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堂,傳出了拾仔“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之後,再也迴歸不了平靜。


    因為拾仔,自從被老喬“注射”了所謂的“解藥”之後,渾身上下,痛得像要裂開了似的,這個便是“霸道”丹藥以毒攻毒的結果:拾仔的痛楚來源於“解藥的副作用”。


    最要命的是,此時拾仔還不能掙紮,因為有四位老醫者,正在全神貫注地為他拔出右肩上,由他自己打入的七根銀針!


    為的是東城,四人當中,數他年紀最大,所以他隻負責一根銀針。這時,除了他和年紀最輕的老陳把銀針稍微拔出了一點點以外,另外的老易和老布,還在努力著。畢竟這次治療的關鍵,是要“同時拔出”七根銀針才可以。否則,拾仔很有可能會就這樣嗝屁了。


    剩下的老喬和珍妮花夫婦,此刻也沒閑著。老喬負責壓著拾仔雙腿,而珍妮花則在強迫拾仔和她聊天。因為這樣可以有效分散拾仔的注意力,從而降低拾仔的痛楚。


    「小子!快給我說說,你是哪國人?」珍妮花問著拾仔話,其實一直留意旁邊四人拔針的進度。


    「呃…啊!…其實我也不…知道…啊…孤兒…噢…我是…孤兒……」拾仔痛得麵容扭曲地迴答著。


    「根據你這色和瞳色…黑黑瞳…要麽是我老家卡瑟的,要麽是在奧的,三川界?半坡也可能…可我怎麽覺得你這眼睛的瞳色…怪怪的?……」說著說著,珍妮花自己進入了沉思。


    老喬叫道:「親愛的珍妮花…說好的“分散患者注意力,減輕患者的痛楚”呢?你怎麽把自己給分散了?」


    「沒事的…老……老喬…我,還是比較能忍……的…」拾仔咬著牙,迴答道。


    「確實啊!小孩你確實是挺能忍的了!這個解藥的毒啊!平時作用於普通人的皮膚上,已經能夠讓人猶如百蟲噬體了!如今這毒卻是用解毒,注入了你的血管之中…小孩,你不簡單啊!」老陳身為“霸道醫者”,不禁也表他的個人感想。


    「小子,你到底經曆過什麽呀?痛就痛快地喊出聲來,憋著可不好!」先前自己陷入了沉思的珍妮花,忽然開口問道。


    「老夫也覺得阿花說得挺對的!」東城點著頭,插了一句。


    「請叫我珍妮花!老東西!」珍妮花白了東城一眼,糾正道。


    「咳咳…那個…老不死!老易!你們利索點行不行?」東城強行轉移話題。


    「唿…好了,老朽這裏好了,都拔出來一點了。」不一會,老布舒了口氣,拭擦著汗水說道。


    「對了!我忘記提醒大家了!」珍妮花忽然拍了拍手掌,吸引眾人的目光,然後才接著說道:「你們要不要先吃點“解藥”?」


    眾人一聽這話,忽然每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對啊!這個年輕人中的可是劇毒“噬血曼陀羅”啊!此毒名曰“噬血”,是因為隻要此毒接觸到傷口,毒素便馬上擴散到血液之中,使血液變成毒液,隻要經過血液循環,流入到心髒,中毒之人必定當場斃命!


    很快,眾人紛紛服下了所謂的“解藥”,更多吃了一顆藥丸。這顆藥丸是“霸道”的丹藥,主要用來克製“解藥”的副作用,不然眾人也會像拾仔一樣痛苦。至於這顆藥丸的其副作用,隻要事後喝上大量的水,便可以通過尿液排出體外。


    不久之後,老易也終於完成任務了。


    於是乎,在珍妮花的倒數之下,四位老醫者,同時把拾仔右肩的七根銀針,同一時間拔了出來!


    拾仔瞬間因為身體的血液流入右手,兩種劇毒相遇,頓時陷入了昏迷。不過,這也是一眾老醫者先前就已經預測到的結果。然後,由珍妮花為拾仔割下了最後一刀,毒血從拾仔右手手腕一滴一滴流出,均用銅盆接著。最後,隨著拾仔右手的顏色慢慢恢複過來,看來他身體裏麵的毒素已經清除得八八九九了。


    老喬連忙上來止血;而東城早就命學徒們為拾仔做好了各式湯藥,由學徒們一個一個為拾仔喂湯藥;至於,老易和老陳算是最開心的了,他們正在“打包”銅盆中,拾仔流出來的毒血。


