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不,小柳兒,你就去打聽一下這個賀嬤嬤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大的脾氣。”

    嘉宜本來想派山茶去打聽一下賀嬤嬤的來曆的,可轉念一想,至多這一年之內也該給山茶和綠萍挑人,等她們一成親,跟前的柳兒和向菱就要頂上來做大丫鬟了,要是不放開手讓她們兩個迅速的把一些事情接過去,那麽,等到山茶和綠萍一配人,自己跟前就沒有得力的人手用了。

    “啊,叫我去?”小柳兒一聽指著自己的鼻子果然有點兒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派給她,往常有什麽需要打聽的,嘉宜都會指派山茶和綠萍去的。

    嘉宜點點頭,想了想,讓山茶,綠萍,小柳兒,向菱都進來,然後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她要山茶和綠萍兩人分別教小柳兒和向菱,一人負責一個,把她們手上的事情教給小柳兒和向菱,原因她也說了。

    山茶和綠萍之前也知道了嘉宜的一些安排,所以就爽快地答應了,小柳兒和向菱則是感覺有些壓力,不過她們看起來也躍躍欲試的樣子。

    “好,那就這麽辦吧。”嘉宜說完,揮了揮手讓小柳兒和向菱退下,山茶和綠萍則是伺候著嘉宜起來略微梳洗了下,然後用飯。

    正吃著呢,院子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丫鬟在外頭行禮說四少爺迴來了的話。

    嘉宜聽到就知道是薛雲霖迴來了。

    遂吩咐山茶去把給薛雲霖留的飯從食盒裏拿出來擺在飯桌上。

    簾子一掀,果然見到薛雲霖笑著走進來了,山茶和綠萍忙向他行禮,薛雲霖先去要了水洗了手,然後嘉宜去給他找了一件家常的衣服給他換上。在這過程中,原先伺候薛雲霖的吉雨和吉春進來要幫忙的,嘉宜就說不用了,以後近身伺候的事情自己順手就做了。

    嘉宜比較反感自己跟薛雲霖成親了,可給他換衣服,梳頭,這些事情還要別的丫鬟來做。

    跟絕大多數女人一樣,不喜歡在兩夫妻的房中,有別的女子攙和到兩人的生活之中,其實這也隻是嘉宜這個穿越者特別不能忍受而已。

    畢竟這個時代像她這樣的大家族裏的少奶奶,很少有可能讓丈夫終其一生就守著自己一個,丈夫終究會納妾,會收通房,甚至為了爭|寵|,還會拿自己身邊的陪嫁丫鬟去討好丈夫,達到固|寵|的目的,所以即便是夫妻兩人的房中,沒有第三個女子也是不可能的。

    薛雲霖由得嘉宜伺候換了衣裳,問她:“才將我瞧見你在吃

    飯,吃得什麽?”

    嘉宜嗔道:“你去見了那什麽宗師,在外頭吃了飯迴來,還曉得來問我吃什麽?”

    薛雲霖:“你冤枉我了,我沒吃飯就迴來了,知道這是咱們新婚後頭一次就我們兩個人吃飯,我要不迴來,你不得怪我一輩子呀?”

    “你沒吃晚飯?真的?”

    “當然是真的,所以我問你吃什麽呢?”

    嘉宜笑了,拉著他的袖子往東次間裏走,說:“我吃的一些青粥小菜,但我讓山茶她們給你要了些葷菜,怕你晚上吃素會餓。”

    薛雲霖聞言,搓一搓鼻子,笑著說:“我這娘子還真體貼,知道為夫晚上要幹活兒,不吃飽容易餓。”

    嘉宜聽了就在他手臂上一掐說:“貧嘴,還是改不了小時候的毛病,我說,虧你還是聞名天下的狀元郎,你在外頭跟同年,跟朋友,跟那些朝堂上的大人們也是這麽貧嘴嗎?”

