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3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老依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宋天啟看看外公，又看看父親，也隻能繼續等著。一直到快九點半的時候，張老擺了擺手，卻依然閉著眼睛，“你們先迴去吧，這件事，到我這裏為止。”
宋海剛想說話，卻被張老止住，隻好站起身來，示意宋天啟跟他走。
宋海打開門，正要走出去，張老又出聲了，“萬一。。。”宋海趕緊挺住腳步，迴頭看著仍閉著眼睛的張老。“萬一真出了事，那就拜托你了。”張老聲音低沉，很疲倦的樣子。宋海一愣，“爸？”張老卻不再說話，隻無力地擺了擺手。宋海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宋天啟看著外公仿佛蒼老了不少的麵容，有點心疼，“外公，到時候我會來接您的。”張老睜開眼，慈祥地看著自己這個外孫，笑著說，“不用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外公有外公的責任，去吧，好好幫助你爸爸。”
宋天啟一愣，卻還是點點頭，幫外公關上了書房門。
宋天啟迴到客廳，發現張淮南正在追問到底什麽事，張心雨也一臉好奇地看著宋海，可宋海就是不鬆口，隻說要問就去問張老。張淮南見實在問不出來，也隻能放棄了。
閑聊幾句後，宋海就叫車來接他倆迴到了宋家的四合院。宋天啟跟父親進了書房，問道，“爸，外公這是要？”宋海歎了口氣，“我在就想到會是這樣，隻是抱了一絲幻想，你外公決定堅守崗位，唉~”
“那外公會往上麵報告麽？”
“不會了，你沒聽他說麽，就到他這裏為止了。既然注定要發生，注定要死那麽多人，那還不如不公開。”宋海辰辰的說著。
“為什麽啊？”宋天啟有些不明白。
“你想，如果你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大家都會死，你還會遵守現在的法律麽？就算你會，很多人也不會，很大可能會引起大規模騷亂，有些人的黑暗麵也會暴露出來，打砸搶燒，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秩序會消失，經濟會崩潰，災難，甚至比末日來得還快。”
“那也可以小規模準備啊。”宋天啟皺著眉頭問道。
“沒用的，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樣一旦泄露出去，造成的影響會更壞的。而且，是人就有私心，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啊。”
宋天啟聽了，有些默然。
“所以，你外公才會說就到此為止了，他打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了。”宋海接著說道。
宋天啟點點頭，“我說到時候去接他，他也拒絕了。”
“這就是你外公啊。”宋海對張老充滿了敬佩，“他就是要死，也會和人民站在一起的，我們就尊重他的選擇吧，這一年裏，你多去陪陪他吧。”
“嗯，我明白”，宋天啟有些傷感，“那媽媽那裏？”
“唉，我去跟你媽談吧，的確很難接受啊”宋海又歎了口氣。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既然老爺子做出了打算，那宋氏也要做出相應調整，最起碼保密工作要做得更好。想起嶽父最後的話，宋海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這下，不僅僅是宋家了。
。。。
2019年8月24日。
宋沉由於昨天有事，今天一大早才趕來帝都與他們會合。見到宋海和宋天啟，宋沉說道，“大哥，天啟，都在呢，這幾天，我安排手下調查了一下，先是那個遊戲，有3個遊戲公司正在開發類似的遊戲，其中兩個已經差不多了，但都還沒開始測試，也沒起名字，另一個剛剛開始，應該是趕不上了。”
“嗯，密切關注前兩家，但是不要影響到他們。”宋海指示到。
“嗯，我明白，然後就是手機，應該是一家歐洲的公司，天啟，你看看這個。”說著拿出一張紙，上邊是一個商標的照片。
“對對對，就是這個標誌。”宋天啟一看就認出來了，正是他當時使用的手機標誌。
“嗯，那應該沒錯，這家公司以前是開發軟件的，去年下半年設立了手機事業部，開始研發手機，高薪聘請了幾個在矽穀工作過的年輕人，他們三天前在英國注冊了這個商標，我昨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宋沉說道。
“三天前？那他們的手機做出來了麽？”宋海問道。
宋沉搖搖頭，“還沒有，最多就是開發出了測試樣機，按照一般規律，最快要到明年年初才會發布。”
