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淼淼想吃火鍋,我選了最近的一家火鍋店,他們幾個年輕人嘻嘻哈哈,吃飯的時候也沒個正經,桌子上很熱鬧。從高中起,林蔚然就一直不喜歡我跟別人玩,他也不跟別人玩,固執地建造著隻有我和他的世界。我喝著橙汁,笑著看他們打鬧,忽然冒出一個有些淒涼的念頭:原來和朋友在一起是這種感覺。賀淼淼喝了點啤酒,臉頰就紅撲撲的,勾著我的脖子,附在我耳邊跟我講小秘密,無非是考試作弊、同學吵架這種小事。我聽著,偶爾點一下頭。認識賀淼淼大概真的是一件好事。我忽然這樣想。吃完火鍋後,幾個年輕人都散了。我急著趕迴家,打到車之後,賀淼淼卻擠了上來,摟著我的手臂不撒手,嚷著要去我家裏玩。他喝醉了,抱我抱得很緊,我一時間掰不開他的手,司機看他一直在鬧,從後視鏡裏看著我,有些不耐煩:“一起的嗎?”賀淼淼湊到前麵,有些兇地說:“一起的啊,怎麽,你不讓?”我連忙把賀淼淼拉迴來,捂住他的嘴,陪著笑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一個小弟弟,喝醉了。我送他迴家。”司機沒多說什麽,發動了引擎:“去哪?”我不知道賀淼淼住哪,問賀淼淼又問不出來。秦時溫和鍾琛或許知道,但我又不想給他們打電話。最後隻能無奈地報出了我家的地址。賀淼淼先是躺在我懷裏,後來又把滾燙的臉貼在車窗上,車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從他眼底掠過,像在他晶瑩剔透的瞳孔裏,遊過了一尾發光的大魚。我無聊地揉著他的頭發,他的發絲很柔軟,像小貓咪。“下次別喝酒了,一瓶啤酒都能醉,醉了還要耍酒瘋。”rua賀淼淼rua夠了之後,我就收迴手,想給林蔚然迴個信息。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已經打電話查過崗了,語氣聽起來有些不高興。但我剛停下動作,賀淼淼就叫起來:“繼續啊。”他枕在我的腿上,把腦袋往我手心裏蹭,更像一隻撒嬌的小貓了。我忍不住想起手機裏保存的一張貓耳美少年的色圖,和賀淼淼很像,臉立刻紅起來。不對,那畢竟隻是張圖,真要比起來的話,還是現在的賀淼淼更漂亮一些。真是要了命了,自從和林蔚然談戀愛之後,我老想跟他玩點情趣,上網學習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幾張色圖,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賀淼淼仰著頭,醉蒙蒙的眼睛看著我,喃喃道:“俞點,你沒想好事。”我咳嗽了一聲,用手遮住他的眼睛:“閉嘴,睡你的覺。”賀淼淼側過臉,溫熱的唿吸灑在我那裏,明明剛被段堯強迫著釋放了一迴,這會兒又有點蠢蠢欲動,抵在賀淼淼的臉上。賀淼淼還怔怔的,把臉貼得更近了。我尷尬地把他拉起來,讓他靠在我肩膀上睡覺,賀淼淼非要繼續趴在我腿上。兩個人僵持不下。司機注意到我和賀淼淼之間的拉扯,有些奇怪地往後看了一眼。我隻能放任賀淼淼胡鬧,怕司機發現我那裏起了反應,把我當成變態,隻能脫下外套,蓋在腰間,連賀淼淼的腦袋都被蓋住了。那裏傳來濕潤的觸感,賀淼淼隔著一層褲子的布料,好奇地舔著。我渾身僵硬,壓低聲音,咬牙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賀淼淼。”賀淼淼便變本加厲,拉開了我的褲鏈,因為我沒穿內褲,他直接就含了進去。我低頭假裝玩手機,林蔚然的信息一條接一條地發過來,我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大腦一片空白。腰間卻一片酥麻。因為有陌生人在,又是這樣的場合,刺激太大了,大概十分鍾我就釋放出來。賀淼淼全部吞了下去,又幫我舔幹淨,然後拉上褲鏈。做完這一切,他心滿意足,像饜足的貓一樣,身子滑落下去,伏在我膝間睡著了。我紅著臉打開車窗,已經深秋了,冷風灌進來,刹那間就把車裏吹得涼浸浸的。襯衫的衣角被吹起來,像是雪白的紙頁。賀淼淼從夢裏醒過來,一邊嚷著冷,一邊穿上了我的外套。他半闔著眼睛,漆黑的睫羽垂著,在眼瞼處投下扇形的陰影。我看見他唇邊還有些痕跡,實在難為情,連忙用指腹蹭掉了。又過了幾分鍾,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我受刑結束,如蒙大赦,連忙拖著賀淼淼下車了。賀淼淼抱著我,把腦袋墊在我肩膀上:“點點,你居然不穿內褲。”我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把他推開:“少裝了,你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賀淼淼被我推開,立刻站不穩地跌坐在地上,很無辜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遭受這種對待。眼睛還是睡沉沉的,像在夢裏。過了一會兒,他大哭起來,露出了兩顆米粒一樣的虎牙。我現在才相信他是真的醉了,隻要是個有羞恥心的人,都做不出當眾撒潑大哭的事。造孽,真是造孽,這個小醉鬼,明天起來他要是記得今晚的事,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我把賀淼淼連拖帶抱地弄迴家,林蔚然就站在門口等著,麵色不善地盯著我。“這時候才迴來,還帶了一個醉鬼。”“就喝了一罐啤酒,他就成這樣了,要知道他酒量這麽差,我才不讓他喝。”我把賀淼淼抱在沙發上,又替他脫鞋,打水替他擦臉。林蔚然怎麽看他都不順眼:“你還把外套給他穿?”他直接上手,把賀淼淼身上穿的外套扒了下來,嫌棄地塞進了洗衣機裏。