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雙櫻一出鞭從不落空,鞭長五尺三寸,以精鋼打製,鞭上有倒剌,鞭身通紅泛銀光,能一分為九,九條細鞭,故而稱九尾鞭,有如山海經所描述的九尾狐,鞭鞭都能要人命。


    「快,快護著爺!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給小爺打迴去,她才一個人,你們還怕打不過嗎,使勁地用,用力的打,打死小爺負責,這頭母老虎猖狂太久了,打死她有賞……」天啊!痛死了,皮開肉錠,她那根鞭子怎麽這麽厲害。


    血流不止的馬大軍認為全是鞭子在作祟,沒想過其實是使鞭的人功夫超絕,身上帶傷還起貪念,想把赤焰九尾鞭搶過來,占為己有。


    有了神兵利器在手,他便所向無敵,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再也沒人壓得過他。


    怕死的馬大軍雖有惡膽卻也曉得天水城不是嶺南,在吃過幾次虧後,他特意帶了二、三十名他爹的兵出來,一來有嚇阻作用,讓人心生恐懼,二來也好保護他的安危,堂堂守備府公子豈能讓人看輕。


    「是。」


    重賞之下有勇夫,馬大軍一聲「賞」,原本擔心被鞭子抽到的小兵也一鼓作氣的衝上前,蟻多咬死象,不信這麽多人困不住一個騎馬的十五歲姑娘,車輪戰也累死她一人。


    但是……


    「哈!打死我?姑奶奶我還把土匪的頭當鞠球踢呢!摸摸你們的頸子夠不夠硬。」她的鞭子是沾過人血的,命不夠硬的最好滾遠點,否則休怪她鞭下不留人。


    一鞭分九鞭,忽閃迷人眼,沒人看見她如何出手的,隻見纖纖素手美得像在繡花,五指或挑、或拈、或撥動,九條細鞭連傷九人,手腕再一翻,又是九人滾地哀嚎。


    不到一刻鍾,馬大軍帶出來的爪牙全倒地不起,有的抱肚、有的蜷腿、有的扶著手臂、有的隻敢趴著,因為背太痛了,火燒似的灼人,有人肩膀抬不起來,不見傷口卻疼入骨髓……


    在場的人看傻了眼,也有些發怵,不愧是天水城一虎,實在太兇猛,這樣的女子嫁得出去嗎?


    「你,你敢打官兵……犯,犯了王法……啊!你又用鞭子抽我……」血,他又流血了。


    馬大軍捂著臉,感覺傷口火辣辣的疼。


    「有官兵嗎?我沒瞧見,隻看到一群欺負良民的惡徒,這麽多人圍攻我一個弱小女子,我好怕、好怕呀!」梅雙櫻嘲弄的發出驚聲,媚如春水的眼兒居高臨下的蔑視。


    「梅雙櫻,你要不要臉,兇猛如虎還敢自稱弱女子,這裏有誰比你強悍。」倒了八輩子楣,居然遇上她。


    「放心,臉皮隻比你薄一點,不敢與你媲美。閣下是不要臉始祖,叫人敬佩。」好話不聽,非要逼她動手,當她好脾性不成,能好言好語聽他說完一堆廢話。


    「你……你敢嘲笑我,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你得意不了多久……」他氣得口不擇言,渾然忘卻眼前麵對的是何人,還當自己是吐沫成兵的公子哥兒。


    「要將我小師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你問過我了嗎?」一道龍吟虎嘯般的低沉嗓音以內力傳來,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破,發出嗡嗡聲。


    「大師兄。」梅雙櫻眉開眼笑的迎上前。


    塵土飛揚,幾匹高壯大馬由遠而近,馬背上坐了數名精瘦男子,除了一名麵帶冷肅外,其他幾人都一臉笑意,好不樂乎,等著看好戲。


    「一進城就鬧事。」俊色惑人的漠生一開口狀似喝斥,但語氣中多有縱容,不快她私自離隊,招惹是非。


    六年前威場武館自組鏢隊,一開始隻有不到二十人加入,其他人采觀望態度,不相信護鏢的買賣做得起來。


    第一樁鏢是北方商人要將五車皮毛運往南方銷售,皮毛主人也是試試水溫,不敢托運太多,想著能到達南邊就好,賺多賺少無所謂,因此鏢銀給得很高,扣除販賣皮毛的價錢頂多賺一成而已。


