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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三章布庫


    “想必小王先生你也不認識我,在下趙潯,這是拙荊孫懷秀,自忖在日不落的唐人中還有些薄麵,與各方政要也都說得上話,家兄趙無極更與蘇先生是昔日舊友。所以想來這點兒小事,蘇先生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能理解一二。不知道小王先生,你的意思呢?”


    直到此時,這中年人才想起來自報家門。


    並且,隨著他話音一落,在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也都把目光望向了王越。


    這意思很明顯,世人慣以身份論地位,有地位的人權利自然與眾不同,下位者與人說話那叫商量建議,但換到了上位者身上,同樣的一番話就變成了垂詢和禮賢下士。


    而毫無疑問的,在在場這些人的心目中,名叫趙潯的這個中年人就是這樣的上位者。王越能得到他以這樣的語氣來問話,已經是受到垂青,福分不淺了。


    與此同時,說話的趙潯在自己話音一落的瞬間,眼睛裏麵也閃過了一絲亮光。事實上正如他剛才所說的一樣,他這個人在日不落的唐人圈子裏的確是名聲不小,與各方的政要也都能說的話,麵子大,交際廣,身後還有不小的勢力盤根錯節。一般情況下,隻要是唐人圈子裏生的事情,他想要解決起來,也真不是什麽難事。


    甚至,就算是以蘇明秋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影響,對他也要顧忌三分。


    畢竟各有各的山頭,前朝雖然亡了,可流亡在海外的勢力卻仍舊不小。哪怕這些人未必最後就能成事,但壞事的本事卻還是有的。


    是以如非必要,蘇明秋平日裏也不願意招惹到這一群人,凡事盡可能的能讓就讓一下。


    “七叔,他怎麽想我不知道,但是對我來說,不管是誰既然做錯了事,那就必須承擔後果。”王越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麵的趙潯,用平靜的好像一潭深水一樣的聲音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哦?那以你之見,這個後果又應該是什麽呢?”


    聞言之下,趙潯的眼神頓時微微沉了一下,對於王越的這番話仿佛不置可否,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隻是輕輕的彈了彈手指,聲音中不見波瀾。


    “當然是冤有頭債有主了,那人既然敢做下這種事情來,那就應該能想到萬一有一天事後,會有什麽後果。而且剛才閣下也說過了,她的師傅也和七叔他老人家有舊,是承過了恩情的,那出了這種事後,就更不應該置身事外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讓他自己來出麵解釋一下吧,大家當麵鑼對麵鼓,按著規矩來,該怎麽解決就怎麽解決。不知道對我的這個建議,閣下又覺得怎麽樣呢?”


    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曆,但王越卻不認識這個趙潯到底是誰,所以說起話來,根本也不受任何影響。當下也不掩飾,心裏怎麽想的便怎麽說了,末了還將了對方一軍。


    你不是問我的意思麽,那我就說出我的意思,看你的意思。一樣的話,被他這麽反過來一問,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把對方之前的話給堵了迴去。一點兒都沒客氣。


    不過現在,雙方是友是敵畢竟還不清楚,衝著蘇明秋的麵子,王越最後到底還是壓下了三分本性。否則以他的本意,對待這些上門說情的人,幹脆就沒有任何理睬的必要。況且,蘇明秋到現在都沒有出來的意思,而讓他出麵接待,顯然也是對這些人有些顧忌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王越也不想給蘇明秋添麻煩。


    蘇明秋和王越不一樣,王越行事隻看本心,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可蘇明秋人在海外,能闖出眼下這個局麵來,所要考慮的問題,就不僅僅隻是自己的心意問題了。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周到,兼顧到各方麵的利益,三思後行。


    不然,就很容易得罪人,給自己樹下越來越多的敵人。


    像蘇明秋這樣的老江湖,世事洞明,辦起事來自然也是力求四平八穩。有些事情,如果在明麵上不適合他出麵,那就由明轉暗,或者由別人代勞。


    江湖上的事,其實就是這麽簡單,明著不行就暗著來,你雖然可以手段盡出,但麵子上要過得去,得有個規矩。


    “講規矩好啊!可這年頭肯講規矩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啊。不過,這位小汪先生既然講規矩,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江湖恩怨江湖了,那這件事就應該請蘇先生自己來做個決斷吧。”


