伊澤所在的商船,“那就等著看好戲咯。”


    而伊澤這邊,炮彈發出絲毫沒有影響近海恐懼接近商船的速度。拉古船長疑惑的看著這個龐然大物,“是什麽,吸引出了這個怪物。。。”


    “是血嗎?”伊澤指了指之前被殺死的海盜的血所染紅的海水,因為海浪的激蕩全都沾染在了船身上,像是給商船刷了一層紅色的染料。


    “呦嗬嗬嗬嗬,他們好像發現了。”海盜少主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不過發現了又怎麽樣。那些小魚吃死掉的小小的屍體,而我的寵物,近海恐懼,要吃的當然是大一點的東西咯。不然,可是枉費了我派那麽多手下去染紅那艘商船了。呦嗬嗬嗬嗬。”說出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簇擁著他的那一群手下卻紛紛拍手叫好。


    當然,這話伊澤並沒有聽到。伊澤也不知道到海盜少主的想法,但是,見多識廣的拉古船長卻想到了,“因為我們的船周身都沾染了血跡,我想,近海恐懼一定是把我們當成一個大點的食物了。而且,我們遇到的第一波海盜,應該是故意來送死以染紅海麵,繼而讓商船也占滿血跡以吸引近海之主。這也能解釋那艘海盜船為什麽會停在那裏不動。他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要靠海盜,而是要用這頭近海恐懼,生生的撕裂我們。”說完拉古船長頓了頓,“如果真是這樣,那對麵船上我們的對手,可真是恐怖的一個人。”


    伊澤至今都不敢相信拉古船長所說的:讓自己手下人來送死,隻是為了用手下的血來讓商船上沾染上血跡!


    但是時間已經不容的他多想了,近海恐懼攜著滔天巨浪從後麵已經撲來。而商船的航線前麵,還有虎視眈眈的海盜船在守著。


    伊澤跳上桅杆迎著鋪天蓋地的海水,把頭上的護目鏡一抹帶在眼上,“這個近海恐懼,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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