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海港的夜,寒冷,寂靜。


    大船客房的被窩裏,溫暖,幽香。


    這一絲幽香,是來自夢中的女子。


    這一絲溫暖,是來自夢中溫柔的撫摸。


    橙二醉了。


    醉了,就睡的香甜。


    似乎,在橙二的生命中,睡的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香甜過。


    也許,是失去了殺人的月牙刀,反而使他忘記了自己,原來曾經是個殺手,原來曾經是個刺客。


    寒風肆掠,海潮拍岸。


    外邊的寒意不能阻擋橙二內心的一團火。


    這團火,壓抑多年。


    夜,嬌嗔。


    夢中,女子羞澀,潔白無瑕…。


    一縷幽香在橙二的耳邊吹拂。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他光滑健壯的肌膚,遍身遊走。


    巧手的撫摸,好熱烈。


    美腿纏繞在腰間,似乎是溫柔海浪包裹,更溫柔。


    柔軟甜香的唇,蓋在橙二幹裂的唇上。


    …


    月光輝映,是愛的誘惑。


    迷人的幽香在激情裏浪蕩。


    悠悠的唿喚…希望在吟唱…。


    熱烈而又顫抖的手,光滑而又細膩的肌膚。


    一夜纏綿。


    …


    夢中的女子似乎很熟悉,橙二迷醉的大腦裏是珠珠的形象。


    珠珠模糊,模糊不清。


    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唿喚:“橙二…橙二…”。


    聲音也模糊,分辨不清。


    …


    橙二醒了。


    橙二起身。


    橙二錘頭。


    不是夢,這不是夢。


    夢中的珠珠,是真的珠珠。


    珠珠躲在被窩裏。


    珠珠蜷縮在被窩裏,死死攥著被角,堅決不肯見麵。


    許是害羞。


    橙二也不好麵對,橙二寧願相信這就是一場夢。


    這場夢最好,永遠也不要醒來。


    醒來了,夢,就會破碎。


    珠珠,皇家公主,永遠也不會屬於一個殺手,一個刺客。


    橙二心中憂鬱,穿起衣服,走出屋外。


    下了三層樓,穿過一樓船艙大廳,走到了甲板上。


    清晨,霧未散。


    老伴月淩思歸,孤獨的背影,立於甲板上。


    他,是否也在思念?他,在思念誰?


    待橙二走近,淩思歸說:“我老了…,已經記不清…事情”。


    “你說的事情,是何事?是故人的事情嗎”。


    淩思歸嗬嗬:“故人?還有哪個故人能夠想起?太遙遠了…,也太…久遠了,我…記不起”。


    “那你…在想什麽”?


    “陳團團,是陳團團,聖女派的聖女。她跑了,從底下的底艙裏。我…似乎…記得。我點了她…十八處穴道,難道是…我…記錯了”?


    橙二頭疼,橙二口渴。


    橙二出來是來找水喝的。


    原以為,老伴月淩思歸也有感情,也會思念?沒有,他還是這麽的無情,他的心中隻有爭權奪利。一輩子,他就這麽無情了一輩子。


    橙二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橙二,不關心陳團團是否跑了,他隻關心陳團團是否還活著。


    現在,橙二放心了。


    活著就好。


    “我想找水喝,我隻是出來找水喝的”,橙二掉頭就走。


    “你,不在意…陳團團”?淩思歸問。


    “我隻在意哪裏能夠找到水…喝。我渴,我想喝水”。


    “你,必須…要找到她”。


    “不就是要重組七殺星嗎?非缺她不可嗎?再找個人充數不就行了,就像愣子,不就是充數來的嗎”?


    淩思歸拿出一個簪子,沉重的說:“陳團團…拿走了皇家寶藏的…鑰匙”。


    橙二認得這個簪子,這是珠珠頭上戴的。“這是…珠珠…”。


    “假的,這是假的”。


    “奧,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到陳團團,搶迴真的簪子”。


    “是,那裏麵是…皇家鑰匙”。


    “那你自己為什麽不去”?


    “你…不去不行”。


    “為什麽”?


    “因為…你,如果…你一直找不到陳團團,你就會…毒發身亡”。


    “我喝了毒酒?要我去找陳團團,找她給我解毒?是昨晚的酒嗎”?


    淩思歸說:“不是,是你中了她的…生死符。聖女的生死符,是解藥也是毒藥。在皇家寶藏的地宮裏,你血幹而亡。是聖女陳團團用生死符…救了你。生死符…雖然可以救你,但是…若幹年後,還會發作。到時,沒有陳團團,你就會毒發身亡。據說…死狀,慘不忍睹”。


    “若幹年是多少年”?


    “也許…5年,也許…10年”。


    “無所謂,那就夠了,我能活十年就夠了”。


    淩思歸惱怒:“別忘了…,珠珠還在我手上”。


    “你也不敢對珠珠怎樣”?


    “好…好…,橙二…我們有合作,你已同意合作”。


    橙二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氣老伴月淩思歸,他說:“刺殺吳三桂,達素,別的?我不管”。


    淩思歸忍住氣,緩一緩說:“你難道…要看著陳團團,去把皇家鑰匙交給…大漢奸,吳三桂嗎”?


    “愛誰誰,關我屁事”。


    淩思歸大聲說:“關…珠珠,大明公主珠珠的事”。


    提起珠珠,這是橙二的軟肋,橙二攤開雙手:“可是,我…我到哪裏去找陳團團”。


    “她,走不遠,她,出不了這個海島”。


    “為什麽非得我去”?


    “別人…不行”。


    “你們怎麽不行呢”?


    淩思歸說:“時間不等人,廈門大戰一觸即發,這是我們了解…達素最好的機會。提前準備,這是我們…殺手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天亮,我們…就出發,商船整體出發去…廈門。隻有你,留下來,找到陳團團,找到葛曼葛蘭。找這兩個人,要為我們所用,非你不可,隻有…你行”。


    “那…珠珠呢?”


    “珠珠?必須和我們,在一起”。


    “用珠珠牽製我”?


    “你說呢”?


    橙二無奈點頭:“好,我們廈門匯合。我要我得刀,我的月牙刀”。


    刀光在淩思歸的袖中一閃,月牙刀遞給了橙二。


    橙二接過刀,說:“還有,你得給我留一艘船”。


    “想要那艘”?


    “就這艘”。


    “要…這麽大的船”。


    “大船好,安全,好吃的也多”。


    “行…”。


    甲板上腳步聲響,小伴月,胖丫,愣子和他的狗,一起走了出來。


    淩思歸說:“去叫珠珠公主,我們要換船出發”。


    橙二有一絲慌亂,珠珠…?別…還在我的房間裏…沒睡醒。


    這…這…


    被人看到珠珠…公主在我的房間裏…如何…如何是好?


    汗,從橙二的臉上流了下來。


    正想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我來啦”,音到人到。


    珠珠,收拾利落,活波可愛。


    見到橙二,珠珠說:


    “橙二,昨天晚上你醉了,睡的怎樣?咦…,怎麽了,你怎麽流這麽多的汗”?


    睡的怎樣?她問我睡的怎樣?


    睡的怎樣,你不知道嗎?


    為什麽流汗,你不清楚嗎?


    橙二,內心忐忑,而珠珠,光明磊落,臉不紅心不跳。


    怎麽迴事?


    錯了…完全錯了…


    一定是某個地方錯了。


    橙二,頭疼欲裂,


    不是珠珠,不是…珠珠…


    昨晚,


    那會是誰?


    誰?和自己一夜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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