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的老爹雖然封了侯,可卻喪失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府裏麵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人其實也不多,就隻有兩個而已,其中一個是一半歡喜一半不歡喜。歡喜最多的當然是唐氏了,老爺不能再跟其她女人生孩子了,她當然高興,盡管因為老爺被火燒傷下|體,沒了傳宗接代的能力,連帶著在房事上頭也受了些影響,她的性福也少了些。但她覺得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性福會受影響,府裏麵老爺的那四個妾可能意見更大吧。特別是任姨娘,老爺沒了生育能力,她就再也不可能懷上生哥兒了,她所生的唯一的一個哥兒在自己手上,她連蹦躂起來的可能都沒了。再有就是老爺封了侯,她生的長子世平就成為了世子,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有了保證,她這個世子的親娘也挺直了腰杆,這輩子靠著兒子她的日子不會差。這麽一來,她的兒子也不用辛辛苦苦去考什麽秀才舉人了。第三,就是,她如今也是侯夫人了,走出去跟京城那些權貴之家的婦人走動,再也不用覺得自己不如別人了。

    至於另一個一半歡喜一半不喜歡的人自然是為老爺生了兩個兒子的古姨娘,因為老爺不能再跟別的女人生兒子,那麽她就是給老爺生兒子最多的人了,至於因為老爺失去生育能力害得她的性福變少,這她當然還是要計較的。所以,她的歡喜和不歡喜那是一半一半。

    剩下的顧府的人都沒覺得有什麽歡喜的,老爺封了侯,家族有了榮光,子孫的榮華富貴更有保證,但這是老爺被燒傷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換來的,兩相比較,他們當然不覺得有什麽可歡喜的。

    最傷心的人肯定是任姨娘還有顧老太太了。

    任姨娘知道老爺沒了生育能力,她再也不可能懷上身孕,生下個哥兒後,那是傷傷心心地哭了好幾天。沒個兒子在身邊度日,她簡直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傷心之餘,她跟抱著兩個哥兒在院子跟前招搖的古姨娘狠狠吵了一架,發展到後麵,甚至動上了手。兩個主子打起來了,兩邊的丫鬟和婆子也跟著上了手,古姨娘忙讓兩個哥兒的|乳|母把孩子給抱走,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趁著古姨娘說話分神的功夫,任姨娘搶得先機,扯散了古姨娘的頭發,還在古姨娘臉上給撓了一爪子。

    古姨娘迴過神來,毫不示弱,直接也上了手。

    兩邊打成一團,場麵極度混亂,有丫鬟跑去榮樂堂告訴了唐氏,說任姨娘和古姨娘兩邊打架動上手了。唐氏聽了,卻慢慢地喝茶,喝了兩道茶才領著人

    去了。

    見到打架的兩人之後,唐氏發聲吼,任姨娘和古姨娘才停下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有抓傷,披頭散發的,十分狼狽。

    “你們作為主子,竟然在下人跟前打架鬥毆,這像什麽樣子?還有,現如今我們顧家是公侯之家,你們這樣做,傳出去,豈不是墜了我們侯府的名聲。罰你們每人一月的月例銀子,還有去顧家的祠堂裏跪著思過!”

    於是任姨娘和古姨娘都被唐氏跟前的婆子們拉了去祠堂,跪了大半日,到晚上點燈的時候才被放迴去。那個時候,已經入了冬,任姨娘和古姨娘在冷冰冰的祠堂裏罰跪半日,迴來後都受了風寒生病了,一直病了半個多月才見好。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任姨娘和古姨娘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動手吵鬧,可是彼此卻結了仇,從此以後兩人在府中遇到都會向對方投去冰刀一樣的目光。而且,兩個人還讓自己跟前的丫鬟和婆子們隨時關注著對方的院子以及院子裏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一旦有機可趁,一定會在唐氏或者顧金梟跟前告對方的狀。

    與任姨娘傷心之餘跟古姨娘杠上瘋子般的作為不一樣,顧老太太是真心的心疼兒子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而且兒子受傷,她這個當娘的也是疼在心裏。

