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睡了一個舒服的覺,睡夢中,仿佛聽到老人家的咳嗽聲和人的說話聲。


    白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說話的聲音又傳入耳邊,像是院子外邊傳來的。


    她掀開被子起身,打開門,遠遠地看見小驅坐在一棵槐樹底下,一個人自言自語。


    白笙穿好衣服走過去,看見小驅,原是想開口叫小驅,但好像自己已經認他做師傅,再叫小驅就不太方便:


    “師傅,你在幹什麽呢?哎,這隻小狐狸,怎麽在這?”


    白笙看著躺在小驅懷裏的小狐狸,眼睛睜大了一些,睡意徹底沒了。


    小狐狸看見白笙,瞅了一眼,便又窩迴去,一點的精氣神都提不起來,情緒很是低落。


    小驅搗著藥,“你見過這隻小狐狸?”


    “對,我今天在一個小山洞裏避雨的時候,看見小狐狸被卡在岩石縫裏,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它給弄出來的,原來是師傅的小狐狸啊?”


    白笙簡略掉跟玄疾神君碰麵的時間,坐下來,摸摸小狐狸的腦袋。


    “這不是我的小狐狸,是君上的小狐狸,自個兒偷偷溜出去,還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的腳,還要被君上責罰在臨冤穀待上幾天不準迴無人境。你看,它看著不知道多難過的。”


    小驅擰擰小狐狸的腦袋,又道:


    “不過,這也是它自找的,明知道君上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自己闖下的禍,自己承擔後果。”


    小驅剛說完,小狐狸便抬起頭,衝著小驅露出鋒利的牙齒,一臉發怒的樣子。


    白笙看著小狐狸腦袋上的毛都快要豎起來了,看著火氣還真的不小。


    “呀,你這個小東西,你還敢衝著我發脾氣,我說你可是說錯了,我現在不是在替你療傷嗎?真是好心沒好報。”


    小驅罵完,小狐狸從他懷裏爬出來,小驅給逮迴去,小狐狸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咬下去。


    “啊,你這個小東西,你竟然敢咬我,你這個小東西,你還真的敢咬我啊你,你也太沒心沒肺了吧你?”


    白笙看著小驅被咬,趕緊把小狐狸抱了過來:


    “師傅,我看你還是讓我來替它包紮吧,你要是再碰她,我想她可不會這麽善良隻是咬你一口,興許把你的手給咬下來都有可能。”


    “你這個小東西,哼,我本來還覺得你可憐,待你出去臨冤穀的時候,我便照應照應你,我沒想到,你這麽歹毒,還欺負我,還咬我,哼,你就自生自滅吧。”


    小狐狸看著小驅,作勢又要咬過去。


    小驅嚇得趕緊起身,離得白笙遠一點。


    “行了,我就不管了你了,白笙,這隻小狐狸就你看著吧,我不管她了。你替它包紮好以後,直接丟到外邊就行。”


    什麽?


    丟到外邊?


    白笙看著小狐狸的傷口,傷的可不輕,再者,這麽可愛的一隻小狐狸,要是被外邊的妖怪盯上怎麽辦?


    “師傅,我什麽時候可以把它接迴來?”


    接?


    小驅抖抖身上的灰塵,“我啊,等到君上什麽時候消消氣了,就可以把這隻小東西接迴去了。沒有君上的允準,它要是敢自己迴來,那以後就別想迴來了。”


    白笙把小驅弄剩的藥草搗碎以後,取下身上的一小塊白紗,將藥草放在白紗上,輕輕地綁到小狐狸的腳上。


    小狐狸在她的懷裏的時候,倒沒有像是跟在小驅的身邊這麽兇悍,甚至還乖巧的緊。


    她下手的時候盡管力道再輕,碰到它的傷口還是會疼,小狐狸疼的縮迴腳,白笙忙安慰道:


    “別怕,隻疼一會兒,等包紮好了,你就沒有那麽疼了。上了藥,才會好的快,聽話啊。”


    小狐狸又是委屈巴巴的蔫了腦袋,埋頭進白笙的身上。


    白笙除了處理好它的傷口,還順帶把它狐狸毛上的汙漬給擦拭一遍:


    “你長得這麽好看,可別把自己身上的狐狸毛給糟蹋了,以後啊,千萬別亂跑了,知道嗎?”


    白笙說了這番話,小狐狸不予理會。


    白笙笑了笑,看著它身上滑不溜秋的毛發,又忍不住伸手揉揉它的腦袋心情都不由得變好了。


    “你也長得挺好看的。”


    白笙的頭頂突然有說話聲響起來。


    “啊!”


    聲音來的太快,猝不及防的白笙嚇的從地上跳起,抱著小狐狸遠離樹幹幾米遠。


    老槐樹仙看見白笙如此慌張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聲來:


    “哈哈哈哈,小姑娘,我可是把你給嚇壞了。你別怕,我是這個院子的老槐樹,我跟你師傅是好朋友,我不是妖怪啊。”


    白笙聽著老槐樹和藹可親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


    這裏是無人境,整個九重天上妖怪最不敢靠近的地方,想必也沒有幾個不怕死的妖怪敢在這裏放肆吧?


    “槐樹爺爺,你好,剛才白笙並非無疑冒犯,還請爺爺你原諒我。”


    怪?


    老槐樹又摸摸自己的胡須,哈哈兩聲笑著:


    “是吧,我看著不像是妖怪的樣子,是不是?剛才,你師傅還跟我說話來著,我肯定不會傷害你。”


    白笙抱著小狐狸坐下來,看著老槐樹的樹根都紮進地麵上,好像已經年歲很久遠的樣子。


    “槐樹爺爺,您在這裏多久了?”


    “我啊?我在這裏已經兩萬年了。”


    什麽?


    兩萬年?


    她才一百多歲出頭,槐樹爺爺竟然已經兩萬年了?


    “槐樹爺爺,你可曾離開過這個地方?”


    白笙看著老槐樹仙隻有主枝幹上能勉強化作人的樣子,其他仿佛沒有什麽變化。


    白笙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看看了?


    “我從三千歲被師尊收進此處,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出去看看了。以前的時候,我想出去看看,但是沒有能力出去。現在啊,我是有能力出去看看,但是我卻不想出去了。天下再大,出去了也就隻是看看萬裏河山,沒個意思,還不如在這裏跟你師傅嘮嗑嘮嗑有意思。”


    老槐樹先挑了一下眉毛,像個老頑童一樣。


    啊?


    這有意思?


    白笙看著老槐樹仙,眯眼笑了笑:“槐樹爺爺,你放心。以後,我住在這個地方,一定經常來跟您說話,你又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就沒有這麽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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