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琴被丈夫狄正東給罵懵了,好半天才迴過神來,氣惱不已道:“你……你敢如此辱罵我?”

    “放肆!竟敢在公婆跟前頂撞自己的丈夫!出去!到堂下去給我跪著思過!”柯氏拍桌子朝著嘉琴怒聲道,“我看你是忘了你已經嫁入了狄家了,這裏不是你娘家,容不得你撒潑!”

    嘉琴被婆婆柯氏給吼得一愣,她使勁兒咬了咬唇,臉色霎時變得相當難看。

    新婚後第一天,她不但被丈夫罵,還被婆婆罵,甚至婆婆還要罰她下堂去跪著,這簡直太丟人了!

    她的心裏無比委屈,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嫁進了這樣的人家,她娘可把她害苦了。

    “去呀!我娘的話你沒有聽到是不是?磨磨蹭蹭……”狄正東用嫌棄的口氣說道。

    嘉琴怨恨地看丈夫一樣,完全無法想象斯文俊秀的丈夫竟然和婆婆一起欺負自己,可是,她也明白自己要是不聽婆婆的,到時候一定有更難聽的話從婆婆的嘴|巴裏說出來。還有,她的丈夫也不會幫她一丁點兒。

    作為公公的狄文正這個時候輕咳兩聲,剛想和稀泥說這事情就到此為止,畢竟這是新媳婦嫁進門兒第一日見公婆,要是罰她去跪,以後府中的下人會對她多有非議。

    這時候還沒有等他說話呢,坐在他旁邊的柯氏就橫了他一眼,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許他開口替媳婦求饒。昨天晚上可是說好了的,一定要下一下這個進門就撒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媳婦的臉。若是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後還不得讓她騎到狄家人的腦袋上作威作福?

    狄文正見了老婆那警告的眼神,縮一縮脖子,拿起旁邊茶幾上的茶盅喝了兩口茶,就開口說:“衙門裏還有些事,我先走了。”

    說完起身扔下柯氏還有兒子離去,他懶得攙和到家事裏麵,免得裏外不是人。就算將來媳婦迴娘家去告狀,親家公忠誠侯跟自己在朝堂上相見,他也好說話些。

    狄文正一走,柯氏對嘉琴越發不客氣了:“去呀,站著做什麽?是不是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孝敬公婆,以夫為天,這些話,你沒聽過麽?你們家沒讓你讀過女誡嗎?好歹也是侯府小姐,總不至於連那些市井婦人都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不懂?”

    嘉琴咬著唇,眼淚水都要下來了。

    她真得有拂袖而去的衝動,不過,好歹忍住了,因為她明白自己是成了親的人了,而且就像她婆婆說的,這裏是狄家,是她的婆家。要是她真得

    衝動離去,那就是完全得罪婆婆和丈夫。完全得罪了他們的下場之一,就是被丈夫給休了。

    若是才新婚不久,就被他們逮住借口休了她,她還有什麽臉麵迴娘家去?

    再說,被休了的女人,還想找到什麽好男人的可能簡直微乎其微。要找也隻能給人做繼室或者填房。

    一句話,成了親後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婚姻失敗的打擊。

    婆婆柯氏的話讓嘉琴徹底明白了,這裏不是她的娘家,是婆家,對於狄家人來說,她就是一個外人,如果她不按照婆家的規矩來,那她絕對是要吃虧的。

    於是,她最終低頭了,在婆婆和丈夫的逼視下,慢慢退了出去,走到堂外,麵對堂上的丈夫和婆婆跪了下去。

    柯氏見狀,這才滿意了,狄正東呢,也跟她娘一樣,滿意了。

    侯府嫡出小姐又怎麽樣,嫁到狄家,成了狄家的媳婦,就得有個媳婦的樣子。還在自己跟前來擺什麽侯府小姐的譜,也不想一想,她都是個不清不白的女人,能夠娶她,已經算是她的運氣了……