    不過,她覺得慶幸的時,好在兒子已經在受傷之前有了五個兒子,不然,這個什麽忠誠侯,她才不稀罕呢。

    顧金梟被燒傷下|體治好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情緒不佳,他的兒女們看到他都不敢吭聲,直往旁邊躲。

    出了這種事情,府裏麵包括嘉宜在內的好幾個人過生都沒有請客,隻是自己在屋子裏隨便加了兩個菜就算過完了生日了。

    隻是顧府長房這邊雖然沒有請客辦席,可是顧府二房的安氏卻是掏出銀子請了客,請的是二房的藺氏等人。原來今年鄉試,安氏的兒子,在顧家的家學裏麵附學的藺一鳴考中了秀才,而正正經經在顧府的家學裏麵讀書的顧世平和顧世榮卻沒有考上。在考試之前,藺一鳴是絕對不敢想自己能考中秀才的,他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考試。畢竟,他認為比起世平和世榮來說,他學習的底子還有曾經教他的老師都不如他們兩個人好。

    哪想到考下來,人家正主沒考上,他這個抱著去試一試態度的人卻考上了。

    秀才這種功名說起來真得不算什麽,但還有許多人考一輩子都考不上,連秀才都考不上,當然就不能再說什麽成為舉人和進士,跨入仕途了。

    安氏

    見兒子考中了秀才,高興得不得了,顧不得長房那邊氣氛不佳,花了幾兩銀子整治了一桌,請了小姑藺氏等人來赴宴,好好慶祝了一番。

    藺氏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自己的兒子沒考上,侄兒卻考上了。

    其他人也跟她一樣,把安氏整治的席麵和米酒吃了個精光,才告辭迴去。

    迴去後,藺氏把兒子世榮叫到跟前來,質問他都是怎麽上的學,為何還不如一個到顧家來附學了半年多的表兄。

    世榮說藺一鳴不過是運氣好而已才考中的,下一次考舉人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藺氏戳世榮的額頭:“你還說人家考舉人就沒好運氣了,你瞧瞧你吧,連秀才也考不中。這等到下一次考鄉試,又得等三年。”

    世榮:“世平不是也沒考中麽,娘,您怎麽不提他?”

    藺氏:“他都不用考了,現如今他已經是忠誠侯世子,榮華富貴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你呢,你不考個功名能行嗎?”

    世榮撇一撇嘴說:“他當了世子,我以後跟著他混就行了,還考什麽功名。”

    “你這不長進的……”藺氏抬手去拍兒子的腦袋。

    世榮抱著腦袋卻一溜煙兒跑了。

    那邊廂,安氏撫著兒子的背歡喜地說:“以後再跟娘爭氣,一鼓作氣考個舉人,進士,那你娘和妹妹就有指望了。”

    藺一鳴道:“這次是運氣好才僥幸得中了,舉人進士哪有那麽好考?”

    安氏:“娘也不是逼你,你盡力就是……”

    藺詠蘭在一旁道:“哥哥,你年紀還不大,再讀上幾年,找個好夫子教你,未必不能得中的,不說進士,隻要中個舉人就成了老爺,有了功名了,林蔭鎮那些潑皮無賴就再也不敢欺負咱家了。”

    藺一鳴點點頭:“若中了舉人,林蔭鎮還會有不少人帶著田產和鋪子來投靠,那咱們一家子也不用省吃儉用過日子,看來真如聖人所言,書中自有黃金屋……”

    他在心中暗自決定,自今日起要更加刻苦地讀書,爭取在二十歲之前考上舉人,有了功名,才會書中自有顏如玉,才會有資格去向自己喜歡的人提親。

    跟安氏慶祝兒子藺一鳴考中秀才小小地慶祝了一番不同,在雙慶鎮的何家卻是大辦酒席,慶賀長子何貴祥考中了秀才。

    於此同時,何家太太顧氏的親弟弟顧金梟獲封忠誠侯的消息也傳到了何家。

    雙慶鎮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全部去向何家道賀了,說何貴祥是讀書種子,再加上還有那樣一個權傾天下的侯爺舅舅,何貴祥以後必定前程似錦的。