宋海緩緩說道，“這麽說，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了，是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
“嗯，隻要關注一下明年年初的新款手機發布會就能完全確定，不過，已經算是確定了。”宋沉點點頭。
“行吧，你讓人盯著吧，昨天我跟你說的我嶽父的決定，安排下去了麽？”
“嗯，我跟宋洋商量了一下，由他負責，他會安排人進行監視的，不過，我們的偽裝做得還可以，短時間內不會引起注意，那些資金分散分批購買物資，也不會引起市場的反應的。”宋沉說道。
“嗯，那就好，至少要保證‘重陽節’這個核心秘密。”宋海拍拍宋沉的肩膀。
“我明白，今天我打算跟天啟去他學校看看，調查一下課程的事。雖然從網絡上查到的確是大三上的課程，但還是想派人去實地查一下。”宋沉看了看宋天啟。
“行，讓天啟跟你去吧，我去拜訪一下工業和信息化部的領導。”宋海點點頭。
接著，宋天啟就和宋沉一起來到了帝都大學。一進校門，宋沉就讓人去調查課程安排，雖然還在放假期間，但總有人值班。宋沉對宋天啟說，“走，天啟，帶我去看看你們宿舍。”
還有一周多才開學，宿舍裏空無一人，宋沉轉了一圈，說道，“天啟，你的座位在哪裏？你坐下。”
宋天啟依言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宋沉拿出手機，“現在我計時，你來重複一遍你看完時間之後做的事情，我們確定一下時間。”
宋天啟也明白過來，點點頭，摸出手機，對宋沉說，“沉叔準備啊，1，2，3開始。”宋沉開始計時。
“當時我看完時間，坐了一下會兒，嗯，差不多了。。。”宋天啟已經重複了好幾遍了，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假裝打完電話，又觀察了下手機，宋天啟站起身，走到另一個座位旁邊，“我出去走走”。然後就和宋沉一起出了宿舍。
“注意，你應該是一邊思考一邊走的，現在隨便想點什麽。”宋沉邊看著時間，邊提醒道。
兩人走到東食堂邊上，宋天啟記得的地方，宋天啟說，“我就站在這裏，談了口氣，然後，”宋天啟抬起頭，“就看到了氣體。”宋沉看了一下時間，25分15秒，的確比他當時感覺的時間久，“繼續。”
宋天啟跑進了食堂，站到了最裏麵，又停了一小會兒，對宋沉說，“停，沉叔這時候我暈倒了。”宋沉馬上點了一下屏幕，說道，“26分48秒，27分鍾，嗯，應該差不多，誤差最多在上下兩分鍾，也就是說，應該是下午3點37到3點41之間就會暈倒，嗯，這下更精確了。”宋沉滿意的說道，“好了，這項也完成，走，再迴到你在食堂外站的位置，給我指指哪些方向來的黃綠色氣體。”宋沉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帝都大學的地圖。
宋天啟點點頭，來到了食堂外邊，迴憶了一下，“這個我也記不太清，當時有些慌，大體應該是從那邊到這邊範圍裏都有。”宋天啟指了兩個方向。
宋沉看了看兩個方向上的建築，又在地圖上查找，宋天啟幫忙指了指，宋沉以他們站的地方為頂點畫了兩條線，又在中間畫了一條，抬頭看看方位，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麽，是不是這個方向過來的最快？”
宋天啟皺著眉頭，“應該是吧，太快了，不能確定。”宋天啟也沒注意到這麽細節的地方。
宋沉點點頭，“距離能確定麽？”這下宋天啟徹底傻眼了，搖了搖頭。
宋沉歎了口氣，“已經不錯了，走吧。”
宋天啟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有什麽用啊？”
“我假設氣體彌漫呈現一個圓形，隻要確定了兩邊的範圍，也就是這兩條線，”宋沉指著最開始畫的兩條線，“然後在他倆中間再畫一條，氣體的起點就應該在這條線上，我們就可以按這個去調查了。”宋沉給宋天啟解釋道。
宋天啟馬上明白過來，問道，“可是無法確定我看到時候距離，就不能知道圓形的半徑啊。”
“是啊，那就沒辦法了，能得到這麽多信息已經不錯了，要是能知道距離，直接都能把發生的地點算出來了”宋沉苦笑搖頭，“走吧，他們在門口等我們了。”
宋天啟和宋沉來到校門口，宋沉的手下馬上遞給他一張紙，宋沉看了兩眼，遞給了宋天啟，“你說的三門課確定是大三上學期的了。”
宋天啟看著紙上的大三上工商管理專業的課表，怔怔地說道，“我多希望不是啊。。。”
宋沉聽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行了，走吧。”說完摟著宋天啟的肩膀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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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老依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宋天啟看看外公，又看看父親，也隻能繼續等著。一直到快九點半的時候，張老擺了擺手，卻依然閉著眼睛，“你們先迴去吧，這件事，到我這裏為止。”