    柯氏讓身邊的一個心腹嬤嬤去外頭守著嘉琴,說讓她跪上一個時辰才能起來,自己跟兒子起身走去東次間的宴息室吃茶說話。

    兩母子進去到南窗下的炕上坐下後,狄正東就說:“這一迴殺一殺她的威風,以後她就不敢再耍侯府小姐的脾氣了。”

    柯氏微微一笑,說:“壞人我來做,你嘛,一會兒等她跪了起來,還是去哄一哄她。畢竟她才過門兒,要是一下子跟她鬧僵了,不利於你的前程。雖然說你父也是正三品官,又隻有你這個嫡子,你可以靠著蔭封取得前程,但是要想升得快,還是得指著你媳婦的娘家……”

    狄正東點頭,覺得其母說得不錯。

    所以,就在嘉琴跪著默然垂淚一個時辰之後,狄正東去把她給扶了起來,兩人一起迴自己的院子去。

    嘉琴被這麽罰了一下後,到底曉得了些好歹,不敢再頂撞丈夫了。

    迴到屋裏後,她還是傷傷心心地哭了一場,狄正東軟語溫言勸她不要哭了,說他也是在母親跟前不敢幫她,否則就是不孝。而且要是自己幫她,惹得他娘生氣,以後他娘會更加刁難嘉琴。

    嘉琴哭道:“方才在公婆麵前你那樣罵我,我可沒覺著你是想要幫我的?”

    狄正東上前去摟著她,說:“我娘是多精的人,我要是不表現得真點兒,她能相信嗎?總之,我

    是疼你愛你的。你以後呢,對我娘敬重些,每日早晚去她跟前請安,把她伺候好點兒。日子一長,她也就會原諒你一嫁進狄家就壞我們家裏的規矩的事情了。”

    嘉宜猶豫地問:“這樣做就行了?”

    狄正東說:“那是當然。”

    嘉宜:“好吧,那我信你。”

    狄正東拿塊手帕子替她擦了眼淚,夫妻兩人重歸於好。

    很快就到了嘉琴三朝迴門兒的日子,狄正東陪著她,帶著許多的禮品迴娘家忠誠侯府。

    兩人去拜見了老太太,還有嘉琴的爹娘,世平和其妻趙從玉,以及嘉宜等人也出來與嘉琴相見。

    顧金梟和世平請狄正東去書房說話,嘉琴就陪著老太太還有她娘以及嫂子和嘉宜等妹妹。

    不過嘮了些家常,唐氏就叫女兒去內室說話了,畢竟她曉得女兒在外人跟前是不太可能說什麽真話的。所以兩母女進了內室之後,唐氏就問嘉琴:“琴兒,你嫁到狄家,你相公還有公婆對你好不好?”

    一說起這個,嘉宜忍不住紅了眼圈兒,向其母抱怨道:“娘,你可把我害苦了?”

    唐氏聞言大驚,連忙問她為何這麽說。

    嘉琴就把嫁進狄家後,如何受到丈夫冷淡,還有婆婆的責罵,甚至婆婆還罰她跪下等事對唐氏說了。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唐氏聽完又氣又急道。

    “娘,我怎麽會騙你?我記得我出嫁之前,你說我相公是個脾氣好的儒雅公子,我婆婆是大家小姐出身,待人和善,可等我嫁過去,他們去根本不像娘說的樣子。才嫁過去頭一日見公婆,我就被相公和婆婆辱罵,還被罰到堂下去跪了一個時辰。娘,您看,我的膝蓋上還有淤青未散呢……”

    說完,嘉琴撩起自己的裙子給唐氏看。

    唐氏趕忙低頭去看,一看之下,心疼得不行,眼淚都下來了,問:“怎麽會,他們怎麽能這麽對你?”

    不等嘉琴說話,唐氏又想起了自己女兒的脾氣,便趕忙問:“對了,琴兒,你快跟娘說,你是不是做什麽不妥當的事情,或者說了什麽不妥當的話,讓他們這樣對你?”

