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還不知死活,逼王上買下那被毀壞的風箏,王上當然又是|陣暴怒,是自己趕緊掏出錢才將事情了結,迴到宮中後,王上有一段時間經常拿起那被他折成兩半的風箏硏究,而那風箏不大,又不特別,上頭的畫說是畫,根本就是一小團黑塊,哪來的畫?


    可經過這麽久,王上突然又要起這隻風箏來,讓他想破頭才知原委,自己隻能說人的緣分委實難說!


    誰又意料得到,就算神算也算不出來吧,事隔多年,她與王上會再次見麵,甚至進到宮裏成為答應。


    曹默默狐疑的接過衣裳,見這款式樸素,不如宮中衣飾高調。那男人是要她穿上後做什麽?


    「娘娘還是別多猜了,趕緊換了衣裳去見王上,不就真相大白了!還有,王上也吩咐晚霞與朝露一同前去。」小全子笑著也朝兩姊妹說。


    兩姊妹訝然。連她們也一道?


    曹默默與兩姊妹對瞧了幾眼。好吧,去了就知道在搞什麽鬼了。


    城東富豪金家宅第前,大批民眾正在圍觀。


    「啊,放開我,放開我!別拿走我的財產啊,這些都是我的,我的!啊……別走,別帶走我的妻妾們,別走啊!大人,小的無罪,你饒了我吧!」金換財眼看自己藏在密室裏的地契與房產,還有一屋子的妻妾全被帶走,立即哭天喊地起來,未了還抱著來抄家的監察禦史哭喊求饒。


    禦史抬腿將他踢走,金換財被踢中鼻頭,鼻子當場血流如注,抱鼻痛號。


    「你這廝將肥田謊報成貧地,利用「興農令」強占人田,中飽私囊,件數高達百件,如今事情既已被查出,這些強占而來的不法田地得全數歸還舊主,另外,你那些妻妾不是本官讓她們走的,是她們舉報你強娶豪奪,逼得她們含恨下嫁,因此集體請求本官作主,讓她們離去,這事本官可沒有半點勉強。」禦史說。他一來搜查,金換財的妻妾們便集體請求他作主,可見金換財的所作所為多麽卑劣。


    「可恨,我平日供她們吃好穿好,遇難時她們竟這樣待我,這群賤人!」他吐口水大罵。


    「哼,那也是你平日作惡多端的報應,怨不得別人。廢話少說,來人,將他押走,到大牢裏再細數他的罪狀!」


    「你不能抓我,我與朝中大臣個個交好,你若押我,就是得罪他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小心你的官位不保!」他不肯走,還敢出口威脅。


    禦史冷笑,「你提醒得好,來人,放了他,別押人了,省得本官丟了官職。」


    他道,還像真怕事的放人。


    金換財立刻得意的笑出來,「知道怕就好,我雖隻是一般百姓,但後頭的勢力可不是你想象得到的!」自己每年不知奉獻多少賄款給朝中官員,他名下強占來的土地,更有不少是這些大官私下放行的,用以規避監察禦史的查緝,所以這些大官是不會不管他的死活的。


    「墾嗎?那你好自為之,本官這就撤退了,走了!」禦史爽快不囉唆的領箸自己屬下轉身。


    誰知一轉身,原本圍在金宅前的群眾竟就像是逮到機會般,爭相上前對他飽以老拳。


    「該死的你,什麽黑心錢都敢賺,還我土地來!」


    「淫色老鬼,搶我閨女,真是缺德,咱們揍死你!」


    這些人全是被他強占田地的地主以及女兒遭他淩辱的家人,金換財的惡行已被查出,就算不進大牢,也無法厚顏無恥的再霸著別人的東西和人不還,眾人等的就是這一刻,急著為自己討公道的報仇。


    才轉瞬間而已,金換財已被打得頭破血流,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打死的,他痛哭流涕,見禦史還沒走,趕緊撲到他腳邊求道,「大人,小人知錯了,願意被押去關,快,快將小人抓起來吧!」他邊說這話時,還持續被怨民暴打著。


    禦史這才輕蔑一笑,「本官身為監察禦史,專司監察失儀與違法的百官,還怕人彈劾嗎?本官告訴你吧,這迴你死定了,那些官員怕事、怕牽連,誰也不會出麵保你,本官放了你,隻是讓這些怨民有機會發泄氣憤情緒,等他們打夠了,本官自會押走你!」說完,又是一腳將他踢開。