    也是皮毛商販走好運,那年江南發大水,一到入秋天氣轉涼,皮毛供不應求,價格往上翻了好幾倍,他賺得盆滿缽滿,還自動加價貼給鏢隊過冬,一趟來迴賺足千兩銀。


    沿路也遭過幾次匪患,但全被威揚武館的武師給打退了,因此一迴天水城,在皮毛商販的讚揚聲中,新組的鏢隊也廣為人知,不少感興趣的人紛紛詢問,想求個平安。


    那一迴漠生和梅雙櫻也出去了,把梅承勇急得頭發都快白了,直到兩人歸家了鬆了一口氣。


    可是之後的幾迴又去了,把他愁得整日眉頭不展,數著日子盼他們早歸,勿在外逗留太久。


    兩、三年後鏢隊的成長逐漸平穩,他倆也較少外出,把帶鏢的事交給特意培植起來的人,他們隻在大鏢時才偶爾跟鏢,餘下時日便整治那莫名得來的千頃土地。


    雖然未留名姓,可漠生和梅雙櫻心底明白肯定是他們救的那名錦衣少年所贈。隻有他能如此大手筆,而他們找不到人還地隻好接下,再想辦法找人開墾、耕種。


    土地不利用起來,免稅三年之後還是要繳稅的,那麽多的稅金想想都心疼,於是兩人異想天開的找上邊關駐軍。


    而隨著托鏢的人越來越多,鏢隊的武師也越招越多,分成甲一、甲二、甲三、甲四、甲五五個鏢隊。


    不過看人做買賣賺了銀子,梅雙櫻也打起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念頭,既然自家有五個鏢隊,為何不抽出兩個鏢隊南貨北運、北貨南運,他們不插手商道,隻賺取差價賣給商家,竟也有相當可觀的利潤。


    發展至今已有六百餘人,四個鏢隊、兩個商隊,在大師兄漠生和小師妹梅雙櫻的帶領下,威揚武館儼然已是城中首富,豎立起標竿,讓其他小股勢力望塵莫及。


    「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義舉懂不懂,高風亮節、光風霽月,是值得推崇的美德。」梅雙櫻有如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明豔照人,美得不可方物,漾著光彩的水眸宛若寶石,熠熠生輝。


    「哪來的刀,分明是鞭,瞧瞧這些沒求神拜佛的可憐蟲,被咱們雙櫻妹妹虐得體無完膚。」嘖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就撞上大發雌威的母老虎了。


    「二師兄,你這是捧我還是眨我,我怎麽聽出一絲謔意。」笑話她出手太重?她還沒在每個人臉上刻花呢!


    「捧,絕對是捧,誰敢說三師妹一聲不是,二師兄打斷他的腿。」想找死不怕沒鬼當,七月鬼門提早開。


    王清雋是王嬸的大兒子,是第二個拜在梅承勇名下的弟子,依入門的先後,梅雙櫻排第三,之後底下是六名師弟,分別是四師弟周少紹、五師弟張仲懷、六師弟鄭不凡、七師弟秦勸、八師弟吳品眾,小師弟梅雙峯。


    如今武館又增添了十二名教武的師父,皆是先前威揚武館前館主的弟子,也是梅承勇的師兄弟,因此他隻帶連同自家兒女在內的九名弟子,餘者各有自己的師父,他升格為師伯。


    「二師兄你太狗腿了,三師姊的武力需要你吹捧嗎?我建議你離遠點,免得被她的鞭子掃到,遭受無妄之災。」周少紹咧嘴取笑,他的馬離得可遠了,就怕不省心的三師姊一個失手用到自己人。


    「老四,做一迴男人,別讓二師兄瞧不起你。」有這麽扯後腿的師弟嗎?


    「二師兄,你瞧不起吧!我是四師妹。」一遇上三師姊的兇猛,他寧可不當男人。


    一句「四師妹」一出,幾個師兄弟哄堂大笑,有人還揶揄著要給新師妹買朵珠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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