宋海剛想說話，卻被張老止住，隻好站起身來，示意宋天啟跟他走。
宋海打開門，正要走出去，張老又出聲了，“萬一。。。”宋海趕緊挺住腳步，迴頭看著仍閉著眼睛的張老。“萬一真出了事，那就拜托你了。”張老聲音低沉，很疲倦的樣子。宋海一愣，“爸？”張老卻不再說話，隻無力地擺了擺手。宋海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宋天啟看著外公仿佛蒼老了不少的麵容，有點心疼，“外公，到時候我會來接您的。”張老睜開眼，慈祥地看著自己這個外孫，笑著說，“不用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外公有外公的責任，去吧，好好幫助你爸爸。”
宋天啟一愣，卻還是點點頭，幫外公關上了書房門。
宋天啟迴到客廳，發現張淮南正在追問到底什麽事，張心雨也一臉好奇地看著宋海，可宋海就是不鬆口，隻說要問就去問張老。張淮南見實在問不出來，也隻能放棄了。
閑聊幾句後，宋海就叫車來接他倆迴到了宋家的四合院。宋天啟跟父親進了書房，問道，“爸，外公這是要？”宋海歎了口氣，“我在就想到會是這樣，隻是抱了一絲幻想，你外公決定堅守崗位，唉~”
“那外公會往上麵報告麽？”
“不會了，你沒聽他說麽，就到他這裏為止了。既然注定要發生，注定要死那麽多人，那還不如不公開。”宋海辰辰的說著。
“為什麽啊？”宋天啟有些不明白。
“你想，如果你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大家都會死，你還會遵守現在的法律麽？就算你會，很多人也不會，很大可能會引起大規模騷亂，有些人的黑暗麵也會暴露出來，打砸搶燒，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秩序會消失，經濟會崩潰，災難，甚至比末日來得還快。”
“那也可以小規模準備啊。”宋天啟皺著眉頭問道。
“沒用的，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樣一旦泄露出去，造成的影響會更壞的。而且，是人就有私心，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啊。”
宋天啟聽了，有些默然。
“所以，你外公才會說就到此為止了，他打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了。”宋海接著說道。
宋天啟點點頭，“我說到時候去接他，他也拒絕了。”
“這就是你外公啊。”宋海對張老充滿了敬佩，“他就是要死，也會和人民站在一起的，我們就尊重他的選擇吧，這一年裏，你多去陪陪他吧。”
“嗯，我明白”，宋天啟有些傷感，“那媽媽那裏？”
“唉，我去跟你媽談吧，的確很難接受啊”宋海又歎了口氣。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既然老爺子做出了打算，那宋氏也要做出相應調整，最起碼保密工作要做得更好。想起嶽父最後的話，宋海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這下，不僅僅是宋家了。
。。。
2019年8月24日。
宋沉由於昨天有事，今天一大早才趕來帝都與他們會合。見到宋海和宋天啟，宋沉說道，“大哥，天啟，都在呢，這幾天，我安排手下調查了一下，先是那個遊戲，有3個遊戲公司正在開發類似的遊戲，其中兩個已經差不多了，但都還沒開始測試，也沒起名字，另一個剛剛開始，應該是趕不上了。”
“嗯，密切關注前兩家，但是不要影響到他們。”宋海指示到。
“嗯，我明白，然後就是手機，應該是一家歐洲的公司，天啟，你看看這個。”說著拿出一張紙，上邊是一個商標的照片。
“對對對，就是這個標誌。”宋天啟一看就認出來了，正是他當時使用的手機標誌。
“嗯，那應該沒錯，這家公司以前是開發軟件的，去年下半年設立了手機事業部，開始研發手機，高薪聘請了幾個在矽穀工作過的年輕人，他們三天前在英國注冊了這個商標，我昨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宋沉說道。
“三天前？那他們的手機做出來了麽？”宋海問道。
宋沉搖搖頭，“還沒有，最多就是開發出了測試樣機，按照一般規律，最快要到明年年初才會發布。”