    薛雲霖跟著嘉宜一起去飯桌旁坐下,桌上早擺上了嘉宜給他準備的一些飯菜。

    他拿起筷子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我這個人呀,就是兩張臉換著用,在自己的親人熟人跟前,就是個最不守禮的頑皮小子,而要是在那些同年和大人跟前,就是謙謙君子了。娘子,你說要是時時刻刻都一張板正的臉,人會活得多累。”

    “善變的人……不過,你也說得有理……”嘉宜一邊說也一邊端起了自己跟前的沒吃完的粥喝起來。

    當著薛雲霖的麵兒,嘉宜連吃了兩碗,在他麵前,她有最放鬆的狀態,再看在她旁邊坐著的薛雲霖,中間吃醃魚的時候有一根刺紮到他牙齦上了,他還咧開了嘴,自己拿手去拔呢,一點兒也不忌諱當著新婚妻子的麵這樣看起來挺失儀。

    嘉宜想,看來小叫花在自己麵前也是放鬆和隨便的。

    “對了,雲霖,你跟我說一說你當年為何扮叫花子要飯呀,這種事情實在不該是你這樣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做的事情。你不覺得那樣做有點兒無聊?”嘉宜吃完飯後放下筷子,托著腮笑著問還在吃飯的薛雲霖。

    薛雲霖嘿嘿笑,一邊吃飯一邊說:“那時候是挺無聊的,我跟以桓看到要飯的叫花子,就說要不咱們扮叫花子,看誰要的錢多誰贏了就請客……”

    聽到薛雲霖提起三皇子,嘉宜愣了愣,笑容淡了些。

    她可是聽說了前兩日潭王妃歿了,想必這會兒潭王傅以桓日子不太好過吧,自己跟薛雲霖在這個時候

    成親了。如果真像說的那樣他愛自己的話,如此一來,他就同時失去了作為王府女主人的潭王妃,還有一個愛的女人,另外還加上一個自打小就在一起玩的好友。

    薛雲霖隨意說出來這樣的話之後,也想到了傅以桓最近的遭遇,於是他也住了嘴,沒繼續往下說。

    嘉宜忽然覺得傅以桓就像是一個自己和薛雲霖兩人之間誰也不願意碰觸的尷尬,本來關於這個人,她和薛雲霖都有關於他的美好的迴憶的,但是這會兒這種迴憶卻會給對方帶來尷尬。

    於是等到薛雲霖吃完飯之後,兩人漱了口去一邊的炕上坐下相對喝茶的時候,嘉宜就開口了:“雲霖……”

    薛雲霖忽然伸手握住她放在炕幾上的一隻手說:“娘子,以後叫我霖郎,我喜歡聽,你叫雲霖,顯得生分,還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跟潭王有關的事情,其實這事情我也想跟你說上一說呢。我們隻管過我們的日子就好,至於他要怎麽嫉恨我們,我們也沒辦法。若說和解,別的事情還可以考慮,但這種事情,無法和解。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我們並不欠他什麽。”

    “霖郎……”嘉宜輕聲吐出這兩個字,發覺還挺悅耳好聽。

    “我在這裏。”薛雲霖用力握緊了她的手笑著答應。

    看他笑得燦然,嘉宜心情大好,那因為想起傅以桓帶來的壞心情也不見了。

    她湊近一些,在他潤澤的唇上一吻,接著兩人氣息相接,纏|綿地吻了起來。

    因為是新婚夫妻,而且是嘉宜頭一次主動,薛雲霖很快就情熱,向嘉宜求歡。

    嘉宜沒有拒絕他,隻是跟他說在這裏不合適,於是薛雲霖便下了炕,擁著嘉宜到西邊兩人的臥房裏去……

    一番顛雲覆雨之後,嘉宜和薛雲霖兩人躺在枕上喘息,薛雲霖問嘉宜感覺如何,嘉宜說很好,她忍不住笑著問薛雲霖:“霖郎,怎麽你每次都要問我好不好呢?”

    薛雲霖側身用一手撐頭,低聲笑著說:“魚水相歡,你是水,我是魚,你不歡,我就不暢,在夫妻交歡這種事情上,我想你滿意。”

    嘉宜很喜歡薛雲霖如此體貼,照顧她的感受,這說明他是個體貼溫柔的丈夫,不像很多男人那樣大男子主義,隻顧著自己享受,完全不顧妻子的感受。

    嘉宜抬起一隻手在他的胸|脯上畫圈兒,也問他:“那就覺著我好不好呢?”