    就在這時候,趙潯和孫懷秀身後站著的那個時時刻刻都微微佝僂著腰身的老人,忽然笑嗬嗬的張了口。


    江湖人講規矩,講禮數,恩怨這種事更是如此。說話的這個老人,一頭銀梳理的整齊,人雖年紀大了,可皮膚細嫩,白裏透紅,簡直是紅童顏一般,可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還有些尖利,聽起來就像是正常人捏著嗓子說話一樣,隱隱間就有些陰柔的味道顯現出來。


    “講規矩好啊!可這年頭肯講規矩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啊”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很直白也很明顯,是人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言外之意,就是說你王越到底還是個外人,他們既然來找的是蘇明秋,那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解決,就得由蘇明秋自己說。你王越和蘇明秋的關係再親近,也不能壞了規矩,越俎代庖。


    不過因為蘇明秋在日不落的唐人中聲望太高,私底下以他馬是瞻的個人和組織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在武術界中的朋友也多,趙潯這幫人雖然自忖身份顯赫,自視甚高,但在這件涉及到了蘇明秋的事情上卻也不得不收斂再收斂。否則事情辦不好,丟了自家的臉麵不說,就是因此而得罪了蘇明秋也都是一件令他們心痛無比的事情。


    因為他們這些人,在國外本來就是一群沒有根的浮萍,想要串聯起來,實現心中的所謂大計,那就得聯合多方勢力,顯示出他們禮賢下士的風度。


    而毫無疑問,在他們的眼中,蘇明秋就是值得他們拉攏的那種人。


    所以趙潯今天來,雖然帶了不少的護衛和死士,其中還有貼身的五位大師級高手,也未嚐不是有點要在蘇明秋麵前亮亮肌肉的意思。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這裏接待他們的竟然是王越……。


    “原來是個陰人,怪不得總感覺有些古怪。”聽著麵前這老人說話,王越的眼神不經意間的掠過對方的脖子,卻沒有見到喉結,當下心裏一動,頓時就知道了這人的來曆。


    所謂陰人,就是去勢了的人,也就是俗稱的太監。再想想趙潯的身份,王越對他身邊跟著這麽一個陰人太監,倒也沒覺得有多稀奇,隻是微微覺得有些詫異,時過境遷這麽多年,沒想到這些人還在玩這一套。


    “不過,看他的年紀,十有也是最末的那一代了吧?”王越的臉上不動聲色,心裏暗自說了一句,隨後衝著這老人一拱手,麵色一正道:“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是?”


    甭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就衝著這老人的一身功夫,王越心裏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之意。“麵如桃花”這可是童子功練到了上乘境界之後,才有可能外露出來的的一番皮相,而剛才王越之所以會感到有一些熟悉,其實就是想起了在集訓中碰到了的那個龍格爾。


    合氣圓舞流的,號稱西方格鬥界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那個龍格爾。他練得就是傳自扶桑武田家道場的童子功,一樣是練得麵如桃花,白裏透紅,可是在精純上卻差了眼前這一位不知道多少。


    “不敢,不敢!我不過就是我家主子身邊的一個奴才,可當不得小王先生這一禮。”看著王越眼中的灼灼亮光,這個老人卻隻是笑著打了一個哈哈,然後什麽話都沒說,反倒是向後退了一步,把腰身往下彎的更深了一些。


    “老人家倒是低調,隻是可惜了啊……!”王越目光一閃,不由搖了搖頭道了聲可惜。功夫能練到如同這老人的這般地步,肯定都不是一般人物,但這人想來是從小就去了勢,給人做奴才,性子陰柔之極,久而久之自然身上就少了那股子武者勇往直前的心勁。


    這樣的人功夫再高,也隻是個奴才罷,已經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了。


    練功夫的人,血氣十足,桀驁不馴,尤其是在進入了拳法的上乘境界後,就開始逐漸涉及到精神和心靈的某些領域。奴性太重的人,缺少了自主的心意,再怎麽練,也就到此為止了。


    “那這五位呢?不知道怎麽稱唿?”說話間王越又把目光轉移,注視到了老人身後的那五個留著金錢鼠尾辮的人身上。這五個人身份地位明顯不低,可一直到現在都隻是站在最後,一言不,王越有心試探,便隨口問了一句。


    前朝完顏氏雖是關外異族,可麾下八旗子弟,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搏殺功夫,王越對這方麵雖然了解不多,但看得出來,這五個人絕對都是擅長和人近身肉搏的高手。


    王越看他們的四肢,看他們的腰胯和脊柱,覺得他們練得應該就是“布庫”,亦即是武術中稱唿的“跤法”,又叫摔角和角鬥,乃是關外遊牧民族中傳統的搏鬥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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