    何敬源和顧氏趁機在酒席上宣布他們要為兒子挑人家,要是挑上了,就下定,明年就可以拜堂成親。

    於是在慶祝何貴祥考中秀才的酒宴之後,便有不少的媒婆上門來說親,介紹適齡的小姐給何家太太相看。

    何家太太一邊相看著雙慶鎮以及雙慶鎮附近幾十裏地那些家境不錯的人家的姑娘,一邊去了京城裏顧府,看望封侯然而受傷的弟弟。她去的時候依然是帶著女兒去的,長子何貴祥說要攻書,好來年考舉人,所以不去,而次子何貴福沒考上秀才,覺得臉上掛不住,便沒有積極地跟著去。

    探望了弟弟之後,她又去見了顧老太太,顧老太太聽說外孫考中了秀才,十分高興,囑咐女兒讓外孫好好讀書,繼續努力,爭取來年考上個舉人。

    何家太太便對顧老太太說了,她為兒子挑人,想要給兒子先娶親,再繼續讀書考試。

    她道:“娘,貴祥今年十六了,也是該到了說親的年紀了,雙慶鎮那邊我也放出了話去,要給貴祥挑個好人家的好姑娘。您這邊可有什麽好人家的好姑娘合適貴祥的?”

    顧老太太問:“但不知你說的好人家是哪樣的?要挑官宦之家還是商戶之家?”

    何家太太:“娘,貴祥可是一心想要步入仕途的,故而我想還是給找個官宦之家的嶽家好。雙慶鎮那邊雖則放出了消息去,我也在挑著,可您這邊,我也想瞧瞧。”

    顧老太太明白女兒這是在托她幫著給外孫找孫媳婦呢。

    對於貴祥那個外孫,顧老太太還是挺喜歡的,覺得他人穩當,還挺有上進心,難得生在豪富之家,竟然沒有沾染那些富家子弟虛浮的習氣。

    點了點頭,顧老太太道:“行,那我也跟各府的老夫人們說道說道,看她們可有合適的後輩適合貴祥的。”

    何家太太找上了她娘,讓她為自己的兒子介紹好人家的姑娘,那邊,唐氏的娘家人也來了。

    唐氏的哥嫂親自帶著長女唐碧薇來探望顧金梟了,順帶著恭賀他成為忠誠侯。

    唐茂才陪著妹夫說話,唐氏就帶著嫂子錢氏還有侄女兒唐碧薇去隔壁宴息室坐下喝茶。

    唐氏叫來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嘉書和嘉琴,讓她們陪著她們的表姐去散一散,這裏她單獨

    跟嫂子嘮嗑。

    錢氏問:“為何沒瞧見平呢?”

    唐氏:“如今他忙,成日家都有公侯之家的公子來邀他。”

    錢氏笑:“世平成了侯府的世子爺,自然來尋他去玩的也是跟他一樣的公子哥兒了。”

    接下來,錢氏大讚了一通世平的優點,末了終於說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弟妹,您侄女兒如今也十三了,自打小,她跟世平就玩得好,這兩年長大了雖然沒怎麽在一起了,可她可是一直惦念著世平呢?你記得不,五六年前,碧薇到顧府裏玩兒,到黑了,找不著她,卻原來是被世平帶著去抓蛐蛐兒了……”

    唐氏哪裏能不清楚錢氏說這一番話的意思,她是想說不如讓世平和碧薇定親吧?