    嘉琴咬咬唇,不得不老實說她隻不過在新婚之夜打罵了下狄家的奴婢而已,結果,婆婆就說自己壞了狄家的規矩,不吉利,於是第二日就拿這個借口罰自己。婆婆還說自己不該在公婆跟前頂撞丈夫。可是當是她隻是因為丈夫也站在婆婆那邊,

    跟著罵自己,自己一時之間忍不住才頂撞了丈夫一句話……

    唐氏揮手打斷她:“行了!你別說了!我就說你婆婆和丈夫不會是無理之人,沒有來由的罵你罰你。你瞧瞧你做的事情,新婚之夜再有什麽也不能打罵跟前的奴婢呀,想必你還鬧得厲害,被你公婆聽見了。還有,不管你相公有什麽不對,頭一次見公婆你也不能當著公婆的麵頂撞自己的相公。你瞧瞧你做的這些事情,哪家的公婆會不生氣。雖然你婆婆罰你跪一個時辰,那是下了你的臉,讓狄府的下人們看你笑話,不拿你當迴事,她也做得過分。隻是,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婆婆,你得順著她,若是跟她作對,得不了好。我不是早跟你說了麽,嫁到了夫家,可不比是在娘家。在娘家,你是金貴的姑娘,在婆家,你可是人家的媳婦……”

    “娘,你還是不是我親娘。好不容易三朝迴門兒,原指望著娘您能體會女兒的苦楚,幫女兒一把,誰想到,您也說我不對,還教訓我!”嘉琴發脾氣道。

    唐氏簡直無語,她現在後悔了,以前過於|寵|溺女兒,養成了她這麽個驕橫的性子,一意任性而為。

    她預感到了如果女兒就這麽任性下去,恐怕以後這婚姻生活會相當糟糕。

    於是她鄭重對嘉琴道:“琴兒,你聽我一句話,萬萬不可再任性,要孝順公婆,敬你相公。

    不然,要是鬧到什麽和離休妻的地步,你就把侯府的臉都丟盡了,你爹不會讓你迴來的。”

    嘉琴聽完,兩眼包著淚嚷起來:“我怎麽有這樣的爹娘?難不成女兒家一出門子,就成了姑子了,六親完全指靠不上,成了孤家寡人了?”

    唐氏歎氣,徐徐道:“你想讓娘家人幫你,你就不能讓婆家的人拿住你短處。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總之,你要是不做錯事,你婆家人要欺負你,你娘家人自然是會為你出頭的。記住娘的話,女子一旦嫁人了,就得以夫家為家,因為你會在婆家生兒育女,你的孩兒還有你相公,他們成了你的血脈相連的人。你想一想,誰以後會陪著你到老,跟你同吃同睡?那不就是你的相公麽?總之,你必須要改一改你的脾氣,好好跟婆家的人相處。”

    嘉琴聽了她娘的這一番苦口婆心的話之後,卻是相當不滿。

    她認為這些話不過是她娘不再疼她愛她的借口。

    所以,這一趟三朝迴門兒探親她一點兒都高興,完全沒有初為人妻的喜悅,反而是懨懨的。

    跟著丈夫一起坐

    著馬車迴去的時候,她不時看著身邊坐著的男子,還有點兒覺得虛幻,因為她並不愛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跟這個人在一起一輩子,生兒育女會有多快樂。

    她的心還是在三皇子身上。當然,她也聽說了,禮部已經為三皇子選定了司禮監祭酒汪瑕的女兒汪素蘭為妃。

    下個月,三皇子就要迎娶汪素蘭,為此,她越發地怨恨嘉宜了。認為要不是她,自己不會被三皇子嫌棄的話,說不定去應選,就會成為三皇子的王妃的。而且,當時她娘為了自己的臉麵,堅決不允許自己去應選,如今給自己選定的這個男人卻是個心眼小,圓滑的男人。說實話,就算跟狄正東圓房了,她還是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她心中非常煩悶,一想到迴去後還要每日去麵對那個要她去立規矩的惡婆婆,她簡直覺得日子難捱,天地無光。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夠跟一個一點兒都不愛的男子過多久?

