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堯扣住我的下巴:“點點,不要習慣性地逃避。我和賀淼淼,你必須要選一個。”我被他逼得太緊,隻能說:“那我都不選了。”段堯沉默良久,才說:“就因為莊墨的事情,你打算從此以後都不接受別人了?他玩弄你的感情,你應該去恨他,而不是懲罰自己。”我有些心煩:“別提他了,怪我自己癡心妄想。人太貪了是會遭報應的,所以現在我什麽都不想了,什麽都不要了。”段堯沒再勸我。他把我抱到桌子上坐著,扒下我的褲子,我連忙拉住他:“說話說得好好的,你又想幹什麽?你不是把賀淼淼的話當真了吧,聽不出來他是故意氣你的嗎?”段堯在這方麵卻很強勢,根本不聽我的話。他按住我胡亂撲騰的雙腿,把我的膝蓋折到胸前,視線落在我那個使用過度的、微微紅腫的地方。雖然那裏洗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但我還是覺得羞恥。段堯俯身在我臀瓣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我也可以替你舔。”從那天之後,段堯和賀淼淼的氣氛更緊張了,我像個冤大頭一樣夾在他們中間,總是無意間被牽扯進去。雖然我沒有選擇段堯,也沒有選擇賀淼淼,但他們兩個沒有放過我。在我和賀淼淼有了奸情之後,他再也不裝了,再也沒有當初乖乖仔的樣子,行事作風大膽奔放,經常在長輩眼皮子底下和我偷情。有時候我在廚房洗碗,賀淼淼會把廚房裏的傭人清空,然後關上門,在廚房裏就給我口。或者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他會在桌下摸我的小腿,甚至脫掉我的拖鞋,摸我的腳。無論我怎麽疾言厲色地嗬斥他,他都隻會跟我裝可憐撒嬌,說:“我太想點點了,再不和點點睡覺我就要死了。”我真不明白,他這麽年輕,這麽好看,為什麽要纏著我不放。明明我和他的那些追求者比起來,實在沒什麽出挑的地方。有時候我和賀淼淼的事會被段堯發現,那他晚上的時候一定會加倍地折騰我,或者在其他地方找補迴來。我經常剛被賀淼淼榨幹,就被段堯拖到他的床上。日子過得混亂又淫靡。現在正值年關,公司已經放假了。老板有一天給我打了個電話,扯了半天,才跟我說:“俞點,年後你就迴分公司吧。”我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迴去,一時沒做出反應。老板笑著說:“怎麽,舍不得迴去了?放心吧,你在總公司表現得這麽好,迴去肯定升職加薪,一切都按當初說好的來。”掛了電話,我心裏悵然若失。在c市的工作一直還算順利,我也從同事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按照我自己的標準,應該算是成為了更優秀的人吧。但是當初想成為更優秀的人,是為了什麽呢?是因為我喜歡的人太優秀了,我想配得上他,拚命想讓自己也變得優秀。是為了自己那點可笑的自尊心,不願意讓他看不起我,不願意一直依附他生存。如果可以,我想反過來成為他的後盾,替他解決所有麻煩,就像一直以來他做的那樣。在c市的時候,每次加班的時候,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想到沒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的,也會有一點孤獨。如果當初沒有選擇來c市,而是留在林蔚然身邊,晚上他肯定會等我迴家的。怎麽可能沒有後悔過。段堯從後麵抱住我的腰,問我在想什麽。我迴過頭,難得主動地和段堯接吻,段堯怔了怔,很快把我按在窗邊,用力迴吻。我忽然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一些希望。段堯是個無可挑剔的男人,也許以後我會喜歡上他的。林蔚然早就對當初的事釋懷了,我雖然走出來得晚了一點,還走錯了路,但未來的日子畢竟還長。我要像林蔚然一樣,學會忘記一些事。雖然身處異國,母親依舊保留了過年的傳統,下午就張羅著一起包餃子。段堯倒是認真在學,但賀淼淼不僅不好好學,還糊了一臉的麵粉,像個小花貓一樣。我真不知道賀淼淼怎麽那麽討長輩喜歡,繼父和母親看見他就笑得合不攏嘴。“淼淼真可愛,戴著紅圍巾像個小雪人一樣。”母親說:“怎麽不迴家跟爸爸媽媽一起過年呀?他們肯定很想你。”賀淼淼顛倒黑白地說:“俞點哥哥舍不得我,不讓我迴去。”我麵無表情:“對,我舍不得你。前幾天我就讓你滾迴家了,是你哭著鬧著死活不肯走。”“要是我走了,難道你不會想我?”“誰有那個閑工夫想你。”我和賀淼淼拌嘴的時候,母親又轉向段堯,她已經把段堯當成了準兒婿,關心地問:“段堯,那你呢?你和點點的事跟家裏說了嗎?他們同意你在這邊過年嗎?”我手一抖,餃子皮掉到了桌子上。剛想解釋我和段堯還沒到那一步,段堯就搶先開口:“我家裏一直都知道點點的事,也知道我今年在點點這邊。”“那明年點點是不是要去你家過年了?”段堯道:“這要看點點的意思。”他握住我的手,一副和我情比金堅的樣子,我也隻能配合,“深情”地看著他。母親很欣慰,過了一會兒又問:“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我愣住了:“結婚?”