宋海緩緩說道，“這麽說，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了，是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
“嗯，隻要關注一下明年年初的新款手機發布會就能完全確定，不過，已經算是確定了。”宋沉點點頭。
“行吧，你讓人盯著吧，昨天我跟你說的我嶽父的決定，安排下去了麽？”
“嗯，我跟宋洋商量了一下，由他負責，他會安排人進行監視的，不過，我們的偽裝做得還可以，短時間內不會引起注意，那些資金分散分批購買物資，也不會引起市場的反應的。”宋沉說道。
“嗯，那就好，至少要保證‘重陽節’這個核心秘密。”宋海拍拍宋沉的肩膀。
“我明白，今天我打算跟天啟去他學校看看，調查一下課程的事。雖然從網絡上查到的確是大三上的課程，但還是想派人去實地查一下。”宋沉看了看宋天啟。
“行，讓天啟跟你去吧，我去拜訪一下工業和信息化部的領導。”宋海點點頭。
接著，宋天啟就和宋沉一起來到了帝都大學。一進校門，宋沉就讓人去調查課程安排，雖然還在放假期間，但總有人值班。宋沉對宋天啟說，“走，天啟，帶我去看看你們宿舍。”
還有一周多才開學，宿舍裏空無一人，宋沉轉了一圈，說道，“天啟，你的座位在哪裏？你坐下。”
宋天啟依言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宋沉拿出手機，“現在我計時，你來重複一遍你看完時間之後做的事情，我們確定一下時間。”
宋天啟也明白過來，點點頭，摸出手機，對宋沉說，“沉叔準備啊，1，2，3開始。”宋沉開始計時。
“當時我看完時間，坐了一下會兒，嗯，差不多了。。。”宋天啟已經重複了好幾遍了，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假裝打完電話，又觀察了下手機，宋天啟站起身，走到另一個座位旁邊，“我出去走走”。然後就和宋沉一起出了宿舍。
“注意，你應該是一邊思考一邊走的，現在隨便想點什麽。”宋沉邊看著時間，邊提醒道。
兩人走到東食堂邊上，宋天啟記得的地方，宋天啟說，“我就站在這裏，談了口氣，然後，”宋天啟抬起頭，“就看到了氣體。”宋沉看了一下時間，25分15秒，的確比他當時感覺的時間久，“繼續。”
宋天啟跑進了食堂，站到了最裏麵，又停了一小會兒，對宋沉說，“停，沉叔這時候我暈倒了。”宋沉馬上點了一下屏幕，說道，“26分48秒，27分鍾，嗯，應該差不多，誤差最多在上下兩分鍾，也就是說，應該是下午3點37到3點41之間就會暈倒，嗯，這下更精確了。”宋沉滿意的說道，“好了，這項也完成，走，再迴到你在食堂外站的位置，給我指指哪些方向來的黃綠色氣體。”宋沉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帝都大學的地圖。
宋天啟點點頭，來到了食堂外邊，迴憶了一下，“這個我也記不太清，當時有些慌，大體應該是從那邊到這邊範圍裏都有。”宋天啟指了兩個方向。
宋沉看了看兩個方向上的建築，又在地圖上查找，宋天啟幫忙指了指，宋沉以他們站的地方為頂點畫了兩條線，又在中間畫了一條，抬頭看看方位，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麽，是不是這個方向過來的最快？”
宋天啟皺著眉頭，“應該是吧，太快了，不能確定。”宋天啟也沒注意到這麽細節的地方。
宋沉點點頭，“距離能確定麽？”這下宋天啟徹底傻眼了，搖了搖頭。
宋沉歎了口氣，“已經不錯了，走吧。”
宋天啟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有什麽用啊？”
“我假設氣體彌漫呈現一個圓形，隻要確定了兩邊的範圍，也就是這兩條線，”宋沉指著最開始畫的兩條線，“然後在他倆中間再畫一條，氣體的起點就應該在這條線上，我們就可以按這個去調查了。”宋沉給宋天啟解釋道。
宋天啟馬上明白過來，問道，“可是無法確定我看到時候距離，就不能知道圓形的半徑啊。”
“是啊，那就沒辦法了，能得到這麽多信息已經不錯了，要是能知道距離，直接都能把發生的地點算出來了”宋沉苦笑搖頭，“走吧，他們在門口等我們了。”
宋天啟和宋沉來到校門口，宋沉的手下馬上遞給他一張紙，宋沉看了兩眼，遞給了宋天啟，“你說的三門課確定是大三上學期的了。”
宋天啟看著紙上的大三上工商管理專業的課表，怔怔地說道，“我多希望不是啊。。。”
宋沉聽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行了，走吧。”說完摟著宋天啟的肩膀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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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