    「哎?你們收集這些幹嘛?這毒都混著解藥,毒性都被中和掉了吧?」老喬剛忙完止血,好奇地問道。


    老陳笑著迴答道:「解藥還全在小孩體內,這出來的血,全是“噬血曼陀羅”啊!」


    「這個你就不清楚了吧?老朽簡單地為你解釋一下吧!解藥是一種名為“解離草”的毒,和“噬血曼陀羅”的毒混在一起,並不是“相互中和”,而是“相互驅逐”。後者是跟血液融合,隨血液流動;前者則用水,才能排出體外。所以請你先注射了解藥,再打通穴位,最後放血,就是這個原因,這樣毒就直接在右手流出來。」老布閑著沒事,就為老喬解答疑問。


    「哦!我懂了!」老喬


    「哎!你們說,這小子的體質為何會如此“妖孽”呢?我檢查了一下,他右手竟然沒有組織壞死,恢複之後,一切正常!」珍妮花看著還在昏睡狀態中,但是臉色開始恢複紅潤的拾仔,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這小子肯定不是普通人!」老布說道。


    「廢話!你認為老夫的大師兄會把“七針”傳授給一個普通人嗎?…哢…吐…」東城老醫者又卡痰了,吐了口痰,就接著說:「哪怕不提老夫的大師兄,就說他中的“噬血曼陀羅”,有傻子會浪費如此珍貴的毒藥去毒殺一個普通人嗎?」


    此話一出,兩位擅長用毒的“霸道醫者”紛紛表示讚同,同時看著各自手中滿滿的幾瓶紫色的血液,展露出自內心的笑容。


    「東城大哥,布老哥說的“普通人”應該是想說小朋友是個“靈子”吧?」


    「廢話!你認為老夫會不知道嗎?」


    「噢?那你說說這小子的“靈核”在哪個位置?」老布坐直了身體,才問道。


    「這樣吧!大家來玩個遊戲吧!來人,上筆墨紙!人一份!」東城提議之後,便叫喚起學徒。


    很快,就有學徒拿了六套筆墨紙迴到內堂,並一一擺放在六位老人家麵前。


    除了老布,另外四位老人家一臉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了東城。隻見他也坐了起來,指手劃腳地說明道:「這個遊戲很簡單!大家把小友的靈核位置,寫在紙上,然後再一起揭曉,這樣好玩吧?」


    「這個刺激!萬一誰錯了,以後見麵…這老臉啊…嘖嘖嘖嘖…老東西實在是太壞了!不過我喜歡!」老陳坐了起來,一臉壞笑地說道。


    「搞不好丟老臉的是老東西自己呢!我接受!」老易說完,伸了個懶腰,才慢悠悠地坐起來。


    「我就不參加了!你們才是醫者,我pss!」老喬繼續癱坐著,舉手表示道。


    「誰怕誰?」老易第一個拿起毛筆,粘著墨汁,說道。


    「來,來,來!」老陳也開始了。


    餘下的東城、老布和珍妮花也先後開始動筆了。老喬則轉身,看了一下妻子的答案。


    很快,老陳也是第一個寫完的,他忽然提問:「老東西!你不會給我們玩“咬字眼”吧?這“靈核”和“魔核”,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法,應該是“同一個東西”來的吧?」


    老陳此話一出,就老易愣住了。


    「當然!老夫不會跟你們玩咬字眼的!本來就是同一樣東西,隻不過表示方式不同罷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老陳著頭,把寫著答案的紙,麵朝下「啪!」地一聲,用手掌蓋著,就在等其他人了。


    很快,除了一臉黑線的老易,另外三人也先後表示寫完了。


    「都寫完了?」身為醫館的主人,遊戲的起人,東城詢問道。另外四人一致點頭迴應。


    「那好!一、二~三!揭曉吧!」


    「啪!」、「啪!」、「啪!」、「啪!」四聲響過之後,眾人正奇怪,好像少了一個聲音?四處尋找著,究竟是誰沒有揭曉答案!很快,大家現,就是“老東西”自己沒有揭曉!但是,“老東西”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坐最遠的老易那邊。