    傅以桓成親了,隨後開府封王,他被封為潭王,跟其二哥傅以杭的德王府相鄰。

    成親那一日,潭王府熱鬧非凡,鑼鼓喧天,可是新郎官卻喝醉了,連房都沒跟潭王妃圓。

    第二日,他出了王府,跟自己的朋友兄弟們一起去打馬球,第三日,他去參加文會,第四日,他醉倒在魏國公府……

    如此一來,潭王妃終於忍不下去了,她大著膽子去找到了剛要出門的傅以桓,質問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他討厭自己?還是自己做了什麽讓他不喜歡的事情,讓他這樣對待自己。

    傅以桓告訴她,她沒有錯,隻是自己無法喜歡上她而已。

    潭王妃就質問他:“你不喜歡我可以,可是我既然成了你的王妃,你就得讓我這潭王妃名實相副。否則,你這是侮辱我,我隻能一死了之。”

    言下之意是他必須要盡到一個丈夫的職責,那就是必須跟她圓房,否則她會不堪傅以桓的冷淡和羞辱,自尋短見。

    原以為說了這種決絕的話之後,傅以桓會被嚇到,會考慮自己的意見。

    誰想到傅以桓聽完,卻冷冷一笑,說:“我被我父皇母妃逼著娶親。禮部的人定下了人選,我母妃和皇後挑了人塞給我就是。又不是配種,隨便誰湊一塊兒就行了。我娶妃,是遵守祖宗規矩,可是跟一個女人同不同房,可用不著遵守祖宗規矩。或者,這對你不公平,因為你也是盲婚啞嫁。可賊老天又對我公平嗎,我不想娶妻非得逼我娶,我招誰惹誰了?我奉勸你一句,不

    要拿死來相逼,我可不是被嚇大的,若是你做出糊塗事,隻能讓你爹娘難過,讓家族蒙羞。還是安安穩穩地做你的潭王妃吧,富貴和尊榮一點兒也不少你的。我們相敬如賓就好,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要讓我跟一個女人同房,首先我得愛她,我不愛一個女人,是絕對不會碰她的。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吧,你讓開,我要出去!”

    潭王妃汪素蘭完全想不到眼前這位京城裏的姑娘們最想嫁的天潢貴胄,絕色少年此刻說起話來卻是如此冰冷,且句句誅心。她厚著臉皮來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是他的王妃,而他不跟自己同房,讓自己這個王妃有名無實,是對自己的侮辱。可他卻說他不會跟自己不愛的人同房。意思就是他根本不愛她。

    在成為潭王妃之前,汪素蘭根本就沒有見過傅以桓,他當然不愛她,這一點兒她理解。

    可是這個時候的男女又有多少是成親前就見過和愛上的呢,他們不是一樣成親,生兒育女過日子嗎?

    “王爺,咱們成親前都沒有見過彼此,你說你不愛我也是正常,可是如今咱們成了夫妻了,難道你就不能慢慢愛上我麽?我汪素蘭自認無論美貌和才學都在京城的貴女裏麵數一數二,不會比任何人差。所以,王爺,你難道不可以試著接受我,多和我處一處,或者你會愛上我呢?”汪素蘭猶然不放棄,望著傅以桓切切道。

    她也是豁出去了,顧不得自己的自尊,請求傅以桓給自己機會,讓自己能跟他接觸和相處,說不定日子一長,他也就能愛上自己。

    在出嫁之前,她母親對她說過,嫁入了皇家,成為王妃,那什麽時候也別把自己的自尊當迴事。

    論起尊貴來說,她的丈夫遠比她尊貴,自尊在王爺跟前就是一個笑話,她需要矮下身段兒,好好的伺候王爺,討得他的歡心。

    汪素蘭把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頭了,所以,在一連半個月,王爺沒有進她的房中後,她終於放棄自尊,來找到傅以桓問他為何不跟自己同房了。

    傅以桓看著眼前這張如花似玉的臉,絲毫不比顧三遜色,她明亮的雙眸裏隱含著淚水和情意,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不忍心這樣對她了。

    可是為何自己卻沒有一點兒感覺呢。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甭管世上多美的女子都勾不起他的興趣,他心心念念想要的隻有一個顧三而已。

    “你讓開……”傅以桓一伸手推開了攔在他跟前的潭王妃,扔下一句話,“我不會愛上你的

    ……”