段堯很鎮定地迴答:“大概在明年。”賀淼淼把手裏捏露餡的餃子放下,唇瓣緊緊抿著,昭示出忍耐的怒氣。連我都能看出來賀淼淼臉色難看,別人就更能看出來了,我連忙把他支開:“淼淼,你去樓上幫我拿一下手機。”賀淼淼不敢不聽我的話,但他上樓的時候腳步聲很重,像在賭氣一樣。我聽見母親輕聲對段堯說:“淼淼好像有些喜歡點點,你看出來了嗎?每次我提到你們的事情他都不開心。”段堯道:“我知道。”我在旁邊很尷尬,隻能裝作聽不見。幸好賀淼淼知道分寸,新春佳節,沒敢一直擺臉色,取完手機下來就恢複了正常。隻是比平時纏得我更緊,吃飯貼著我坐,吃完飯也要和我一起去院子裏堆雪人。他把紅色的圍巾解下來,勒在雪人腦袋和身體相接的地方,見四周沒人,就惡狠狠地說:“我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兩個結婚!要是你敢和他結婚,我就去破壞你們的婚禮!”“你多大了,怎麽還這麽幼稚?”我的視線落在紅圍巾上,覺得很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和我當初要送林蔚然的圍巾是同一款。隻是我買的那條沒能送出去,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我說到做到,他別想霸占你!”賀淼淼抱著我,在昏暗的壁燈下,黏黏糊糊地親我,小聲說:“隻有我能霸占你。”他剛吃了一個水蜜桃味的硬糖,還沒化開,剩了一半,接吻的時候那塊糖到了我的嘴裏。我剛要用舌尖把糖再推迴去,就看見段堯從屋裏出來了,連忙把賀淼淼推開。賀淼淼很倒黴,正好摔進了雪人裏,掙紮著爬起來,滿頭滿臉都是雪。我有些心疼:“剛堆好的雪人,我還沒來得及拍照呢……”賀淼淼生氣了:“俞點!”我這才意識到不小心說了心裏話,連忙過去補救,幫他拍打身上的雪,看著他凍得臉頰通紅,確實蠻可愛的。賀淼淼看了段堯一眼,忽然對我說:“點點,我要吃糖。”“自己去屋裏拿。”賀淼淼說:“我就要你嘴裏的那塊,那本來就是我的。”我聽出他在找茬,毫不猶豫地說:“滾。”賀淼淼卻捧著我的臉,當著段堯的麵把我嘴裏含著的糖搶走了。我腦子直接死機,半天才反應過來,正要踹賀淼淼幾腳,段堯就把賀淼淼扯開,臉色陰沉:“滾迴屋裏去。”賀淼淼掙開段堯的手:“你又不是點點男朋友,有什麽資格管我和他的事?”“那我有資格讓你滾吧?”我說:“趕緊消失,別在這煩人了。”賀淼淼走了,我放緩聲音對段堯說:“外麵冷,我們也進去吧。”說著就走上台階,段堯忽然道:“下個星期我們就迴國了,你還沒告訴賀淼淼吧。”我停住腳步:“沒有。”因為不知道怎麽和賀淼淼說,他肯定會又哭又鬧,要跟我一起迴國。但迴到原來生活的地方,要見到一大堆熟悉的人,本來就夠讓我心煩了,再加上一個賀淼淼,簡直就是地獄模式。段堯道:“那就別告訴他了,你們在國外發生的事,就在國外畫下句號。”隔著玻璃窗,已經走進屋裏的賀淼淼把兩隻手臂舉過頭頂,對我比了個心。他笑得太甜了,反而讓人看著有些難過。“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我垂下了眼睛。夜已經深了,新的一年即將開始。母親身體不好,給我們每人發過紅包就睡了。繼父坐在餐桌前喝茶,跟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直到時針指到十二。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而且接連振動了好幾下。所有人都看著我。“應該是同事群發的過年祝福吧。”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機。接連在屏幕上看到了好幾條新年祝福的短信,但除了同事群發的之外,還有幾個是陌生號碼,隨便點開看了幾眼,就發現是前男友們發來的。我心裏一緊,連忙把手機重新倒扣在桌麵上。段堯和賀淼淼都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賀淼淼皺著眉頭:“誰給你發的?不會是你那幾個前男友吧,真是陰魂不散!”我瞪著他:“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繼父咳了兩聲,隨便找個借口上樓了。幾秒後,有個陌生號碼打進了我的手機,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旁邊接了起來。“小點點。”那邊傳來溫和的、熟悉的聲音:“新年快樂。”我很久沒聽到秦時溫的聲音了。在這樣好的一個節日,連帶著往日的芥蒂都消了,我也跟著迴了句:“新年快樂。”秦時溫又問了母親的病情,問我在國外習不習慣,都是朋友間很尋常的話。我想起上次拍賣會結束後和他最後的見麵,那個告別一樣的擁抱,也許秦時溫是真的放下了。我坐在靠窗的椅子裏,看著院子裏晶瑩的雪,慢慢也放鬆了下來。“點點,今年有沒有收到紅包?我也當過你的老板,想給可愛的員工發個新年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