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飯廳裏放著冰塊降溫,愛操心的陸府管家還是跑去冰窖拿出一小壇冰鎮果酒,給陸鬱北和林杏花一人倒了一杯。


    林杏花握住酒杯的杯身,冰涼的觸感從手心瞬間傳達全身,仿佛每一個毛細孔都舒服了,林杏花不由喟歎一聲,一臉饜足的表情。


    陸鬱北勾起唇角,桃花眼閃著動人的光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杏花,你再不喝,這果酒恐怕就不再冰了。」


    林杏花見陸鬱北喝得暢快,饞得不行,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酒量,便麵露猶豫,「可是我酒量不行。」


    陸鬱北好笑道:「果酒本就不容易醉,就算你真的醉了,你在我府上,能出什麽事?」


    林杏花想想覺得也是,她的酒量應該還沒差到那麽磕磣的地步,便一口飲了小半杯。


    眨眼間,林杏花的眼神變了。


    一覺醒來,林杏花確實沒出什麽事,出事的是陸鬱北。


    林杏花做了一個荒誕不經,同時又很無聊的夢,夢裏也是這般烈日炎炎的天氣,腦子熱成一團漿糊的她突然碰到一團冰涼涼滑溜溜的冰塊,她當即喜不自勝,緊緊抱著冰塊不撒手。


    不但如此,林杏花臉頰蹭著冰塊,居然還聞到一股淺淡的薄荷味,林杏花當即暈乎了,難道這塊冰塊是薄荷味的冰塊,能吃的?


    為了驗證這塊冰塊到底能不能入口,林杏花當即齜牙咬下去,一連咬了好多口,可惜這個冰塊太硬太磕牙,林杏花差點把牙齒都咬崩都沒咬下一塊。


    林杏花當即放棄咬冰塊,覺得就這樣全身緊貼著冰塊也挺好的,而後悠悠地陷入睡夢中……


    林杏花醒來時,一束橘色陽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的眼皮上,她懵懵地眨眨眼,腦子還沒開始轉動,渾身的酸痛卻瞬間席卷上來。


    林杏花想動一下手腳,四肢卻軟綿綿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趴睡著,應該是長久沒換姿勢,所以渾身血液不通暢導致四肢無力。


    林杏花轉過頭想躲避直射的橘色陽光,然而一轉頭,突覺臉頰上的觸感不對勁,硬邦邦卻又滑溜溜的,甚至這東西還有起伏,並不是死物。


    林杏花那點睡意消失無蹤,跟彈簧似的彈跳起來,兩步跳下床,驚魂未定地望著床上的方向。


    隻是眼前的風景太過刺激,林杏花捂嘴差點叫出聲來。


    隻見床上躺著的陸鬱北,他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兩隻手腕留有明顯的手印,還有胸前大片玉色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包括他緊實有料的腹肌……


    林杏花可恥地,竟然有捂鼻的衝動!


    可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鬱北如玉胸膛上的那一大片齒印,雜亂無章,就如同點點紅梅點綴冰雪,紅得如同在燃燒。


    林杏花的臉「騰」地也燒了起來,她飛快打量自身,見自己衣裳完好,隻是稍微有些亂。


    此情此景,再聯想她做的那個抱冰塊啃冰塊的沙雕夢,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那位扒了陸鬱北衣裳,還在人家胸膛上咬了這麽多口,除了她,還能是誰?


    原來她的酒量真的這般磕磣!她的酒品更是感人肺腑,就差點把人家給強了……


    一想到這,林杏花熱氣上湧,整個臉紅得滴血,林杏花再也待不住了,趁陸鬱北還沒醒來,稍做整理便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林杏花在陸府小廝的指引下,終於在陸府書房找到正在看書的三妞。


    陸府管家見林杏花來了,笑著躬了躬,關心道:「林夫人,二爺說您中午喝多了不舒服,不想別人打攪你,所以我便帶著三姑娘在這邊看書打發時間。不知您現在感覺如何,需不需要讓廚房給你準備一些醒酒湯?」


    林杏花腦子一團亂麻,隻能含笑搖頭,「不用,我已無礙。時間不早,我得帶三妞迴去了。」說完朝三妞伸手。


    三妞沒有合上書,而是仰著頭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撒嬌道:「娘,我想再看一會兒,就看一會會兒,好不好嘛?」一邊說還一邊用拇指跟食指比劃出黃豆的高度。


    林杏花現在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插上飛出去,哪裏敢再多逗留,難得對三妞強硬一迴,「三妞別淘氣,娘迴家還有事,想看書過幾天找你陸大叔借過來看,他肯定不會不同意的。」林杏花現在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插上飛出去,哪裏敢再多逗留,難得對三妞強硬一迴,「三妞別淘氣,娘迴家還有事,想看書過幾天找你陸大叔借過來看,他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三妞見她娘臉色有些急,雖然舍不得,最終隻能聽話地迴家了。


    林杏花迴到家就坐在桂花樹下發呆,等她徹底冷靜下來,她便不住地扶額,她跑什麽?她心虛什麽?


    陸鬱北人都沒醒,她竟然就這麽落荒而逃,顯得她既心虛,又不地道,還沒擔當,如同睡完就不認人的渣男。


    但是啃都啃了,她又不能讓時光倒流,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陸鬱北道歉,並且想辦法補償。


    林杏花心中有了決斷,再次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陸鬱北是在一陣酸痛中醒了過來,胸口被咬是痛,被林杏花壓了一個時辰是酸,待他正眼看到空蕩蕩的屋子,他的心開始泛苦。


    這個無恥的女人,此前不過喝了小半杯果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他好心抱著她進屋休息,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她竟突然從床上跳起來,單手便將他扛在肩頭,然後重重往床上一扔,嘴裏咕噥著:「我的冰塊竟然會跑,打斷它的狗腿!不,冰腿!」


    他當即不會躺在床上任林杏花為所欲為,所以他再次爬了起來,隻是這迴林杏花動作更快,並且她力氣太大,他跟她就如同嬰孩對上四肢發達一身腱子肉的壯漢,人家一拳頭就能送你歸西,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便被她輕鬆地鉗住一對手腕,一雙腿被林杏花的膝蓋壓著,他就如同被泰山壓頂,又如同離了水的魚,隻能哼哧哼哧喘粗氣。


    他試圖掙脫過,奮力反抗過,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不自量力的徒勞,此時他終於真真切切的了解到,兩人之間力氣的差距有多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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