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的爹的事,她也是發覺小兩口最近鬧僵才問文堯的,眼看婚事就要成了,怎還發生這種事呢?明明就是彼此喜歡了,互相互相一下不就得了,文堯昨晚雖然沒明說症結點在哪,可是做母親的,除了屢屢逼婚不成外,還得弄成好大的耐性等待,一再的等待外,哪能猜不出那個點來,關於男人麵子的問題啊,既然兒子不說,那由她來,「小福……」


    她叫出口的小福和另一個聲音重疊在一起,她朝聲源看去,不解:「文堯,你怎麽也來了?」平日兒子很少來這裏的。


    韓文堯叫了一聲娘,然後迴道:「我是來找小福的,今早小福沒來,我去問過董伯母,才找來這裏。」意謂著他的事,請娘不要插手太多。


    既然兒子都表明了,那她也無需再多說,隻是她這個娘也得表現一下她到底是娘的身分。


    「如果你還辦不成的話,那到時候娘隻好插手了。」


    他知娘對於娶媳已經忍耐好久好久了,但礙於小福在場,他也隻說著隻有兩人才聽得懂的話,「總不會讓娘等太久的。」


    韓母直瞅著自己的兒子瞧,「計較太多,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希望你不會真的讓娘等太久。」然後帶笑地對著小福說:「小福啊,文堯有事找你,你就跟他去吧。」


    韓文堯走在前頭,董小福忐忑地跟在後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多問,反正隻要少爺不要不理她就行了。


    韓文堯惱她如此聽話,說跟就跟,說走就走,什麽因由都不問,「今天為什麽沒到我的住處來?還得由本少爺來找?」


    董小福以她所能理解地說道:「少爺叫小福晚上都不用去了,我以為白天也不用去,所以我來這裏看看有什麽事可以做。」


    明知聽到的會是這樣的迴答,可心裏就是不爽快,他當初的原意根本就不是這樣,他心煩所以叫小福別來,那也隻不過是那晚而已,誰知……「白天和晚上是不同的,難道你就不會來問嗎?」


    想想也是,都是因為太害怕惹得少爺不開心,所以才沒有去問,如今得了這個明示,她受教地說著:「我知道了,少爺,以後我一定會問清的,不會再自己亂解讀了。」


    為什麽小福還是不懂問題點在哪裏!盡說一些讓人生氣的話,「走了!直接跟我到客棧去。」


    走到了大門口,董小福一看,忍不住地問道:「少爺,今天不坐馬車嗎?」那一段不算短的路,少爺是尊貴的,能走得動嗎?


    竟然看輕他!他就是因為心情煩悶,才想走一走的,不悅地揚高了聲音:「今天本少爺想用走的。」


    「喔,好。」既然少爺都這麽說了,她也不便再多說,何況那聲音聽起來是很不高興的,至於是為什麽她也想不通,總之少爺能讓她跟著,她就很滿足了,府裏都在傳著丁姑娘和少爺的好事近了,她也不知道能再待多久呢。


    兩個人,一前一後,靜靜地走著,路過了那小巷前,董小福仍是會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下,緊張地向巷內看著,好像她爹又會突然冒了出來。


    沒聽到後頭跟上來的聲音,韓文堯譏笑地一揚唇,「為什麽還不快跟上?是遇上了熟人了嗎?」


    董小福慌得趕緊迴道道:「沒有啦!」就要抬起腳跟上去,卻還是忍不住地看了一眼。


    董小福局促地站著,這間特意讓人換過家具的房間,每次站在丁秋蝶麵前,她都會待別地覺得自卑,自己這樣是永遠也比不上丁姑娘的,人家可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呢,自己頂多隻是識字而已。


    可她是挑著少爺不在的時候來的,是一定要進去的。


    正在練字的丁秋蝶看見了來人,從桌案後走了出來,臉上帶看溫柔的笑意,「小福,你來了喔,別站著,請進來坐啊。」


    董小福看了眼椅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坐下。


    丁秋蝶拉上她的手,輕輕地把她按在椅上坐下,然後倒了杯茶,自己再坐下,「小福,別這麽生份,喝茶啊。」


    見丁秋蝶如此地客氣,董小福內心的壓力一陣陣壓上來,更顯得自己是如此的比不上人家,不過她還是把茶給喝了,先是品品其味,然後像個行家似地慢慢喝下,就像韓文堯所教的那樣。