    薛雲霖低頭,視線在嘉

    宜白膩的酥|胸|前流淌,眸色幽暗,他啞聲說:“非常好……今兒我在外麵聽李宗師講心學體會,竟然想到了你……讓我分神了,以至於李宗師問我的話,我都答不上來,鬧了笑話。”

    提到什麽李宗師,嘉宜來了興趣,問薛雲霖:“霖郎,你跟我說一說那個李宗師都講了些什麽,我想聽一聽。”

    “這個呀……你能聽懂嗎?”薛雲霖眉頭一挑問嘉宜,不是他小看嘉宜,而是像“心學”這種玄妙的學問,他不認為嘉宜這個沒讀過多少書的女子能聽得懂。

    嘉宜嘟嘴:“你小看我了。雖然我八歲以後才迴侯府,才開始去顧家的家學裏麵讀書,可是我這也讀了六七年書,看得書也不少,心學聽過一些,是不是主要講知行合一,格物致知的?”

    薛雲霖“啊呀”一聲,睜大了眼,上下掃了嘉宜兩眼,驚道:“沒想到你竟然還知道心學的要義,好吧,既然你也算是入了門了,我就給你講一講李宗師講的這個他個人的心學體會。”

    接下來薛雲霖果然詳細地把他聽的那李宗師說的心學釋義說給嘉宜聽。

    嘉宜聽完了便說:“按照你說的,你是不是覺得也要學以致用,然後出仕做官,為天下百姓造福,為朝廷分憂呢?”

    薛雲霖點頭:“那當然,所以,這些年來我不但要在科舉上努力有所建樹,我還學了算學,醫學等,閑暇也會跟著朋友們一起去騎射,我可不想做什麽都不懂,就知道八股文章的書生。”

    “喲,我還不知道,原來霖郎還是個文武全才呢?那麽,這一位全才,你打算以後幾年如何大展拳腳呢?就我所知的,像你這頭名狀元直接就是進了翰林院,過兩三年不是繼續在翰林院做學問,就是去觀政,然後嘛,要不進太子詹事府,輔導太子,要不就是去做六科給事中。總之,在京城裏混,我想皇帝是不大會把你外放的。”

    “這正是我發愁的地方,我真得想帶著你去外地上任,做個地方官,了解民生疾苦,為百姓做一些實事。聖上要是不放人,我就得呆在這京城裏麵了。”

    “你不要想得那麽遠,先在翰林院呆幾年,熟悉下這京官是怎麽辦事的再說吧,你有那樣的雄心,機緣巧合,說不定就可以外放的,在哪裏也是鍛煉嘛,小同誌,你說是不是?”嘉宜說到最後跟薛雲霖開起了玩笑。

    薛雲霖見嘉宜拍著自己的胸口,促狹地笑著說話,他立馬就抓住她的手問:“小同誌?那是什麽?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嘉宜隨口一句:“小同誌可是個好話,是說你好。”

    “我不信,我要罰你!”薛雲霖說完就俯下身來親|吻嘉宜,還在她異常敏|感的脖頸和胸口上使壞,一會兒功夫就把她也撩撥得周身滾燙了,於是,兩人開始鍛煉身體了……

    人年輕,身體好,嘉宜和薛雲霖一|夜叫了好幾次水,這事兒不知道怎麽地就傳到了沐姨娘耳朵裏麵。

    她雖然喜歡新進門兒的媳婦跟兒子感情好,可是也擔心兒子身體吃不消,於是在嘉宜次日去向正牌婆婆葛氏請安迴到錦墨居之後,就親自上門來找兒子跟媳婦說話了。

    當時薛雲霖在書房裏,嘉宜在北屋的東次間算著她嫁過來之後薛雲霖給他的一些賬冊,那些賬冊是薛雲霖名下的一個大莊子和一個鋪子的賬,薛雲霖把它交給了嘉宜,之前,這個賬是由他跟前的大丫鬟吉雨替他管著的。

    嘉宜正算著賬呢,山茶掀開簾子進來,徑直走到她身邊,低聲告訴她:“沐姨娘來了,問了姑爺在哪裏,然後直接去書房了。”