    金換財被踢迴人群中,這迴被打得連牙齒都脫落了,等他奄奄一息時,禦史才要屬下驅離氣憤難當的百姓們,將他抬迴大牢。


    禦史臨走前朝不遠處的地方躬身一揖後,才帶著人離去。


    而禦史行禮的人便是冶策。


    站在冶策身側的曹默默見晚霞與朝露激動得流下痛快眼淚的模樣,輕輕頷首。


    原來如此,王上是帶她們出來瞧這姓金的下場的。


    「多謝王上為這些人主持公道,不過,您抓了金換財,不怕打草驚蛇嗎?」她感激之餘擔憂的問。當初在殿堂之上,王上放過此人就是要留著他一網打盡餘孽,之後才能徹底廢除「興農令」,此時抓走他,不會壞事嗎?


    冶策哼笑,「朕本來是想多留他這條狗命一些時候,但他竟敢告禦狀,累你哭哭啼啼,朕就忍不到那時候,打算提早展開行動,而這隻是個開始而已,就讓他咬出其它苟謀之人,這狗咬狗一嘴毛,屆時誰嘴上沾毛,朕一個個棒打狗頭!」


    敢情他還是為了她才痛下決心要打狗?


    曹默默怔怔地望著他。「王上……」


    「嗯?」


    「您……不會是愛上臣妾了吧?」


    「什麽?!」


    這會發出吃驚聲的不是冶策,而是晚霞與朝露,兩姊妹聽見她這樣問王上,膽子都要驚破了。哪有後宮敢公然問出這麽大膽的話?!


    「請王上恕罪,奴婢們失儀!」聲音一出後,兩姊妹立刻跪下認錯,捂住嘴的往冶策身上瞧去,隻見他臉色黑壓壓的,那神色說不出的詭異。


    「王上,這兩個丫頭不知規矩,奴才領她們到一旁教訓去!」小全子眼捷手快地瞪了兩個不長眼的姊妹一眼後,趕緊揮手讓她們跟著他快逃命。


    「這個……是臣妾心直口快了,請王上原諒臣妾。」見小全子領著晚霞她們閃得快,曹默默才發覺自己失言,立刻道歉。


    冶策黑壓壓的臉龐逐漸恢複正常神色。「你是心直口快,不過,你何以認為朕愛上你?」


    「這……臣妾也不知為什麽就突然問出口,自己也沒想清楚。」她尷尬的說。


    方才那神來一句冒出來後,她自己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怎敢就這麽問出口,又憑什麽問?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哼,那下次要再問朕時,最好先想清楚後再問!」他語氣硬邦邦,似在隱忍怒氣。


    「嗄?下次臣妾不敢了……」自我羞辱一次就夠了,誰會笨得再來一次。


    「什麽不敢了,朕就瞧你膽大包天。三日,三日內給朕想清楚之後再問一次,聽見了沒有?」


    曹默默傻了。這是怎麽了,她不願再丟一次臉,他卻逼她一定得再問,這是什麽道理?


    「這個……萬一臣妾想不清楚,不問不行嗎?」


    「你想死嗎?」他的語氣與臉色都極為陰惻。


    她渾身一陣冷顫竄過,麵有菜色。「臣妾明白了,三日內一定再問一次!」既然他這麽喜歡見她自辱,為了活命她就問吧,臉皮與性命,當然是性命重要。


    該死的女人,瞧她那儍楞樣,他越瞧越氣,自己是瞎了什麽眼,竟會瞧上她,這不解風情的土蛋!


    「走了,朕還有其它地方要帶你去!」他沒好氣的道。


    「還要去哪?不迴宮嗎?」她見他一身怒氣的轉身,快步跟上的問。


    「既然都出宮了,你不想見你爺爺嗎?」


    這話令曹默默欣喜若狂,「您要帶臣妾去見爺爺?!」


    「高興吧?傻瓜!」見她那喜悅的神色,冶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忘了方才自己還怒著。


    這女人的一顰一笑影響他深遠,幾乎可以操控他的喜怒了,他都如此了,她竟還傻乎乎的瞧不出所以然來,這不禁令他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學她對待雄一樣,一個不順意,就往她腦袋砸下,也許砸個幾次,她就開竅了。


    「高興高興,太高興了!多謝王上成全……等等……您不能見爺爺!」原本歡天喜地的臉龐忽然一變,笑容瞬間消失,她神色不對起來。


    冶策見狀,微愕。「為什麽朕不能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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