    丁秋蝶暗暗地觀察著,每次見小福,總會發覺有所不一樣,可見文堯是下了很大的用心,把一塊璞玉琢磨得發光了,隻是那憨直的性子,一直還是那個樣子。


    丁秋蝶那笑笑的眼光一看來,董小福那淡定的神情又開始慌了,立刻從身上掏出那一點點的錢來,雙手奉上,「對不住,丁姑娘,書坊所賺的錢不多,我一次也隻能還這麽多了。」


    文堯怎麽還沒對小福說啊?這文堯早就將所有的欠款還給她了,還有小福的爹的事……事情這麽地拖著好嗎?「小福,你不需要這麽急的。」


    「借的錢一定要還,不然我心裏會很難受的。」把錢再從手上推過去幾分。


    丁秋蝶也隻好收了下來,心想迴頭一定要跟文堯說去,不然再好的感情總這麽僵著,可是會變糟的。


    這時,董家小姐可是帶不客氣地走了進來,不請自坐,沒想到這個狐狸精能住這麽久,讓她不得不來,也不客氣地說著:「你就是那個淩煙閣的丁秋蝶,那個靠男人賞錢才能過活的妓女吧?」


    丁秋蝶沒有動怒,這種場子她不知見識過多少迴了,她隻是淡淡地看著這位嬌貴的董家千金。


    董小福覺得這樣的說話方式很是不對,大不尊重人了,人家丁姑娘可是個好人呢,「董小姐,丁姑娘是少爺請來的客人呢。」


    她才多久沒找這個小福的世而已,居然敢當麵指責她的不是?!話毫不留情地掃了迴去:「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話,你插什麽嘴!」


    董小福隻縮了一下,「丁姑娘是與少爺認識的,那意義對少爺來說是很不一般的,所以董姑娘怎能讓少爺為難呢。」


    「你——」董曉芙氣得以手指指向董小福,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董小福不隻敢插話,還這麽地會說話,且直打她最弱的點!不甘願地反駁道:「你這個丫頭是傻了嗎?我現在是在為你和我著想呢!這個丁秋蝶從以前和韓哥哥就有一段情,現在又讓她住了進來,那代表著什麽,難道你笨得都想不到嗎?就是要把她趕出去啊,不然你和我可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那天她休假,少爺沒有不理她,而且現在晚上也一切如常,表示少爺並沒真的討慶她,她還是可以待下來的,目前其它的她並不願意想太多,「丁姑娘她人很好,做人不可以這樣的。」


    「我還以為你這丫頭變聰明了呢,結果還不是傻的!你可知這個女人正一步步地在危害韓哥哥呢。」


    她聽不懂,也不願意相信,隻覺得為了趕人,也不用如此說的,「丁姑娘不會是這種人。」


    「你天天都在外麵,這個女人以前和韓哥哥的事如何又如何的,你總該有聽過的,最近在傳著什麽,她也該有聽到吧?」她覺得她好累喔,為了要趕走小福,本以為丁秋蝶可以擊退小福,結果丁秋蝶的威脅更大。


    以前的事,她當然有聽過,但那也隻是因一個女人太愛一個男人所致,其實並沒有什麽錯的,現在再拿出來談,未免太不道德,「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董曉芙驕傲地揚起下巴,「原來你什麽都沒有聽到喔,這也難怪,這種內情中的內情,你哪有可能會知情,我說的對不對啊,丁姑娘。」


    丁秋蝶的神色不變,「董姑娘,我迴來之後,倒不知外麵又傳了我什麽,聽你這麽說,我倒好奇了。」


    董曉芙盡是蔑視的眼神,「別裝了,再裝下去,就會更讓人瞧不起了。」


    這個董家小姐,怎麽不一次把話說清,盡把話說得愈來愈難聽了,「董小姐,你何不把話一次說個明白,結論如何,再來論個公斷。」


    「說來說去,你就是相信這個女人就對了,我跟你說,當年她說被汙辱了,其實是抓奸在床,原本是要把韓哥哥騙迴來,好演個苦肉計的,結果是情欲一發不可收拾,當場被抓個正著,而所說的脫辭罷了;一陣混亂過後,還故意把那人給放走了,後來還受到了報應,跟那個人分了。」


    這不過是傳言罷了,一個姑娘家被玷汙已夠讓人傷心,外界居然還把事情扭曲成這樣,「董姑娘,我相信丁姑娘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相信那些造謠之人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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