    “或者是姨娘她有什麽事兒要找姑爺吧。”嘉宜沒有停止打算盤,隨口道。

    山茶:“少奶奶,奴婢勸您還是別算賬了,收起來吧。沐姨娘去見了姑爺,一會兒怎麽著還得到您這裏來,她要看到了您算的這賬是姑爺的莊子和鋪子的,說不定會多心,天底下的婆婆都不喜歡兒子被媳婦管著的,特別是這銀錢上……”

    不得不說,山茶的話提醒了嘉宜,她暗怪自己怎麽如此缺心眼兒,丈夫的親娘盡管是個不錯的女人,但不代表她能夠喜歡嘉宜管自己兒子的賬。

    其實今早吃完飯之後,薛雲霖把他名下的莊子和鋪子的賬冊讓吉雨拿過來時,她不太想管的。

    可是迴頭一想,丈夫如此信任自己,把他的賬給自己管,要是自己還矯情不管,那也是太蠢了。誰都知道,一句俗話說的,男人有錢就變壞,丈夫雖然是個純良的人,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未必不會變得像別的男人一樣。手上有錢,那麽養一兩個外室簡直不要太簡單。要問男人的錢最多花在什麽地方,嘉宜大致曉得,不過是酒色兩個字上。

    把錢管緊一些,男人至少在做壞事的時候沒那麽方便,這是絕大多數婚後女人的想法,嘉宜也是如此。

    所以,她後來接了薛雲霖命吉雨拿過來的賬冊,足足有十幾本賬呢。

    嘉宜也沒叫吉雨幫自己的忙理賬,她這些年在顧家沒少跟著老

    太太派給她的嬤嬤學打算盤,學算賬。老太太的兄弟陶慶可是經商的一把好手,手下的人對於怎麽算賬盤賬那是非常在行的。顧老太太在嘉宜上家學之後,每過幾日,就會讓兄弟送給自己的同時替她管賬的管事嬤嬤去清芷居教嘉宜怎麽算賬和盤賬。故而,嘉宜打得一手好算盤,盤一個莊子和店鋪的賬那是不在話下。

    吉雨倒是微微吃驚,這個新嫁進門兒的侯府庶出小姐在算賬和盤賬上看起來很在行的樣子。

    本來她還以為嘉宜會叫她留下,幫著算賬的。

    吉雨可是夫人葛氏挑給薛雲霖使的丫鬟,是個能幹的人,她爹是薛府外院的管事,打得一手好算盤,賬也算得好,所以她自打小耳濡目染,算賬盤賬都是一把好手。她又是薛府的家生奴婢,葛氏就把她派給老四薛雲霖了,再加上吉雨相貌平常,看起來也挺老實,所以葛氏是特別放心把她派給薛雲霖做丫鬟。

    葛氏也知道在薛家的四個兒子裏麵,庶出的老四書讀得最好,丈夫對老四的期望很大,所以明確要求去伺候薛雲霖的丫鬟們不許打扮得妖妖嬈嬈,勾|引爺們兒。而且,她派去薛雲霖跟前的丫鬟也是其貌不揚的,就是想要避免老四沒有取得功名之前像其他的大家公子那樣早早沾染上女人,掏空了身子。

    隻是,她也暗示過,去老四身邊伺候的丫鬟,要是等到老四成親了,那她們可以優先成為老四的通房和妾。

    吉雨作為薛雲霖成親之前,在他跟前最得力的丫鬟,自然是希望將來能夠成為才貌雙全的四少爺的妾的,而且她也認為自己別所有人都更有機會。

    嘉宜才嫁入薛家,見到薛雲霖身邊以前伺候他的丫鬟都是其貌不揚的,而且在自己嫁進門之後對自己也挺尊敬的,就並沒有多想,她哪想到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心思呢。

    這會兒她聽了山茶的話之後,就忙把炕桌上放的那十幾本賬冊讓山茶給收撿起來,放到炕幾下麵的抽屜裏麵了。

    她下了炕,理了理衣裙,接著讓人準備茶,候著沐姨娘一會兒過來。本來她還想著去書房見她的,隻是轉念想到人家母子在一起,或者要說些體己話,是自己這個媳婦不該去聽的呢,那樣一來,要是自己過去了,說不定還會讓人覺得她多事兒呢,索性就不去了,給他們母子空間說話吧。

