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一次的五人會議已經過去了幾天,誰也沒有再提起關於不二周助或是家庭之類的話題,跡部現在全副心神都在全國大賽上,整日裏忙著為正選們製定對練名單和練習菜單,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後,甚至包括跡部家的公事。


    好在齊藤助理還算靠譜,藤原家完全不用跡部操心,跡部就撒手的更加安心了。


    星期四的下午,網球部眾人好不容易脫離苦海被跡部放生,齊齊歡唿著跑向更衣室,準備衝澡迴家,跡部一個人歪在場外的躺椅上,腦袋上頂了條毛巾,閉著雙眼放鬆精神,意識昏昏沉沉間突然感覺到有人坐到了自己旁邊,半睜開眼看過去,忍足正坐在那裏喝水。


    “睡在這裏可不行。”忍足低聲說了一句。


    “不會睡的。”跡部動了動,自然知道照顧身體,掙紮著坐了起來,喘口氣,“口渴。”


    忍足喝水的動作一頓,將自己手裏的水瓶遞了過去。


    跡部嫌棄地看了一眼,還是拿過來喝了。


    “獅子樂的資料收集的怎麽樣了?”跡部喝完水,說起了正事。


    忍足嘴角突然勾了起來,語帶戲謔地說道,“如果你是想問那個千歲千裏的話還是算了吧。”


    跡部拋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他早就不在獅子樂了。”


    跡部一愣,隨機恍然,“是嗎?他去了哪裏?”


    “四天寶寺,隻不過他不太願意上場比賽的樣子,比賽經曆少的可憐,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


    跡部頓時躺了迴去,仿佛渾身都沒了力氣。


    忍足好笑地看著他,“嘛,也不算太失望吧?獅子樂怎麽樣都是小事,重點還是青學。”


    跡部唔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問,“青學又怎麽了?”


    但到底是關於手塚,他還是抬了眼皮看過去。


    忍足眼裏閃過複雜,說道,“手塚國光最近可是忙的很,自三天前迴去之後除了參加部活從不在學校出現,你沒發現什麽異常嗎?”


    跡部立刻直了身,盯住忍足,“怎麽迴事?”


    忍足此時倒是輕鬆下來一聳肩,學著跡部剛剛的樣子躺了下去,“我怎麽會知道。”


    跡部瞪他一眼,分明就是知道卻不肯說,這樣也算間接說明了問題不大,跡部稍微放了心,也不再與忍足廢話,將毛巾扔到忍足臉上算是泄憤,起身大步離開了場地。


    而當跡部風風火火的帶著滿腔擔憂趕到手塚家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跪在道場的榻榻米上閉目沉思,彩菜夫人笑的捂起嘴,“我就說國光沒事,景吾還真是可愛,隻不過他最近不知因為什麽有些荒廢劍道的訓練,被父親逮住懲罰了一下。”說到這裏,這位活潑的夫人突然低下聲,“不過懲罰的有些狠,國光的身上……總之景吾你幫幫忙,我們誰想去照顧國光都會被父親一頓說。”她搖了搖頭,走開了。


    跡部看著屋內已經睜開眼看了過來的人,提高音量問道,“不出來嗎?”看手塚那發白的臉色就覺得心疼。


    “出什麽出!他就給我跪在那裏!”不等手塚迴答,一句厲喝就傳了過來。


    跡部側頭一看,手塚老爺子正從拐角處走過來,看到跡部也沒有了好臉色,“整日裏不知在忙些什麽,居然連訓練都學會偷懶了!跪著反省!”


    手塚抿了抿唇,不發一語地看了景吾一眼,隨後又扭迴頭閉目,運氣。


    跡部深吸口氣,壓著火氣道,“全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若是有什麽意外,比賽怎麽辦?就這麽跪在這裏,寒氣重不說,對他的腿也不好。”


    “你倒是心疼他。”手塚老爺子哼了一聲,走進門,“你也給我進來。”


    聽到爺爺讓景吾也進來,手塚立刻睜眼,“爺爺,這不關景吾的事。”


    “怎麽不關他的事?你當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景吾跟著進了道場,脫了鞋放在門口,便老實地跪到了手塚旁邊。


    手塚一見更是不能接受,他拽著景吾的胳膊想要讓他站起來,嘴裏說道,“我做的那些都是應該做的,爺爺早就應該知道我無法專心於劍道,放棄是早晚的事情。”


    聽到手塚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手塚爺爺更是火大,拿過身旁的竹劍就要向手塚身上劈過去。


    跡部一驚,沒經大腦反應就蹦了起來將手塚拽到了懷裏,哪知道手塚早有準備他會撲過來,一拉一拽間又將他扯到了地上,那竹劍到底還是打在了手塚背上。


    手塚眉頭都沒皺一下,隻瞪著身下的人,哪知跡部也正瞪著他,兩人俱是一臉不滿。


    手塚老爺子這下子哭笑不得了,自己的氣還沒撒夠,這兩個小的倒是先瞪上了。


    他將手裏的竹劍一扔,用腳踢了踢自家孫子,“行了,快走,別在這裏礙我的眼了!”


    手塚聽了,迴頭看了自家爺爺一眼,“雖然放棄劍道,但孫子會按照自己選擇的路一直走下去,有舍才有得,爺爺不必擔心。”


    手塚老爺子看著眼前一向懂事的孫子,又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無奈的跡部家小子,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手塚鬆了口氣,知道爺爺這是同意了,以後也再不會拿劍道的訓練來懲罰他,高興地迴過頭,卻看到跡部正盤腿坐在那裏瞪著自己。


    “……”


    跡部嘴一撇,“你這家夥,挨打有趣嗎?”