我倒了杯水,扶著賀淼淼坐起來,小聲提醒他漱口。賀淼淼聽話地喝了口水,我用腳把垃圾桶夠過來,讓他吐在裏麵,賀淼淼卻喉結一動,把水咽了下去。林蔚然站在一邊說:“別管他了。過來,跟我說說今天都幹了什麽。”我吸了口氣,站起來之後,解開了襯衫的一顆扣子。接下來麵對林蔚然還有個坦白局,不把領子扯得鬆點,我怕待會兒喘不過氣。我剛說了一句“今天和淼淼打籃球遇見段堯了”,林蔚然的眼睛就冷冷看過來,像是雪亮的刀刃,把我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在等我說下去,我咽了咽口水,忽然說不出話了。“然後呢?”他追問。“他讓我球,我不高興,就把他拉去更衣室講道理。”眼看著林蔚然的臉色越來越差,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我被他強吻還被他擼了一次,我知道我傻逼,我以後絕對不敢了!然然你不要生氣!”林蔚然那邊半天沒有動靜,我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發現他滿臉克製的怒意。“段堯,又是他……”他在嘴裏念著段堯的名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忽然拿起手機,去陽台上打了個電話。激烈的爭吵聲隱隱傳來。我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下意識鬆了口氣,坐在地毯上,一隻手輕輕搭在沙發上。指尖忽然被咬住,濕潤的觸感傳來,我嚇了一跳,忙迴頭去看。賀淼淼趴在沙發上,半邊潮紅的臉偎在毯子裏,眼睛半闔著,卻努力探過腦袋,咬住了我的手指,輕輕吮吸。“你又鬧什麽?”我有些心慌地抽出手指,在他衣服上蹭幹淨,心裏也有點猶豫要不要說賀淼淼的事。我怕喝醉的賀淼淼直接被林蔚然丟出去。賀淼淼做的事確實可恨,但他隻是喝醉了,我實在對他生氣不起來。陽台上的爭吵聲停了下來,我隻隱隱聽到林蔚然明天要去找段堯,心想好像真要鬧大了。林蔚然在我的事上總是這樣,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剔透的月光忽然被人擋住,林蔚然打開了陽台的門,快步走了過來。我坐在地毯上都下意識往後躲,嘴上嚷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然然,你可不能家暴。”“誰要打你了。”林蔚然半跪在我麵前,按著我的胸膛,直接就扒我的褲子。我瞥見他的臉色,沒敢攔著,任由他把我扒得一幹二淨。“內褲髒了,就沒穿。”我小聲說。他掐住我那根東西,聲音含怒,還有一股掩不住的妒意:“他給你弄,所以你就射了?他技術就那麽好,讓你舒服成這樣?”我不敢說話,林蔚然手上卻開始動作起來:“我也給你弄一次,怎麽樣?”真不能再弄了,今天我都射兩次了,再這樣下去要死人的!我迴頭看了眼賀淼淼,見他睡得正熟,應該看不見我丟人的樣子,心一橫,就摟住林蔚然的脖頸,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寶貝,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不跟段堯單獨待在一起了。你就饒我這一次,接下來一個星期,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見林蔚然麵色稍緩,我又在他唇上親了幾下,林蔚然想偏過頭躲開,又舍不得,盯了我半晌,才不甘不願地問:“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我連忙點頭:“保證聽你的。”林蔚然繃緊的臉慢慢放鬆下來,被月光勾勒出輪廓,顯出流麗的線條。“真不想饒了你。點點,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段堯跑了……”我摟著他的腰,反客為主地把他撲在地毯上,溫柔地親他的臉,看見他眼底的焦慮,心疼地安慰他:“怎麽可能呢。”我閉上眼和他接吻,嘖嘖水聲傳出來,在寂靜的夜裏清晰可聞,讓人臉熱。林蔚然摸著我的臉,像是低歎:“你就會這樣哄我,讓我不舍得生你的氣。我可以現在就去收拾段堯,但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心裏一動:“我也從來不舍得跟你生氣。”林蔚然看了我一會兒,眼神越來越暗,忽然湊在我耳邊跟我說了句話。我紅著臉,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賀淼淼,低聲和林蔚然商量:“迴屋裏做。”林蔚然卻堅持道:“就在這裏。”他剛才跟我說,今晚要我主動一點。我再三確認了賀淼淼沒醒,才猶豫著跪在地上,背對著林蔚然,把臀部抬起來。這個姿勢太羞恥了,但林蔚然很滿意,我能感受到他唿吸越來越重,最後終於忍不住,上前握住了我的腰。我等著他進入,但他低聲道:“點點,再主動一點。”因為今天惹了他,我隻能委曲求全,握著他滾燙的那裏,往自己的後麵送。剛進去一半,我就受不了了,跪趴在地毯上喘息,視線不小心掠過沙發,正對上賀淼淼朦朧的眼睛。我頓時一個激靈,林蔚然吻著我的肩膀,問我怎麽了。“淼淼醒了!”我連忙要找東西遮蔽身體,卻看見賀淼淼什麽反應都沒有,有點呆呆的,片刻後,眼睛又闔上了,很快便傳來勻淨的唿吸聲。原來隻是睡覺時無意識地睜了下眼,我鬆了口氣,催著林蔚然進屋。林蔚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他該不會是裝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