    西廂房的書房裏麵,沐姨娘在見到兒子之後,盯著兒子左看右看,這讓在寫書信的薛雲霖停住了筆,問她看什麽呢。

    沐姨娘道:“雲霖,你早起

    沒照鏡子麽,眼下發青,顯然是沒睡好,這樣可不行,才成親,不知道饜足……”

    她也沒有把話說明,但薛雲霖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他姨娘說的什麽意思了,遂搖了搖頭,對她說:“姨娘,您這趕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呀?我早起覺得身體很好,精氣神兒都足,您不用為我|操心了。還有,您不是指望著抱孫子嗎,我可是為了滿足你的心願。”

    說完,自己暗暗笑起來。

    沐姨娘繼續說:“你看你,又開始貧了,我這個當姨娘的可得勸你一句,愛惜點兒自己的身子,我雖然想抱孫子,可也不想你的身子給掏空了……”

    “哪有那麽嚴重,行了,姨娘,我曉得了,您走吧,我這還忙著呢。”

    兒子攆人了,沐姨娘也坐不下去了,她想,就知道會是這樣,從小到大,她都拿這個兒子沒轍。

    行,兒子不聽,那去勸一勸媳婦,讓她提醒自己的丈夫注意身體這總行吧。

    沐姨娘也是一個人太閑了,眼前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似的兒子,不管他的事情,沐姨娘覺得全身不舒坦。

    接下來,她就去了北房,剛到門口,守在門口的小丫鬟就給她打起了簾子,並說少奶奶一早就備下了茶果,等著她去吃茶說話呢。

    嘉宜聽到簾子響,直接從東次間出去,去迎接沐姨娘。

    見了沐姨娘,也向她道福,沐姨娘迴了禮,隨著嘉宜進了東次間,然後去炕上坐了。

    沒有兒子在跟前,沐姨娘也要擺一擺婆婆的譜了,嘉宜呢,絕不認為這位丈夫的親娘到這裏還要坐椅子,而她自己坐炕。

    就這麽坐在沐姨娘對麵,嘉宜還覺得有點兒不合適呢。

    沐姨娘在嘉宜對麵坐了,也上上下下打量了嘉宜一番,見嘉宜容色嬌豔,精神煥發的摸樣,不由暗想,這個媳婦該不會是會采陽補陰之術吧,兒子可是吃虧了。

    心裏就有點兒不舒坦了,她揚了揚手,讓屋子裏的丫鬟們都出去,等到屋子裏隻有嘉宜跟她自己了,她才說:“我這個做姨娘的多句嘴,你跟雲霖新婚燕爾,再好也得注意下節製,雲霖整日家又要去翰林院點卯,又要跟同年朋友還有士大夫應酬,很累人的。你還是要勸著他,不要隻顧著自己盡性傷身,日子還長……”

    “……”嘉宜有一會兒還沒聽懂沐姨娘到底是在說啥,聽到後麵才明白了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是說,要她勸丈夫在房事上節製,

    而且聽她說話不悅的口氣,仿佛都是自己的錯一樣。

    難道她把自己想成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了?

    天地良心,她可從來沒有在男女之事上頭需索無度啊。

    還有,到底是誰這麽多嘴多舌,昨兒晚上要了幾次水,今天這個事情就傳到沐姨娘的耳朵裏麵去了。

    然後愛子如寶的沐姨娘就趕過來提醒自己了。

    不知道剛才她在其子的書房裏麵說什麽了,是不是也是跟這個相關。

    嘉宜臉有些發紅,她私下認為這位丈夫的親娘管得太多了,這種事情,在新婚男女之間應該是比較常見的,要是不頻繁要水那才是不正常的好不?

    怎麽說,難道說她知道了,然後再也不肆意了,又或者說她答應一定多勸勸薛雲霖克製。

    這種話說出來,連她自己也覺得很搞笑。

    但是此刻看到丈夫的親娘氣鼓鼓的樣子,她又覺得不應承一句,就是冒犯。

    所以,她隻能點點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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