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後自然少不了和慈安皇太後兩個人痛哭一場,同治帝得這種病,兩個人都推脫不了責任,慈安是太過溺愛,比慈禧這個親生的媽,更寵愛同治帝,慈禧則是有意識的放縱皇帝和載澄瞎胡鬧,否則,皇帝想出宮染上這種病,這是容易的事情嗎?


    同治帝和載澄的借口是去視察頤和園工程,但是慈禧太後是人,這種小兒科的借口,能騙過她?她倒也是的的確確沒有想到會染上這種髒病,否則,慈禧要弄死皇帝,真的是分分鍾。


    兩個人也商量不出結果,大是大非上麵,還是得慈禧太後拿主意。


    慈禧的主意,一是拖日子,二是加快步伐,準備另立新君了。


    新君的人選,也不用想,其實慈禧的選擇麵非常窄,除了親妹妹生的孩子,她沒有至親好栽培了。


    說拖日子,則總還有幾天,不致於危在旦夕。


    慈安皇太後是都不懂的,“載湉?醇親王的嗎?”網不跳字。


    慈禧太後點點頭,“是啊,,你想,如果是溥字輩的,咱們辦?還接著垂簾聽政呢?這天下,已經這樣了,我要是再放手不管,交給生手的話,這天下,隻怕一年都挺不了,我是真想都不管了啊。”


    慈禧太後說的聲淚俱下,惹得慈安皇太後又抱著慈禧好生安慰。“妹妹,這幾年,苦了你了,唉,皇上會這樣啊?都怪我,都幫不上忙,還沒有看好皇上。”


    “,你別這麽說,有事情,咱們一起麵對。”慈禧太後也是真情流露。


    實則,曆史上,慈禧對慈安是不錯的,慈安肯定不是慈禧害死的,因為以慈安的能力,不對慈禧皇太後構成一丁點的威脅。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當天,皇帝的病勢劇變,已經進入了昏迷。


    整個宮中都忙壞了,嚇壞了,都是瞎忙,誰也不該辦,慈禧太後沒有想過要封鎖消息,主要是沒有意義了,她控製著權力,越早解決越好。


    慈禧趕緊派出人去,分頭通知,近支親貴、軍機大臣、禦前大臣、弘德殿行走的師傅以及南書房翰林,紛紛趕到,這時也顧不得儀製了,一到就奔養心殿。


    但見昏黃殘照,斜抹殿角,三兩歸鴉,棲息在牆頭,“哇哇”亂叫,廊上階下,先到的臉色凝重,後到的驚惶低問。


    李蓮英奔進奔出,滿頭是汗。


    忽然,有名太監匆匆閃了出來,低沉地宣旨皇太後召見。”


    李蓮英趕緊進入西暖閣,已經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兩宮皇太後已經淚如泉湧,都拿手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


    隻聽得李蓮英在說不行了!萬歲爺他,人都不認得了!”


    “怎……辦呢?”慈禧太後結結巴巴地問。


    跪在後麵的翁同龢,抬起頭來,看著李蓮英,大聲問道為不用靈藥?”


    這個時候,還用個毛的靈藥啊。


    李蓮英和兩宮皇太後心說,牙都撬不開了,就是神仙的藥也不管用了。


    “萬歲爺不行了。”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跪下道。


    聽得這話,沒有一個人再顧得到廟堂的禮節,紛紛站起,踉踉蹌蹌奔向東暖閣。


    入內一看,隻見皇帝由一名太監抱持而坐,雙目緊閉,有個禦醫捧著一隻明黃彩龍的藥碗,另外一個禦醫拿著一雙銀筷,都象傻了似的,站在禦榻兩旁。


    見此光景,一個個也都愣住了。


    群臣相見,有各種不同的情形,或在殿廷,或在行幄,都何以自處,唯有象這樣子,卻不該做?


    有的跪下磕頭,有的想探問究竟,獨有一個人搶上前去,瞻視禦容,這個人是翁同龢。


    這一看,一顆心便懸了起來,他伸出一隻發抖的手去,屏息著往皇帝口鼻之間一探,隨即便一頓足,雙手抱著頭,放聲大哭。


    這一哭就是報喪。


    於是殿裏殿外,哭聲震天,一麵哭,一麵就已開始辦喪事,摘纓子、卸宮燈、換椅披,尚未成服,隻是去掉鮮豔的顏色。


    而名為“大喪”,實非大事,大事是嗣皇帝在那裏?


    大清朝自從康熙五十一年十月間,第二次廢太子允礽,禁錮鹹安宮以後,從此不建東宮,嗣位新君,在大行皇帝生前,親筆書名,密藏於“金匱玉盒”之中。


    一旦皇帝駕崩,第一件大事就是打開這個“金匱玉盒”,但是同治皇帝無子,大清朝父死子繼,一脈相傳的皇帝係,到此算是中斷了!


    “兩位皇太後請節哀!”一直在養心殿照料喪事的榮祿,找個機會到西暖閣陳奏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還有大事要辦!”


    這一說,慈禧太後放下“六脈俱脫,酉刻崩逝”的最後一張脈案,慢慢收了眼淚,看著養心殿的總管太監說,“都出去!”


    “是!”太監宮女,一律迴避,西暖閣內就是榮祿為兩宮太後密參大計。


    這樣過了半個鍾頭,才見他匆匆出殿,迴到內務府朝房,用藍筆開了一張名單,首先是近支親貴:惇親王奕誴、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孚郡王奕譓、“老五太爺”綿愉的第五子襲爵的惠郡王奕詳、宣宗的長孫貝勒載治、恭親王的長子貝勒載澂,奕詳的胞弟鎮國公奕謨;然後是軍機大臣、禦前大臣、內務府大臣、南書房翰林、弘德殿行走的徐桐、翁同龢、李鴻藻,還有個紅得發紫,現在紫得快要發黑的王慶祺,一共二十九個,算是皇室的“一家人”。


    名單開好,榮祿派出專人去傳懿旨,立召進宮。


    這二十九個人,起碼有一半還留在宮內,要宣召的,幾乎全是漢人,滿洲大臣中,隻有一個文祥,因為病體虛弱,又受了這“天驚地坼”的刺激,支持不住,迴家休息去了。


    不用說,這是商量嗣立新君。


    倉卒之間,不知如何定此大計?


    亦沒有私下商量的可能,擁立誠然是從古以來保富貴的絕好機會,但卻苦於無人可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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