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四個唐懷瑟發球直接拿下了發球局,真田試圖將發球打迴但是每一次都失敗了,跡部的發球幾乎是貼著網下垂,然後直直滾出場地,沒有彈起,根本無從下手。


    真田再次發球時,兩人原本還算有點壓製的戰意便蓬勃而出了,雖然看不見的發球和看不見的引拍對跡部沒有效果,但是這種高速度高強度的比拚仍舊讓人眼花繚亂。


    真田氣勢磅礴地揮拍,仿佛身後出現了一座爆發中的火山,能夠淹沒萬物吞噬世界。


    跡部眼神一緊,知道真田使出了侵略如火,不敢懈怠,右跨一步,微微側身,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手中的拍子在接觸到衝擊而來的網球時瞬間一沉,跡部暗哼了一聲,十分利落地迴擊。


    真田似是有些驚訝跡部如此鎮定輕鬆的迴擊,他敢肯定剛剛的那一擊他絕沒有放水,是用了全力的。


    果然,跡部景吾是個出色的對手,是個絕對的強者。


    真田的力道越來越重,氣勢也逐漸攀升著,可每一次都被跡部打了迴來。


    “真田,小心了。”


    忽然,跡部用手指點在眼下,目光犀利地冷笑著說道,隨後他便將球打向了真田的左後方,速度快的真田追趕不及。


    弱點,全是弱點,都是漏洞。


    跡部將球拍橫向一揮,朗笑道,“真田,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insight,在你的弱點裏邁向破滅吧。”


    真田沉著臉沒說話,雖然聽到跡部說自己有弱點很不爽,但剛剛確實身體來不及反應失了球。


    難道他真的這麽短時間裏就看穿我的弱點了?真田看著對麵的人,有些懷疑起來。


    “唔,這就是景吾的眼力了?在以前就聽柳說他眼力過人,能夠輕易看穿別人的弱點和漏洞。”柳生舉著dv淡淡地說道,但眼神裏卻流露出了讚賞。


    忍足支著額頭,他雖然很困,但還是勉強自己集中精神,畢竟這兩人的比賽可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以目前的狀態來說,景吾想要贏真田是很容易的事,就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想法了。


    關東大賽進展到現在,接下來的就是幾大高校對決了,冰帝的下一個對手依舊是青學,再下一個便是立海大,景吾現在打這一場比賽,若是單純為了切磋或是較量什麽的,忍足是說什麽也不信。


    “game 跡部,2-1.”手塚的聲音沉著冷靜的響起,真田被破發了,他掃了真田一眼,感受著對方身上蓬勃而生的戰意和好勝心,不禁在心下暗自揣測這場比賽最終會是什麽結果。


    跡部顛著球,看著對麵的真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若是差距太大,比賽時豈不是很無趣?更何況真田終究是自己的愛人,既然忍足能夠領悟無我境界,真田想來也是可以的。


    至於會不會提升立海大的實力……跡部冷笑一聲,當是什麽人都可以領悟的?當是什麽人都可以引導無我之境的?


    別令我失望啊……真田。


    跡部將球拋起,揮拍,卻不再是唐懷瑟發球,僅僅隻是一記ace罷了,這自然不能在真田麵前得分,被打迴時跡部早已等在了落點。


    比賽進行下去,真田一直被跡部壓著打,就如同將他狠狠按在了地上不讓他翻身一般,真田渾身的氣勢開始混亂又壓抑,他黝黑的眸子裏滿是氤氳的怒火。


    “唔嗯……奇怪啊……”忍足用手指揉著太陽穴,看著場內的進展。


    “什麽?”柳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哪裏奇怪?”


    忍足沉吟了一下,忽然苦笑一聲,“景吾這可真是費力不討好啊……真令人討厭!”說到後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真田,可惡啊,景吾居然……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柳生皺起眉,用肩輕輕撞了忍足一下。


    忍足撇過頭看了他一眼,努努嘴,“看著吧,你的副部長大人快覺醒了。”


    柳生雖然依舊不解,但見忍足一副不想解釋的樣子也就不再開口,隻努力看著場內的情況。


    真田不知道自己處在一種什麽境況中,他仿佛就像是落在了滿是冰刺的陷阱裏,不論走哪一步都是錯,哪一步都是輸……一種從未有過的懊惱開始升騰,即便是以前輸給幸村時也不曾有這麽懊惱過!


    這麽狼狽的輸給跡部景吾……怎麽可以?!如何能接受?!


    怎麽能讓那麽高傲的人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怎麽可以抹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絕對……絕對不能輸!


    手塚看著真田掙紮的表情,看著他忽明忽暗的雙眸,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再轉頭看景吾時,不由得有些複雜,原來跡部早已經進步到這個地步了,他居然可以引導別人進入無我境界,他本身到底又厲害到了什麽程度?