    碧薇這個侄女兒,唐氏還是滿意的,人生得好,性子也好,隻比世平大一歲,若是她成了自己兒子的媳婦,必定是對她這個姑姑言聽計從的。相比較,給世平娶個同樣是公侯之家的女孩兒來做媳婦,唐氏覺得還不如讓碧薇做自己的媳婦呢。

    公侯之家的女孩子仗著出身高,到時候嫁過來,不太可能對她這個婆婆言聽計從的。

    唐氏覺得自己雖然是侯夫人,但是娘家跟那些世代簪纓或者清貴人家相比還是有挺大的差距,若是媳婦是從這樣的人家出來,她一定拿捏不住的。她隻有一個親生兒子,當然是希望永遠把兒子控製在手裏頭,她成為侯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不但在丈夫在的時候,就是在丈夫不在的時候也要這樣。

    如此一來,找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媳婦就太重要了。

    唐氏認為,兒子已經是侯府世子了,什麽都不差,既不差錢,也不差權,這娶媳婦就用不著去在有錢人家或者有權人家裏麵找,像這種知根知底的娘家人才是最合適的。

    反正唐氏心裏對侄女兒唐碧薇那是有七八分認可的,故而在錢氏說了那樣的話後,也笑盈盈地說:“嫂子,我也覺著碧薇跟世平合適,這事情你先別急,等兩年碧薇及笄了再定。”

    錢氏一聽就激動起來,問:“小姑,你這是答應了讓碧薇跟世平定親麽?”

    在顧金梟成為忠誠侯之前,錢氏雖然有意讓自家的長女跟顧家的長子一起,但那個時候還沒這麽上心,畢竟京城裏一二品大員也不少,她還想讓自己的女兒再嫁得好些呢。

    隻不過等到顧金梟一成了忠誠侯,錢氏就決定近水樓台先得月,將女兒跟顧世平這個忠誠侯的世子爺綁在一起。

    所以,今日來除了探望妹夫顧金梟之外,還有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探一探唐氏的口氣,爭取說服她同意讓世平跟自己長女碧薇定親。而且越早定下越好,她怕成了香餑餑的世平被別的人家給搶去了。

    在唐氏笑著說了那樣肯定的話後,她異常激動問要唐氏,要唐氏肯定答複兩個孩子的親事。

    唐氏點頭:“答應啊,我也覺得碧薇那個孩子好,跟世平相配。”

    錢氏:“那小姑咱們不如早些定下可好。這早晚也是要定下的,晚定不如早定,早點兒定下了,我們才好給碧薇準備嫁妝,讓她風光出嫁。而且,世平等碧薇一及笄就娶進來,也利於早點兒開枝散葉。這哥兒到了年紀,與其往屋子裏塞房裏人,虧了爺們兒的身子,還不如早些娶妻,正經過日子,早些得子,給侯府開枝散葉……”

    這些話說出來,聽到唐氏的耳朵裏,更是讓她舒心,便見她眉開眼笑的微微點頭。

    一高興,唐氏就答應了錢氏:“好,嫂子且迴去等一等,再等上個把月,老爺的傷全好了,我就跟他說,把世平跟碧薇的親事定下來。”

    錢氏連忙又說了不少諂媚的話,把唐氏哄得更加高興。

    一家人坐著馬車迴去的時候,錢氏就拍著女兒的手說:“等著吧,將來這侯府裏當家做主的女人就是你,娘已經跟你姑姑商量好了……”

    唐碧薇臉紅了,然而卻笑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月,顧金梟的傷好了,還迎來了嘉書的十歲生日。

    因為是滿十歲,唐氏就請了不少女客來給嘉書慶生,錢氏帶著兩個女兒也來了,帶了不少禮品送給嘉書,都是京城裏當季流行的首飾衣物等,粗略一看,也得值好五六百兩銀子。在來給嘉書慶生的人裏頭算是最大方的。別的人家,就算嘉書是滿十歲,但是送的東西也至多不過一二百兩銀子。

    嘉書收到舅媽好幾樣值錢的禮物,當然是歡喜,所以對待兩位表姐也是格外熱情。

    唐氏呢,也高興自己娘家的嫂子送這麽多值錢的禮物,讓女兒臉上有光。

    隻是,這些禮物也不是白送的,錢氏這一趟來,肯定是要問一問小姑,關於世平跟自己長女的親事的,大概什麽時候能夠定下。

    在吃完酒席之後,錢氏就挽了唐氏的手在府裏的花園裏散步,說著說著就問起了唐氏,關於兩個孩子什麽時候定親的事情。

    唐氏道:“老爺也是這兩日

    才完全好了,之前我一直沒問來著,這樣吧,老爺今日也有閑,我就過去跟他說道說道,把這事兒給定下。”