    潭王妃想要伸手去拉住傅以桓的衣袖,可是那句他扔下的“我不會愛上你”的話,卻讓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她已經低到了塵埃了,完全放棄了自己的自尊,可是他還是那麽狠心,說他不會愛上自己,連試一試跟自己相處都不願意。在被禮部選定為三皇子的王妃後,所有她身邊認識的人都說她運氣太好,竟然能夠嫁給那麽一個絕色的皇子,嫁給一個全天下在室的姑娘都想嫁的男子。她心中滿是甜蜜,對於能成為三皇子的王妃充滿了憧憬。

    在洞房中被他用喜秤挑開紅蓋頭,看到他第一眼時,汪素蘭就愛上了他,認定這人是他的夢中情郎,能跟他成親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不想,隨後他卻是扔下了她,出去喝酒,一|夜未迴。

    然後一連半個月,她再也沒能見到他。

    一直到今日她鼓足勇氣來攔住他,問明白一些事情,希望能夠明白他到底是對自己哪裏不滿,這樣冷落自己。

    最後她總算明白了,王爺是個頑固到極點的人,他說了不愛她,就不碰她,連試一試愛上她都不願意。

    汪素蘭在傅以桓走後痛哭了一場,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如傅以桓所說大家各管各,各自不幹涉對方,保持一種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就行了。

    因為所有人如果知道王爺不碰她,絕對不會相信王爺說的那什麽不愛一個女人就不碰她的話。

    在他們看來,王爺不碰她,那就是對她不感興趣,那就是她沒有吸引力,是她差勁兒。

    所以,一直不跟她同房,不啻於在淩遲她。她心裏覺得落差太大,從她自己到身邊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樁完美的婚姻,到最後她變成一個被王爺嫌棄的人收場。他不碰她,她又是他的王妃,那不是讓她一輩子守活寡嗎?

    最要命的是,皇家可沒有和離這一說,她做了傅以桓的王妃,到死也隻能是他的王妃。

    汪素蘭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病倒了,她娘家人,包括她祖母還有娘和姐妹們都來探望她了。她娘問她怎麽就病了呢,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倒好,成為了天底下女人都羨慕的潭王妃卻病了。

    “娘……”汪素蘭躺在病榻上傷心流淚,她的臉色慘白,根本沒有一點兒新娘臉上該有的紅潤之色。

    她娘和祖母問起潭王在哪裏呢,按說作為潭王妃的她病了,他不該是在跟前守著她,還有她們作為她的娘家人進王府來探望

    生病的她,他不該出麵接見她們嗎?可為何潭王卻不在府裏?

    汪素蘭聞言更是傷心,眼淚更多地流出來。

    她不知道該不該跟祖母還有娘說潭王對她冷淡,至今除了洞房那晚進來挑了自己的蓋頭,跟自己敷衍說了幾句話,連合巹酒都沒有喝就跑出去了。而且,她病倒了,也沒有到她跟前來看她一眼。今日,他照舊是出去跟朋友相約去京郊打獵,據王府裏的人說,這一去也得五六日才能迴來呢。可見,他壓根兒就沒有她放在心上,連她病倒也不曾來假意探望她一次。

    傅以桓對她無情到底。

    看樣子這輩子她隻能如同幽蘭獨自開放,獨自凋零了。

    她娘和她祖母見她流淚不止,心下立即明白這應該是有什麽不好啟齒的事情發生在潭王妃和潭王之間了。

    於是她們讓進王府來探望汪素蘭的汪家姐妹先出去,接著讓眼前的婢女們退下,便問汪素蘭,是不是她跟王爺之間吵鬧了,所以王爺對她冷淡,連她生病也沒來跟前瞧她。

    汪素蘭隻是哭,覺得不好啟齒說王爺自打成親以來,都沒有碰過她,她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素蘭,你快說呀,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娘握著她的手逼問她。

    汪素蘭撐不下去,隻得把她跟王爺之間的事都對母親跟祖母說了。

    “什麽……”她們大吃一驚,彼此麵麵相覷,怎麽她們都沒有想到汪素蘭會告訴她們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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