    「老易的答案是…」由於老花眼,東城摸出了放大鏡,又看了會,才說道:「在左手?!」


    未等問,老易自己先說了:「咳咳…你們知道的,我對“這玩意”沒有研究…不過,我猜想啊!是猜想的…這小孩的“靈核”大概在左手,而且“靈力屬性”應該是“冰”…」


    老易還沒說完,東城便把老易的答案給蓋起來,並說道:「好!淘汰一個!來!下一個…老陳!」


    「你別折騰了,我自己說!“在右手!”而且還是“魔核”!屬性是“雷”!」老陳自己說明著,並高舉他自己的答案。上麵果然寫著“右手”、“魔”、“雷”。


    東城也不多說,直接搶過老陳的答案紙,對折起來,然後放下,又去到老布麵前。


    老布也是直接自己念出答案:「右肩,“靈核”,屬性…不知道!」


    東城還是沒說話,但是已經露出滿意的笑容了,他把老布的答案紙也像老陳的一樣,對折起來,就放下了。


    最後是珍妮花,她也是自己舉起答案念道:「右肩,“靈核”,“風”;右臂,“魔核”,“目測是雷”。」


    「嘿嘿!」


    「笑個屁啊!」珍妮花白了東城一眼,道。


    「“靈核”和“魔核”都有?」已經被宣布淘汰的老易,站了起來,走了上前,問道。


    「不!師兄!你沒研究過,你不知道!“雙核”也不是最罕見的地方…」老陳倒吸了一口大氣,往肚子一咽,才接著說:「…最罕見的是“屬性”!」老陳說完,直接走到拾仔麵前,用一種看寶物似的眼光,在看著昏睡中的拾仔。


    聽完老陳的話,老布也站起來,走向了拾仔。同時,老喬也終於離開了座位,與老布一同走了過去。


    珍妮花此時也站了起來,不過她不是走向拾仔,而是走去東城的座位,一手抓起那張被蓋著的紙,看了兩眼,問道:「你這是?」


    「嘿嘿嘿!這當然是他自己說的啦!你不是不知道,老夫也不研究“這玩意”的嘛!」


    「老東西!」老陳雖然是咬牙切齒地用食指指著麵前的“老東西”,罵他老東西,但是臉上浮現出的,卻是激動、高興甚至還帶一絲感謝之意。


    「去吧!去吧!趁他還沒醒,別在老夫麵前晃來晃去的!」東城笑著說著,輕輕地推了老陳一下。


    老陳馬上屁顛屁顛地,就朝拾仔奔了過去;東城從腰間取出旱煙袋,把煙點著,抽起煙來;這時,珍妮花和老易一前一後從東城旁邊走過。


    「噢!?你們不去湊湊熱鬧嗎?」


    「沒興趣!」珍妮花一臉嫌棄地扇著令她討厭的煙味,往門外走去。


    「我也是…」老易先說了出來。


    「我又沒問你…」


    老易白了麵前的“老東西”一眼,然後把珍妮花叫住了:「田中!田中!」


    「叫我珍妮花!」


    「還不是一句…對了!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對“核”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啊?」老易問道。


    「哦!那是老喬午飯前告訴我的,我確實沒有研究,但是老喬有。」珍妮花如實迴答。


    「哦…難怪,原來是老喬…」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便走出了內堂。


    這時,老布離開了拾仔那邊,站到了東城旁邊。


    「怎麽?你不多看兩眼?這麽罕見的!很難再遇見了吧?」


    「夠了!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麽一個“矛盾的存在”!滿足了!」老布感歎著。


    「噢?“矛盾的存在”?」


    「說了你也不懂!“木係”的兩大屬性,“風”和“雷”的“靈核”根本不能共存!」


    「為什麽?」


    「因為“核”的形狀不同,雖然同樣是吸收“木係”的靈氣,但是輸入和輸出的形式完全相反!從老祖宗留下來的資料中,早就明確注明,這兩種“屬性”是不可能存在同一個“宿主”體內的,就算是存在,除非“宿主”有兩個“唿吸係統”…呃…」老布說著說著,現身旁的那個“老東西”聽得一臉懵,便住嘴了。


    「繼續說啊!老夫能聽懂。」


    「你不懂!」


    「老夫怎麽就不懂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一定是完全正確的嗎?就是全部嗎?現在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你麵前,並且已經否定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法?對!小友他是沒有兩個“唿吸係統”,但是你別忘了,他雖然被老陳稱為“雙核”,但是他兩個“核”是一樣的嗎?不一樣的吧?枉你自稱醫者!…」


    「你剛才說什麽?」老布忽然神情激動地搖著麵前這個令他討厭的“老東西”。


    「枉你自稱醫者!?」


    「不對!上一句!」


    「呃…“不一樣的吧?”?」


    「不是!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兩個核不一樣?”?!」


    「對!對!對!對!對!」老布一臉興奮,快步迴到拾仔的床前,對老喬和老陳道:「老朽問問你們啊!」


    這邊老喬和老陳正聊得興起,聽見老布如此興奮,便安靜下來,聽老布說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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