    手塚無奈地揉了揉肩,“爺爺並未下狠手。”


    “你當本大爺沒被打過?把道服脫下來給我看看。”說著,便直起身去扯手塚的衣服。


    心上人如此急切擔憂雖然很受用,但是手塚還是滿頭黑線地抓過他的雙手製止了,“景吾,我們還是先迴房間吧。”


    跡部眼一眯,知道這個嚴謹的家夥是絕不肯在這裏就脫衣服的,隻好無奈地點頭。


    手塚拉了跡部起來,走到門口又蹲□為跡部穿鞋,不過跡部不領情,一把抓過自己的鞋彎腰穿上,冷哼一聲揚長而去,反正這裏他熟得很,完全不需要有人領路。


    手塚呆了一下,隨機立刻套上鞋追了過去。


    所以,院子裏的下人這迴好好欣賞了一次自家冷麵少爺殷勤討好的樣子。


    “景吾你吃飯了嗎?渴不渴?累不累?我讓管家為你準備玫瑰糕吃?要不然泡個玫瑰澡……”


    少爺你腫麽了!這樣氣管炎真的大丈夫?


    不過更狠的在後麵……


    “你閉嘴,很吵。”


    哦不!


    我可憐的少爺……


    下人們紛紛掩麵。


    跡部一路冷著臉,先是找到了管家伯伯要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藥膏,然後又吩咐人放了熱水,便帶著跟在後麵的手塚迴房了。


    來到浴室,手塚見跡部居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一驚之下問道,“不是給我準備的?”


    剛剛還滿腔感動,以為景吾是為了照顧自己才又放水又拿藥的,結果不是嗎?!


    跡部斜了他一眼,將襯衫脫掉扔到地上,解了腰帶,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想進來也沒人說不行啊~”


    隨後他便脫了個幹淨,進到池子裏去了,胳膊向後一搭,舒服的歎了口氣。


    手塚渾身僵硬,半天沒反應過來,待跡部都泡到了池子裏,才眨眨眼,猶豫了幾秒鍾便果斷地脫了道服,進到池子裏,便把景吾抓了過來抱到懷裏。


    跡部冷哼一聲,將熱水潑了手塚一臉,“這時候就不裝了?”心裏有氣,又潑了一下。


    手塚抹了一把臉,將眼鏡拿下放的遠一些,將頭發向後一撥,左手掐住跡部的下巴向上一抬,低頭便含住那飽滿紅潤的嘴唇親了起來。


    非常有自製力的手塚在感覺火起之前放開了手抬起了頭,淡笑著看向懷裏的人滿臉通紅的大口喘氣,“別生氣了。”


    跡部翻了個白眼給他。


    扭過頭,用手摸向手塚的背,摸著摸著便能感覺到一條腫起來的痕跡,這下子也顧不上生氣,跡部的臉上就隻剩下心疼了。


    “不是很疼。”手塚親了親他的額頭,這一關早晚要過,網球劍道早就不能兼顧,更何況現在他還要分心學習經商,更沒了精力,被爺爺打一頓也是值得的。


    跡部自然懂的,並不用手塚費勁解釋,他也沒想要去細問,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此時看到手塚被打成這樣自然心裏不平。


    “皮肉傷罷了,養個兩三天便好,全國大賽上第一場輪空,時間充裕,不會耽誤的。”


    跡部看了他一會,便將頭歪在手塚肩頭,不說話。


    知道他心裏難過,手塚又是愉快又是懊惱,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安慰他好,兩人便隻能一起沉默了。


    泡了一會起身,跡部拉過手塚為他上藥,嘴裏淡淡道,“別怕疼,我用些力才好的快些。”


    手塚趴在床上恩了一聲,“沒關係。”


    他未迴頭,自是沒看到跡部那難看的臉色。


    跡部用手指蘸了藥膏,塗在傷處,便用了力將藥膏慢慢揉開,手塚立刻僵硬了身子,後背上的肌肉都顯了出來,卻一聲不吭。


    終於塗完了藥,兩個人全都一頭大汗。


    跡部洗了手迴來,便看到手塚又穿好了衣服。


    “你又要做什麽去?!”眉頭一挑,臉色更加不好了。


    手塚手一頓,表情無辜地迴視,“陪你吃飯?”


    “……”跡部點了點額頭,覺得真心累,“走吧。”


    吃過了飯跡部就要告辭,彩菜想要留景吾住下,被拒絕,拉過手塚,手塚卻沒開口,隻道注意安全,惹得彩菜疑惑地看了幾眼。


    等跡部的車不見了,彩菜狐疑地看著兒子,“怎麽了這是,又鬧矛盾了?看剛剛的樣子也不像啊。”


    手塚搖頭,“沒有。”再不肯多說地走了。


    隻留彩菜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


    跡部迴到家,剛下車,門口便快步跑出一個人。


    “弦一郎。”跡部主動過去抱住了對方,幾秒後鬆開,拉過真田的手一同向大門走去。


    瞬間就被順毛的真田立刻沒了脾氣,非常滿足。


    已經很累的跡部也覺得非常滿意,幸好是非常好哄的真田,若是幸村……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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