    錢氏:“那我就靜候小姑的佳音了。”

    顧金梟吃完了長女的生辰酒席,正在後花園的亭子裏跟長子世平下棋呢,唐氏走過去,就在一邊坐下等著兩人下完。

    他們下的是象棋,也沒要唐氏等多久,小半個時辰之後,顧金梟贏了世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見到老爺高興,唐氏趕忙讓世平先自己去玩一會兒,她有話跟他爹說。

    顧世平就站起來走開了,唐氏見他走遠一些了,這才湊過去跟顧金梟說:“老爺,嫂子今日來送了不少賀禮給嘉書,嘉書非常歡喜……”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這麽彎彎繞繞的幹嘛?”顧金梟一見唐氏這樣,便開口道。對於自己這個老婆的說話方式,他還是很了解的。

    “哦,老爺,是這樣。你看,碧薇今年十三了,也到了說親的時候。”

    “她說親自有你們唐家的人操心,你跟著操什麽心,莫不是你給碧薇做了什麽媒,是我交好的人家,所以,你來跟我說道說道。”

    “……不是,嫂子說她家碧薇跟咱們世平自打小就好……”

    唐氏話沒說完呢,顧金梟就揮手打斷了她,沉聲道:“不行!世平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夠娶唐家的女兒?”

    “唐家的女兒怎麽了?我瞧著碧薇挺好,咱們世平又不缺錢,不缺前程,用得著去娶個什麽門第高的姑娘為妻嗎?再說了,碧薇這個孩子,咱們最是知根知底,她又跟世平好,怎麽就不能娶她進來給世平做媳婦?”

    “世平可是侯府世子,將來他可是要承襲侯爵的,怎麽能夠娶個商戶人家的女子為妻。你這個當娘的腦子裏麵是不是裝的漿糊,你嫂子三言兩語,再送些禮,你就答應了要娶唐家的女兒為媳。你難不成不怕以後世平襲了爵,被人笑話麽?”

    顧金梟的這話說出來,真是一點兒都沒給唐氏臉麵。

    唐氏的自尊心受傷,於是立即發氣接話道:“當初若不是我這個商戶人家的女兒嫁你為妻,你能如此順利地節節高升,你能成為現今這個侯爺?俗話說,吃水不忘打井人,老爺,你成為侯爺了,就開始嫌棄我這個商戶人家出身的女人了?”

    顧金梟也非常討厭唐氏舊事重提,討厭她念叨當年她嫁給自己花了不少銀子給自己鋪路,好像自己有今日是她們唐家拿銀

    子買來一樣。

    顧金梟粗聲道:“行,你說,你嫁進顧家到底花了多少銀子,我十倍還你……你說得還真不錯,對,我就開始嫌棄你這個商戶人家出身的女人了,滿京城裏,沒一個侯夫人是你這樣的!我就把話撂下了,世平娶誰,也不會娶你們唐家的人!世平非書本網的女兒不娶,你迴去叫唐家的人多讀點兒書,身上少些銅臭味再來,還有,不要拿做買賣那一套來跟我們打交道。竟敢謀算侯府的世子,算盤打得真精,也隻有你這樣的豬腦袋才會被哄得團團轉。讓他們趁早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那我還認他們是親戚,否則,哼,別怪我給他們臉色看!”

    說完,他站了起來,一撩袍子大步離開。

    唐氏氣得伏在石桌上大哭起來。

    正哭著呢,世平跑了過來,站在她身邊大聲道:“娘,你不要給我瞎做主好不好?我根本就不喜歡碧薇!!”

    唐氏抬起頭來,忙擦眼淚,問世平:“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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