    “嗬!!”


    真田原本僵硬的身體和遲緩的動作忽然之間就變了,仿佛開了另一道天地,仿佛注入了無限的精神力一般,眼前所有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晰,身體內一波又一波湧上來的是無窮的力量,站在對麵的人再也不能帶給他無上的壓力了。


    “這是……”柳生驚訝地站了起來。


    忍足向後一靠,“啊,就是無我。”


    “love fifteen。”


    跡部看著對麵的真田,知道他已然領悟了無我之境,便站直了身體,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向場外走了過去。


    “好了,不打了,本大爺累了。”


    忍足看著他絲毫沒出汗的臉,心裏竊笑,果然,跡部還是對他比較貼心。


    跡部看到他的表情,衝他挑挑眉。


    帶領真田走進無我就夠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再怎麽說,那家夥也是立海大的!


    真田還沒迴過神,依舊站在場地內,類似發呆一般,目視前方。


    手塚從裁判椅上下來,走到跡部身邊坐下。


    跡部坐在忍足和手塚中間,喝著果汁,忍足在一邊拿著毛巾給他擦手,“累嗎?”


    “還好。”跡部點點頭,側頭看向手塚,“你若是手臂好了的話,無我對你來說就太簡單了。”


    手塚想了一下,低聲道,“我領悟了才華橫溢之極限,但是總覺得最後還有些什麽……”


    跡部彎起嘴角,“別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這麽說景吾你知道?”柳生將dv裝了起來,感興趣地問。


    跡部聳肩,“誰知道呢。”


    這時的真田已經迴過了神,他看了看自己握拍的手,目光中帶著驚喜和不敢置信,又扭頭看跡部時,卻發現那人被其餘三人圍在中間有說有笑的樣子,剛剛那歡愉的心情立刻掛上了陰霾,快步走了過去。


    “喲,弦一郎,感覺如何?”跡部見他過來,揮了揮手,調侃著說。


    真田抿著唇點頭,“很好。”頓了頓,還是問道,“這是無我吧?”


    “啊恩,”跡部一點頭,笑道,“不錯嘛,這麽快就領悟了,哪像忍足,本大爺費了那麽大的力氣……”


    被嫌棄的忍足苦笑一聲,“是是,是我不爭氣。”


    跡部皺了皺鼻子,“我又沒那麽說……算了,我們去做點別的什麽~”


    幾人衝了個澡,收拾好了自己之後就圍在影音室看電影,電影演到一半,忍足便窩在一旁睡著了。


    “他這是怎麽了?”柳生低聲問道。


    真田和手塚也一起看向跡部。


    跡部長長的睫毛一顫,輕聲道,“被他父親拉去看了一晚上的手術。”


    手塚著實是個敏感的人,他立刻明白了跡部話語裏的意思,“你是說忍足父親知道這件事了?”


    真田一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柳生聽了立刻反應過來,“恐怕是了,忍足以前不是說過家裏不勉強他繼承家業的嘛,突然這麽做,隻有這一個理由了。”


    跡部哼了一聲,看了忍足一眼,“不華麗的老頭子。”


    幾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真田開口道,“我家裏的意思是讓我脫離家族。”


    “什麽時候的事?!”跡部驚訝地抬頭看他。


    真田用手摸了摸他的頭,“昨天的事情。”


    跡部眯了眯眼。


    “這麽巧?”柳生也感覺到有什麽不對,“怎麽都趕在這幾天?”


    跡部用手指點了點淚痣,冷笑一聲,看來不知道是什麽人在背後起了作用呢。


    “你家人沒提到什麽?”手塚問。


    “沒有。”真田搖頭。


    柳生推了推眼鏡,再沒心情看電影,索性扭過身子麵朝幾人道,“沒道理僅僅是忍足和真田你們兩家知道,若是真有什麽人,我家裏也該知道了……”


    “精市家裏也知道了,”跡部蹙著沒說道,“本大爺才見過精市的父親,但是在那之前本大爺和精市就已經被伯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


    “應該是的,”柳生突然打斷跡部的話,他言語中帶著少見的焦躁和篤定,“幸村伯母即便是知道了,也絕不會這麽快便告訴幸村伯父的。”


    是啊……跡部點點頭,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那天的違和感是怎麽迴事了。


    幸村父親來的速度太快了些……


    “急也沒有用。”唯一一個目光還在屏幕上的手塚異常的冷靜,“總會知道的。”


    “沒錯,我也會去查的。”真田點點頭,他們幾個人的家世擺在這裏呢,家裏雖然讓他脫離家族,但是卻並不是一怒之下的反應,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家裏的道場有大哥繼承,脫離了家族也好,省得那些人嚼舌。


    跡部沒說話,但他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直窩在一邊睡著的忍足突然睜開了眼睛,在沒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掃了幾人一眼,便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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